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興邦自然沒有異議,他連連點頭,畢竟元弘毅等人也是他的兄弟,這時候他心裡也是焦急。
至於呂文彥這裡,他並沒有什麼想說的,李公公等人不管如何這時候已經沒有了理由再對呂家動手。
只是他心裡惱恨這幫人只會對着自己下手,真的需要去對付的金人卻是如同鵪鶉一樣。
真正的對內內行,對外外行。
呂文彥此時已經是羞得擡不起頭來。
當然他本人按照穿越前的說法就是一米九五左右,他就是坐着也能看到其他人。
其實他會來到這大宋,倒不是爲了什麼宋人的身份,主要還是因爲完顏洪等人威脅到了自己的生活。
完顏洪已經殺死了岳父,可以相見的他絕對不會停下,所以呂文彥必須要反擊,必須要離開。
這時那軍醫已經上前檢查了呂文彥的傷勢,他嘆了口氣,撫須走到陳亮面前。
“大人,小的...小的認爲這位小達人,他這腿...”
陳亮立刻大驚:“他這腿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那軍醫立刻說道:“他這腳踝處受傷實在太久,熱毒都已經進入了體內,這腿會不會好實在很難講。”
“小的認爲,即使以後好了,恐怕也會留下後遺症,因爲實在是傷的很重。”
陳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呂文彥倒是很不以爲然。
他之前差點死了都能恢復,這時候又怕什麼,這傷對別人可能有問題,但是對他卻不一定難捱。
只是此時正在人多的場合,看着自己的兩個夫人大哭,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得沉默不語。
“良將難得!”陳亮嘆了口氣,又吩咐一邊的軍醫,“藥你去開,這段日子你就好好的爲這呂公子治病,我一定要你做到最好!”
那軍醫嚇了一跳,立刻答應:“大人,請放心,醫者仁心,小的一定盡力。”
另一邊李公公倒是得意,他完全不怕這徐縣令會泄露自己的事情,同時現在這呂文彥即使沒有出事至少一條腿也斷了。
他一點也不信所謂的養養傷就會好的說法,要是都能好,這世上也就沒有什麼瘸子一說了。
李公公不由得陰陽怪氣道,他實在是忍不住。
另一邊呂文彥給氣的夠嗆,只是這李公公什麼身份他也不知道,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看着一邊的李公公,只覺得心裡憤怒,不由的雙手抱拳:“陳大人,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陳亮自然會爲呂文彥做主,這就是他來到這裡的目的。
他撫須笑道:“你不用擔心,只要將你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麼說出來就行。你來的正是時候,而且有突然,這時候沒有人和你接觸過,也就無法說謊。”
他看向一邊的李公公:“你看如何,不如就讓他在這裡將事情都說一遍吧。”
李公公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事情和魏興邦所說的有任何一點不一樣,他都會追查到底。
於是呂文彥就開始說,從他和父親一起種葡萄開始說起,再到將完顏烈也捉住,最後因爲摔下馬來傷了腿全部說了一遍。
在場的衆人一開始還只當是什麼事蹟,後來竟然漸漸圍了過來,實在是呂文彥說的驚人。
他從一個農家小子竟然一步步成了縣太爺的女婿,那王爺竟然因爲心裡懷疑就發兵謀害了縣太爺。
一時之間衆人如癡如醉。
等到呂文彥將自己這段時間的所有事蹟說完,衆人一時叫起好來,百姓大多羨慕強者,這呂文彥自己長的人高馬大,他說的話自然也就無比吸引人。
這時李公公卻是忍不住了,“你說的這麼多,可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
他還要再說,一邊的魏興邦走了出來:“李公公,我拿給你的那箱子你不是已經看到。”
李公公吸了口氣:“那箱子也只有一部分,還有其他的呢,總不能什麼事情都是你一個人乾的吧。”
呂文彥勉強站了起來:“李公公有何不信的地方都很正常,只是證據卻在我的哪幾個兄弟身上,魏叔既然已經回來,想必我的那些兄弟也已經安全。”
魏興邦哈哈一笑:“不錯”
他轉頭看着一邊的陳亮:“不錯,就像這小子所說,我剛纔已經去那秘密基地將幾個兄弟救了回來。”
“我們之前見到他們已經將讓軍醫看過,那些兄弟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他轉頭看了一下邊上,拍了拍手。
一隊人前來,帶着幾個傷員。
李永年走上前朝着衆人行禮,然後走到一邊。
魏興邦看中李永年說道:“你來的正好。”
他指着李永年向陳亮介紹,“我這個兄弟步法極好,所以之前的死囚也沒有弄傷他。”
陳亮笑了一下:“不錯,我回頭必定寫下奏摺,爲你們幾人請賞!”
魏興邦繼續說道:“大人,這到不算什麼,我們這幫人早已經將自己的性命看的不重要,只要能夠爲我大宋出一份力,便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只是這呂文彥這些天竟然還要受到旁人冤枉,那麼這一樁樁都要說清楚纔好,不然人家說我們貪慕虛榮,假報功名。”
李公公尷尬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魏興邦並不看他,他輕聲對李永年說道:“將你和阿彥弄到的那些東西都展示給大家看一看。”
李永年立刻應聲,接着呂文彥自己打劫完顏烈弄來的那些東西都一件件呈上。
呂文彥畢竟沒有殺死完顏烈,所以這些東西相比完顏洪的那些就看着乾淨整潔一些,不是那麼血腥。
李公公這時候倒是完全沒有了反駁的理由,陳亮又逼得厲害,再加上在場衆人羣情激憤的百姓們。
他只好弱弱的丟下一句,“呂文彥大概的確是少年英雄吧。”
然後就跑路了。
陳亮沒有去追究李公公的做法,因爲實際上他除了傳喚呂父呂母並沒有用刑,其他事情也沒有做。
至於命令徐縣令擊殺呂文彥,這事那些死囚只知道一個徐縣令,壓根也扯不上他。
因此,在徐縣令已經暈過去的情況下,李公公施施然帶着手下的內侍離開了。
魏興邦是親眼看着李公公離開的,等到這些人都離開,他轉身就帶着呂文彥等人離開。
呂文彥朝着身後激動的百姓們到了一聲謝之後跟着離開。
呂家的營帳內部,陳亮坐在上首,而魏興邦卻是帶着徐縣令來到了跟前。
那徐縣令原本倒在地上還沒有醒來,在魏興邦踢了他一腳後,竟然立刻醒來,看着衆人。
陳亮嚇了一跳,接着怒道:“你這傢伙剛剛竟然是在裝暈!”
徐縣令立刻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邊的魏興邦連忙說道:“大人,這事情其實還有其他隱情,就讓我來向您介紹一番。”
陳亮看着魏興邦連忙說道,“你快說,我一開始就知道你肯定還有後手,只是之前那李公公離開你也沒有使出來,結果就硬是看着那李公公走了。”
呂文彥也是一臉茫然,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家只是來一趟大宋,有魏興邦這樣的人保,竟然也會出事。
魏興邦點了點頭:“這事情還是讓這當事人來說吧。”
他說着踢了一腳那徐縣令。
徐縣令一陣發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魏興邦蹲下來看着他:“現在你還有機會說話,你知道你出去這道門,恐怕以後連呼吸的機會都沒有了,你知道嗎?現在不將你之前的說過的東西再說一遍,你是準備以後到閻羅王那裡去說嗎?”
徐縣令嚇得緊了,最後還是開口:“各位大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就是那李公公派出下官來刺殺呂文彥,呂公子,說是決不能讓呂文彥回到大宋都城。”
呂文彥愣了一下:“殺我,爲什麼要殺我,我之前從來沒有回到過大宋,怎麼會和這裡的人結仇?”
徐縣令這時候已經開口,膽子倒是變得打了,他看着呂文彥苦笑道:“呂公子其實不是針對你,針對的其實是你身後的其他人。”
“李公公說過,皇宮裡的人不喜歡魏興邦魏大人,要求李公公處處與魏大人爲敵,那李公公於是就找上了我。”
魏興邦冷哼一聲:“陳大人,沒想到如今我都成了這樣的樣子,當年出宮也是我自己做的決定,甚至去了金國,也不知都有哪些人竟然還要對付我。”
陳亮氣得急了,手中的茶碗落在一邊:“你倒是說說看,爲什麼那幫人一定要爲難魏興邦?”
徐縣令臉上全是汗水:“大人,下官可不知道啊,有可能是魏大人得罪了上面的某個大人?”
陳亮看了一眼徐縣令:“你先繼續說那李公公還要你做什麼?”
徐縣令連忙說道:“大人,我知道的只有這些,那李公公捉了我的家人威脅我,我,我也是不敢逼不得已啊!”
陳亮臉上憤怒沒減:“來人,立刻去將那李公公捉拿回來,老子我倒是要那閹人知道代價!”
魏興邦這時候卻忽然說道:“大人,其實不用,不必要爲了我去招惹那些閹人。”
陳亮怪道:“你說什麼?那些人將目標放在你身上,你倒好反而不要求做什麼了?”
“你就不恨他們?”
魏興邦點頭:“我當然不是不恨他們,只是這件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我並不知道宮中具體是誰在搗鬼,就算我將那李公公捉出來,卻也不見得就會有一個結果。”
“而且李公公既然能夠找人綁了這徐縣令的家人,那李公公也不見得就沒有把柄在哪幕後之人身上,若是直接捉了李公公,他恐怕也不敢說些什麼。”
陳亮皺着眉頭:“好,那你說你準備做些什麼?”
魏興邦說道:“我準備放了這徐縣令,就說那些死囚乃是攀扯徐縣令。”
他拍了拍徐縣令的肩膀:“至於徐縣令嘛,我準備讓他再回到那李公公身邊,不說其他的,他今後將作爲我的密談。”
“以後那李公公和他身後的人,如果有其他陰謀,我也可以提前準備。”他看着那瑟瑟發抖的徐縣令,“你說是不是?”
徐縣令苦着臉:“魏大人說的對,下官這是棄暗投明,以後必定會爲魏大人探尋更多的情報。”
陳亮點頭:“你說的倒也是一個辦法,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李公公可能懷疑你,他回不回真的信任徐縣令?”
魏興邦卻不害怕:“那李公公手中握着徐縣令的家人,自然會認爲他必定不敢背叛,所以在徐縣令必定可以成功。”
呂文彥在一邊一臉茫然,心裡驚訝,這大宋的人真是個個都在勾心鬥角,一個在金國臥底人魏興邦,竟然也有人不遠萬里要暗算他。
他想了想一下對自己今後的日子沒了期待。
陳亮這時站了起來:“這徐縣令就交給老魏你來弄吧,現在的事情卻不是在這裡說這些。”
“呂文彥今日歸來,身上的功勞也是很大,我明日開始草擬奏章,必定要他名揚天下而今日,我們只需要慶祝呂文彥歸來,各位,今日由我陳請客,諸位必定要大喝一頓!”
陳亮這話說的果決,一幫人連忙答應大家好不容易從金國來到大宋,這時候是滿身疲憊。
份量衆人就來到了酒樓,雖然邊境小城沒有什麼非常好的酒樓,但是這時候卻也只是找個地方放鬆而已。
所以,賓主盡歡,全場衆人皆醉,只有呂文彥因爲身上有傷,只是抿了抿酒味就被要求埋頭吃菜。
呂文彥沒有喝到酒,反而心裡不爽快,他一時恨自己的腳踝傷處,準備明天就開始好好休養。
到時候一定要再來酒店喝酒。
他這時候不需要再讀書,武藝在這一路上與金人的交手中已經是大有長進,再也不必每日不得要領的瞎練。
這一日過去,關於呂文彥的事蹟被陳亮傳了出去,加上在民間有不少百姓親自見到,頓時呂文彥被說的神乎其神。
彷彿真的是一處戰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