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先生持劍靜觀其變,糉子突然轉身要想逃走,華先生伸劍便攔,糉子雙手抓住日月劍,立即放開,發出一陣難聽的叫聲。
華先生持劍刺破糉子的天靈蓋,同時喊道:“破你精氣,看你還不死?”
糉子的身形逐漸縮小,牙子端起M19喝道:“讓讓,各位!”
一記重火藥,直把精氣已盡的糉子打得粉碎,衆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牙子突然問:“皮子呢?”
再看四周,皮子早就跑的無影無蹤,我不禁嘆息說:“這樣也好,皮子瘋了,這樣或許對他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解脫。”
這一戰,何家三兄弟兩個被糉子所害,一人傷心欲絕瘋掉了。
我心下覺得非常不安,這個可惡的糉子。看着地上這具最大的棺裹,心裡又有點擔心,如果這裡面再出來一隻更爲兇悍的糉子,如何是好?
鬼手拍拍棺裹說:“剛剛這麼一折騰,槍聲必然傳出很遠,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將這具棺裹打開!事不宜遲,越快越好。”
匆匆喝了幾口涼水,衆人都向棺裹靠攏。這次有了新的準備,幾人將墨線拿在手中,只要有糉子出來,便把它給彈回去。
這一切太過於驚險,這棺材裡面有什麼?只有打開才知道了!
牙子走到這具糉子的棺材邊細細尋找,過了好大一陣,冒出一句:“什麼玩意兒,連塊破布都沒有!也沒什麼碑文記載,那裡冒出來的鬼!”
說完狠狠的踢了棺材幾腳,這才走到我身後。
沒人發出聲音,呆呆望着眼前的棺裹。
鬼手突自走到棺裹邊喊道:“五哥,動手!”
老五向華先生看了一眼,三人非常默契的走到棺裹旁邊,華先生喊道:“子強,你應該學學這些東西,以完成前人的遺願。”
我聽的模模糊糊,心下暗道:“什麼前人的遺願,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先生,這些事情我替二少爺來做!”身後的牙子說着便走上前。
老五擺擺手,說道:“牙子老弟,有些事情你不能夠代替的,還是讓子強來吧!”
聽他們這麼說,我心下越發感覺奇怪:“怎麼總是指名道姓的要讓我去?”
衆人都盯着我,再不上去,會讓他們恥笑。
來不及多想,接過牙子手中的鏟子,甩開大步直接走到棺裹邊。蘇琴在身後低聲叫道:“哥,小心點!”
魔雨幾人分別站在棺裹四角,按照老五的辦法,我們四人用鏟子在外棺四角鏟開一條細縫,以便鏟子可以插進入。
華先生邊鏟邊喊:“使勁鏟,這是外棺,不會有糉子出現。”
四人手起鏟落,不一會兒功夫已經將外棺接口處剷出一條凹槽。
老五提醒道:“注意了,各位!希望一切平安!”
我們相對交換一下眼色,將鏟子插入凹槽內,使勁壓下去,魔雨等人也隨時做好迎戰的準備。
一股白氣從細縫中噴了出來,接着聞到的就是刺鼻的屍臭氣。
鬼手跟華先生轉到我們這邊。這樣利用外棺的另一面就形成了槓桿原理,可以減少很多的勞力。
老五一聲吆喝,四方的外棺蓋子被我們掀翻在一旁,裡面這才放着一口棺材,但是沒有其他的陪葬品。
華先生摸着蓋子說:“這是金絲楠木製成的外棺,這種木料製成的棺材非常好,你們看這裡面的棺材。”
老五拍拍子穆,這是問他有什麼發現。
子穆搖搖頭,接着拿起鏟子就開始撬。
見子穆這麼大的膽子,我還在害怕什麼?
鬼手同老五與幾人都過來幫忙。
內棺蓋子一點一點被移開,衆人的心提到了弦上,甚至都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親眼目睹糉子殺死何氏兄弟的全部過程,內心不免多了一些擔心。唯恐一個不留神,一下被糉子結束了生命。
“琴……琴……琴……五哥!”鬼手掩不住驚喜。
在鬼手的叫聲中,衆人加了把力氣,蓋子迅速向一邊滑去。
內棺中並沒有令人心驚的糉子,一具五尺來長的瑤琴平躺在一塊玉石豺狗雕上。硃紅色打底,瑤琴左邊五寸處斜着一排燕柱,後面即是後嶽山,後端弦孔,琴尾。
五絃分佈均勻,錯落有至。無論是在工藝還是型態方面,都是非常的簡單。琴旁插着一塊長約兩尺,寬一尺的玉碑,上面刻滿密密麻麻的文字。
老五神手將玉碑拔了出來,瞧了一會兒,淡淡一笑:“我們找到真正的古琴了,這上面記錄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這段故事發生在蘭木左子將身上。公元735年,蘭木左子將奉命攻打普洱地區的詔王。
這次率軍的前攻主將是花兒子甲。不料中了詔王的奸計,與後續將士失去匯合。孤軍奮戰八日之久,後被詔王的軍隊打敗。
身中數箭的花兒子甲在將士的突圍下逃出來。在鳳溪林巧遇豺狗羣下山覓食,將兩支隊伍分隔開來,這才使得他能逃出包圍。可是花兒子甲受傷嚴重,半路就已去世。
蘭木左子將心疼自己的愛將,而後的一個月時間裡滅了詔王的軍隊,衝進詔王府,找出出謀劃策殺死花兒子甲的那人。
這人當時是詔王手下的一名得力軍師,這人名叫南哆嵐。
通過審訊他得知,當時他用了長蛇陣隔開花兒子甲,使其首尾不能照應,然後逐個消滅。在詔王府中得到一把俞伯牙的古琴,無數的奇珍異寶。
爲了紀念這位愛將,將他埋藏在鳳溪林,並刻下豺狗救人的傳奇故事。
蘭木左子將又將南哆嵐活活裝在棺材裡給花兒子甲陪葬。
幾年後,精通音律的蘭木左子將始終找不到能陪自己練上幾曲的人士。這時開始想起去世已久的愛將花兒子甲。思念之餘,請高人仿了兩件贗品。卻不知制琴之人無意中竟然做出一具跟真品相去不遠的贗品。
蘭木左子將只得又挖開花兒子甲的墓地,將真品放入棺材,埋在地中。可又擔心棺材不會管太長時間,真品會消失,於是又造了一口外裹。將棺材放進外裹中,用“琴”來通“情”,以表達對故人的思念之情。
聽完老五的這一個故事,我心下說道:“竟然是這樣離奇的事情,無量劍湖下面埋藏的兩把古琴就是贗品。不過山下的“地鼎”以及越王州句的宮女墓,這些又作何解釋?看來這些疑問只有留給考古學家去研究!”
牙子指着身後的棺材說:“剛纔這個糉子應該就是南哆嵐,原來他是被蘭木左子將給活活裝在棺材中給悶死的,他的怨氣很大呀,怪不得這麼厲害!”
鬼手踏上旁邊的豺狗雕刻像說:“不錯,這既可以解釋棺材中埋藏人物的身份,又可以解釋這石刻豺狗的來源。”
老五似乎沒有聽我們的談話,將玉石碑文遞給子穆。輕輕走到棺裹旁邊,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雙手有些顫抖,指着古琴說:“你們看這琴……這琴……”
我伸手將琴取了上來,正在細細端詳。四周樹林中一陣“莎莎”的響聲傳來。
轉過頭,十幾人用槍指着我們,已經將我們包圍。帶頭的是假扮風水先生南十陰的火雞。
“把琴拿過來吧!劉老闆!”火雞勾勾食指衝我大笑。
一名黃髮男人從我手中奪過古琴,轉身交給火雞,火雞將琴拿在手中細細看了看,稱奇道:“果然是好琴!”
他身後的一光頭男人指着蘇琴,咧嘴一笑,說:“雞哥,將這小妞給我怎麼樣?”
火雞瞄瞄蘇琴,臉上露出幾分驚奇:“這女人的確有幾分姿色,先帶回去,讓弟兄們好好玩玩。”
周圍發出一片鬨笑聲。我大聲吼道:“她是我的女人,別碰她!”
身後一人重重給了我一槍砣,頓時將我打到在地。
蘇琴卻是嫣然一笑:“何必等到回去,有本事現在就過來!讓本小姐好好伺候伺候各位!”
光頭男人色迷迷的盯着蘇琴,向她走了過去,伸手就去摸她臉:“小妞,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剛走到蘇琴身旁,蘇琴閃手一出。光頭的半邊臉已是血肉模糊,接着在地上幾個翻滾急忙向後退開!
“大哥,就你這點本事,還想打本小姐的主意?”蘇琴一陣壞笑。
火雞手下的人還未反應過來,老五同華先生兩人雙眼一對,斜身閃出。轉到兩人身後,一記重拳揮出。接着一招二龍搶寶直取那人面門,那人只好擡起雙手護住眼睛。就在這一瞬間,老五已經將他手中的武器奪了過來。
魔雨等人也不是弱手,一旦有絲毫機會便不會放棄,見老五跟華先生得勢,幾人也同火雞的手下混戰起來。
這近身肉搏將就技巧,貼的太緊,又不能開槍射擊,局勢頓時一片混亂!
火雞罵道:“都他媽廢物,沒用的東西!”
他將瑤琴輕輕放到身後的草地上,提着一把日本武士刀向我走過來。
我剛要爬起,只覺得腰間撕心裂肺的痛,心下罵道:“,火雞手下的人真狠,這一槍砣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蘇琴踏出一步,右手一丟,一條三尺軟鞭拖在地上,攔住火雞的去路。
火雞發出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冒出個女流之輩,看我將你拿下,回去好好伺候伺候你!”
“嘴賤!”蘇琴罵聲中身體已經飛出,一條軟鞭直取火雞曲池穴。
火雞悠然避開,一刀砍出,試圖將蘇琴的軟鞭斬斷,哪知這天蠶鞭並非常物。
刀鞭相交,擦出陣陣火花,火雞奇道:“咦!你手上的這東西還真有點意思!”
蘇琴喝道:“讓你也知道厲害!”
兩人欺身上前,又鬥在一起。牙子、子穆也鬥得正緊,都是近身肉搏,誰也佔不了便宜。
一旁受傷的光頭向我走過來,陰笑道:“你的這婆娘心腸真毒辣,收拾不了她,便結束她男人的性命,讓她下輩子守活寡!”
蘇琴喝道:“休得動他,不然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我將日月劍緊緊握在手中,光頭一陣陰笑,手起刀落。金光一閃,一支柳葉鏢射中光頭的左耳。
光頭吃痛,更是顧不上疼痛,持刀砍向我。
我轉身直將長劍伸出,這光頭竟然不避不閃,一劍刺中他的腹部,光頭拖着低微的聲音說:“你……你……居然有武器!”
說完,遂向我撲下來。我翻滾幾轉,避開他這一撲,光頭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都住手!”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牙子定了定神,驚道:“聶先生!”
衆人紛紛向後退去,我緩緩站起身來,定眼一看,果真是他,心下暗道:“他來做什麼?這麼偏僻的地方,他又如何得知我們在這裡?”
“都別打了,爲了一具古琴,鬧出多少條人命!”聶先生緩緩走到人羣中。
老五發出“哼”一聲,轉過頭說道:“不是爲這事兒,當年劉家老大怎會……”
老五止住了話,看樣子他們似乎很熟,聶先生走到火雞旁邊,伸手給了他兩巴掌,喝道:“這事是你老子讓來的麼?他說過這一生不再參與此事,難道出爾反爾?”
火雞點點頭,彎腰道歉:“聶老,真是對不起!”
聶先生指着我,吼道:“你什麼人都敢殺,知道這是誰嗎?劉家老大的遺孤,你要是把他殺了,你老子心裡過得去?”
我心裡一陣含糊,暗道:“這劉家老大是父親的稱號,怎麼聶先生知道的如此清楚?”
聶先生拿起地上的古琴,轉身走到我身邊,塞到我手中說:“子強,走吧!”
我一陣梗塞,問道:“先生,你說的劉家老大是不是我父親?”
聶先生點了點頭說:“不錯,正是你的父親劉淵。”
我心下一陣激動,接着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聶先生走向樹林,漸漸遠去。
傳來他蒼老的聲音:“子強,你回家去問問你的母親吧!她會告訴你一切!”
看着這具俞伯牙的古琴,不禁想起二十年前乾爹說的那句話“讓子強知道他父親的事情總是不好!”
難道父親因病去世不是真的?這一切都是他們在騙我?心下頓生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