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文彥即將被身上追兵趕上,面前也有追兵前來的時候,他一時無法,只好立刻將身前的人推到,自己快速進了營地之內。
“有人闖入!”那士兵立刻大叫,接着營地裡又混亂起來。
一邊呂家的帳篷內,李公公卻是越聽越不對勁雖然此時殺呂文彥的人有,聲勢也會浩大一些。
但是怎麼自己附近也有着聲音了呢?
魏興邦卻不願意再等,他笑了一下:“不管什麼情況諸位都不必慌張,我出去看一下。”
他不理李公公的拉扯,立刻走了出去,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呂文彥在營地裡到處闖動一時沒有發現自己父親的營帳。
“呂家?你聽過新來的那戶呂家在哪個帳篷?”
“對,是呂家,不是什麼驢!”
呂文彥遍尋不着,心裡更是着急,他忽然大喊起來,“呂志峰,你這老頭去了哪裡,聽到回話!”
他這樣大吼立刻聲音傳動,整個營地都響了一遍。
呂父原本只是着急的看着衆人慌亂,猛然間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他一下懵了,然後立刻回到。
“這裡,他孃的,這裡!”立刻大聲吼道,回覆。
呂文彥忽然跳上一處高地,終於看到呂父的身影,他心裡感慨要是自己是 發明家,一定要發明電話。
這樣子用聲音傳遞消息,真是能夠傳遞到猴年馬月去。
他這樣想着立刻大叫:“你在那裡等着我來了!”
他說着一瘸一拐地衝了過去,沒有給追兵抓到他的機會。
呂文彥雖然一隻腳受傷,但是此時見到呂父,頓時大喜,他一下竄了過去,與呂父站在一起。
呂父已經看到場上的亂象,他將兒子護在身後,瞪着前方:“你們...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這是我兒!”
這時魏興邦已經出來,他立刻站了出來,看着前方來了的衛兵:“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這可是我的人!”
那幫死囚此弓箭手此時還在後面,而這時營地的護衛士兵其實在更前面。
因此這些營地衛兵認識呂家。
他們也知道這呂家似乎是攀上了什麼貴人,眼前的魏興邦他們更是熟悉極了,要知道這營地裡的大多數歸宋者,都是魏興邦帶回來的。
這些人對於魏興邦那是愛戴極了。
即使是這些大宋的正經衛兵,這時候也並不敢冒着風險上前。
誰知道這些傢伙會不會嘯營啊?
呂父也不願意與他們多說,這時候見到呂文彥,心裡極爲歡喜,他一下帶着兒子進了營帳。
營帳內李公公等人在一幫內侍的護衛下正在好奇,他手裡捧着之前的一個茶碗,伸着脖子如同一隻大白鵝一般。
只是忽然一個看起來約有八尺的魔神鑽了進來,他立刻被嚇了一跳,手中茶碗也是一下落在地上。
“哎呦,嚇死咱家了,這都是什麼人啊,這不同傳一聲就進屋裡來。”
李公公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大喊了幾句。
這時呂父走上前來,低頭拜了一拜:“李公公,這便是在下的大兒子,呂文彥了。”
他轉頭看着兒子:“快上前給各位行禮。”
他上前看着陳亮,抱拳:“這一位是陳大人,這邊坐着的就是李公公,他最近比較關心你呢。”
呂父忍不住刺了一下。
這些日子可是憋屈的苦了,幸好呂文彥最好還是安然歸來。
呂文彥瞅了瞅上座的兩個人,陳亮帶着笑意,長鬚飄飄,像是一個仙人一般。
而那所謂的李公公,剛剛聽他說話就是一股子娘裡娘氣的典型太監樣子。
他瘸着腿走上前,先是朝着陳亮長長拜了幾下:“陳大人,後生有禮了。”
至於那李公公,看到魏興邦等人對他似乎頗有不滿,呂文彥心裡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多說,也是拜了一下。
“好孩子。”陳亮原本極爲期待呂文彥的到來,這時候真的見到了呂文彥反而沒有了那種急躁的感覺。
只有一種舒適感,似乎一切都很順暢,這位少年英雄,完全符合他心裡的感受,甚至超出了他的期待。
“面相憨厚,身高八尺不止,孔武有力!”陳亮讚歎了一句,接着皺起眉來:“只是你這腿是怎麼了,腿上有傷?”
呂文彥這樣被一個大官模樣的人,還不熟悉就是一陣猛誇,心裡不好意思,他小心的再次拜了一禮:“大人,只是一點小傷,後生回來的路上摔了一下,沒有大礙。”
當然沒有大礙,之前是因爲長時間騎馬,傷口完全沒有時間癒合,現在回到這裡,只要吃上幾顆靈泉製成的丸子必定可以很快康復。
只是陳亮卻是立刻着急,他一下站了起來,走到呂文彥面前,臉上焦急之情顯露。
甚至可以說,他比呂父還要着急。
“傷到哪裡,你這樣的年輕人怎麼可以不小心?”他拉住呂文彥的手就往前走,只是呂文彥這是一陣發懵,一下沒動。
陳亮立刻就拉不動。
兩人回過頭來立刻大笑。
呂文彥摸摸後腦勺,笑道:“大人,只是一點小傷,我這怕傷了您的眼。”
陳亮卻是不依,他吹着鬍子:“既然只是小傷,爲什麼不願意讓人看,正是傷重纔會這樣掩蓋。”
他立刻對着魏興邦大喊:“魏兄,你快去準備一下大夫醫師,這附近就是軍營,把那軍醫請來吧。”
魏興邦自然非常樂意看到呂文彥和陳亮交好,他寫信招來這位友人其實本來就想着能夠讓這位來親近一番。
“放心吧,我親自去辦。”
他一下掀開簾子走出營帳去,正好碰到徐縣令,這傢伙滿臉大汗,渾身都溼透了。
魏興邦瞅了他一眼,“徐大人,不如陪我一起去請軍醫?”
徐縣令這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呂文彥,這傢伙竟然活着進了城,還到了衆人面前,他一下知道自己可能死期將至。
這時聽到魏興邦所說,心裡一下有了一個決定,連忙同意:“魏大人,我這就引您前去。”
帳內,陳亮卻還在關心心呂文彥腿部的傷勢。
“你快掀開我來看看。”陳亮着急的說道。
呂文彥不好意思:“大人,我這夏天受傷,這段時間來一直沒有時間養傷,這...氣味可不好聞,不過沒有事情的,只要讓我靜養半月,心定能夠恢復。”
李公公這一邊說道:“哈哈,陳大人既然這呂文彥自己都說了不用看,您又何必非要看,難不成...”
你這傢伙有什麼特殊癖好?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大家都看看,你怕薰着我們,正好,那就去那營帳外讓大家都看看。”
陳亮卻是並不理睬,他執意說道,接着立刻走出營帳,帳外因爲之前的喧鬧,這時候都是聚集了許多人。
呂文彥一瘸一拐走出帳外,看着衆位歸宋者,不好意思地抱拳。
陳亮越看呂文彥越是滿意,這時候說道:“諸位父老鄉親,我知道近些時日,在這歸宋營內,諸位受了不少委屈,諸位來這大宋都是爲了心裡的一份不甘心,大家都是送人,又怎麼願意被那蠻子統治?”
“我陳某人今日在這裡向諸位道歉!”他說着就衝諸位抱拳。
當場的百姓哪裡見到過這樣的陣勢,慌張了一下才齊齊回禮。
陳亮滿意一笑,指着一邊的呂文彥:“這位呂文彥乃是呂家來人,也是歸宋者,他先是送了自己父母回來,接着是妻兒,到了現在纔是他自己。”
“如今回來的路上受了傷,我陳某人倒是想要知道這一位到底是什麼樣的英雄好漢,才能夠做到將什麼都考慮好,將什麼都考慮到。”
他還沒有提起呂文彥刺殺完顏洪的事情,畢竟這事還沒有仔細說過,這時候還不好說。
陳亮說着回頭看着呂文彥:“你可不要推辭,來讓他家看看。”
呂文彥這時也不好再說,他走到一邊的石頭邊上,小心的將腳上的傷露出。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傷,讓我父母和諸位大人關心實在是不好意思。”
陳亮看着那傷卻是長長嘆息一聲。
呂文彥腿上的傷,傷口化膿,此時全是血水,因爲他要騎馬,這個位置長時間和馬蹬接觸,這個時候深可見骨。
甚至因爲夏天的緣故一些皮肉都已經潰爛。
一股血腥味也適時地傳了過來。
呂文彥倒是覺得還好並不是很疼,這一邊的呂父呂母卻是心疼得急了。
呂母一下走了過來,哭着說道:“你這孩子,卻是怎麼也不知道顧着自己!”
她還要再說,只是這時候衆人面前,她一下憋得難受。
“娘,只是一點小傷罷了,您彆着急,之前還有更重的傷,不是得熬過來了嗎。”
他看着一邊的金巧兒和阿湘等人,她們都是女子,這時候壓根沒有說話的地位,卻只是低低哭泣。
“兩位夫人,也是別哭了,我好好的只是受着點傷就能夠將一家人送回來,已經是非常不容易。”
陳亮感慨一句,“你倒是心寬。”
他一時心裡難過,卻也說不出話來,畢竟當事人一臉沒事人的樣子,他倒是先哭出來,給誰看呢。
這時周圍的百姓們一時驚了,許多人也是想到自己曾經爲了逃離金國,回到這大宋的艱難。
一時之間,竟然衆人都在抹眼淚。
這就是陳亮的目的,他帶着呂文彥出來,其實就是爲了引得百姓同情。
此時既然呂文彥已經回來,魏興邦不可能說謊,那麼這一位以後就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先讓呂文彥獲得一個好名聲。
到時候就算李公公等人想要下手,也要注意影響。
李公公自然很是不高興,他這樣的老油條,自然是能夠看出陳亮想要做什麼,不過此時民意太重,他也不能上前說些什麼。
好在徐縣令家裡老小都在他的手上,即使這呂文彥沒有被殺,他其實也並不害怕。
只好以後再找機會了。
陳亮撫須,“魏興邦果然沒有看錯你,現在你就不要進去了,就在這諸位百姓看着,你也能將你的所作所爲說給大家聽聽。”
呂文彥愣了一下,忽然想了起來:“陳大人,我還有一事要說。”
一邊李公公手指握緊指甲,知道來了。
“你說。”
“陳大人,美歐原本跟着一衆兄弟,只是想着能夠快點回城,哪知道到了城下,卻又一隊弓箭手朝我們兄弟射箭,我那兄弟中了一箭,躲了起來。”
陳亮臉色變冷:“本官倒是已經發覺,你進來的時候聲勢倒是頗爲浩大。”
就在陳亮冷下臉來的時候,那一隊死囚弓箭手卻已經被拉了過來,魏興邦這=時帶着衆人走了過來。
他朝着陳亮抱拳說道:“陳大人,我前去給呂文彥請軍醫,可是發現了不少好事。”
他說着將那徐縣令推了出來。
徐縣令此時已經被人捆着,嘴裡還堵了東西,這時支支吾吾,看着一邊的李公公。
李公公看到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只恨得牙癢癢。
當然他倒是並不慌張。
魏興邦揮了揮手,又將一隊人弄了過來,這一隊正是之前的死囚弓箭手。
壓着死囚們跪下,他繼續說道:“我前去的時候正好碰到這一幫人正在追殺呂文彥,將這些弓箭手抓獲的時候,他們卻正好認出了徐縣令。”
“大人您可知道這死囚爲什麼會認識徐縣令?”
陳亮有些糊塗:“之前徐縣令負責審理這些死囚的案卷?”
“哈哈,當然不是,大人,您也不想想,這徐縣令整日想着巴結上官,怎麼有功夫去看案卷?”
“據死囚所說,這徐縣令就是吩咐他們在城門上射殺呂文彥的人,凡是參與者皆有賞賜。”
陳亮的眼神沉了下來,他看着徐縣令。
而那徐縣令這時候一陣東倒西,然後竟然就此暈了過去。
“不用管他。”陳亮立刻說道,他看向一邊的魏興邦,“你立刻出城,去將你那幫兄弟接回來。”
“這羣人都是大宋的英雄,又怎麼能夠讓英雄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