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這種東西其實起源於印度佛教,起初的作用就是墳塋的一種,後來種建築進入中土後才衍生出觀景、風水等形式。
在風水上塔有着非凡的意義,塔的作用就和山一樣有補全風水的用途,而風水學上也常有建一塔能抵一山之說。
那胖子嘴裡說的登天塔又是幹嘛的呢?可胖子不說,這個時候大家也沒那個心思去問,因爲在這個要命的關頭,是這個胖子打斷了那個道士起陣,如果那個和尚說的是真的,還有片刻光景村外泄煞的陣法就會失效,如果胖子真的不成,他們幾個人可能都會栽在這裡。
“玉陽,站我後面幫我護法,其他的人站在法壇後邊聽我指示。”
“嗆喨喨”一聲龍吟過後那把長劍就被胖子拔了出來,有劍在手胖子的氣質一瞬間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長劍一指“噗”的一聲,那原本還在風中掙扎着不停搖曳的燭火一下子隨風飄了出去。
要說胖子這一手可把他身後的那三位嚇得夠嗆,連帶他身後的李玉陽都不由得暗暗咂舌,心裡直罵他奶奶的,這是乩童上身,還是神仙轉世,怎麼在那個鬼地方沒見他這麼厲害過。
“噗”胖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同時手中長劍不住舞動,霎時間胖子身後的四人就覺得好像那血在空氣中停頓一下,被那長劍颳起的劍風組成了一個不太真切的圖案,然後胖子猛然間長劍向前一指,那空中的鮮血才如同塵埃,點點崩落在地上。
“這是血符籙?這東西都失傳幾百年了,他怎麼會用這東西,這胖子是什麼來路?”那個道士登時就被胖子這兩手驚的呆在了原地,等旁邊的和尚湊到身邊細問他看出來什麼沒有時,才從震驚中恢復如初。
那道士一個勁兒的搖頭說不知道,看不出這個胖子的路數,而且這個胖子用的招,又像是茅山的,又像是天師道的,難道是我們茅山宗那個輩分高的師叔祖恰巧雲遊到這裡了
可這道士的話才從嘴裡說出來,就遭到了和尚的無情大白眼,諷刺他是個厲害的人物就是你們茅山宗的,人家達摩祖師也厲害,你怎麼不也說是你們茅山宗的。
這話一出就給那道士造了個大紅臉,在原地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字兒來。
“空白的符紙有沒有?”胖子目視前方一直盯着那道旋風中的動態,頭也沒回的就衝後面喊了一嗓子。
這話一出道士當仁不讓地從袖口袋裡掏出一沓裁好的黃紙,一臉恭敬地把那沓子黃紙壓到了桌子上面。
胖子一手提長劍,另一隻手輕握劍身,長劍輕輕往外一拉,一時間血光乍現,四顆赤紅的血珠子就從指肚裡流了出來
“好劍!”胖子吩咐身旁李玉陽從那疊黃紙中拿出四張來壓好,然後長喝一聲四指齊按紙上,只過了一眨眼的時間四張血符就畫好了。
“你們幾個人把這四張符按四個方位壓在那道旋風的外邊,每張符相距三尺。擺好之後馬上回來。”眼見四張符畫好了胖子大聲吩咐道。
有胖子吩咐,仨人各行其是,邁步就向着那道旋風處走去,不過那仨人才走出沒幾步路,耳畔忽然幽幽地了傳出了陣陣哭號之聲。
眼見這風吹得他們四個睜不開眼,那哭聲也弄得他們心煩意亂聳人不已,那就更別提要在指定的位置擺放靈符了。
“糟了,可能村外的法陣即將失效,泄走的煞氣要倒灌回來了。這可咋辦?”道士眼見眼前的情形越來越糟,不由得雙目微凸,心驚膽顫,聽了他的話和尚和李玉陽也失了章法,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了。
這時候的胖子面露平淡也不着急,全沒有以前在孽冢裡的慫樣,只見他雙手合實不駐在胸前幻化道家法印,而後猛然間傷指後縮用力一彈,一粒血珠子如同鋼珠般直射進那道旋風裡。
說來也真是奇怪,這當着血珠子飛進那道旋風裡後,李玉陽他們仨的耳朵裡忽然傳出一陣慘叫聲,然後些讓他們心煩意亂的哭嚎聲就弱了下來。
眼看着四個人還傻愣愣站在原地,胖子大喝一聲讓他們辦完了事情快點回來,仨人這才心神大定,忙不迭的放完了符紙後緊趕慢趕的跑回了胖子身後,可他們才過胖子身邊,卻發現胖子這個時候雖然面色輕鬆,但嘴角處已然流淌出一小股暗紅色的血。
眼見四個人都跑了回來,胖子一躍而起屈身在地,胸前法印猛地往地上一按,就見原本那個道士擺放的銅錢忽然如同着了魔般,“唰”的一下一個個豎立而起,眼前這個比剛纔更超自然的情形讓李玉陽他們雙眼圓瞪,一個個呆若木雞。
“嘭”一陣憋悶的敲擊聲在這荒涼的村子裡響了起來,就見胖子剛剛按在地上的雙手,輕輕地擡了起來,一瞬間變化了一次法印後又一次地向着地上按去。
於此同時那些周圍本已經豎立起來的銅錢,卻好似因爲這下敲擊,旋轉間一震而起,向着那道旋風處跳了一小截。
一連九次,每次凝結法印過後,胖子都會吐一小口血,而那些銅錢也會相應的往前旋轉着震跳一截,每次跳動後那道旋風都會小上一點,九次震顫一過,那些枚銅錢在那四道血符外環了一圈,中間的旋風已經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了,而這時候胖子卻因爲大口吐血癱倒在了地上。
眼見胖子這時候的慘狀,仨人不由得急忙跑上前去,想要看看胖子的情況如何,可胖子猛然間單手一輪,示意他們仨不要過來,身子從剛纔跪地趴伏的狀態變成了仰躺,那隻掄出去的手指向法壇顫聲道:“劍,把劍插到那封印的中心去。”
剛剛跑過來想看看胖子怎麼樣的道士也不多話,猛然回身,腳尖向上一挑,鞋尖剛好踢在長劍劍柄處,那劍隨着力道猛然一彈而起,那道士伸手接劍,幾個健步衝上前去把那長劍插進那道微弱的旋風裡,入土足足半尺有餘。
轉身來到胖子身邊再看,胖子這時候臉色蒼白,慘兮兮的躺在地上,不過還好他告訴大家,救他們仨人的時候,他只是被那股陰氣震傷了體內經脈,其實他的傷沒有表面上來的重。
和尚不信,忙拉着他的手號了會脈,才長舒了一口氣,對衆人表示說胖子沒事,他這個時候就是需要調養休息,靜養個幾天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眼見胖子沒事,大家就開始七嘴八舌的圍着胖子問起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那個道士還算冷靜,眼瞅着封印中還有旋風掛過,雖然柔弱但那也是氣息泄露的表象啊,眼見這事是關乎他們四個今晚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免開口問起胖子對現在的封印到底有幾分把握來。
聽了這話胖子不免長嘆一聲,吃力地開口說其實自己也沒啥把握,如果剛纔插進去的是把煞氣極重的殺生刃還好,可道士那把劍一看就是帶着漂亮,連血都沒沾過的。
說到這裡,胖子又重重地嘆息了一下,可這聲嘆息還沒吐出來,四人就聽見身後“噹啷”一聲脆響,等他們四個屏住氣息再往回瞅的時候,一個個面露土色心驚膽顫。
原來那長劍應聲而斷,而那劍身也慢慢的由白亮變得暗淡。
李玉陽一見此情此景,不由得倆眼一翻,心說話:哎,這他孃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我這悲催的命啊,當初怎麼不聽那個和尚的話趕緊離開這是非地啊。
眼瞅這個性情,那個道士可真的抓狂了,抓着胖子的衣領子不住搖晃,抱怨說你這個胖子嘴太破了,怎麼這還沒挺過一刻鐘的時間,這劍就斷了。
這時候胖子也一臉苦笑,也沒什麼辦法了,想了半天才吭哧吭哧的說,想要長時間封住這股邪氣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是既沒有時間也沒有東西去擺弄那個陣法,不過短時間封住還是有點辦法的,不過……
道士他們倆一聽有辦法了,連忙問胖子那個辦法是什麼,而胖子又一次重重嘆了口才說眼下只有找一個大德行的人,依靠他自身的善念修爲去斷劍那個地方硬抗,不過即便這樣也撐不了多久,無非是火中取栗,等時間一過該咋樣還咋樣,恐怕那個通天塔裡的東西出來後會更兇暴,怨念也更深。
一聽這話,道士可來了精神頭,忙說只要撐過今晚,或者天還沒亮他的那些師兄弟就會趕過來助陣,胖子一聽既然有援兵來,那這種方法到是可以試試,不過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四個人中誰又能說自己是有德行的人呢。
聽了胖子的話,和尚尋思了一會才深問胖子說和那道邪氣硬抗有什麼後果沒有。
胖子大嘴一撇微微一笑說,無非就被孽穢衝體,並且用自己的意志卻抗衡那些東西的侵蝕罷了,一旦救兵來了,就可以想辦法把硬抗的人從邪氣裡拖出來,並且幫他驅散侵入的孽穢,那就沒什麼事情了。
說到這裡,胖子喘息了一下,然後繼續鄭重說道:“期間和那些東西抗衡的時候會很痛苦,不是平常人能忍耐的了的,一旦讓那些東西控制住肉身,那就……”
胖子不用說,其他的人都清楚他後面要說的是啥,猛然間和尚長身而起,從隨身攜帶的口袋裡掏出了一直木魚和一本經文,堅定決然地向着那把已經烏黑無光的斷劍處走去。
和尚的舉動太過突然,衆人還沒尋思過味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那個封印的邊緣了。
就見他回頭淡淡瞅了一眼在場的每一個人,然後雙手合實一唱佛號道:“佛家主鎮,道家主降,要說大德行的人咱們四個裡肯定是沒有的,不過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如果今次僥倖不死,我願發下宏源閉口不言苦行十年,衣不裹體食不飽腹,只求我佛慈悲,我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