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女孩子名叫柳心妍,後來,我和這個女孩變成無話不談的朋友,她在外面的事,也都和我說。因爲要生活,所以來不久後,她就去南陽市裡打工去了,她說她在一家招待所做招待服務員。”
當聽到招待所等娛樂場所服務員的時候,我馬上聯想到了現在的那些俱樂部、會所等風月場所。那麼這個女子該不會是風月女子吧。但是按照時間推斷,這應該有最少二十五年之前了,也就是說在八十年代的中期的時候,那時候確實像南陽這樣的地方,是還沒有這麼高檔的消費場所的。多半也就是一些大型企業和政府部門的招待所。
接着大媽又說道:“後來有一天,心妍說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男孩子家條件很好,但是這個男孩子已經快要結婚了。說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不能離開他。男孩子還說他心裡最愛的就是她。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心妍有點反常,喜歡乾嘔吐,看見油膩一點的東西,就犯惡心,根據這個我判斷多半是她懷孕了。後來果然是懷孕了,當初我和她說,你還沒有結婚呢,就有孩子了,勸她去打胎。她死活也不肯,說是最愛的人的孩子,是她們愛情的結晶,捨不得打掉。後來就叫了鄉下的接生婆,把孩子給生下來了。”
經大媽這麼一說,我知道這女孩子註定要做單親媽媽了,很多事情都是很無奈的,這樣不僅自己不幸福,而且對自己的子女成長也有很大的影響。爲了愛情,這樣值得嗎?
大媽說完,我也嘆息道:“這樣也只是苦了下一代,爲了愛情,這犧牲也挺大的。”
後來聽大媽接着說,柳心妍自從生了小孩以後,就沒有去上班了,那個男的每個月都會給她領用的錢和吃的,還有孩子的用品,那時候也沒有什麼保姆。有時候她就會去幫忙帶帶小孩,那個男的大致會隔三差五會來一次,看看自己的女兒。雖然這兩人沒有正式的結婚,但是看得出他們兩個還是過得挺開心的。
一逛這時間五年過去了,男的也會時常過來過夜,柳心妍也和她說過,那男的本來是要叫她搬去南陽市裡住的,但是她捨不得現在住的地方,因爲這大媽也是她唯一的知心朋友了。
後來,不久後,柳心妍又懷孕了,男的照顧得很體貼。第二次又生了一個女兒,當這個第二個女兒快半歲的時候,有一天柳心妍收到了一封信,她看了信以後,哭了半天。
後來這大媽問她,她說男的回到老家去了,說是老家的父親病重,不得已要回去,說辦好了老家的事情,會回來的。可是過了半年多了,這個男的一去無回,毫無音訊了,柳心妍一個人要照顧兩個女兒,雖說平時還有大媽幫着帶帶,但也是很辛苦的。再加上她對那男子的思念成疾,不久後就生了場大病,雖然看了大夫,也不見好轉,最後是鬱鬱而終。
當時,她的大女兒,也就是柳菊已經是快六歲了,小女孩很懂事,但小女兒柳青纔不到一歲,還需要營養和照顧。沒辦法,大媽就收養了這兩個孩子,因爲她自己也沒生小孩,所以就當自己親身的看待,這樣也算是對得起柳心妍的在天之靈。
再後來,大媽的母親也病故了,大媽就和兩個女孩相依爲命,這兩個女孩平時都叫她母親,她也視她們爲自己的女兒,一逛就這麼多年過去了。
大媽說完這些,頓時感嘆不已,“哎,人生也就這麼短,世事難料。後來我生病了,腳走不了,聽說這周圍有座白娘娘廟挺靈驗的,大女兒就去廟裡幫我上香祈福,後來誰知道就出了這事了。”
大媽沒有說後面的什麼事,她知道我也知道是什麼事了,就是柳菊被下迷藥玷污的事,於是我就問大媽:“當初爲什麼不報案呢?”
大媽也無奈道:“這些人大有來頭,咱們窮人家鬥不過他們,報案了,她們知道我們住哪裡,萬一再來報復她們,那就要兩個女兒都要遭殃了。”
說完,大媽又說道:“所以大媽求你以後幫我好好照顧我這兩個苦命的女兒,在這裡恐怕是呆不下去了,大媽看你是心地善良的人,你們走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這兩個女兒。子強,你的恩情,大媽只有來生再報了。”
看大媽這麼說,我也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他們姐妹兩以後的處境肯定是很危險的。於是我對着大媽說道:“大媽放心,小青她們我一定會安排好她們的。您可以放心。”
大媽剛纔說過在30年前,從四川搬到這兒來的,於是我就問道:“大媽以前是不是在四川的青城山?”這也是我試探的話,雖然心裡猜到這大媽多半是當年的莊曉梅,但是畢竟還沒有證實,如果真是莊曉梅的話,那就可以解開當年的不告而別之謎了。
大媽見我這麼問,頓時有點吃驚地說道:“子強,你怎麼知道大媽以前在青城山居住的?”
“大媽你當年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江大鬍子的人?”接着我又問道。
大媽此時更加覺得驚訝了,說道:“子強,你怎麼知道江大鬍子?你也認識這個人,不過江大鬍子現在健在的話,應該有差不多九十歲了。”
到現在我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這位眼前的大媽就是當年和她母親一起離開的莊曉梅。
我看着大媽,有點激動地說道:“大媽,您就是莊曉梅阿姨?”
大媽點了點頭,但是這事情來得太突然,我第一次看見她,怎麼就知道她的身份,畢竟她在這兒也已經三十年了,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她們的真實身份的,這些年裡也沒有人找過來,所以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我看見大媽正吃驚地不知道說什麼,於是我就對她說:“曉梅阿姨,不瞞您說,江大鬍子就是我發小的外公,前幾天剛剛過世,但是他雖然過世了,還不忘當年你們母女兩突然離開。這也成爲了他人生的一大遺憾。所以臨死之前,就託付他外甥要找到您們,看來還真是老天註定的,我們幾個人昨天想去白娘娘廟燒香祈福,就遇見柳青她們的事了。”
我心想這真是應了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世間有時候很多事情還真是很巧,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你怎麼也想不到的。現在確定了莊曉梅的身份,我突然感覺這件事是越來越複雜了。這些人是不是衝着莊曉梅來的嗎?
是不是莊曉梅手裡有他們要的東西?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手裡有什麼東西是這些人也要的呢?
我又想起牙子的外公筆記和信裡交代的,當初柳昌平給了莊菊一些柳眉生的遺物。一些書信和血扳指等遺物。這些當初莊菊都和牙子的外公說過,當初血扳指是被莊菊母女兩個人帶到南陽的,現在這枚血扳指在我這兒。據劉九打探所說這血扳指是老五在南陽得到的,我算了下時間,應該最多也就一年多的時間。那這枚血扳指本應該在莊曉梅手裡的,怎麼會落到老五手裡的呢?這中間肯定又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
當初柳眉生的遺物除了血扳指和書信外,會不會還另有牙子的外公不知道的重要的東西,所以被那些人給盯上了,那這些人又是怎麼找得這三十年後的莊曉梅的?
假設這些問題存在的話,那麼這裡面的事情就會越來越複雜了。再說柳眉生是茅山一派的俗家弟子,也是茅山當初年輕一代的頂級高手了,那麼他的遺物肯定是跟茅山有關聯了。
出自茅山的物件一般都是很厲害的法器之類的,這些東西平常人也用不到的,都是對付那些陰物的,這些人要得到這些東西難道要對付陰物?
但是現在有陰物的地方也不多,而且會使用這些道具的人也只有一些行家。莫非這些人也是和我們一樣的目的?那他們也是一些摸金校尉、堪輿師,風水師,道士之類的,現在可以肯定這些人的組織是比較龐大的,難道他們的目的也是爲了清水潭的寶藏?
我按照前面發生的事,慢慢地假設推斷下來,如果這些假設能成立的話,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有另一夥人也在打清水潭寶藏的主意。
那麼,這些人是怎麼知道清水潭寶藏一事的?他們手上是不是也有和我們一樣的清水潭藏寶圖的複製品?這白娘娘廟和這些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他們這個組織到底有多龐大?
我心裡這樣一分析,頓時覺得我們現在這些人的處境很危險,昨晚上黑衣人都找上來,說明這些人的耳目基本上要遍佈整個南陽市了,就幾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摸清楚我們的住處了。
我現在也只能先應付眼前的事情,可以肯定當初莊菊和莊曉梅的離開是另有隱情的,到底是什麼隱情呢?我打算直接問問現在這個莊曉梅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