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叔朝我而來,我立即喊了他一聲,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他。可他就像沒聽見一樣,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跟納悶,很不解,卻不知爲何不自主的走向了那個洞口,往洞口看了一下就順着繩子也下到了裡面。這盜洞直通墓道,我一落地就看到了灑落在墓道里的一灘鮮血。
我很驚奇自己爲何能把這墓道里的一切都看得如此清晰,就在我感慨自己擁有了超能力的時候,卻聽到了父親的聲音,他在呼喊着三叔的名字,卻一直得不到迴應。我這時心急的對父親喊了一聲“三叔已經走了。”可他卻跟沒聽見一樣,依舊在呼喊這三叔的名字。
我忍不住就走了過去,發現父親正手拿火銃坐在盜洞裡,衣服不知爲何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胸口上兩道談談的血印意味着他受到了某種攻擊。父親的腳下淌着一灘鮮血,血泊之中則躺着一條斷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條斷臂應該就是麻子的。
父親的身前是一個拐角,拐角的另一邊不知有什麼東西。只知道父親手裡的火銃一直瞄着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會隨時出現一樣。
突然,一個怪異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了出來,仔細一聽感覺還有點像是腳步聲。父親聽到這個聲音後立即喊了兩聲“麻子?麻子?”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父親俯身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煤油燈,提着煤油燈開始慢慢的往拐角處移動。我緊跟在父親身後走了過去,發現拐角的另一側通道其實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墓道很長很長,我敢肯定拿着煤油燈的父親不可能看得到這墓道的另一頭。
當父親走出大概十米的時候,我看到墓道的另一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正快速向他衝來!我立即對着父親大喊着“小心!”可他卻依舊在往前移動!
隨即,我看到了火光驟然一亮,也聽到一聲巨響。父親在看到那個黑影的時候極爲果斷的扣動了扳機。那個黑影是個糉子,在被父親打中的瞬間便倒在了地上,雖然不解父親的槍怎麼能夠殺死糉子,但還是很慶幸他沒事。
可很快我又緊張了起來,因爲又一個糉子衝了過來!而這時,父親正在不緊不慢的重新裝填着火藥!眼看着糉子就要撲到父親身上,我一心急既然衝了過去,打算跟那糉子拼個你死我活!
我突然感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以爲被糉子給咬到了臉,我雙腳收緊,然後往上一踢,感覺直接把什麼東西給踢飛了!隨後就聽到了一句“你他媽的有病啊!叫你你不醒還踢人!”
我這時猛的睜開眼睛,發現金爺的兩隻腳橫在了我的帳篷裡,腳以上的部位都在帳篷外面!我立馬意識到出事了,把被子一掀就探出頭去,只見金爺雙手捂着臉,嘴裡一直在不停“哎呦,哎呦”直叫。
其他人此時也跑了過來,金爺的馬仔也很快就把他給擡了起來。金爺一站起來就指着我的鼻子罵道“你……你他媽以爲自己是驢啊!”
我此時有些愧疚,雖然金爺不是什麼好人,
死了我也不會同情。但不管怎麼說他都已經是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我這實打實的踢了他這麼一腳確實不對。我只好不停的跟他賠禮道歉,跟他解釋我是做了個噩夢纔會如此放肆。
金爺捱了我這一腳後臉都紅成了猴子屁股,可見我這一腳還真是沒怎麼留力。但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我不敢故意踢他,就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意外,沒有報復我,但也不是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金爺說了,倒鬥分贓從此刻起由四六分改成三七。反正我回來的目的又不是爲了錢,我才管他是五五還是八二呢,他這要求一提出來我就給答應了。
金爺讓馬仔給他擦了些藥酒稍稍歇了一會兒就帶着我們出發了,繼續尋找那藏寶圖裡的古墓。
跟金爺交談了幾下我才知道他昨天下午跑到山上是爲了獲得一個更好的觀察視角,這也應了站得高看得遠的道理。
金爺也說了,到山上掃視之後他基本鎖定了三個風水寶地,那古墓肯定就在其中一處。金爺是個業內人士,他都打包票了那肯定不會錯,看來今天肯定會有收穫。
談話間,我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也來到了金爺鎖定的第一個風水寶地。這裡是一座小山丘,後依高山,前傍細水,正符合那依山傍水的風水之說。
不過我卻有些疑惑,這小山丘個頭不是很大,就算裡面是個墓,這規模也比不上洛家溝附近的那個機關陷進墓,真墓怎麼會連假墓都比不上呢?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金爺卻突然叫我繼續上路,我剛反應過來他們哥幾個就已經走了!這探墓也太快了吧!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我追上去就問金爺爲什麼這麼快就走了。金爺則有些愛理不理的說道“這地兒一不在大河邊上,二沒有陸路相通,要修墓,材料怎麼運過來?”
我還以爲金爺會什麼神機妙算呢,掐掐手指就能知道這地有沒有墓,沒想到既然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理。這問題的確問得有些丟人。
離開小山丘,我們又往第二個嫌疑點走了過去,這地跟那個小山丘一樣,雖也是依山傍水,卻依的是小溪,以這小溪的水流還不足以成爲運河。四處也沒發現陸路的痕跡,這裡也不可能是古墓所在地。
我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那最後一個風水寶地。中午十分,經過又一段跋涉後,我們總算是來到了這最後一個嫌疑地。
這地兒就靠在大河牀的邊上,這河牀現在是乾涸的但並不意味着千年以前它也是乾涸的。因此,如果把墓地修在這裡,材料的運輸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金爺在這山頭轉了一圈後卻是眉頭緊皺,我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沒戲了。果然,我這念頭剛過金爺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然後對着他的馬仔喊了一句“走吧,不是這裡。”
金爺帶的八個馬仔裡兩個是他的保鏢,說俗一點就是打手;另外六個中有四個是跟着他混跡的小跟班,算起來也勉強能稱之爲他的徒弟,其中的另兩個則是金爺實打實的親傳弟子,照金爺說的話這兩
個人以後是要傳承他的技藝的。
金爺的兩位親傳弟子中,年長的叫黑子,高高瘦瘦,據說這身材還是金爺逼他練成的,爲的就是能通過一般人無法穿越的狹小盜洞!年紀稍小一些的外號叫扛把子,據說學過些功夫,很能打,脾氣大,經常揍人,這扛把子的名號也就是這麼來的。
黑子之前也在這山頭尋找線索,聽到金爺叫走了,他趕忙跑了下來,隨後對金爺說道“師父,這山頭上有好些土,咱是不是先下下鏟?”
黑子這意思是想再確認確認,本是好意,沒想到金爺聽他這麼一說臉色立即就變了,憤怒的眼神讓黑子很快就給低了頭,認了錯。
我這時也才知道這金爺原來這麼霸氣,連自己的親傳徒弟都不能懷疑去他!看樣子,這平日裡瀟瀟灑灑,高傲自大的扛把子在金爺面前多半也是如此,跟個寵物狗估計也沒多大區別。
換做是我,我肯定是不會去伺候這麼一號人的,給你錢、給你勢又有什麼用?連他媽尊嚴都沒有!要那錢來,花的高興嗎?
三個可能的點都看過了,既然沒有一個是古墓墓址所在地!別無選擇,我們只能離開這裡,再往別處看看會不會有個意外的收穫。
走着走着,我們突然聽到了水流聲,尋着水流聲而去,我們看到了一條比那枯河還要寬上一號的大河,順着大河而下,我們又來到了一座峭壁之下,開始我並沒有怎麼在意這座峭壁,可黑子一句“媽呀!這崖壁也太高了吧”讓我也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峭壁之上。
此時的我距離這峭壁至少還有個五六十米,可是擡頭一看依舊會有一種壓抑的感覺,這峭壁不僅高,而且還很長!沿着河流一直往下綿延,沒個三百米,至少也得有二百五!
白雪這時也湊了過來,滿是震驚的問了我一句“這得有八十米高吧?”
我很少見到白雪這樣,能讓她驚奇的事確實不多。這峭壁能讓她爲之驚訝已經說明了它是有多麼的宏偉、壯觀!
從下往上看,很難估準這峭壁的高度,於是我對白雪說道“可能有八十米,可能還不到,也可能不止八十米。”
“你這不是廢話嗎!”聽了我的話,白雪很是嫌棄的拍了我一下。
“你都看不準,我怎麼可能知道它有多高?難道你還要我爬上去啊?”這話剛出口,我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麼,腦子飛快的閃過一些念頭,然後心裡一驚,是昨晚的那個夢!
我努力的回想着夢裡的場景,然後再看看聳立在眼前的峭壁,這麼反覆幾下後我就覺得它們是那麼的相似!我越想越像,越像越想,想着想着一大推的疑問開始出現在腦子裡!
這是不是我夢裡的那個峭壁?如果不是的話,爲何會有這麼一個巧合?如果是的話父親跟三叔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林教授不是說父親已經死了嗎?三叔不是一直在家裡務農嗎?三叔從未乾過盜墓這種犯法的事,他怎麼會跟父親來到這裡?如果我夢裡的是真的,那三叔爲何卻從未跟我提及過此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