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個節日,西方人看到了節,我們看到了日。——張德帥語錄
2011年08月09日星期二雨
從公子珏嘴中冒出那個叫折翼的傢伙,對我們來說是異常的陌生。畢竟,像我這種被地溝油養大、生病了舔皮鞋的傢伙,和那種協會會長之間是不會有交集的。
我不由看了眼圓寂師叔,說不準他會認識那個什麼考古協會的會長。恰好剛將一根鴨腸燙好的圓寂師叔看到我在看他,不由地一愣,就連夾着鴨腸的筷子都停在半空中。圓寂師叔看着我問道:“帥子,怎麼了?你想吃麼,想吃你就給師叔說一下嘛?你要是餓得慌,師叔給你燙鴨腸,咿呀伊爾喲!”說完,圓寂師叔將那根明顯已經燙老的鴨腸向我碗裡伸了過來。
我無法拒絕圓寂師叔的好意,邊費力地嚼着那根由於燙老而無法嚼爛的鴨腸,邊含糊不清地問着圓寂師叔:“師叔,你認識那個折翼不?”
圓寂師叔聞聽我這般問,輕嘆一聲,將筷子放下。他這一將筷子放下,我們一干人等是立刻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等着他說話。
圓寂師叔將手向苗如芸那邊一指:“將醋壺給我拿來?”接着,他看到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愣了一愣:“你們看我做什麼?我拿醋壺,我給你說呀,吃醋很不錯的。你要知道,人體中是不成合成醋的,而醋呢……”
接着,圓寂師叔就醋與人體的生理健康發表了一通演講。等圓寂師叔好容易講完,我就又問道:“師叔呀,你認不認識那個折翼的會長?”
圓寂師叔先是思量了一番,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錯,我是和他有一面之緣。”
師叔這麼一說,我不由地激動起來,忙問道:“給我們講講他吧?”
“那還是在一次政協會議時,”圓寂師叔娓娓道來,“當時我坐在前面,他坐在我後一排,僅此而已。你要知道,有些時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開會時,我坐在你後面只能悄悄地看着你!”
“師叔,你說的是張導和那個誰誰吧?人家是開兩會,好吧?再說了,人家那個全稱爲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你在前面看總理,我在後面看着你。你不信,可以百度去呀?”蔣英瑜在邊上插嘴道。
“一樣,都一樣。我們拿時候也是開會呀,我又沒有愛馬仕,又沒有乾女兒,好意思去開兩會呀?”說到這兒,圓寂師叔的臉色有點黯淡。
“好了,好了。咱們就別說這些鬧心的事了?”我在邊上打着全場,“師叔呀,你是沒有乾女兒。但你可以找孫悟空呀,當時候,你再給他縫條那個齊13虎皮裙……”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在還一起貧?”旋葉看不慣我們經常在一起相互攻擊來攻擊去的樣子,敲着碗阻止道。
等旋葉看到我們這邊安靜下來,才問諸葛神棍他們:“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不也是那個考古協會的員工麼?”
“勞同而酬異也!”公子珏答道。
“什麼意思,說人話?”張德凱在邊上愣愣地問道。看到張德凱我就來氣,你說你一個大寶藏,你也不會開發,你倒是出汗呀,你出汗了,咱們一起拿綠卡。趕明我就去美的專賣店買幾臺電暖風,非將你吹得滿身是汗不可。
“還不是同工不同酬。”諸葛神棍在邊上接過話茬,“臨時工你也知道。幹活的你上,背黑鍋的你去。更可惡的是,待遇還不一樣。就說去年過年吧,正式工年終獎是幾萬,我們這些人的年終獎是可能有五百萬。”
“五百萬,那可不少了!”聽諸葛神棍對五百萬如此輕描淡寫,我不由張大了嘴巴。
“什麼呀?我們是一人一張福利彩票!”諸葛神棍低下頭,可憐巴巴地說道。
“尼瑪!”我們這邊幾乎是異口同聲說了出來,也包括旋葉。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走一個。”諸葛神棍將手中的啤酒一端,“大家同歸於盡!”
在酒杯間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中,我明白過來。爲何我們單位有這麼多的臨時工了,這尼瑪就是個天然的犧牲品呀?
啤酒下肚後,諸葛神棍的臉色明顯緩和了好多。他清了清嗓子,這才又接着說道:“其實,我們這次來北邱市是有目的的?”
諸葛神棍這麼一說,我一下子想起上次在幫助沒臉皮時。他被那些815派附身時,說的那些話。有一個具有起死回生的寶貝。
我端着酒杯,站起身,對着諸葛神棍:“諸葛道兄,你們這次來是不是奔着你上次說的哪件起死回生的寶貝?”
當諸葛神棍聽到我說哪件起死回生的寶貝,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諸葛神棍癱坐在椅子上,悄悄地問我:“關於哪件寶貝,你們到底知道多少?”
我之前時候的那句話,本想是詐諸葛神棍的,假如他推說自己不知道,那也就沒什麼可以說了的,而他現在這種反應,讓我感到意外。因爲一般來說,對他這種見過世面的人來說,不會因爲我們這一個小小的詐唬而動容的。而現在諸葛神棍反應這麼劇烈,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說的那個寶貝太重要了,重要到在他心中都不敢碰觸。所以,在我這一小小詐唬下,諸葛神棍纔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不但諸葛神棍有如此大的反應,就連正在吃着鵪鶉蛋的公子珏都反應劇烈。他被一顆正在吞嚥的鵪鶉蛋給卡住了,臉被漲得通紅,先是一陣猛烈地咳嗽,但並沒有好轉。實在沒辦法,公子珏將筷子放下,運起他的浩然正氣,將那顆鵪鶉蛋給逼了出來。
就聽到“嗖”的一聲,一顆明亮亮圓乎乎的東西似一道白練從公子珏的嘴裡噴出。那顆鵪鶉蛋在公子珏深厚的內力下,被活活地釘進了牆壁裡。
公子珏這一手,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的。誰說中國功夫沒用的,剛纔公子珏那一手,就表明練家子的,都可以放心的吃魚,假如被魚刺卡住了,只要一發功,連醋都不用,就可以消災了。這一招,簡直是酷斃了。
公子珏一將鵪鶉蛋逼出,就慌忙質問起諸葛神棍來:“僚臺,以何泄如此之機密?”
諸葛神棍哭喪着臉,並沒有理會公子珏的話,很有可能他沒聽懂。畢竟,對公子珏這種自己發明的古語,你要不是在裝逼界混上幾年的,你根本聽不明白。諸葛神棍反而繼續急切地問我:“整件事情,你們到底知道什麼?”
“我就知道你提到過那件起死回生的寶貝,還有一個躺在北京的紅太陽。”我摸着頭,愣愣地答道。不過,同時我心中卻升起一種激動來。因爲,我實在好奇諸葛神棍提到的那件起死回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聽完我說這些,諸葛神棍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他知道,我並沒有知道什麼。剛纔諸葛神棍之所以那樣,是因爲他在劇烈的震驚下一時失控而已。
而現在,諸葛神棍已經完全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先是掃視我們這一夥人一眼,忽然問了個不着邊際的問題:“你們有房子沒有?”
大夥先搖搖頭,不明白諸葛神棍爲何忽然問這個問題。
而接下來,諸葛神棍又問了個更奇怪的問題:“你們希不希望過節幫你們解決住房問題?”
諸葛神棍的這個問題,讓我們這邊的人都震驚了。因爲他問的這兩個問題,和我剛纔提到的問題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不過,大夥還是點點頭,除了圓寂師叔還有穿越來的旋葉和公子珏。
“假如國家幫你們解決了住房問題,只不過前提是限制你們的人身自由的話,你們還想不想?”諸葛神棍臉上帶着微笑,接着問我們。
這肯定不用說,我們全都搖頭。
看到我們這種反應,諸葛神棍很滿意。他對我們斬釘截鐵地說:“那你們就最好不要知道?”
“你的意思是,假如我們知道這件事情,弄不好會被73條?”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邊問諸葛神棍邊在後背直冒冷汗,這也太可怕了。
諸葛神棍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這才緩緩地說:“比73條還要嚴重得多!”
聽完諸葛神棍的話,我一下子沒有了再問下去的勇氣。雖然說是好奇害死貓,但在好奇心和性命面前,我還是喜歡後者。畢竟,對於我這種吃遍元素週期表的人來說,我還等着從我身體中找出一種未知元素來呢,這也不枉費咱對化工行業做得貢獻了。
“那到底是什麼寶貝?”這時候,苗如芸饒有興趣地問了起來。
我忘記了,都說好奇害死貓。我們這夥人當中,還真的有一隻貓,雖然她現在是以人形存在的。但苗如芸的好奇心,卻是我們這裡面最多的。所以,儘管諸葛神棍想通過這種恐嚇的方式來阻止我們的好奇心,然而他的恐嚇,卻愈發激起了苗如芸的好奇心。
“你真想知道?”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旋葉插了進來。
旋葉這麼說,讓我也很是吃驚。感情她早就知道那是件什麼寶貝呀。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畢竟,她和諸葛神棍和公子珏他們都是穿越來的。這其中本來就是他們的故事,她不知道那纔是奇哉怪哉了。
苗如芸點了點頭。我想阻攔苗如芸,但最後也敗在自己的好奇心上了。畢竟,這件寶貝對我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朝聞道夕死足矣”。
旋葉看了眼諸葛神棍。儘管諸葛神棍的臉色很凝重,不過他並沒有阻止旋葉的意思。
旋葉看到諸葛神棍他們並沒有阻攔的意思,這才說道:“其實,那件寶貝就是個法器,而那件法器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
旋葉的這個答案,讓我們很是失望。原來,諸葛神棍一直將我們的胃口吊起來。又是什麼考古協會,又是什麼比73條還厲害的懲罰。結果,那東西是什麼,你們都不知道。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還是什麼。
“那你們就說那是件起死回生的法器,這不是胡說麼?就正如一個屌絲,對一個剛拒絕他表白的女神說:‘我沒使她成功懷孕。’”我反駁道。
聽我這麼說,諸葛神棍忽然站起來。他這一站,將我嚇了一條。諸葛神棍緊緊地盯着我說:“你覺得這事情很滑稽?”
“是呀。這還不滑稽麼。就像某個國家,想弄顆火箭出來,結果放了個竄天猴。你說滑稽不滑稽?”說完,我先笑了出來。
我這一笑,諸葛神棍並沒有氣惱。他反而盯着我緩緩地說:“你根本不懂我們傳統的那些事情?”
諸葛神棍這種高高在上的神態,讓我心頭有點不爽。於是我反駁道:“我本身就是道士,怎麼會不懂傳統?”
“其實,起死回生這種事情是空穴來風。”諸葛神棍自顧自地說起來。
“空穴來風?那還不是沒影子的事。”聽諸葛神棍這麼說,我冷笑起來。
“帥子,你語文老師是教體育的吧?”在邊上的圓寂師叔忽然說道。
“怎麼了?”圓寂師叔這一句話,讓我有點摸不到頭腦,“報紙上電視上都這麼說呀,沒錯呀。空穴來風就是指的捕風捉影呀,以訛傳訛這種。”
“空穴來風是指的這種事情有一定根據。現在真是世風日下呀,悲哀呀悲哀。”圓寂師叔在邊上搖着頭感慨道,“現在的報紙都教給我們什麼呀。亂用的詞彙,編造些假新聞,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真是情何以堪呀?”
等圓寂師叔感慨完,諸葛神棍才說道:“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就是華佗一天見到一支隊伍出殯……”
還沒等諸葛神棍向下說,我就打斷了他的話:“這個我知道。”這個故事我本來就知道,當時華佗看到從棺材中滴下幾滴鮮血來,就認爲裡面的傢伙沒死。再到後來,華佗一針下去,那個傢伙不但沒死,還生了個大胖小子。
諸葛神棍看到我一副瞭解的表情,就微笑着說:“那你知道華佗怎麼治療曹操的偏頭痛麼?”
“他說用一把斧頭將曹操的頭顱打開,就可以將曹操的偏頭痛治好。這《三國演義》中都有呀?”我看着笑呵呵的諸葛神棍,不解他怎麼會這麼問。
“你知道呀,這故事不但《三國演義》中有,就連一向追求事實的陳壽《三國志》都有記載。這個你知道嗎?”諸葛神棍繼續盯着我笑。
我搖搖頭,關於三國那段歷史,我只知道《三國演義》,《三國志》的話,誰去看呀,也就那個易中天左手《三國演義》右手《三國志》,講得不亦樂乎。
“你覺得在當時的情況下,能做開顱手術麼?”諸葛神棍接着問我。
諸葛神棍這一問,可是將我問住了。是呀,別說那時候用一把斧頭就去做開顱手術了,就連現在,開顱手術都有很大的風險。
諸葛神棍看着我茫然的樣子,又開始問起來:“那爲什麼華佗就敢保證能一定治好曹操的偏頭痛?即使在當時的條件下,華佗都敢保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那時候那麼簡陋的條件下,做開顱手術這種複雜的手術,風險都多大,我是可想而知。儘管這麼大的風險,華佗卻可以信誓旦旦的。那就只有兩種結果:一、他是個江湖騙子;二、華佗真的可以保證曹操不會死在他手中。
“那你說是因爲什麼?”我不確定地問諸葛神棍。
“其非爲救操,實爲弒操耳。”公子珏在邊上答道。
公子珏的回答,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不但我明白,當時的曹操也明白,所以,華佗反而被曹操殺了。
“不錯。”諸葛神棍在邊上接着說,“華佗本就不是爲治曹操,而是想殺掉曹操。”
“這個我知道呀。”我心裡很氣憤,感情你說了半天就是爲了湊字數呀。
“還沒完呢。”諸葛神棍又開始說。
“你能一次將話說完麼?再不說完,我都被你活活氣死了?”我不耐煩地說道。
“華佗是想將曹操殺死,再復活。這樣,曹操的偏頭痛就不治而愈了!”諸葛神棍悠悠地說。
“你是說,華佗是讓曹操加入春哥教。原地滿狀態復活。這,這怎麼可能?”還不待我說,蔣英瑜就在邊上先驚呼起來。
“差不多就是這意思。”諸葛神棍微笑着說,“只是華佗說得太恐怖了,而曹操又生性多疑。所以纔會因此而被曹操殺掉。”
頓了一頓,諸葛神棍又接着問:“知道爲何華佗的醫書沒流傳下來嗎?”
諸葛神棍這種大膽的猜想讓我是腦袋中嗡嗡直響,這消息太震驚了。這消息對我來說,不亞於島國不拍東京熱了。原來,古代說的起死回生是真的存在的呀。所以,諸葛神棍的問題,我是根本無法回答。
諸葛神棍看我愣住了,開始自問自答起來:“華佗的醫書並沒有什麼高明的地方?記載最多的是一些普通的問題,而那些疑難雜症,他就用這起死回生之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