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噗”
糟老頭的猛然出現,打了黑衣人一個措手不及,大力金剛掌,直接將黑人打落在地。
正在往前衝的黑衣人,看到兩個領頭的已經身受重傷,也都是微微一愣。
不過這些人,能來刺殺朱由檢也絕非等閒之輩,只是略微的遲疑片刻,便揮刀殺向了朱由檢。
在此時,雲飛燕,陸燕萍,南宮雲也都紛紛圍在了朱由檢和凌雲的身前。
雖說這些黑衣人都是訓練有素,但面對這麼多高手,也是不得寸進。
“叮叮噹噹……”
雙方開始了拉鋸戰,但卻未曾造成人員傷亡。
倒在地上的兩個黑人,相互攙扶着晃晃悠悠站起身,各自騰出一隻手捂着受傷之處,嘴角掛着鮮血,強力支撐着對着衆人道:“風緊……扯呼……”
這下倒好,雙方正在酣戰,聽到兩個黑人的命令之後,其餘的一羣黑衣人呼啦一下全部退到兩人身旁,駕着兩人撒腿就跑。
南宮雲等人正準備追殺,凌雲卻是擡手製止道:“窮寇莫追……”
當衆人回身望向凌雲時,只見此時的凌雲已經嘴脣發青,顯然是毒素已經向着全身蔓延。
“郎君……你中毒了?”白蓮花擔憂地問道。
朱由檢伸手扶了扶搖遙晃晃中的凌雲,眉頭緊皺,一臉擔憂的對着衆人道:“快……快找郎中……”
看着凌雲中毒的樣子,糟老頭也不和衆人囉嗦,直接背起凌雲對着衆人道:“速回綢緞莊,雲飛燕速去南城,將小百合找來,白蓮花,南宮雲,護送信王殿下回府。”
“是……”
朱由檢連忙上前抓住糟老頭道:“本王要隨你們一起去,不見小云子好轉,本王不放心……”
糟老頭卻是對着朱由檢道:“殿下還是先回府比較安全,等凌雲解了毒,草民會讓他來見殿下。”
說完後,糟老頭頭也不回地揹着凌雲,向着張記綢緞莊的方向奔跑而去。
一路無話,卻說糟老頭揹着凌雲回到綢緞莊時,數百錦衣衛和匠戶,有些疑惑,但又有些擔憂的望着糟老頭揹着的凌雲。
此時的凌雲,已經是頭髮暈,眼發花,眼前一片模糊,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但卻未曾合在一起,整個人都快要進入昏迷狀態。
正在南城監督車行修建的花百合,聽完了雲飛燕的訴說,立即撩起衣裙,直奔張記綢緞莊而去。
魏府
端坐於府上等候消息的魏忠賢,看着護衛挽扶着回來的柳氏兄弟,漸漸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行人進屋後,一臉惶恐的跪倒在地,柳氏兄弟斷斷續續道:“九......就千歲......卑職,卑職......”
“廢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魏忠賢一臉怒色道:“出來個說話麻溜的,告訴雜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一個小絡腮鬍的漢子,以腿代步“蹬蹬蹬”向前幾步,行至魏忠賢的跟前,頭也不敢擡的對着魏忠賢道:“回九千歲的話,打傷兩位統領的是凌雲,小人們正要動手,凌雲就帶着幾個人從半路殺了出來,兩位統領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凌雲打傷。”
“又是凌雲,枉你們還自稱高手,光是一個凌雲就把你們打死一個,打傷四個,一羣廢物。”
就在魏忠賢斥責一衆護衛的時候,奉聖夫人客印月走了出來,對着跪在堂上的一衆護衛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卑職告退......”
等護衛紛紛退出去後,客印月行至魏忠賢的身旁,一邊幫助魏忠賢捏着肩膀,一邊說道:“何必跟他們生氣,其實,此次行刺失敗也不見得就是回事!”
“你的意思是?”魏忠賢擡頭望向客印月微微一笑道。
客印月也是對着魏忠賢一笑道:“不錯,這麼多高手都不是一個盜墓賊的對手,如果此次讓他順利的進入信王府,那我們豈不是......”
魏忠賢點點頭道:“不錯,如今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弱,要是凌雲能夠爲我所用,順利的留在信王的身邊,將來一旦動手話,信王那裡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說到這,魏忠賢抓住客印月的手道:“皇子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你就放心吧!只要時機一到,皇子自然會出現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客印月一臉陰險的說道。
魏忠賢雙目微眯,露出一絲的奸笑道:“宮裡你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讓某個皇妃懷上龍種?”
客印月得意道:“每個皇妃,包括張皇后的身邊都有我們的人,就算懷上,那也不會長久,再說了,如今的皇帝對這個乳孃可是形影不離,這奶都吃了二十多年了,就是不斷,就算是懷上龍種,也輪不到那些騷狐狸。”
魏忠賢站起身來,點了點頭後,對着客印月道:“好了,雜家也進宮一趟,順便將信王遇刺的事情告訴皇上,讓皇上開金口,將凌雲留在信王的身邊。”
......
張記綢緞莊
花百合接到凌雲中毒的消息後,立刻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一進屋,連給衆人打招呼都省了,直接來到凌雲的身旁,看着嘴脣已經發青的凌雲,號了號脈,檢查了一下傷口,聞了聞傷口流出的血液,看着凌雲用布條紮起來的胳膊微微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衆人,看着花百合的表情道:“怎麼樣?嚴不嚴重?”
花百合嘆息一聲道:“下手之人可真狠,用的居然是五毒散。”
“五毒散?”
“可以辦法醫治?”
花百合苦笑道:“五毒散是用毒蛇,蠍子,蜈蚣,蜘蛛,蟾蜍加上特殊藥材煉製,中毒者先是渾身失去知覺,在慢慢渾身開始潰爛,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白蓮花一聽,立刻就淚如雨下道:“郎君,你要是去了,妾身也不會獨活......嗚嗚嗚......”
花百合側目望向白蓮花道:“先別這麼悲觀,好在公子之前用布條將胳膊勒住,防止了毒素的快速蔓延,只要開幾幅解毒的藥,也就是幾個時辰,最多晌午就可以下地。”
“啊!那就快點開藥吧!”
......
皇宮
天啓皇帝正在拉着鋸子鋸木頭,側目望向火急火燎走進大殿的魏忠賢,低着頭一邊做着木匠活一邊渾不在意的問了句:“魏伴伴今天怎麼這會到朕的這裡來了?”
哪知魏忠賢“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泣道:“萬歲爺......嗚嗚嗚......老奴無能啊!”
一向權傾朝野,天啓皇帝睜隻眼閉隻眼的九千歲魏忠賢如今哭得就像個娘們一樣,使得天啓皇帝放下手中的鋸子走到了魏忠賢的身旁扶起魏忠賢道:“魏伴伴怎麼了?誰敢欺負你?你只管告訴朕,朕幫你出氣。”
“嗚嗚嗚......”魏忠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道:“萬歲爺,不是老奴被欺負,是老奴無能沒有護衛好京機的安全,就在護國寺外,信王殿下遇刺了......嗚嗚嗚......”
天啓皇帝一聽,立刻就驚得龍目圓睜,一把抓住魏忠賢道:“五弟現在怎麼樣了?受傷沒?傷勢嚴不嚴重?”
魏忠賢連忙搖頭道:“回萬歲爺的話,信王殿下沒有危險,就在千鈞一髮之時,出現了一人救了信王殿下,如今信王殿下已經脫險,回了王府。”
天啓皇帝這才鬆開魏忠賢的手,長吁了一口氣道:“是哪位壯士救了朕的五弟?你速將他傳到宮裡來,朕要重重賞賜。”
“這個......”
“天啓皇帝眉頭一皺道:”怎麼?有難度嗎?“
魏忠賢連忙抱拳道:“萬歲爺,此人替信王擋箭,如今身中劇毒,而且此人身份有些不雅......”
天啓皇帝有些不解的問道:”到底有何不雅?只管講來!“
“萬歲爺,此人姓凌名雲,乃是摸金門的人。”魏忠賢在說話時微微的擡頭看向了天啓皇帝的臉上。
天啓皇帝眉頭微微一皺道:“原來是他,此人朕也有所耳聞,他就是那個江湖盛傳的盜聖,原來只是個飛賊,不過本朝規定,開墳見棺者流方三千里,開棺見屍者斬立決,他這身份確實不雅......”
話音未落,魏忠賢就接茬道:“萬歲爺,此人雖說是一個盜墓賊,但是從來都不幹那種挖墳掘墓的勾當......”
天啓皇帝擡手打斷魏忠賢的話道:“不管之前他是什麼人?朕都赦免他,擬旨:凌雲救信王有功,加封御前四品帶刀護衛,賜免死金牌一面。”
對於這種封賞,魏忠賢卻是渾不在意,看向天啓皇帝道:“萬歲爺,老奴見凌雲武藝高強,不如就讓他留在信王殿下的身邊,專門負責保護信王殿下的安全,不知萬歲爺意下如何?”
天啓皇帝雙目微眯,點了點頭道:“好!就依魏伴伴說的辦,你速去擬旨,朕要出宮看看五弟,也不知道五弟是否受驚?”
事情已經辦妥,魏忠賢也懶得去管皇帝去哪裡,對着天啓皇帝行禮道:“老奴遵旨......”
就在魏忠賢剛要轉身的時候,天啓皇帝面色陰冷道:“傳令錦衣衛和東廠,一定要將刺客抓到,朕要將他凌遲處死。”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