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除了安祿山頂着個黑眼圈,剩下的所有人昨晚睡得都格外安穩,早上起來也是神清氣爽。
但是當他們看到萎靡不振的安祿山的時候,李凝第一個不厚道的笑了出聲:“噗嗤,安祿山,你什麼情況啊?昨天晚上熬夜幹什麼了?”
安祿山牽強的笑了笑,“花露水抹多了,睡不着,就又下去提純烈酒了,然後把酒都用完了,提出來的還不夠昨天晚上用掉的。”
李白熱絡的勾搭住安祿山的肩膀,說道:“不就是酒嗎?我出去給你買!你昨天晚上那東西實在是神奇,蚊子竟然離我遠遠的,自從進入夏天,我好久沒睡的這麼舒服了。”
安祿山嗯了一聲,“反正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的比試你過去做做樣子就可以了,我在家接着搞。”
趙杭有些擔憂的問道:“安大人,你的身體沒事吧……”
安祿山擺擺手,“無妨。”
開玩笑,他上一世上大學的時候最輝煌的戰績是在網吧,整整三天三夜沒閤眼,當時遊戲新出一個可以爆橙裝但是爆率很低的BOSS,他是硬生生的給肝了出來,戰力可是當時的天花板,區區一晚而已。
安祿山簡簡單單吃過了早飯就匆忙的下了地窖,頗有一種工作狂人的模樣。
李白出門買了一大堆酒,讓店夥計用推車推了好幾車過來,採購了足足一百壇的好酒,這錢花的他是半點不心疼,反正是安祿山的錢。
而李凝看到後心都在滴血,這些銀子可都是她一天天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往裡賺的啊,這麼大手大腳,她不心疼誰心疼。
走出地窖的安祿山看到後皺了皺眉頭,李凝頓時說道:“你看,安祿山不樂意了吧?買這麼多,我都替他心疼。”
安祿山皺眉說道:“這麼少,不夠用,家裡沒銀子了?還有就多買點,沒有了就讓李白墊上。”
李白一愣,“用的了那麼多?”
“這破酒能提純多少烈酒?既然質量不行,那就用數量彌補,這些買酒的錢,等花露水上架了,都能翻倍賺回來,沒準賺的更多。”安祿山說道。
“那好,我再買一百壇。”李白見安祿山如此篤定,便轉身要再出去買。
門口的店夥計正打着瞌睡,見他們這樣似乎不像是鬧着玩,連忙攔下了李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位客官,咱這沒那麼多,就剩下一百多壇了。”
“那我全要了,然後再去下一家看。”李白麪不改色道。
店夥計心中竊喜,一邊引路一邊說道:“客官真是大氣!我一看客官氣宇軒昂就知道客官不是尋常之輩……”
李凝揉了揉眉心,看着安祿山,“真沒問題?”
安祿山呵呵笑道:“男人賺錢,女人數錢就完事了,別問那麼多。”
李凝臉一紅,跺腳道:“要你管!”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安祿山走出去看了看,只見一大批農民走了過來,對着安祿山齊齊下跪。
安祿山看出他們是蛇鱗軍的人,連忙扶起爲首者,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爲首者是一名校尉,曾經是陳叔陽的副官,他神色慌忙,“將軍,這件事情越鬧越大,已經傳到京城那邊了!咱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安祿山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笑道:“不用擔心,本將軍心裡有數,我記得我之前說了,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準擅自過來,而且一來就是來這麼多人,要幹什麼,當着公主的面造反嗎?”
那校尉哀嘆一聲,“將軍,真的要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道馬嘶聲,他們紛紛神色緊繃,宛如回到戰場,一個個握緊了自己手裡的農具。
“聖旨到!”
一名面白無鬚的年輕太監走到安祿山面前,臉上神色恭敬,道:“陛下有旨,安將軍可不跪。”
但是他環顧四周,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李凝從門後走出來,說道:“我們也要跪?”
那太監自然認出了永寧公主,連忙低頭說道:“奴才見過公主,是奴才失禮了,還請公主殿下怪罪。”
“算了,不賜你的罪,宣旨吧。”
其實李凝心裡也慌得一批,她已經知道了這道聖旨肯定是關於這件文人騷動的事情的,至於內容是什麼,她比誰都重視。
而那太監則是鬆了口氣,都說永寧公主蠻橫不講理,今天一見並非如此啊。
他打開那捲金黃色的聖旨,路上的行人紛紛朝這邊下跪,委實是他們沒見過那些身穿錦繡配御刀的大內之人了。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安寧縣縣尉安祿山,聚諸子於樓內鬥詩數日,傳數名篇,賞五百兩白銀,絲綢五十匹。欽此。”
安祿山人傻在原地了,他看了看這名太監身後的馬車,那箱子裡裝着的,該不會就是銀子和絲綢吧?
他媽的老子缺錢嗎?缺。
但是老子不用你啊!我TM自己有手能賺錢,我要的貶謫書或者警示語呢?
安祿山還是小瞧了自己在唐玄宗心中的地位,在皇宮的人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想好了諸多的對策,但是他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他媽被賞了!
也就是說,自己白乾了。
“安大人,愣着幹什麼呢?接旨啊。”那太監笑道。
安祿山手臂僵硬的接過聖旨,躬身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大人不必多禮,陛下就猜到了您會如此客套,又瞧瞧的給您塞了二十匹絲綢,說是順便讓公主練習女紅了。”那太監俯在安祿山的耳畔說道。
此時,李白推着一大車的酒走了過來,一邊擦汗一邊說道:“安祿山!買回來了!我幫你墊了五十多兩銀子呢!”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些人。
此時李白身上因爲搬酒的時候蹭到了,身上有些髒兮兮的,也出了許多汗,頭髮有些都貼在額頭上,而那些人則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此時李白覺得自己和他們有些格格不入。
特別是他們搬着那些箱子進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