要說之前我被瞞着的事情,我要是選擇理解也行,要是選擇折騰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之後鍾義把我柴刀要去的事情就有些奇怪了。
我當時就覺得哪裡不太對,只是一時間摸不到這件事的脈門而已。
現在聽秦歡這麼一說,我才隱隱的感覺到,他們當時很可能就是想卸掉我的武器才編的這麼一段謊話。
可是,爲什麼要卸掉我的武器呢?
秦歡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往外瞅了一眼,隨後小聲說道:“這事情還不好想?拿走你的刀,就等於剝奪了你反抗的力量,所以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你還不知道?”
我被秦歡說的後背冰涼。
鍾義、花城還有嚴飛堂,不會是憋着要在這個地方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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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對我都特別好啊,說是出生入死都不爲過,殺我?
爲什麼啊!
我感覺甩了甩頭,“你別在這挑撥離間啊,我警告你,他們和你可不一樣。你從頭到尾就是個善於隱藏自己的僞君子,不,混蛋。可是他們不一樣,他們和我都是有過命的交情,我相信他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
“嘖嘖嘖,有什麼理由?有什麼理由需要拿走你的柴刀?花城是誰?說白了他就是個木匠!木匠不帶刀?你腦子怎麼長的?”
我記得之前在上萬古遊輪之前,花城在自己房間的廁所裡敲敲打打就做了一個木頭鳥出來。
那些工具都是他的看家玩意兒,就跟我的五寸釘、白頭燭、鬼拍脖一樣,這些東西都應該是隨身攜帶的啊。
木匠不帶刀?
怎麼想的?
我不得不說秦歡的話越來越有說服力,他其實也只是圍繞着“奪刀”這件事再不斷的刺激我,但是卻無比的有效。
經過了秦歡一連串的“挑撥”,這時候我的思維也變得“多疑“了起來。
我回頭仔細看了看,金剛廟裡的地面上只剩下幾個麪包包裝袋和一個空的礦泉水瓶,花城的包被拎出去了。
兩人出去聊天要帶包乾什麼?
花城包裡塞了一個木偶人又拿出了這麼多吃的喝的,裡面除了工具估計也沒什麼東西了。
出去聊天要帶一包工具?
難不成花城打算在二郎廟裡面打一張桌子幾個板凳出來哥兒幾個坐着等?
怎麼可能!
把包拎出去不就是想讓武器都離我遠一點嗎!
這時候秦歡又在邊上煽風點火,“找什麼呢?找包啊?怎麼可能留給你呢,你的刀他們都拿去了,他們的刀還指望能留給你?”
“你閉嘴!”
秦歡說的我頭皮西昏,一想到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是打算害我,我就一陣的煩躁。
我心裡總是覺得他們並不會害我,但是面前卻又是“證據確鑿”,要是他們真的打算害我,我這麼維護他們也實在是太傻了。
可是這一切就真的非常可疑啊!
之前和邪二郎戰鬥的時候,鍾義很放心的把後背留給了我,當時我手裡就拿着柴刀。
要是他擔心我偷襲他,那他怎麼可能這麼放心我。
可是如今他又“串通”花城把我的柴刀拿了去,前後矛盾邏輯不通,我越想就越覺得腦仁子發脹。
難道說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怎麼樣,只是我自己通過這幾個毫不相干的“證據”在腦子裡編排了一段極其狗血的肥皂劇?
我知道秦歡這人不安好心,我也知道他這麼說的目的肯定是挑撥。
但是此刻我就是無法說服我自己,我沒辦法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巧合,鍾義他們絕對不可能害我。
我頹然坐在地上,秦歡則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感覺自己很疲憊,好像之前的傷痛都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爆發了出來,就連腳後跟和肚皮上的傷都開始一跳一跳的疼了。
“師弟啊,我知道我不算是好人,但是壞人也有說真話的時候。我這麼說當然是爲了我自己,因爲你要是死了,他們多數會直接把我給宰了。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忍心傷害別人。但是你要知道,我幫我自己,其實也是在幫你。”
秦歡看着我,表情忽然變得非常真摯,“聽我的,放開我,我們想辦法逃出去。你要是不相信我也行,但你要知道機會往往就只有一瞬間,趁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起了疑心。一旦你被他們察覺到,到時候想走就難了。”
說實話,逃我是逃不掉了。
第一我不知道出口在哪裡,第二,假如他們真的不想讓我走,那我也根本不可能從鍾義和花城的手裡面逃走。
我連花城都打不過,更別說鍾義了。
所以爲了活命,爲了我心裡頭的那點“多疑”,我現在都必須要有點防身的東西在。
秦歡猛地在我臉上吹了口氣,打斷了我的思緒,“你要是怕我幹壞事,那你就用點血抹在邪二郎身上。那樣你就不用給我鬆綁,我操控那乾屍給咱們爭取時間,怎麼樣?”
這一番談話,讓我腦海裡關於“逃”的想法愈發清晰起來。
不管鍾義他們幾個到底有什麼計劃,是真的像對我怎麼樣還是這一切都是巧合,我逃跑是絕對沒錯的。
又不怎麼會得罪人,又不會讓我自己陷於危險當中。
“你有辦法逃出去?”我問道。
秦歡見我動搖了,開心的不得了,“當然,就從我進來的路出去就行了。”
“那兒不是有什麼黑白無常嗎?”
秦歡一挑眉毛,“黑白無常能有邪二郎厲害嗎,打出去就是了,簡單的很。你現在抹我一點舌尖血,然後出去找機會抹在邪二郎太陽穴上被我的傀針戳破的地方,然後咱們等着出去就行。”
我心裡還沒有拿定主意,又再一次思考了一會兒,“你確定不會傷害他們?你要是控着邪二郎了,鬼知道你能做出什麼事來。”
“我都這樣了還能做什麼事啊,剛剛我一對二就已經完全不是對手了,這會兒多了一個花城,我還能想什麼糊塗心思呢?這不找死嗎!”
說完,秦歡嘴脣一抿,然後把舌尖伸了出來。
他已經把舌頭給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