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並沒有擔心很久,因爲接下來又有一個節目。
這個節目有點特殊,是兩個人把一條粗繩子捆綁在身上,然後拉開距離,讓另外一個人站在拉的筆直的繩索上從這頭走到另外一頭。
這個雜技考驗的不僅是走繩索的人的平衡,還有便是那兩個拉繩子的人的定力,如果他們承受不了繩子上面的重量而稍微有所動,繩子必定軟下來,而如此一來,繩索上的人便再難保持平衡,最後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綁繩子的人必須要有力。
花郎看到戲臺上的人這番準備,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他看過那麼多雜技節目,這番走繩索的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果那兩個拉繩子的人能夠保持筆直不動,那他們的臂力比陰無極應該不差上下吧。
就只這樣表演,已經充滿了難度,可是事情卻並沒有這樣結束,就在衆人驚叫連連的時候,那個要在繩索上走的男子又從旁邊跳了一個扁擔,扁擔兩頭各掛了一個木桶,木桶裡有半桶水。
這無疑給這個表演又增加了難度,花郎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個表演者想逞能,因爲他覺得這樣子完成表演是絕對不可能的,若在臺上出了意外,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可別人並沒有這樣的擔心,他們只是在臺下嗷嗷的叫着,好像要發泄心中的苦悶似的。
陰無錯和溫夢兩人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花郎見他們如此,隨後望着陰無錯說道:“陰兄,如果讓你挑着兩桶水走在這繩索上,你有辦法不掉下去嗎?”
陰無錯淡淡笑了笑:“應該還行吧,畢竟像我們這種練武的人,身輕如燕,走在上面很容易的。”
聽了陰無錯的話之後,花郎多少有些釋然,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臺上的兩名漢子把繩索拉的筆直,然後身體向後仰,以便不動搖分毫,衆人看着,心不由得被揪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那個挑着扁擔的人也在另外兩名同伴的幫助下站在了繩索的一頭。
那人剛站上繩索,那兩名大漢不由得吶喊出聲來,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給保持自己身體的不動搖。
繩索上的人挑着扁擔,從一頭漫步走向另外一頭,本來喧譁的清麗院突然安靜下來,臺下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生怕繩子上的人掉落下來。
可是繩索上的人從頭走到尾,都沒有掉下來,而且連桶裡的水也無一點變化,那人從繩索上下來之後,三人向臺下的客人鞠了一躬,然後五人結伴上得二樓,去了後臺。
他們五人離開之後,臺下的吶喊聲叫嚷聲持續了很久,他們久未見過這種娛樂,如今見了,自然是要瘋狂發泄一番的。
如此過來許久,清麗院的老鴇才又走上臺,對衆人說了一番話,然後便請他們清麗院的姑娘上臺來表演。
剛纔的戲曲和雜技都是民間絕活,上不了檯面,可通俗易懂,看着刺激,所以臺下的人紛紛跟着附和,可像清麗院這些姑娘們的表演,就有些陽春白雪了,看得懂聽得懂的人少,臺下的人吆喝,也不過是圖這些姑娘的美貌罷了。
所以當清麗院的姑娘出來表演的時候,吶喊聲以及嚷嚷聲明顯不如剛纔雜技表演的時候激烈,最先上臺的是妙玉,至於什麼原因,花郎他們不清楚,可能是覺得妙玉琴藝好,也可能是因爲花郎獨獨給她寫過一首詞的緣故吧。
這次妙玉表演的仍舊是琴藝,她一番琴藝表演完後,隨即起身離開,上樓的時候朝花郎那邊望了望,微微淡笑,那一笑好似春天的百花開,讓人生出無限遐想來。
而後的表演者是白蘭,當白蘭從二樓走下戲臺的時候,臺下衆人已經吆喝開了,而公孫策更是眼睛一直未曾離開過白蘭那婀娜的身姿,白蘭走上戲臺,說了幾句吉祥話,然後便開始表演舞蹈。
這次她跳的不再是霓裳舞,花郎也看不出她跳的是什麼舞,而公孫策一直看着白蘭,花郎也不好意思問,只得這麼看着,可就在他們這樣看着的時候,那白蘭突然跌倒在地,舞姿戛然而止,臺下衆人噤聲不解,老鴇更是急匆匆上臺來化解尷尬。
白蘭的腳崴了,看她的樣子好像很痛苦,公孫策恨不能馬上跑到戲臺上去看個究竟,可這裡有這麼多人,他不能這樣,不管是因爲自己的面子,還是州衙的面子。
一名侍女扶着白蘭上了二樓回到了她的房間,公孫策有些坐立難安,花郎給花婉兒使了個眼色,花婉兒是知道公孫策心思的,於是起身說道:“公孫師父,我們去看一看白蘭姑娘的傷勢吧!”
公孫策一時錯愕,道:“我……我去有點不合適吧?”
花婉兒笑了笑:“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是大夫嘛,給人看病天經地義,而我學醫尚淺,還是師父跟着去一趟比較好。”
其實花婉兒的醫術已經很不錯了,這點公孫策也明白,可當時的情況他卻沒有想那麼多,可能是他心裡也希望去看一看白蘭姑娘的吧,所以最終猶豫片刻之後,他還是起身隨花婉兒去了白蘭姑娘的房間。
輕輕敲了幾下門之後,一個丫鬟便把門給打開了,那丫鬟是認得公孫策和花婉兒的,她連忙請他們進屋,而這個時候,白蘭則坐在牀上問是何人。
不過那丫鬟並沒有回答,因爲公孫策和花婉兒已經走了進來,公孫策彬彬有禮,向白蘭姑娘拱手道:“白蘭姑娘剛纔在臺上出了意外,我們特來看看是否有事?”
花婉兒走上前,道:“公孫先生醫術高超,我們是特來看看白蘭姑娘腳傷如何的,可沒有什麼想法。”
花婉兒故意把沒有什麼想法說出來,其實就是暗示公孫策是有什麼想法的,不過白蘭姑娘好像並沒有聽明白其中意思,只是略有歉意的說道:“一點小傷,勞煩兩位來看,真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