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雙胞胎?
聽到泰叔的話,林言和吳邪沉默了。說實話,他們在瀑布下只看到泰叔和涼師爺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但真的確認了兩個人的死亡,還是讓他們有點難受。
本來林言還有點警惕剩下幾個人還會不會冒出來的,但看到這具屍體的時候,他大概也想到了另外兩個人的結果。
棺材裡的人呈現扭曲的形狀,雖然沒有看到滿棺材的鮮血,但外套上的多處破損和四處戳出的骨頭渣子證明了這個人死前——或者說被移屍——的時候,是有多粗暴,渾身上下算是完整的也就是那顆頭了。
涼師爺驚叫一聲躲在了泰叔身後,用手指着另外兩具棺材:“這、這裡面不會是他們兩個吧?”
泰叔長長吐了口氣,雖然內心悸動一下,但還是準備把另外兩具棺材開了。他現在只希望棺材裡面不要是二麻子他們兩個,不然的話這地方.
可惜,現在走怕是不大好走。
涼師爺的手被泰叔拂下,整個人差點站立不穩跌在棺材上。他的手一碰到棺材,像是接觸了火炭被燙了一下一樣,用極快的速度收了回來,後退了兩步。看起來要不是不知道往那邊走合適,他已經兩股戰戰幾欲先走了。
看着涼師爺死人一般慘白的臉色,吳邪只能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泰叔沉默着重複開棺的動作,不過幾分鐘就把旁邊那具小棺材的棺蓋給打開了。果不其然,裡面裝的是另一個熟悉的面孔,不同的是,這副面孔現在恢復了完整,只是身體和另一具屍體一樣的扭曲。
他鼓起勇氣看了下屍體的後腦,只覺得渾身冰涼。
二麻子被他用槍打過的痕跡不見了。
要麼這裡面的人不是二麻子,要麼就是,有人特意把二麻子的屍體做成了這個樣子。可這怎麼可能呢?修補屍體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最頂級的入殮師也沒辦法在沒有材料的條件下把屍體,至少是把屍體的頭,修復得這麼完美。
二麻子的眼睛半睜着,面色卻並不猙獰,臉上的表情顯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乍一看,像是在看着他一樣。
泰叔暗自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去看他的頸側,卻發現那個被小白僵咬過的地方一片平滑,連個血跡都沒有。
難道這個人真的不是二麻子,只是一個長得和他很像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泰叔情不自禁鬆了口氣。他就說,這邊下來的路就一條,短短几個小時把屍體從潭底搬到這裡再給屍體斂容,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這裡爲什麼會出現一個和二麻子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旁邊那具屍體又怎麼解釋?
難道他們一行人不止被吳邪他們跟上了,暗地裡還有一夥人在跟着他們,就爲了這個墓?
可這也不對啊?泰叔仔細看了看棺材封口的地方,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棺材至少也一百多年沒人開了。而且就屍體的樣子來看
他再度用手試探了下屍體臉上、手上的皮膚,確認屍體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幾天。
這.
涼師爺看到二麻子的屍體,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恐懼地看着第三具棺材,看到泰叔無意識地想去開第三具棺材的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撲了過去:“別!別開了!我知道里面是誰了!”
泰叔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冷酷無情地拍掉了他的手,徑直去開第三具棺材。吳邪看着這一幕,眼裡有些不忍。看到涼師爺和泰叔的表情,他就猜到這三具棺材裡裝的,應該就是泰叔他們這一夥裡,除了面前這兩個人意外的人了。
第一具屍體應該是他們下到瀑布之前意外減員的,極有可能是他們當時在魚肚子裡看到的那顆頭的主人.
不對啊?魚肚子裡那顆頭?那顆頭!
吳邪整個人寒毛直豎,差點騰地表演一個原地跳高!他拉住了林言,用眼神示意他:這地方不對勁!
林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突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就開個棺材麼,雖然開出來是泰叔他們的前隊友.怎麼了?
吳邪看了看左右,見老癢湊到泰叔那邊去湊熱鬧,微微搖了搖頭,打算還是等會兒再跟他說這件事,先跟林言商量下吧。於是他拉着林言往後退了兩步,藏到了略微黑暗的地方:“你還記得——”
好像聲音有點大?他看着老癢和泰叔疑惑地回過頭來,忙示意他們繼續開棺,做出一副在後面躍躍欲試但懶得動手的樣子,等他們回過頭去繼續之後,用眼神和林言交流:你還記得我們從魚肚子裡看到的那顆頭嗎?
林言點點頭,疑惑地問他:怎麼了?
吳邪瞟了一眼棺材裡那扭曲的屍體,微微揚了揚下巴:那顆頭看起來就是這個人的!想到哪裡不對了沒有?
林言本來還沒想到,被他這麼一提醒,頓時也毛骨悚然了起來。
對啊!他們看到那顆頭的時候,那頭已經在魚肚子裡呆了不短的時間了,被擠壓得肉和骨頭都融合在一起,整個顱骨都變形了,哪裡還看得出樣貌?再看他們面前這具屍體,雖然一樣是奇形怪狀,一個成年人被壓縮到了一個小棺材裡,但不僅樣貌清晰,甚至脖子上連傷口都沒有!
那這個人是怎麼死的,他到底是誰?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不成?
看着泰叔魔怔了一樣去開第三個棺材,吳邪見所有人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忍着噁心用匕首挑開了這人的衣服,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林言看他在屍體上左翻右翻,着重在屍體的幾個傷口上尋找,翻得一腦門子汗,不由得輕聲制止:“行了別找了,你又不是真的法醫。再說了,找到死因了又能怎麼樣?現在重點難道不是怎麼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吳邪找了一圈找不到致命傷,有些泄氣,聽到林言這番話後他咬了咬牙,搖搖頭:“不行!我還是得找下他的死因我有種感覺,他的死因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不管他是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他死在這裡的時間應該也不過一兩天。我不相信他是無緣無故被人放在這裡的,很有可能裡面有什麼機關,找到死因我們也能多點防備不是?”
林言想了想,吳邪說的有道理。雖然這具屍體是不是本人這一點有待查證,但他死在這裡卻是切切實實的事實,要是能找到死因,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對可能存在的機關多點防備不是?到時候至少能保個命?
表面找了一圈,雖然屍體上滿是傷痕,但致命傷卻找不到。既然體表沒有,那大概只能.吳邪做了幾秒鐘心理準備,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有點刺激還有點噁心.
林言就看他把匕首放在了屍體的胸腔上,往下一切.他喉頭一陣蠕動,把差點乾嘔的感覺嚥了下去。吳邪都沒什麼反應,他要是當場崩盤,是不是太弱了點?
不過隨着一股血腥氣和淡淡的腐臭氣味撲面而來,他還是悄悄地後退了兩步,離所有人都遠了一點.咦?好像還有個和他一樣的人?他看了眼旁邊失魂落魄的涼師爺,不由感受到了一些安慰.好像他還不是最廢柴的那個?
胸腔一被切開,吳邪就楞了。這人裡面是不是少了什麼?五臟倒是勉強俱全,就是這個心他看着屍體肺葉中間的心臟默然無語,不由得升起了一個疑惑:這.還是人?
“怎麼了?”
林言看吳邪剛下了手就楞在了那裡,還是忍着噁心上前兩步往裡面瞄了一眼。這一眼讓他露出了和吳邪一樣的表情:“咦?”
只見屍體的心臟倒是在,但已經化作了一堆肉糜。是真的鮮紅色的那種肉糜,混在血水裡面撈都撈不出來。要不是知道那是心臟在的位置,他估計真的會懷疑那聚成一小堆的東西是什麼.
“所以,這就是他真正的死因?這墓裡難道有東西可以不讓體表受傷,直接攻擊內臟的嗎?”
吳邪愣愣地點了點頭,不由得頭疼起來。死因大概是知道了,但兇器還不知道啊!這心臟碎得如此詭異,也不像是塞了個炸藥下去爆炸了一樣,倒像是塞進了絞肉機裡他用匕首挑了點組織上來觀察——確實,碎得跟剛絞好的牛肉餡一樣,就差上勁了.
到底什麼東西能做到一樣的效果?難不成他掰開了屍體的嘴巴,但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什麼痕跡。
“你是懷疑,東西是從他們嘴裡進去的?”林言看吳邪這個樣子,也湊上去觀察起來。不過和吳邪一樣,他也什麼都沒找到。
“你們發、發現什麼了?”
老癢這時候轉回來,靠在他們身後的棺材上和他們說道:“我、我們倒是發現了一些很——很奇怪的東西”
吳邪直起身來,看着面色像吃了屎一樣難看的老癢,又看了看沉默不語但是面色鐵青的泰叔:“怎麼了?”
“你看、看了就知道了。”
老癢見他直起身來,讓出了位置能讓他去後面兩具棺材那邊觀察。吳邪見老癢這副做派,雖然有種不是很妙的預感,但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把匕首在屍體衣服上擦乾淨收起來,往那邊去了。
剩下三具棺材裡面兩具都是他看過的人,分別是地下河那時候見到的二麻子和那個中年人。這兩個人下來之後就再沒見到,死了也很合理。不過看泰叔這表情.難道和那葬身魚腹的人一樣,死在這裡的“他們”和原先死去的他們死法不同?
看着兩具屍體慘白的臉和毫無傷痕的脖子,他有理由懷疑這兩個人的死因也是心臟破碎。
不過在看到第三具屍體的時候,他就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了。
他倒吸一口冷氣,目光在泰叔和屍體之間來回轉,不可思議地問他:“泰叔,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真不是什麼雙胞胎?”
原因無他,在最後一具小棺材裡,赫然放的是泰叔那扭曲的身體!
泰叔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澀聲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這活了一輩子,也沒聽說過我有雙胞胎兄弟的事情。剛剛我看了下,這個‘我’——姑且就叫他這個‘我’吧——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跟我一樣,就想就像是世界上第二個我一樣。我看着他,就跟照鏡子似的.”
可惜,這個鏡子是死的。吳邪面色古怪地看着泰叔,現在他明白爲什麼先前老癢會是那個神色了,換他也是一樣懵逼.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複製人?好歹也是看過幾本科幻小說的,小說經典橋段在此時上演,不得不說對於吳邪的衝擊力是巨大的。他好不容易接受了世界上有糉子,又好不容易接受了古人的陣法也是真實存在的,現在難道還要讓他接受複製人的存在嗎?這真不是什麼人易容的?
他不甘心地伸手揉了揉屍體的臉,泰叔苦笑了一聲:“沒用的,我開始也懷疑他是易容的,還在想這做的也太像了.可後來發現,這就是他原本的臉,和我一樣的臉。別說臉了,我翻了屍體的其他地方,連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可以說,如果不是這人已經死了的話,他要是替代我,說不定都沒人能發現!”
這時,吳邪突然想起了點什麼,開始拉着老癢往後退,直到退到了林言身邊才罷休,形成了一個和涼師爺泰叔成三角形對峙的畫面。
他示意老癢戒備,伸手把老癢那把手槍抽了出來對着他,警惕地問道:“那你來告訴我,現在我們該怎麼確定,你們沒有被頂替?要知道,在我們下來之前,跟你們是沒有交集的,你們就算是全員被頂替了我們也不知道!”
涼師爺人都傻了,他就被屍體嚇到了這麼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他戰戰兢兢地看了眼泰叔和“他”的屍體,嚇得整個人往林言他們這邊靠,卻被幾隻大老鼠攔在了半路,欲哭無淚:“你們幹架歸幹架,別波及到我啊!我可沒被頂替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