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法在暗處靜靜的聽着,聽着他們的籌???????????※
他們根本沒有證據,有的只是捕風捉影的一些不實事情。
事情雖是不實,但在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之下,這不實之事,比真實的更爲可怕,更要人命。歷史上死在捕風捉影這四個字裡的人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杜荷也深知這四個字的威力。
侯君集所做之事,要不了他的命,但若是成功,卻不亞於要了他半條性命。????事情商議已定,杜荷便聽侯君集道:“事情就這麼定下,一回到長安,我便親自向陛下稟報此事。然後再讓趙國公長孫大人幫忙,連同他一起整治整治杜家那小子,看他還能如何猖狂?哈”得了謝先生的消息,我精神足了,這肚子也覺餓了。
時候不早,先生先下去休息。明後日我大軍就要開撥。想着還要走四個月的路程,我這心底就有些發怵。”他嘴上如此說來,臉上卻是笑容滿面,緊皺的眉頭消失不見,還特地吩咐下人煮一碗麪,讓他填填肚子。
謝先生微笑的告辭離去,不一會兒,侯君集要的煮麪也以送到。
也許真的是餓着了,他看着拿起竹筷,也顧不得燙,大口大口的進食。
杜荷見侯君集吃的如此有味,心底冷笑:“讓小爺給你加點料,讓你吃的更有滋味。”
他從懷中取過了枚銅錢,避開來窗口,來到了二樓小廳,見小廳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天一特別之處。唯獨在靠近二樓樓梯的角落處擺着一個一人高的裝飾花瓶。
杜荷冷冷一笑,將銅錢對着花瓶甩了出去。
銅錢去勢如風,“當”的一聲,打在了花瓶上。
凌晨的夜晚,寂靜無聲,這一聲脆響就如晴天裡的霹靂一樣,顯得格外響亮。
“誰?”侯君集本就是一位武藝極其出衆的將軍,反應力極其出色,叫喝一聲,隨手拿了佩劍,閃身進入了小廳。
卻不知此舉正中了杜荷的算計,他動如靈猿,從窗戶鑽進了房間,拿出了隨身帶着的藥粉,打開封紙,到了一些到麪碗裡,正欲離去,想了想。想起了侯君集不但打了房遺愛還辱罵自己的父親又用這種卑鄙的伎倆來對付自己,將心一橫,把藥粉全部都倒進了他的碗裡,哼了一聲:“給你殺殺毒,看還拉不死你!”
藥粉並不是什麼很特別的東西,就是巴豆粉,讓人吃了拉肚子的。
因爲巴豆粉有殺毒殺蟲的功效,這玩意幕西域很是常見的,牧農常常用來給牲口殺毒,人吃了也有殺毒的功效,但關鍵在於份量調製比例的多寡。人的身體機構遠比不上馬匹牛等牲口。這人殺毒只需半顆巴豆足夠,而牛卻需要成斤的巴豆才起效果。
杜荷所帶的藥粉就是給牛用的,將十餘斤的巴豆磨成粉,用煉丹爐練成丹藥,再磨再熬,往返數次,將精華濃縮至一包藥粉。這一包藥粉足以讓牛拉上一天一夜。
至於人嘛,這個就不知道到了。因爲至今還沒有人有膽子嘗試,買這藥粉的時候,牧農曾再三叮囑他,若是給人用,只需一小指甲蓋的份量足夠,現在嘛,已經是小指甲蓋的十倍不止了,將巴豆粉攪拌均勻。
侯君集要來的面有高昌荀香,本就有許許多多的顆粒狀物。苟香與巴豆粉混合起來,壓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反而有股豆香味。
正欲離去,腳步聲卻在這這個時候響起。杜荷大吃一驚,聽足音來人已經到了門口,他離窗口有一丈間距。此刻出去雖抓不到自己,但讓人發覺的可能性極大。
就在那不到一秒的思考平,他人已經順勢滾進了牀底。
一人走進了屋內,看着下襬的褲子,杜荷以知正是去而復返的侯君集。
只聽侯君集一邊關門,一邊暗自嘀咕:“原來是貓兒!大驚小怪了”
原來無巧不巧,在這天夜裡,這別院來了兩位不請自來者。
一位是杜荷,另一位卻是一隻野貓。杜荷弄出的那聲脆響,不但驚到了侯君集,還驚嚇住了野貓小讓侯君集以爲是野貓作祟,沒有詳細的去查發聲來源,提前回來了。
看腳步走到桌前,接下來就是一陣“嘩嘩譁”的吃麪聲,末了還聽他打了一個飽嗝。
隨後侯君集叫了下人來收拾餐具,坐在位子上看起了書來。
聽着翻書聲,躺在牀底下的杜荷暗自叫苦,不會買了山寨貨吧,吃了那麼多巴豆粉還能夠閒情逸致的看書?
就在他等的不耐煩的時候,耳中傳來了“嘰嘰咕咕”的聲音,也不由的咧嘴一笑,那是肚子叫的聲音。
急促的腳步聲想起,侯君集快步跑出了房間。
杜荷見萬事功成,大模大樣的出了府邸,將夜刊二工給了皇甫皓華。回到府邸,帶着甜甜的笑容睡貨尖。
在這一夜,向來少夢的他做了一個夢。夢見侯君集因爲吃了自己特製的面,拉了個不醒人事,天昏地暗,壯實的身軀成了皮包骨,一百六十餘斤的體重,銳減到了一百斤。
雖然這夢有些誇張,但事實跟夢裡的卻沒有兩樣。
他睡得好是甜美,一覺天亮小卻不知侯君集那裡已經鬧翻了天。
原本莊嚴肅穆的府邸,幾乎變成了人來人往的菜市場。
一大羣人圍在茅廁前,神色緊張的看着茅廁,心急火燎,一個個如同那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他們都是侯君集麾下的大兵小將,得到他出事的消息後,都不約而同的蜂擁而至。一大票人請大夫的請大夫,出主意的出主意急的是不可開交。
這時,側門大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摒住了呼吸。隨軍大夫幾欲作嘔的走了出來。
杜荷下的藥太重了,人的身體實在難以承受。
直接導致侯君連茅廁也離不開,偶爾精疲力盡拭去污穢,走出茅廁,立刻就會就會覺得肚裡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得不再次鑽進去。悲劇的就連大夫也只能到廁所裡一邊看着他拉屎一邊給他診治。
兵將在隨軍大夫出來以後,相繼將他圍成一圈,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大帥怎麼樣了?”
“大帥得的是什麼病?”
“大帥有沒有生命危險”我呸,該打,大帥怎麼可能有事。今夜還是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就這樣了?”
隨軍大夫讓他們吵得頭昏腦脹,長嘆冷熱口氣,搖了搖頭:“大帥身體極其虛弱,脈搏相當緩慢。我也無法判斷他病因。好像才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模樣。”
古代診斷病情需要望聞問切小需要心平氣和的感受病者的脈搏,從而找到病根。這在臭氣熏天的茅廁裡診斷。實在是對於大夫醫術的一種考驗。
隨軍大夫主治外科,對於這種既不算病也不算毒藥的狀況,根本無計可施,只能似有似無的察覺出病因是吃錯了東西。
侯君集腳步虛浮的走出了茅廁,走了兩步,腳一軟,整個人“噗通”一聲的摔倒在了地上:這蹲了一整天的茅坑,拉的是雙腿發軟,如今連走基本的行走都無力做到了,一張臉蒼白的可怕。????將士們驚惶失措,忙將侯君集扶了起來。
沈輝急紅了雙眼,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叫喝道:“去找城裡的大夫,也許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
侯君集整個身子都吊在沈輝身上,那種虛弱挖心的感覺讓他這位久經沙場的宿將都產生了恨不得死去的想法。“面,我是在吃了那碗麪後,纔開始的!”這話一說,他臉色再度鉅變。
“快,快扶我進去,快快快”快要出來了”
得到可侯君集的提醒,一票子文臣武將立刻行動了起來,打算展開調查,個個都是義憤填膺,表示一定要抓住兇手,將他扒皮抽筋。
但不過盞茶功夫,他們相繼回來。
爲侯君集煮麪的是他的護衛小因爲夜深所以護衛並沒有叫醒廚師而是自己動手煮麪。護衛跟隨了侯君集二十多年,根本不可能下藥。當時也沒有可疑人出入,唯一的證據碗筷護衛在收拾的時候已經洗掉了。
一點線索也沒有,無從去查。
西州城裡的大夫也一併讓他們請了來。
個別大夫一眼就看出了侯君集的問題。
這倒不是他們的醫術如何的高明,只是這種情況在高昌這裡太常見了。
巴豆除蟲是這裡的每一個大夫的都耳熟能詳的事情,如何醫治他們也懂得,但是幾乎如商量好的一樣,一個個高昌名醫都做出了束手無策的表情。
前些時日,他們都受過侯君集的罪,此刻更無爲他治病的可能。
正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連續兩天,侯君集幾乎都在茅廁裡渡過,肚子裡的東西都拉空了,到了最後拉出來的全是血。
短短兩天,侯君集從一個體格健壯的漢子,成了一個兩目深陷,戰都無法站起來的人,連蹲在茅坑的時候也需要人攙扶這,不然都會有一屁股坐下去的危險。他的整張臉彷彿是被沸湯淋過的麪皮,褶皺累累,以至完全耷拉下來,沒有一點的血色。因爲泡了兩天的廁所。一身污穢臭氣,頭髮亂蓬蓬地茬,落魄之極。根本沒有一個百戰將軍的模樣,而是一個待死的流浪漢。
杜荷聞訊來到廁所探望,幾乎不敢相信才兩天,侯君集竟成了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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