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三叔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冷哼道:“那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做什麼?”
“我現在是張家的當家人,我有權知道張家過去的事情,而且這事關係到我老爸和大伯,我必須要知道!”我紅着眼睛盯着三叔,手裡的糖葫蘆直接摔了。
下一秒我直接被煽飛出去,出手的自然是我身邊的四叔,在昏迷之前,我隱約聽到三叔囑咐四叔說:“看好這小子,二哥怕是有去無回了。”
當我醒來,是一個晚上,耳朵還在嗡嗡直響,在我牀邊坐着的是三叔的人,正是那個黑驃,見我醒來將一根糖葫蘆塞到我手中,笑了笑問道:“沒事吧?”
“沒事你大爺,丫的四叔這一巴掌差點把我煽死。”我狠狠地咬下一個山楂說道。
黑驃又是一笑,說:“三爺和四爺去找二爺了,希望能趕在他入鬥之前找到人。這段時間,他們讓你好生打點家裡的生意,我們這些老兄弟會幫你的。”停了一下他摸出了一張紙,放在了我的牀邊說:“這是他們讓我交給你的。”
我居然點了點頭,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把他們罵個狗血淋頭,打開那張紙,上面寫的好像是一首不怎麼押運的詩,估計是三叔的作品:“陝西紅木棺,七巧玲瓏鎖,韓城一枯榮,七彩人頭花。”
“黑驃,黑驃,快給小爺進來。”我扯開嗓子就喊,黑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快一頭鑽了進來,不等他開口,我說道:“我要去陝西韓城,見識一下這個古墓。你也別說廢話,給我安排人手,明天一早出發。”
我在家裡安排走後的事情,老闆由我老媽擔任,具體事情則是總坐堂劉展元負責,他是我老媽的親大哥,一直跟着我老爸做事,家裡沒人的時候就由他管理,所以短時間我也不擔心各個鋪子裡邊的生意。
根據手記中記載,在將近二十年前,我大伯張君霖站在陝西韓城某低窪坑說:“這張圖是祖師爺傳下來,老爺子臨死前把它傳給了我,說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來盜這個墓,如今我們兄弟四人已經窮途末路了。老三,動手吧。”
同行的其他三人雙眼放光,三叔重重地點了點頭。
三叔手裡拿着旋風鏟開始打盜洞,十幾分鐘的塵土飛揚,老爸和四叔負責做土,不一會兒的功夫挖了八米多深的半人高盜洞。
洞下的三叔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下狠嗅,然後又用舌尖舔了舔,瞬間雙眼的光芒更盛,忙道:“周朝的墓,沒有被盜,這次我們恐怕要發大財了。”
這是北派盜墓賊的基本功,能夠通過一嗅一舔,就是辨別地下的是否被盜過,盜過的墓空氣流通,屍體開始腐爛,土會散發出的是一種惡臭味,而沒盜過則是淡臭,通過品嚐土的礦物量可以確定是哪個朝代的陵墓。
三叔深諳其道,這是從小上一道培養而成,如今可以說抵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好,繼續挖。注意墓的走向,周朝距離現在上千年,可能由於
地殼運動導致陵墓有些許的移動。”大伯一臉激動,即便有地圖,他們兄弟四人也找了整整三年,幾乎跑遍的這一代的峻嶺溝壑,如今找到了反倒是有些緊張起來。
三叔是挖盜洞的行家,手裡的旋風鏟彷彿真是一陣陣的旋風,只是偶爾出來透透氣,整個人埋頭好像一隻土撥鼠一樣,累的就換其他兄弟,一會兒已經將近二十米,下面已經需要藉助手電才能看清楚。
“小心幕牆有防盜夾層。”大伯提醒道,接着就把強酸潑了上去,頓時下面嗆鼻的濃煙四起,四人雖然依已經戴好防毒面具,但還是退出了盜洞。
過了十多分鐘,濃煙減弱,憑藉防毒面具打着手電便回到了幕牆下,用鏟子一戳,那牆壁已經如同豆腐一般,直接就是一個大窟窿,將洞口開到一人大的時候,四個人直接走了進去。
即便有防毒面具的過濾,空氣依舊不怎麼清新,以大伯爲首的四人感覺沒什麼不適,便往開始四處打量,四人井然有序,三叔打頭,大伯殿後,他們沒有進入任何的其他墓室,直奔了主墓室。
主墓室和事先定位時候差不多,只是稍微偏右了一點,這是地殼運動常見的事情,所以也不足爲奇,最奇怪的就是在墓道兩旁有些妖豔無比的壁畫,就彷彿剛上的顏料的一般,顯然是經過了什麼特殊處理。
不過這次倒斗的目的,就是爲了主墓室的某件國寶級物品,他們也就看了幾眼,便進入了主墓室。
主墓室中規中矩,是一個三米寬高的正方形,連接這裡的一共有三條墓道,除了大伯他們走的一條輔道,一邊還有一條輔道,最寬的那條有兩扇緊閉的朱漆大門,彷彿關着無數恐怖的惡鬼一般。
大伯打量一番,微微點頭,防毒面具裡傳來了咬着牙的悶聲:“不要去碰任何地方,老爺子留下圖上說棺槨裡的東西就夠我們吃半輩子,觸碰到機關就麻煩了。”
其他兄弟三人重重點了點頭,此刻眼中貪婪的光芒更甚,直勾勾地盯着那口比普通棺槨大上一倍的棺槨,棺槨通體漆紅,在手電光下極爲的刺眼,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這麼大的棺材還是頭一次見!”四叔年齡最小,一臉好奇的模樣。
張君霖白了他一眼,說:“別磨磨唧唧的,快些開棺摸冥器,這種地方鬼才願意多待,而且這裡的有種冷颼颼的感覺,我的身子都不由地打了好幾次哆嗦了!”
“聽大哥的!”其他三人點頭,然後四人就圍在了棺槨的四周。
四人靠近一看,那棺槨嚴絲合縫,絕對是做出巧匠之手,只是通體漆紅沒有任何的花紋圖案四人都沒有遇到過,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下手的地方,四個人已經滿頭大汗,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害怕。
“我看這就是傳說中的紅木玲瓏棺,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鎖子似的,鑰匙口在棺材底部!”三叔暗皺眉頭說道:“看來這墓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果然是個肥鬥!”
四叔上去試
了試,棺材紋絲不動,他搖着頭說道:“根本沒辦法將棺材擡起來,估計這口少說也有千斤。”
“老四,我忍你很久了,這叫棺槨,不是他孃的棺材!”父親沒好氣地罵道。
“挖!”大伯立馬想到了點子,指着棺槨的底部說:“把下面挖出縫隙來,然後用銜接鋼管一起往前擡。”
其他三人立馬點頭,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條手臂寬的縫隙,然後四人取出揹包裡的螺紋鋼管接起來,一起發力往上去擡,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那棺槨紋絲不動,看樣子重量遠遠超出了他們的範圍。
四叔雙眼滿布了血絲,一怒之下就開始對着那棺槨亂敲一頓,鋼管和木棺碰撞的聲音,在寂靜了千年的的墓穴中迴盪着,大伯三人目瞪口呆。
回過神之後,大伯上去一個巴掌就把老四打翻在地,嘴裡教訓道:“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能不能省點心,這樣會招來不乾淨……”
“咯吱咯吱……”
大伯的話未說完,頓時屏氣凝神起來,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奇怪聲音,正在他的耳邊迴盪,一看其他三人,立馬把目光移到了棺槨之上,原來是那棺槨發出的,而且聲音的響亮程度和頻率都在不斷增加。
“要起屍了。他孃的,都給我把黑驢蹄子拿出來!”大伯盯着那棺槨裂開的胳膊寬的縫隙,就往裡邊去照,一照之下發現立馬好像有一層濃煙一般,根本看不清具體情況。
這時候手腳利索的三叔,已經一隻黑驢蹄子在手,在大伯一點頭之下,他立馬就塞了一個進去,等了一會兒,裡邊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按理說糉子怎麼也要咬上黑驢蹄子幾口,發出嘎嘣脆的聲音。
“嗯?”大伯身子一震,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因爲那黑驢蹄子又被緩緩地送了出來。
三叔嚥了口唾沫說:“看樣子這糉子不收啊!”
“抄傢伙!”一行人把劣質的五四手槍握在了手裡,大伯說道:“瞄準嘴和手腕打,我們有防毒面具不怕屍氣,但也不能大意,打完就跑,等過一兩個鐘頭再回來。”
可接下來的事情完全顛覆了這四個盜墓賊的盜墓價值觀,黑驢蹄子被慢慢地頂了出來,而且很快地超越了他們,頂它的東西並不是屍體,而是一朵七色的巨大彩花,這花七瓣七色七葉,是他們生平都爲見過的。
“什麼東西?”大伯皺起了眉頭。
而就是這時候,其他三人已經指着那花往後退去,如果不是他們戴着防毒面具,估計已經能看到他們的嗓子眼,以及那因害怕的猙獰表情。
大伯意識到不好,就想翻身跳開,可是一股巨大的引力,把他牢牢地束縛在原地,這才發現他自己已經動不了……
我猛然從夢裡驚醒,渾身都是汗,打開臺燈摸了煙,一邊抽着一邊期待着明天的到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見識一下這個古墓,一方面是爲了老爸,另一方面是想知道大伯究竟是被什麼東西害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