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燒棺

天剛矇矇亮,我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

開門一看,見胡家父子無精打采、憔悴的樣子,手上還提了一大堆東西,糖果、酒呀什麼的,我猜想他們昨夜也沒有睡好覺。

把他爺子讓進了屋,就開口問道這麼大清早的有什麼事,其實我心裡也明白,他們是急何事。

“星月,你師兄在不在,我家小兔子說話不中聽,肯定是得罪你師兄了,我領他過來道歉的。”

我不知道這裡面的故事,也不想問,就叫師兄起來,他自己來處理這事吧,結果師兄起牀後也是一臉的疑惑,他也不知道什麼事,後來還是大膽爹說了出來我們才知道,就是大膽說的那番遷墳不請師兄的話,可能是昨天他們沒見師兄去,以爲就得罪他了。

我還以爲有其他什麼故事也,結果就這麼點小事,我和師兄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放在心上的。

我就讓他把東西給提着回去,都鄉里鄉親的,犯得着麼,讓他準備一些桃木柴、稻草、硫磺、石灰,找一個大點的瓦罐,中午的時候帶着去等着就行了,到時間我就會過去的。

早飯後,我畫了幾張符備用後,就去了山上,我怕萬一他們準備的柴不是桃木,就去山上師兄桃園裡折了幾根桃樹枝,就等着午時的到來。

中午我和師兄帶着行頭就往大膽爺爺的墳走去,我們到的時候,大膽父子已經等在那裡了。

“半仙,你們來了。”大膽爹見我們到後就跟我們急切的打招呼。

“東西都準備好了吧,準備好了就按我說的來做,但不能去碰棺材,還有注意四周我們放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動。去把木柴架在棺材四周,然後鋪點稻草,撒上硫磺就行了,放完你們就站遠一點。”

我則拿着桃枝鋪在棺材的四周,然後把桃核呈北斗才星狀擺在棺材的中間位置。

擺放完後分別在棺材的兩頭貼上鎮妖符,然後手持引火符就跳到棺材上,右手握桃林劍,左手掐法決,口中念起鎮妖咒,咒還沒有唸完,棺材就左右的晃動起來,這妖物還想掙扎一下,我伸出右腳,在棺材上劃了三個圈,然後點三下,嘴裡喝一聲“靜”,棺材也隨之平靜下來。

這妖物也感覺到了我要收拾它,還想作臨死掙扎,不過它太弱了,我都不屑動用大的招式就能弄服它,一個簡單的清靜咒就把它給安靜了下來。

棺材之物爲陰物,也可以說是妖類了,我是準備用火燒之,但這火肯定不能用陽間火,得借火來燒。

我鎮住棺材裡的陰物後,跳下棺材,劍挑起引火符,拿起一支香點燃,對着符虛空畫借火符,“天地玄黃,祖師有靈,天下陰物,借之福火,引之除害,急急如律令”,唸完咒劍上的符紙無火自燃起來,順勢把劍一揚,着火的引火符就自己飄到了棺材上方,剛好落在桃符七星上,瞬間就引燃了整個棺材。

周圍看熱鬧的人羣是一臉的驚奇,不過也是的,誰見了也會感覺到奇怪,符怎麼會無火自燃,而且僅靠一張符紙就能引燃整個棺材。

其間他們不明白的,棺材中爲陰物,雖然歲月不長,還未甦醒,但根本不能用平常火燒之,則借火,我那段口決實則是向太上老君借他那燒丹的爐火,借到火後符就會自燃,而桃是辟邪的好物,桃核更是精華所在,況且又是擺的北斗七星,作爲燒陰物的媒介是最好的。

我知道他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就是大但爺爺的屍體去哪兒了,怎麼棺材中會出現一條蛇,這棺材無縫無洞的,完全顛覆了大家的認知。

我也沒有去解釋什麼,只是眼盯着大火,生怕出現意外。

足足一個時辰,棺材才燒完,在燒的過程中,沒有聞着平時燒蛇呀這些的焦味,也沒有一點菸子產生。

“燒完了,你們去看看吧,地上有什麼。”眼前的棺材全化成了灰。

“咦,怎麼又會有人的骨頭呢,大火一燒蛇又成人了。”大膽爹靠近後看着地上的一堆白骨,十分的不解,感覺整個事情不可思議,大膽爺爺死的時候,雖然大膽爸爸還小,但還是看見埋進去的是人呀,可遷墳挖開卻裡面是蛇,現在帶棺燒後又是一堆人的白骨,而且還是埋的時候樣子擺着。

“胡叔,你要想知道是什麼原因的話,你回去好好想想當時埋人的時候吧,也許能找到答案。”我也沒有解釋是什麼原因,很明顯在埋人的時候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的唄,不然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們帶來的瓦罐呢,把骨灰好好的收殮一下,另外找個地方埋了吧。”

這件事情就這樣的結束了,然而村裡也沒有人叫胡大膽了,胡大膽也一改以前的作法,事事都變得小心謹慎起來。往後,村裡的人也不願意談及這件事,都說只要一談起這事,晚上準睡不好覺,一閉眼就會看到那血紅的棺材和那條小腿粗的大蛇。所以久而久之,這件事就被大家所遺忘了。如果沒有後面發生的事,可能村裡的人真的就會忘記這件事了。

事情發生在胡家遷墳過去的兩個月後,這裡我已經回到了縣城,故事也是後來他們講給我聽的,但我不明白的是這和胡家遷墳有沒有關聯。

村裡的幾條老黃狗一天不知道從哪裡叼來些蛋吃,但各家各戶查看自家的雞鴨鵝下蛋情況,卻發現沒有那家有少蛋的事出現。

這事就讓大家覺得奇怪了,那這些狗是在哪裡找的蛋吃呢,然後村裡幾個青年就好奇的尋找蛋的來源,半夜三更的幾個人就打着電筒,跟着狗一路小跑。幾個人就跟着狗跑到了名叫小團山的山灣子裡來,小團山是一座小型的圓圓的小山,說是小山剛更像小丘。小團山裡植被密,山中更是很少有人進去,平明就顯得有些陰森。

狗一下子就鑽進了林子裡面去,幾個青年則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辦了,是進還是不進呢。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反正也知道狗沒有禍害村裡的蛋就行了。”

“我們都來了,還是去看個清楚,看看狗到底是吃的什麼蛋。”

幾個青年就在哪裡爭執不下,最後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幾人就鑽進了樹林。

在進林後不久幾個就發現了一個小潭,而小潭周圍全是茂盛的草叢,就在草叢中,幾個年青人發現了一窩窩的蛇蛋。

這一發現就在村裡面炸開了鍋,大家都去小團山裡看蛇蛋,最後是越看越驚奇,人進去多了後,就發現草叢中的蛋只是少許的一部分而已,在旁邊的山洞中更是有成千上萬的蛇蛋,蛇卻沒有見着幾條。

人們就傳言整個小團山已經成了蛇窩了,前面的那條大蛇說不定就是他們的頭兒,山指不定的就被蛇給掏空了,因爲那山洞進洞口只能容一個側身進,越走到後面就越開闊,裡面修幾個足球場都不會成問題。

村裡的人見有這麼多的蛇蛋,難免就出現心思活泛的人,就打起了蛇蛋的主意。畢竟村裡都是靠那一畝三分地來養活,靠天吃飯,如今這麼多的蛇蛋擺在面前,說不動心完全就是假話。

於是就有人開始去理蛇蛋出來吃。村裡面慢慢的就傳開了,到最後家家戶戶都去弄蛇蛋。那段時間的蛇蛋吃大家最後是談蛇蛋就臉變,最後是無人想吃了,不管是煮還是蒸、炒、煎、炸,都吃得人們想吐了。

最後見蛋是越來越多,村長也着急了,也尋思着這麼多蛇蛋要是全孵出來,得多少蛇呀,村裡的人夠不夠這些蛇禍害。

想到這裡便來我家找師兄。剛好碰巧,村長來我家的師兄的時候,師兄剛好外出有事去了,就沒有尋着,我又沒有在村裡。

村長覺得這些有些急,但自作主張,帶着雄黃和硫磺,領着村裡的人去小團山去趕蛇,可是這麼多蛇怎麼可能趕完,而且還有這麼多的蛋。最後村長讓大家把小團山腳的植被剷除一圈來,弄出一隔火帶後,就下令放火燒山,一把火在小團山燒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時候,村裡的人又進小團山了,這些搬蛋的人是絡繹不絕,浩浩蕩蕩的如同千軍萬馬一般,籮筐挑,背兜背,能用的工具都用上了。

大家肯定要問,村裡的人都吃厭了,怎麼還去搬蛋呀。這也是村裡面另外一部分人想出來的,開始往外賣蛇蛋,剛開隔壁村的來買,再後來鄰近的村,就來城裡的人都來了,再後來,再後來蛇蛋就賣不動了,沒有人買了,因爲再好的東西也架不住人們天天吃,天天吃也會吃膩,都吃了誰還來買你的蛇蛋。

村裡的人又開始爲蛇蛋犯愁了。然後就找村長開始商量,要不我們把蛇蛋賣往更大的城裡去,但只能摻合雞蛋裡面。

於是乎村長就找到鄰村的養雞場,包下了所有的蛋,回來就開始摻雜蛇蛋讓人往大城市裡面銷去。箇中的摻在雞蛋裡,個大的摻在鵝蛋裡,個小的怎麼辦,有鳥蛋或者鵪鶉蛋可摻呀。

然後我們村裡的賣蛋大軍就開始行動了,往大城市裡賣蛋。蛋也賣得順利,這些人城裡人覺得我們村的蛋還不錯,口味和營養都感覺比其他的蛋要好,而且價格也不貴,於是我們村的蛋就特別的好銷,村裡的人就越來越覺得有幹勁了。

但世上也不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鄰村養雞場的一看我們村把蛋拿來後如此的好賣便就在中間想緣由,左思右想後肯定我們村在打蛇蛋的主意,因爲前段時間大家都知道我們村的蛇蛋事情。於是乎就慢慢的傳開了我們村往家禽蛋裡面摻蛇蛋的事。

後面傳言到了城裡後,城裡就出了一個什麼專家,然後就在城裡調查我們村裡蛋的事,專門派人收集過我們村賣的蛋,弄來吃後就感覺到不是家禽蛋,是蛇蛋,看來傳言是真的。

有很多城裡人買回蛋後鍋裡還煮出過小蛇的事來,這當然也是請專家去看了的,其實蛇蛋生的時間長短不一,有的時間長了,剛好在鍋裡溫度一高一煮,就孵化出小蛇來。

到後來事情也就清楚了,上面就來人把小團山給封了,連村長也沒有逃過,最後村長也給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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