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法象與普覺連爲一體,是他的放大版,兩隻金鐃飛到近前,普覺手一擡,丈二金剛的大手便將金鐃抓在手中。
番僧見法寶被奪,急忙掐決唸咒,金鐃受到感應,劇烈的顫動掙扎,想要脫手飛出。
“阿彌陀佛,金鐃本是尊駕寶物,尊駕想要,告知老衲也就是了,又何必如此?”普覺和尚很有點兒腹黑的氣質,明面上說的客氣,手上卻毫不留情,運起佛門神通,反手將金鐃擲回。
番僧見他擲出金鐃向自己攻來,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金鐃本是他的法寶,雖然由金剛法象擲出後來勢勁疾,但是又怎能傷他。他連掐指訣,口中咒語不停,那金鐃受到感應越飛越慢,待飛到近前,已經徹底化去金剛法象的力量,重新被他控制在手中。
“釋迦大鉢印!”普覺禪師擲出金鐃後雙手迅速結印,洪鐘大呂般的聲音中,金光卐字從掌心飛出,佛陀端坐卐字中央,手託紫金鉢盂,急速向番僧打去。
“銅牆鐵壁,金鐃護我!”番僧見他手印打出,威勢巨大,佛陀虛影都出來了,當下心中一凜,不敢怠慢,將兩隻鐃一前一後祭在胸前,掐決唸咒後,金鐃快速放大,到最後足有五丈方圓,厚約三尺,前後兩層,把番僧牢牢護在後面。
釋迦大鉢印威力巨大,只聽咣的一聲響,金光卐字摧枯拉朽的把第一隻金鐃撞破,撞上第二隻金鐃時,端坐卐字中央的佛陀將紫金鉢盂一遞,無聲無息間第二隻金鐃又被打碎。連續打碎兩隻金鐃後,釋迦大鉢印上的力量終於消失,金光卐字飛到番僧近前,竟而消散於無形。
這一番雖然有驚無險,但番僧仍然被嚇出一身冷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他手中沒了法寶,不敢再和普覺拼鬥,捏了個風行訣,轉身便逃,口中兀自喝道:“老禿驢,你毀我法寶之仇,佛爺記下了,日後定讓你加倍償還,死無葬身之地!”
普覺禪師卻不想放他走,雙手結大日如來智拳印,遙遙打出五拳,番僧被他五道拳意所傷,奇痛之下控制不住風行訣,哎喲一聲跌落在地。
“妖僧,今日正要你授首伏法!”普覺趕上前去,提起金剛法象鉢盂大的拳頭,只一拳便把他打的身死道消。
殺豬漢張老三與天元頭陀的爭鬥也到了尾聲,要論修爲兩人半斤八兩,可天元頭陀以禪杖化龍,渾身刀槍不入,從一開始就幾乎立與不敗之地。
張老三兵器不趁手,勉強與他激鬥良久,手中單刀禁受不住連番碰撞,喀嚓一聲竟然斷成兩截。他一身武功全在刀上,兵器一毀,恰如沒了牙的老虎。
張老三手持斷刀,正沒奈何處,忽見天元頭陀指揮黑龍一爪抓來,他心中一涼,身子如同墜入了寒冬中的冰窖,自知這一爪既抵擋不住,也避不過去,索性扔掉斷刀,閉目待死。
黃軒在旁邊瞧的明白,撿起嗎其特的嗜血刀,呼的一聲擲出,大聲喝道:“張兄,接刀了!”
張老三聽到喝聲,耳聽兵刃破空聲響,也不回頭去瞧,待刀飛到身前,閃電般抓刀在手,一握刀把,嗜血刀上暴虐的殺意登時瘋狂的向他腦海中涌去。
咣的一聲響,張老三雙目血紅,一刀盪開了黑龍抓過來的利爪,嗜血刀鋒利無比,這一刀不僅將龍爪盪開,更在他的爪子上磕出了一道缺口。
黑龍雖然是禪杖與蛟蛇的魂魄融合所化,但天元頭陀的意識卻與它相連,黑龍受創,天元頭陀便代它受過,他在地上痛的哇哇亂叫,黑龍在空中也是翻滾咆哮,疼痛異常。
“山寨龍,老子今天要把你剝皮抽筋!”張老三學自狂刀吳六的刀法本來就以瘋狂著稱,刀法一使開,稍微不注意便會陷入癲狂只知殺戮,更何況嗜血刀本就是以古代戰死士兵的魂魄煉成,其中蘊含了極爲濃烈的殺戮之意,張老三此刀在手,雖然會失去理智,但與他刀法來說,卻是相得益彰,威力倍增。
“狂風怒號!”
“醉舞狂歌!”
“狂吠狴犴!”
“狂風巨浪!”
“狂朋怪侶!”
“狂爲亂道!”
“鳳狂龍燥!”
“舉國若狂!”
“狂歌痛飲!”
“狂悖無道!”
“肆言如狂!”
“風中狂走!”
“不瘋魔不成活!”
張老三怒吼聲中,一連劈出一十三刀,這一十三刀是狂刀吳六成名絕技,一生刀法的精華所在,名爲瘋刀狂意十三式。
他每使出一招,鋒利的嗜血刀均能切開黑龍的精鋼軀體,幾刀過後,天元頭陀感同身受,痛徹心肺,不敢再硬抗抵擋,飛到空中游走躲避。
張老三御氣追上去,將剩餘刀式狂風暴雨般的施展到他身上,砍到第十二刀時,天元頭陀被打急了眼,憤起反擊,一挺十丈來長的身子,張牙舞爪的向他撲去。
張老三使出瘋刀狂意十三式中的最後一式,嗜血刀化作三丈來長的巨型長刀,他雙手握持,看準黑龍來勢,一聲大喝,猛的一刀斬去!
只聽嗤啦嗤啦響聲不絕,張老三這一刀勢大力沉,兼之嗜血刀鋒利無匹,兩者撞在一起,黑龍堅固無比的精鋼腦袋當即被刀鋒破開,嗜血刀長驅直入,如撕裂厚紙一般,從頭劃到尾,當場把黑龍剖成了兩半!
“噗!”黑龍被殺,天元頭陀與它意念相連,神魂感同身受,亦自受了重傷,劇痛之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受死吧!吼吼吼!!!”張老三飛身過去,一刀將他頭顱斬下,嘴中像野獸一般的嗬嗬連聲,他赤紅如血的眼睛看了眼戰場,隨即衝入敵羣,一把嗜血刀上下翻飛,瘋狂的斬殺白風寨的人。
“衆弟子聽令,布鐵網千刀陣!”
天罡地煞拿黃軒當擋箭牌,使地遁擺脫嗎其特以後,沒多久就碰上了老對手長風堂堂主郝帕差。郝帕差領教了他們兄弟的厲害,早已被嚇的心驚膽戰,一碰上二人,連忙招呼十八名弟子布成陣勢,將他們團團包圍。
嘩啦啦聲響中,郝帕差與衆弟子各站方位,一抖手中死神鐮刀,鐮刀與鐵鏈鑔的一聲分離。他們把鐮刀握持在手,將鐵鏈縱橫交錯的甩出,布成一張鐵網,把上下東西南北六個方位全都罩住。
布成鐵網以後,郝帕差等人像跳大神似的手舞足蹈,嘴裡還冒出一連串怪異的語調,隨着他們的動作,鐵網上烏光一閃,形成了六面屏障,六面屏障構成一個方塊,將天罡地煞困在了其中。
天罡地煞看到手下敗將,咧嘴一笑,正想上前接着虐他,誰知道一個冷不防竟然被鐵網罩在了裡面。兩兄弟說話行事雖然顛三倒四,可人非但不傻,而且天賦異稟,修爲極高,武學道法上更是有獨到見識。
郝帕差眨眼間布成鐵網陣,兄弟倆當即看出這陣法的厲害之處,心中一凜,頭一低就想使土遁遁走,可一遁之下,身形紋絲不動,這才知道此陣連地面都給封住了。
“桀桀,連體怪胎,讓你們見識見識我死神宗的厲害!”郝帕差得意的怪笑一聲,手一揮,十八名弟子齊齊祭出手中鐮刀,呼嘯着向天罡地煞飛起。
“又來這招?你的鐮刀對我們根本就沒用!”天罡地煞嗤笑一聲,手臂化作四條鋼鞭,照着鐮刀就打,兄弟倆天生神力,鋼鞭只要挨着鐮刀,就能將其磕飛,而鐮刀傷到天罡地煞,造成的創口雖然很深,但兄弟倆天賦異稟,頃刻間就能將傷口復原的完好如初。
“收回法器,血祭死神大人!”郝帕差見狀,咬牙大喝一聲,衆弟子收回鐮刀,齊齊咬破舌尖,噴出一團血霧,手上連掐指訣,口中高呼:“死神大人在上,弟子以血盟誓,願永爲大人奴僕,望大人賜予力量,縱橫世間,揚我宗門無上神威!”
掐決唸咒畢,他們噴出的血霧同時凝聚成一尊尊身穿黑袍的死神虛影。一十九名死神虛影臉上掛着詭異殘忍的笑容,手一招,將鐮刀抓捏在手。
“望大人賜予力量,縱橫世間,揚我宗門無上神威!”
郝帕差師徒一掐指訣,大聲唸誦祝語,死神虛影發動攻勢,幽靈般飄到兩人近前,十九柄滴血鐮刀從不同的方位同時遞出。
天罡地煞手臂一晃,四條鋼鞭虛影展動,當即四變八,八變十六,十六加三變爲十九,十九條鋼鞭齊齊架上攻過來的鐮刀。
刀鞭相碰,一股陰森死力順着刀身傳來,兩兄弟如墜冰窖,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幾個冷戰。
這幾個冷戰一打,兄弟倆鋼鞭上的力道大減,死神虛影趁機盪開鋼鞭,鐮刀或勾或砍,或刺或削,瞬間在天罡地煞身上來了頓狠的。
這一番不同以往,兩兄弟痛的哇哇大叫,被鐮刀傷過的地方滋滋冒着細小黑泡,死神血氣不斷腐蝕周圍肌肉,使他們傷口不能癒合。
天罡地煞疼痛難忍之下,在一剎那間還以爲是中了嗜血刀,等到反應過來,身上又捱了一輪攻擊,兄弟倆雖慌不亂,連忙將十九根鋼鞭舞成一團明光護住周身,這才暫時抵擋住了死神鐮刀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