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軒大吃一驚,連忙將自身真元灌注其中,卻感覺到天地法則靈氣珠光華內斂,所有的法則和靈氣全都集於一點,趙靈秀的神識一呼一吸,顯然是陷入了極爲深度的沉睡。
黃軒想起她突破黑蓮業火八卦爐時,便已元氣大傷,被迫化成珠形陷入了沉睡,其後自己多番遇險,全仗趙靈秀相助,那時不及多想,這時細細想來,定是趙靈秀從沉睡中醒來,屢次動用本元真力,傷了根本,這才徹底陷入了沉睡,或者說不是沉睡,而是昏迷?
不管昏迷還是沉睡,趙靈秀性命尚在就好,黃軒長出口氣,接連向珠身灌注真氣,想將她給喚醒。
可試了半天,根本就沒用,黃軒垂頭喪氣的將珠子收起,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在崑崙山虛無峰下爲趙靈秀點醒靈智的女子,那女子人首蛇身,飄逸若仙,必是當今天下四仙之一,媧仙女嬰無疑!
“在靈兒還是單純的天地法則靈氣珠時,媧仙便能夠爲她點醒靈智,塑造身形,現如今雖然受創極重,但料來也比當初好了很多,能夠救醒靈兒的,就只有媧仙了,看來無論如何也要往崑崙山走一遭,只是不知那虛無峰具體在哪兒,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黃軒暗忖一番,已然做出計較,他取出武聖刀,想試試能不能將無極地坤陣破開,直接引入虛空走人。
正當他要動手的時候,天際線上幾個黑點飛來,黃軒心中一震,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氣波動,他連忙將武聖刀收起,跑到遠處,藏身在灌木叢中。
“咦,逍遙盟主賜予的玉符上,明明感應到了異乎尋常的力量,怎麼忽然又沒有了?”幾個黑點飛到近前,落下五六個人來,一個一臉黑色絨毛凶神惡煞的漢子,手中拿着一塊玉牌,奇哉怪也的說道。
“玉符有感應?我怎麼沒看到?”一個瘦小的道人笑道:“老狼,我看是你太過心急,一時看錯了吧?”
“什麼看錯了,我有什麼好心急的!”絨毛漢子瞪了他一眼,惱怒的說道。
“老狼,跟我裝傻是不,心急什麼,心急當族長呀!”瘦小道人嘿嘿笑道:“你那點兒小心思我還猜不出來,狼傲天死了,幾個刀將也都死了,如今你們黑狼一族,年輕一輩中除了你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御氣期高手,你把殺害狼傲天等人的黃軒擒回去,爲族長和幾個高手報了仇,那幾個長老還不立馬推舉你爲族長?”
絨毛漢子臉色一變,厲聲喝道:“酒色道人,你嘴巴放乾淨點兒,老子沒你想的那麼不堪,那人殺我黑狼一族數名高手,縱然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他斬殺於獠牙刀下,至於族長之位,誰愛坐隨坐,我狼嗷從來都沒有覬覦過!”
“少在這兒跟我充大尾巴狼!”酒色道人冷笑道:“是誰喝醉酒了跟我們說,自己在族裡不受重視,明明修爲不弱,狼傲天以貌取人,就是死活瞧不上自己,要是哪天得了勢,非把他踩在腳底下不可!”
狼嗷被他揭穿老底,頓時臉紅脖子粗,惱羞成怒的喝道:“牛鼻子,你他媽別太過分了,真當老子好欺負是不是!”
“你罵誰牛鼻子,當道爺沒脾氣是不是!”酒色道人登時也炸了毛,兩人針鋒相對,眼看就要打起來。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我看這兒也沒什麼可疑的,那小子腳程頗快,雖說有無極地坤陣禁錮住西南地區的虛空,但說不定已經跑到咱們前頭去了,咱們還是趕緊趕往各自轄地,佈置人手圍堵,若是讓那小子逃脫,誤了盟主大事,誰都吃不了兜着走!”一個光頭漢子站出來打圓場,言明利害,催促二人快走。
狼嗷和酒色道人各自冷哼一聲,卻也不敢繼續耽擱下去,五六個人御氣凌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看着幾個御氣期的高手遠去,黃軒從藏身之地出來,驚詫的道:“這光輝同盟的手段好生厲害,竟然能夠大範圍的禁錮虛空,西南地區是對方地盤,真讓他們咬住,那就不好脫身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找個機場,乘飛機飛王崑崙山的好!”
黃軒打定主意,生怕引來大批敵人,也不敢試着用武聖刀破開虛空了,一路上躲躲藏藏的走,來到一個縣城時,打了輛出租車,兩個小時後趕到了昆明機場。
崑崙山脈有中國第一神山之稱,西起帕米爾高原東部,橫貫新疆、西藏間,伸延至青海境內,全長約2500公里,平均海拔5500-6000米,寬130-200公里,西窄東寬,總面積達50多萬。
黃軒上學時地理沒學好,買機票時百度了下崑崙山的信息,頓時傻了眼,這麼大的範圍究竟該怎麼找?而且媧仙女嬰住在虛無峰,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虛無縹緲之意,那個山峰肯定有陣法守護,這麼沒頭蒼蠅的找,找到猴年馬月纔是個頭?
他一時間沒了頭緒,站在售票處猶豫不決,後邊的人不耐煩了,連聲催促,黃軒眉頭一皺,順手買了張機票,打算先離開這裡,脫離光輝同盟的勢力範圍,等到了安全地帶再慢慢打聽,媧仙女嬰名滿天下,雖然隱世不出,但多多少少也應該有些訊息透露出來,自己順藤摸瓜,不信還找不着她了。
黃軒買的是飛往京師的航班,要六個小時後才能起飛,他百無聊賴的坐在候機室裡等。
“這位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正等之間,兩個安檢拿着掃描儀,板着臉說道。
黃軒把身份證遞過去,兩個安檢看了一眼,用目光短暫的交流了一下,一個安檢拿起對講機,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請問有什麼問題麼?”黃軒見兩個安檢行爲可疑,頓時狐疑起來。
一個安檢嚴厲的說道:“我們懷疑你帶有違禁物品,請配合我們的調查,不然把警察叫來,讓你牢底坐穿!”
黃軒被氣笑了,道:“你看眼身份證就能知道我有違禁物品?讓我配合調查,怎麼調查,把衣服脫光?”
“少廢話,該怎麼調查是我們的事,老實跟我們走!”另一個警察更爲嚴厲的說道。
“我草你老木的,跟你們好好說話,還真把自己當警察了,跟你們走?走你大爺!”
這兩個安檢並沒有靈氣波動,只是普通人而已,所以黃軒剛開始並沒有懷疑,可他們囂張的不像話,並不像是普通的安檢,而且呼了下對講機後,立馬就出現四個黑衣人,一前一後的包抄過來,這四個人舉手擡足間攪動空氣,一看就是練氣期的修行者。
黃軒一聲喝罵,抓住兩個安檢的腦袋一撞,把他們打暈,不等四個黑衣人靠近,先下手爲強,唰的一聲,從瑞獸貔貅中拿出武聖刀。
“此人就是總舵通緝的要犯,不要下死手,擒住他!”
想是光輝同盟的高層覺得太丟人,所以並沒有把黃軒大鬧神輝宮的光輝事蹟說給底下辦事的人聽。這四個人看到黃軒,非但沒有如臨大敵,反而盡皆面露喜色,各祭出一把彎彎曲曲的利刃,劃過空間,向黃軒胳膊腿攻來。
黃軒往後退出兩三丈遠,與他們成爲一個三角形,一震武聖刀,催動狂霸氣息,五丈多長的玄黑色血氣長刀陡然浮現。
他雙手握刀,自左至右,一刀橫掃,四個黑衣人祭出的利刃飛至半途,忽然止住,他們上半身與腰部分離,齊齊掉落在地,一時卻不會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子分爲兩截,淒厲的慘嚎聲很快就響徹了整個機場。
木靈子佈下無極地坤陣,禁錮住整個西南地區的虛空,在不能御氣飛行和使用遁法的情況下,乘坐飛機離開,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光輝同盟的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在昆明機場安置了大批人員,黃軒一出手,頓時引來了其他人,其中更是不乏御氣期的高手,而且一部分的人手中,還拿的有槍械。
黃軒心中一凜,生怕被包圍了,不敢戀戰,武聖刀豎劈橫掃,殺出一條血路,遠離機場,甩開追蹤人員後,藏進一個僻靜的地方,從瑞獸貔貅裡面拿出衣物帽子口罩等物,喬裝改扮一番,在路上攔了輛車,回到昆明市區,當晚在城中村裡面找了家不用登記身份證的小旅館,暫時住了下來。
“虛空禁錮,不能御氣飛行更不能使用遁法,機場又被對方控制,想必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也都有光輝同盟的人布控,所有出去的路都被堵住了,這該如何是好,難道靠兩腿走?”
黃軒躺在牀上,發起了愁,火靈童子卻在沒心沒肺的跟瑞獸貔貅玩兒,騎在她身上一搖一搖的,動作引人遐想,這麼小的孩子,倒是什麼招式都會使。
用腿走出西南地區肯定不現實,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買輛車自駕遊,當然黃軒沒有駕駛證,這條可以直接略過,要不然就是包輛車,就算出不了西南地區,最起碼也要出了雲南。別看光輝同盟牛皮吹的挺響,號稱西南地區第一隱秘大組織,但照黃軒看來,他們的勢力大多集中在雲南一帶,只要出了雲南必定大幅度減弱,那時候無論幹什麼都會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