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老頭都沒醒,到了家,哥幾個招呼着老頭睡覺,我們也趕緊休息,第二天一早起來,我們幾個去看老頭,老頭已經醒過來了,坐在牀上,雖然還有點虛弱,但是明顯精神好多了。
看到我們笑着說,“謝謝啊,你們來了,我難得睡了個好覺。”
三爺連忙說:“是您的心事太重了,釋懷了也就休息的好了,身體也自然會好起來。”
老太太在一邊也一個勁的說:“謝謝您,謝謝您,神醫啊!”
等我們出了房間我才反應過來,三爺只是昨晚給號了號脈,還沒下藥治病呢。怎麼還神醫神醫的叫上了?而且看意思,老頭、老太太多少是知道怎麼回事,知道我們不是大夫。管他呢,反正事情處理完了,我們跟這一家子辭行。
老大要開車送我們,被三爺拒絕了。“你在家招呼着老爺子吧,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老大說了半天三爺爺不答應,沒辦法,臨走時硬塞了個紅包給三爺,三爺推脫不過,從包裡抽了一張。
對老大說,“我們不是靠這個掙錢斂財,意思一下,有個香火錢就行了。別在難爲我了,好吧?”老大看沒辦法也只能作罷。
既然到了市裡,我要去單位請假,也順便給石頭請假,三爺和小慧坐車先回了家,我回自己家拿了幾件衣服,把家裡收拾收拾。
老爸老媽出差基本上都是年底纔回來,家裡就我招呼,收拾個差不多,坐車去了單位。路上,就接到了石頭的電話,看樣子精神極好,說話聲的比平時大,一路上我跟他開玩笑
“才睡醒過來?怎麼沒睡死過去?根子呢?根子怎麼樣?”
“別提了,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醒了,就是睜不開眼,根子也醒了。不過這回感覺真不錯,身輕如燕的,倍精神。”
“你大爺的,你睡得跟死豬似的,我他孃的幫着你逮陰將犬。”
“什麼犬?名字咋這麼下流,還陰什麼犬!你們去哪逮去了??小慧也能逮?”
“……你趕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整個一個下流坯子。滾滾滾。明白就明白,不明白想辦法死去。”每次跟這貨說話能被氣死,“你他娘請假不請假?”
“還請什麼假啊,告訴那廝,爺不伺候了。”
“你喝西北風去?”
“我吃喝咱幾位爺的,餓不着。”
“……就這吧,我跟你沒話了。”
“哎,你剛剛說什麼犬啊??什麼叫給我逮的?跟我有啥關係?......”
實在懶得回答他了,直接掛了電話。怎麼這麼個神貨這麼有命。
到了單位,一進門同事看見我就圍上來了,“靠,你還活着啊?石頭呢?你倆私奔了?曠工曠的也太囂張了吧?”
我搪塞着“有事、有事呢!領導呢?”
“在屋裡呢,去吧,估計一頓天雷是跑不了要劈你了!”
其實我也知道,這次說是請假,一句話說不合適就跟辭職是一個性質了,說白了還是爲了多半個月的工資,倒不如石頭來的痛快。
戰戰兢兢敲了敲老闆辦公室的門,老闆估計早就在屋裡聽見我回來了,沒好氣的說了聲“進來。”
我推門進去,老闆的臉沉到海溝底了,眼神要是能發射武器,估計直接就核彈招呼了。
“領導!”
“……”
“這幾天家裡有點急事,所以沒來。”
“急事?你和石頭是一家人?急事?不能打個電話說一聲?”一句話,直接把老闆這座火山引爆了,此後大約2個小時,老闆嘴就沒停,從國家到公司、從孔孟之道到現代人責任感匱乏、從天上到地下、從唯心到唯物、從美國想打誰打誰到隔壁鄰居的狗忠心護主……,我聽暈了,屋外同事笑噴了!!
兜兜轉轉一大圈,終於告一段落,開始宣判處理意見,扣除當月工資獎金,其實算起來頂多週一、週二曠了兩天而已,扣我倆一個月的工資?黑了點吧?我算是理解爲啥石頭連來都懶得來了,反正是個反正了,老子也不伺候了,大不了也上山吃喝五爺去。
想到此處,膽氣陡然一壯,“別說了,我不幹了。”本來想說“老子不幹了。”不過合計合計還是客氣點,言罷轉身關門去座位上收拾東西。
門外衆多同事詫異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其中大部分是想看熱鬧的,沒想到爺這麼拽,老闆更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就閃人,出門追我也不是,屋裡坐着也不是,把會議本摔的山響。
收拾完東西,在膜拜、惋惜、吃驚等等情緒交織的眼光中揚長而去。坐電梯下樓的時候心裡一陣從未有過的輕鬆,不必擔心明天遲到,爽的很,他孃的,逼我,爺上山去者。
抱着一堆東西回家,把東西一放,吃了點東西,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矇頭就睡,準備明天早起再去,結果睡到晚上餓醒了,起來吃完東西精神的睡不着了,玩遊戲又玩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坐着車又是一路睡了醒、醒了睡,迷迷糊糊到了根子家,還沒進門就看見院子裡四位爺坐在小桌邊喝茶,根子傻愣楞的站在一邊,石頭、小慧滿院跑着,連一向懶得動的黑蛋也蠻有興致的溜達來溜達去,偶爾還參與一下。
我走到門口大家都看到我,都打招呼,石頭更是興沖沖對着我喊道:“咋今天才回來?看哥們這隻狗,咋樣?多漂亮!還就認我。讓幹嘛幹嘛。”
我看着石頭指着的一片空地看了看,“看不見!”
扭身跟四位爺爺打招呼,四位爺爺笑呵呵招呼我,“事情處理的怎麼樣?請下假了?”
“請下了,請了個長假。”
石頭聽見湊上來,“你咋請的假?在老闆那能請下長假?你請的是婚假還是產假啊?”
我白了石頭一眼,“你睡得香,我們鞍前馬後伺候你,還得我去替你捱罵。辭職了,不幹了,曠了兩天工,要扣咱倆一個月工資獎金,反正獎金也從來沒發過,工資也就那麼仨瓜倆棗的錢。我再替你白乾一個月!索性不幹了,落個痛快。”
“早就說去跟他商量沒戲的,直接不幹了就完了。你還非得回去挨一頓雷劈纔想的開。”
我扭頭看了一眼石頭,石頭坐在我身後的一個小凳上,一邊和我說話,一邊手在空氣中上下撫摸着!
我雖然心裡知道是在摸那隻我看不到的陰將犬,但還是覺得詭異。"去去去,跟個變態似的,一臉賤笑摸空氣,死的遠點。"
“哦,對了,你看不到哈,是你道行不夠。”
三爺也說石頭"收斂着點,坤子和根子你倆個也彆着急,小慧是修香近鬼神所以看得到,石頭是種了水門符開了陰眼,這都是小把戲,僅僅是能看到罷了且有煩心的事等着他呢,這隻陰將犬現在也只是和他玩鬧罷了,還沒認主呢。"
石頭聽到有點急了“三爺,你不是說陰將犬就認我麼?”
“哪那麼容易就認了主?你以爲跟你一樣,有奶就是娘?”
小慧在一邊喊“豆包,過來!”
“叫什麼?豆包?還元宵呢,誰起的名?堂堂陰將犬叫豆包?"
小慧說:“石頭起的,挺好聽!”
我就知道是石頭這個棒槌。
正笑鬧着,二爺招招手,“別鬧了,都過來,都過來。”
小慧、根子、石頭都搬個小凳圍坐過來,二爺看看我們幾個“這回好了,咱人算差不多齊了,你們的時間安排的也都差不多了,咱從明天開始就正式教給你們張家的法術,我再重申一遍,如果擅用法術作惡、行騙、斂財,給祖爺爺臉上抹黑,我們這幾個老東西拼着徒弟不全也要廢了他的道行,都聽明白了?”
我們看幾位爺都是一臉的嚴肅,哪敢再說笑,都認真的點點頭,其實我們這幾個人里根子老實,小慧又是個根紅苗正的可愛小丫頭,石頭雖說經常沒譜,但是人品卻是難得的正直,我自問也不算是個壞人,應該不會出現二爺說的問題。
“明天一早,你們早起,我帶你們去個地方。今晚有空就看看你們的書,很多入門的東西都在裡面。”二爺看着我想了想,“坤子嗎……我們哥四個會一起教給你火門的法術,我們雖然不及老大精熟,但是四個人湊起來也不會差到哪去。”
“好!”石頭和小慧都很興奮,根子自小就學,沒覺得什麼特別。
我心裡卻是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天賦、基礎不如其他人,還是個旁聽生。火大爺,您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