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了民部不多久,李憶安看到程咬金他們把錢都用車拉進來,看那些車子的數量,便知道他們家裡的奴僕同樣不少。
又過了片刻,剛纔一直沒有啥反應的長孫無忌等人,也帶人拖着車子過來。
他們就是不想給,也由不得他。
“戴尚書、李侍郎,這是我們的名冊,還有納稅的數量,你們清點吧。”
長孫無忌很不捨地把東西送上,隨後還感覺到,即使割肉都沒有那麼痛。
“李侍郎,收好吧!”
高士廉不給什麼好臉色,把東西放下就離開。
李憶安一直很疑惑,自己真的沒有得罪過高士廉,但對方從一開始對自己的態度就很不滿。
他們把東西放下來後,便各自離開,戴胄也得交稅需要回去整理錢財,民部很快只剩下李憶安,以及是另外一個民部侍郎。
李憶安把鹽鐵司那羣人叫過來,讓他們幫忙清點數量。
“先生,你這次玩得有些大了,不知道還得罪多少人,我們壓力也很大啊!”
程咬金沒有離開,拉着他到一旁說話。
“程將軍你這就冤枉我了。”
李憶安拍着心口說道:“盧家會交稅也不是我做的,我也想知道是誰那麼缺德,故意栽樁嫁禍給我。”
另外一邊,阮清寧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心想我還能夠感冒?
不可能吧!
程咬金一愣:“不是先生你做的?”
李憶安說道:“以我和程將軍的關係,如果是我做的,會不承認,而故意騙你嗎?”
“應該不太會。”
程咬金相信了,先生有時候是壞了點,但不會還不至於死不認賬,他不解地問:“如若不是先生你做的,那有誰敢這樣做?這等於是幫你。”
能夠威脅盧家主動承認稅法,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
“我也想知道,程將軍要是有手段的話,可以去查!”
李憶安搖頭道。
程咬金覺得,得徹查,又不知道從何查起。
“我也想不到盧家開了個頭,連程將軍你也願意交稅。”
李憶安又說道。
“不交,我有可能把國公的位置都丟了。”
程咬金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又道:“不過我和先生合作的茶葉陶瓷等產業,足夠賺回那些錢,最近我還打算跟方掌櫃聯手去買羊皮,稅收那點錢我還看不上,等會把家裡一部分僕人去除奴籍,全部趕走,能少交一些錢。”
說到這裡,他用力地拍了拍李憶安的肩膀,笑道:“想到這些是先生帶給我的,支持一下先生,也沒所謂了。”
李憶安心想這程胖子的力氣真大,打得我肩膀都痛了,擺擺手道:“程將軍說話要小心一些,不是支持我,而是陛下。”
程咬金連忙改口道:“沒錯就是陛下,只不過……”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神秘起來:“先生你老實告訴我,這個稅法不是陛下想出來,而是來自先生你的對吧?”
按照他對李憶安的瞭解,絕對有這個可能。
“程將軍知道就好,要是隨便亂說,我只能夠跑路,我一跑,沒有人運作那些賺錢的東西,那大家一起倒黴。”
李憶安也神秘地說道。
“明白明白!”
程咬金也不是個魯莽的人,但想到那些賺錢的東西,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西方人的錢,真好賺,我聽方掌櫃說,這幾天阿普頓快要把我們的存貨給買光,這半個月賺的,是我們幾個月來的總和。”
他興奮地搓搓手道:“要是能多來一些使臣,我們打斷腿都不用愁,這些全靠先生,對了先生你還吃不吃牛肉?我回去給你宰一頭,但千萬不要讓馬周知道。”
李憶安嚴肅道:“什麼牛肉?耕牛是農民的命根子,哪能隨意宰殺?我聽說萬年縣的豬已經傳出去,程將軍可以給我送些豬肉過來,要記住是豬肉。”
程咬金馬上明白,道:“沒錯,就是豬肉。”
送走了程咬金,李憶安和他們一起清點錢幣數量,但那麼多車的錢幣,會把他們給累死在這裡。
到下午的時候,王茹婧突然讓人來找他,說在雲想衣裳等他。
李憶安猶豫了片刻,還是去那個商鋪。
“先生,終於來了!”
李憶安剛剛進門,看到王茹婧在泡茶,續道:“先生你造的茶具真好,已經成爲長安最多人喜歡的東西了。”
“不過是爲了賺點錢!”
李憶安坐下來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王茹婧想去見他好久了,直到今天王家表態,她纔可以主動約李憶安出來,又道:“先生你讓承志告訴我,讓我等你?”
李憶安輕咳一聲,這種事情要他承認,還是有些尷尬:“有嗎?我都忘記說過這樣的話。”
王茹婧笑得更開心,甚至有些嫵媚,靜靜地看着他,好一會道:“我記得就夠了,先生記不記得,不是很重要,不就是等?無論等多久我都沒所謂。”
李憶安反問道:“如果是很久呢?”
王茹婧不以爲然道:“那就很久,反正我等得起,也有時間等下去,先生你呢?”
“我不知道!”
李憶安不懂怎樣回答。
“那先生你給我算一算姻緣,應該等到什麼時候?”
王茹婧又說道。
“大概,已經等到了。”
李憶安也沒有說謊,她現在的面相,正如是當初李長歌的紅鸞星動一般。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對吧?”
王如金輕輕地將一杯茶,送到李憶安面前。
李憶安剛喝下去,她又說道:“喝了我的茶,先生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差點沒有吐出來,突然發現,好像每一次和王茹婧見面,都是被她撩的,自己沒有撩過她,想來就太失敗了。
李憶安也很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男人魅力,但又不敢亂來。
這個女人不簡單,不像是李長歌那樣。
要是玩出火了,他就有可能再也跑不掉。
儘管說過要讓她等一下,但李憶安又不知道要如何表示。
最重要的還是,他確切地算出來,以後王茹婧會是他的人,也正如一開始爲李長歌算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