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不清楚那董小姐此刻是在念叨着啥呢,但這名長的時間光猜都猜的出來了,那董小姐好像在叨咕的內容是,“你怎麼還不來娶我呢”?
說真的,自打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司徒眀香的心裡頭就不由得爲之打了個激靈,她在等誰?而誰又要娶她呢?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個謎團,只不過這謎團還有待她去考證才行,因爲畢竟她現在還分不清楚,那董小姐到底是在裝瘋賣傻,還是真的得了邪病才變成這樣的。
其實中國的這些癔症撞客和國外的那些病症是完全不同的,首先說國外雖然有怨氣的那套理念,但卻極其的不成熟,因爲他們有信仰的關係,所以那些藉機附着在他們身上的那些孽穢也非等同於中國的這些鬼魅和修仙修孽的畜生。
因爲有信仰的原因,那些大多有機會侵入人體的是一些對立於心中信仰之外的鬼神,而這些鬼神是完全沒有什麼怨氣可言的,所以西方的那些東西拿到中國來後,就顯得不是太過有用了。
而東方的則不然,人們心中崇敬的是人,而並非是鬼神,並且對於聖人們所說過的話,也因爲各自的理解不同,又因爲當時的歷史環境的不同,而繁衍出了無數的解釋,乃至於後期人們不明所以盲目崇敬,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信仰了。
沒有信仰,又因爲歷史背景的原因,某些特殊的事和人造就了一些隱藏在暗處,並且怨氣極重的邪祟,這些鬼魅妖仙們既然不去招惹它們也沒啥大事,但天知道那天萬一要是招惹到了它們的話,那就不光是一個如同噩夢般的體驗了,甚至於很有可能會給周邊的人帶來無盡的痛苦和災難也說不定。
那雙詭異而又充滿蔑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看着司徒眀香,而司徒眀香也因爲她的注視而不敢亂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在激怒了對方的話,那最後倒黴的可就一定是她自己了。
不過從她那個叨叨咕咕的舉動上來看,她應該是有意而爲,讓司徒眀香去體會自己叨唸的那些到底是個什麼,可人鬼殊途,司徒眀香卻只能是猜個大概而已,她也不是專攻脣語的學者,所以她也保不準自己的猜測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大一會的功夫後,那董小姐終於收回了那隻滿是創口的細嫩小手後,朝着自己那張滿是窗紗的四柱牀邊走了過去,而直到這一刻司徒眀香纔有機會去仔細看看那些流淌在地上的黑液,只不過這不看還好,一看竟然嚇得司徒眀香身上猛地爲之一抖。
原來不知是在什麼時候,那些滴落下來的黑液早就已經匯聚成了一灘,並且在不經意間把那道用粉筆勾畫出來的印記也給遮擋住了。
這麼說剛纔司徒眀香躲藏起來的舉動都是徒勞的,這麼說那位董小姐從打進了屋裡以後就已經能夠看見她了。
那她是出於什麼原因,在有旁觀者在的時候還能這麼很是淡定地一步步進行下去,而且既然是能夠看見司徒眀香,那她爲什麼還要破壞掉這個用粉筆勾畫的圈子,這不明擺着是多此一舉嗎?難不成這屋子裡除了董小姐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在不成嗎?
想到這裡,原本就有些神情緊張的司徒眀香忽然就是一哆嗦,此時此刻她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慌慌張張地從隨身的小包裡摸出一截粉筆之後,再戰戰兢兢地接着那條斷線又畫了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屋子裡的氣溫卻忽然又再次變得陰冷刺骨了,並且在這間原本很安靜的屋子裡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自打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司徒眀香手裡的活計一下子就停下來,原因無他,只因爲在這個原本很是安靜的環境裡,竟然出現了一絲異響,這象徵着什麼不用說司徒眀香怕是也清楚的很,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那個隱藏在幕後的東西還是來了。
此時此刻的司徒眀香爲了自保,更是爲了讓自己安心,以至於在手腳皆顫的情形下用力一劃,才終於把那條線上出現的空缺給填補上了。
可當她收好了粉筆,正打算緊緊身上披着的那件道袍用以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的時候,那顆七上八下的心裡頭卻意外地滋生出了一抹極其異樣的感覺。
而自打這種很是異樣的感覺滋生出來之後,司徒眀香就連忙巡視屋子裡的一切,妄圖在第一時間找見那個讓然很是不安的源頭,可就在她的眼神瞅向牀上躺着的董小姐時,她的眼神卻一下子變得有些呆滯了起來。
原來那司徒眀香找尋着的那個隱藏在背後的東西早就已經出現了,現如今它正趴在董小姐很是稚嫩的身上,就那麼如同是假的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她呢。
那是一條蛇,準確的說那是一條細小的白蛇,而自打司徒明香看見那條小蛇之後,忽然之間連呼吸都覺得有點不太順暢了,以至於她現如今就只好那麼呆呆地看着它一點點地朝着董小姐的頭部爬了過去,即便自己心裡頭清楚地明白,這條蛇很有可能會對董小姐極爲不利,但她此時此刻也始終沒有移動過一下,甚至於一時之間她怕是連呼吸都已經忘了。
這條小白蛇爬動的很快,轉瞬之間就已經到了董小姐的胸口處,而此刻它竟然也好像是忘了司徒眀香的存在一般,就那麼呆愣愣地又看起了董小姐的臉面。
而直到這一刻司徒眀香纔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了一般,滿頭是汗地趴在地上喘息了起來,而等她喘勻了呼吸並且把頭在擡起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那條小白蛇正緩緩地張開了嘴巴,輕輕地在董小姐的那張粉臉上游走了起來。
可這還不是讓司徒眀香最爲驚訝的,讓其最爲驚訝的應該是在這條小白蛇在走晃動的同時,那董小姐的五官裡竟然飄散出了一抹很是可見的微弱黑氣,那黑氣雖然不大,但卻在她剛剛出現的時候,這屋子裡竟然平添出了一抹讓人極其頭暈目眩的腥味。
這條小白蛇的舉動可一直持續了很久,期間司徒眀香因爲忍受不住那股子怪異的味道而變心煩意亂,總想要從這房間裡逃出去,可胖子的囑咐卻始終縈繞在她耳邊,所以司徒眀香才強壓慾念打算強撐下去,就這麼忍了。
不大一會的功夫後,那些從打董小姐五官裡冒出來的黑氣就已經極盡透明變得沒有顏色了,而屋子裡的那些怪味道也在這一刻變得蕩然無存,就好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可那條小白蛇在吸足了那些黑氣之後卻並沒有像是往常一樣,打算就此消失不見,而是一轉身就很是輕盈地掉在了地上,徑直地朝着司徒眀香就爬了過去。
此時此刻的司徒眀香一看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開始暗罵起胖子,要不是聽信了他的話,剛纔剛纔怕是自己已經逃之夭夭了,可現如今非但沒那個機會了,反而是讓人家堵個正着。
此刻的司徒眀香是真沒啥辦法了,連忙從自己的小包裡把格朗寧給拿了出來,可正當她擡起頭來打算瞄準開槍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這條小白蛇雖然此刻已經和自己近若咫尺,但卻不知是因爲什麼,忽然地就停下了遊走,變得像一根哭木棒一樣,連動都不動一下了。
一看眼前的這條蛇竟然不動了,野外生存經驗豐富的司徒眀香也稍稍地鎮定了起來,此時此刻爲了不去激怒那條小白蛇而故意地停下了動作,不敢有任何舉動,只期望這條白蛇能夠放過自己,如若不然那她怕是活不到天亮了。
雖說身有胖子留下的倚仗,但這美國妮子可並不是傻子,胖子的這件道袍估摸着是專門用來對付厲鬼陰煞的,如果眼前和她對峙的是那些個玩意的話,那她絕不會慌亂半點。
可這件道袍可並不是鋼板啊,那條蛇的牙齒那麼長,咬到那裡都夠致命的了,看它那個兇樣,再想想它之前出現和做過的那些異事,誰又能保證它牙上無毒呢?
司徒明香原本還以爲這條蛇和其他的蛇一樣,只要不去惹它心煩,它是一定不會對旁人做出什麼針對性的舉動的,可眼前的這條小白蛇卻打破了這條常理,時下就見它忽然輕昂起頭,並且還咧開了小嘴,一股子滿是敵意的沙沙聲就從它的嘴巴里傳了出來。
司徒明香可是清晰地知道那條白蛇此刻到底是要幹些什麼的,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敢亂動分毫,因爲那條蛇離着她實在是太近了,就算是自己動作再快也很難逃得過對方要命的那一口。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原本緊閉的門扉卻忽然地被打開了,而在下一刻由打外邊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兩個男人,他們倆自打一進屋就開始高聲喊喝起屋裡兩位女孩的名字,而那條小條白蛇也在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般消失在了司徒眀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