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車啊沒開車……)
“安縣尉,咱這真沒有關於那兩個小孩的信息。”縣令一臉無奈的說道。
把資料滿地扔的安祿山不信邪,仍繼續翻着,“之前陛下普查人口的時候,這兩個小孩難道沒被你你們算上?”
縣令苦笑道:“安寧縣就這麼大個地方,有幾個人我記得清楚着呢,這兩個小孩是前幾年從長安跑過來的,來的時候就窮成這樣,在街上乞討爲生。”
“那你也不管管?在城門口發粥,哪怕是七日一次也好啊。”翻了半天無果的安祿山坐在地上說道。
縣令滿臉苦澀說道:“不是下官不想設,只是實在是窮啊,前些年鬧了饑荒,安寧縣和周圍的縣都不富裕,那麼一搞更是雪上加霜,上哪弄那設立粥鋪的銀子啊。”
安祿山嘆了口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於是便說道:“那就這樣吧,那兩個小孩我先收養着,沒問題吧?”
縣令點頭如小雞啄米,“當然沒問題,但是冒昧問一句,安大人收養那兩個小孩要幹什麼啊?”
安祿山一本正經道:“過些日子店裡的人手可能不太夠用。”
縣令:“……”
還是黃昏,還是店鋪門口,安祿山吊兒郎當的躺在藤椅上,陸東之如門神一般站在他的身後,一本正經目不轉睛的看着前面。
“這次的質量比上次差了點,一兩銀子兩滴,五十個竹筒,賣完爲止。”安祿山懶洋洋的說道。
首當其衝的依舊是那些正常人家的老百姓,一邊笑着掏銀子一邊和安祿山說着客氣話,希望能便宜便宜,再不濟多來小半滴也是好的。
但是安祿山明顯沒給他們機會,站起身走進店,拍了拍陸東之的腦袋,說道:“給我看着點生意,別倒多了,到時候給你分賬,你就有錢給你妹妹買東西了。”
陸東之神色激動,點頭說道:“好的,我一定會照顧好生意的。”
他們以爲這個小乞丐會好商量一些,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窮是窮,但是摳是真特麼摳啊,說一滴就一滴,半滴都不會多,前幾次手法還有些生疏,但是隨着他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不一會就熟能生巧了。
長安城皇宮內。
永徽公主如同小孩子一般,對着自己的母后說道:“母后,你看這小玩意兒,可神奇啦,是上次永寧妹妹來我這落下的,不僅香氣撲鼻,而且還沒有蚊蟲來咬我呢!”
德妃雖然已經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在她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歲月在她身上留下過什麼痕跡,她看着手裡那個封了蓋的竹筒,輕輕打開蓋子後也聞到了那股香味,不由得笑道。
“還真挺香的。”
“我沒騙你吧?”永徽公主扮了個鬼臉說道。
德妃無奈笑道:“都快要出嫁了,還這麼孩子氣……”
李玥撇撇嘴,說道:“現在不是還在京城,還在母后身邊嘛。”
德妃有些心疼的說道:“委屈你了玥兒……”
李玥笑着說道:“沒事沒事,我知道,我大唐的國祚更重要嘛!”
德妃看着自己女兒如此懂事,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心痛,爲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乖的孩子,爲什麼這種孩子還偏偏是自己的女兒?若是不懂事一些,學那永寧公主,整日撒嬌,不成了那男人的心頭好?什麼都寵着她,別的公主和她一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下次凝兒再來你這,記得把這個還給她。”德妃把竹筒遞過去說道。
李玥嗯了一聲,托腮說道:“不知道我出嫁前一天能不能看到她,以後我走了,別的公主不得欺負死這個傻丫頭啊?”
……
唐玄宗前些日子說在門口免費發放艾草一事魏忠很早就做好了,每天一早剛從驢車上把艾草卸下去,不大一會就被哄搶一空,甚至有人捧着一大把直接就往城裡走,導致艾草遮住視線,被馬車給撞了個滿懷,連人帶草一起倒在地上。
“艾草被哄搶一空,看來蚊蟲實屬猖獗,魏忠,你命人帶着一車艾草送往安寧縣。”唐玄宗說道。
魏忠諾了一聲,問了一個看似很多餘的問題,“明早出發?”
“嗯,今天晚上朕有事,讓陳將軍過來一趟。”唐玄宗說道。
魏忠諾了一聲,躬身走了出去。
片刻後,陳玄禮佩刀趕來,看見唐玄宗也不客氣,也不管什麼皇帝不皇帝,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就坐下,把桌子上的貢茶咕咚咕咚鯨吞入腹,咂嘴說道。
“淡出個鳥來,能喝出個啥。”
唐玄宗無奈道:“你個大老粗,不是你這麼喝的,你以爲這是你那破酒啊。”
陳玄禮嘿嘿一笑,“就你說的破酒,我上陣的弟兄臨走前都要喝上一大碗,酒勁上來能多殺好幾個蠻子呢。”
唐玄宗沉默片刻,說道:“你真把那幾萬私軍給殺了?”
陳玄禮翻了個白眼,“你怎麼跟二十多年前一樣,傻了吧唧的,我就領了五千步卒過去,把他們包圍了起來,也就殺了一萬多,還剩下兩三萬左右,被我那些弟兄看着呢。”
唐玄宗心中悚然,問道:“你的甲士竟如此恐怖?只有五千人,就敢和四萬甲士開打?”
陳玄禮說道:“多半也是李林甫的私軍心虛吧,完全就是不戰而潰,我是真不知道他養這幫廢物幹啥,打完之後我去看了看他們身上的裝備,幹他孃的,那是甲冑嗎,那他孃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唐玄宗好奇的問道:“多少銀子?”
陳玄禮瞥了他一眼,“別喝水啊。”
唐玄宗先是一愣,然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們二人年輕的時候,李隆基還不是皇帝,陳玄禮也不是大將軍,少年李隆基被當時的皇帝唐肅宗派到邊境歷練,遇到了當時的將軍之子陳玄禮,二人年齡相仿,有很多可聊的話題,上到山河下到比誰尿的遠……
記得當時李隆基問陳玄禮,他爹有多少兵,少年陳玄禮一臉神秘的說:“可別嚇到你啊。”
李隆基使勁搖頭:“不會不會,你說吧。”
“足足三十五萬!”陳玄禮一臉驕傲的說道。
碰巧此時李隆基正在喝水,聽到後直接一口水噴在了他的臉上。
“李林甫那甲士到底多少銀子啊?”唐玄宗急切的問道。
可是他看見陳玄禮似乎在神遊,無奈的搖搖頭,喝了一口茶。
陳玄禮瞥了他一眼,“一名甲士,算上甲冑和佩刀,一百兩銀子吧。”
“噗!”李隆基又是一口茶水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