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開始了,林白用着被子蒙着腦袋足足捂了三個小時,每天早上從那幫‘閒’人出操開始就是林白最痛苦的時候,睡又睡不着,起來也不知道幹啥,想曬個太陽吧,太陽還沒起牀呢!
估摸着快九點鐘左右,太陽已經老高了,林白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收拾好牀鋪,出了門拐了二個彎到了廚房,打了點熱水洗了臉。接下來得找吃的,掀開鍋,鍋底還有點粥,弄個碗,裝了點,就着門檻,坐那吸着粥——“人和人的差別咋就那麼大哩?”林白喝了口粥,咋吧咋吧嘴,坐門檻上尋思,按照級別,寨主的兒子——就算不是親的,也算個上層人物不是,怎麼也應該配二、三個丫鬟伏侍,我堂堂一個少寨主:穿衣疊被沒人伏侍——那是不習慣;洗臉吃飯自己幹——那是不希罕;可讓堂堂少寨主的我吃衆人吃剩下的,這就讓人接受不了。憑什麼?憑什麼李敏那小丫頭每天吃飯都有專人送去?隔三差五,李師爺還讓廚房開開小竈,做點肉片粥,蓮子羹的。看來乾爹和乾爹也是有差別的!
“昨晚輸的慘,今天天王老子說,老子也不去西院找小丫頭聊天了,”林白又喝了口粥,粥裡什麼也沒加,嘴裡淡出鳥來,雙手抱着碗,眯着眼看着太陽,冬天的太陽跟個老孃們一樣,一點威力沒有,“小丫頭昨晚贏得老子爽了,哪天李老頭不在家,非溜過去,把這小丫頭色拉色拉不可!當時的情況應該是這樣,老子一腳揣進門,上前把小丫頭雙手按倒在牀上,嗯,不錯,就這樣,還得說上二句,‘你喊吧,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到!哇哈哈……’”林白雙手捧着碗,嘴上浮顯出一副賤相,色迷迷的看着太陽——“太陽”又叫“日”果然很有道理!
不可否認,我們的主角大人氣量太小,不是幹大事的人,他自己也沒有否認過,在那個時代曾經有段發人深省的語錄流傳下來:
假如我有十萬塊,我會老老實實上班;
假如我有一百萬,我會回鄉下蓋間大房子,養一羣豬,天天吃利息;
假如我有一千萬,我會回鄉下蓋間更大房子,養更多的豬,吃更多的利息;
假如這些都不存在,那——就算了。
“今天干點啥好呢?真TM一個閒得不能再閒的人了!”林白吸了吸快流了一碗的哈喇子,收回了胡思亂想,站起來,放下碗,慢慢往回踱。
走到自己房門前,林白又猶豫了,進去還是不進去,進去做什麼呢,總不能接着睡吧?那不成豬了;不進去,外面也沒有他什麼事啊,整個一個閒人。“都是小丫頭害的!”林白狠狠地踢了一下門,不得不說他的腳法實在太爛了,腳尖正踢在門上,那時的鞋子,前面可不帶鋼板的,痛的林白眼淚嘩嘩的,“TMD,今天衰到家了,踢個……足球!”林白這一腳踢的實在,靈感像閃電一下狠狠地電了下他的腦神經,林白記得以前和一幫子狐朋狗友閒扯的時候,有幾個球迷朋友偶爾談起足球,說到這項運動的起源於中國唐代,叫什麼蹴那啥的。
林白拐着腿就往老爹的議事大廳顛去,準確地說,林白不是一個球迷,勉強稱的上是僞球迷中僞球迷,甚至於僞球迷都看不起球盲。如果你問林白足球和排球有什麼不同,他可以回答你有三個不同點,第一,足球用腿,排球用手;第二,足球有守門的,排球沒;第三,足球場比排球場大。整個一足球界的恥辱!
聊勝於無,林白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打的去吧!林白一拐一拐到了議事廳,老爹一幫子老傢伙基本都在,三叔正嘰嘰呱呱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只看見李師爺一臉壞笑,二隻眼迷得跟王八一樣,就剩一條縫了。
“小白來啦,快過來!”老猴子五叔眼尖,先看到林白。林白走上前,挨個行了個禮。
“爹和各位叔叔有事呢,那我先走了。”林白見這幫老傢伙說的熱鬧,料想一時也擠不上嘴,就要閃人。
“小白今天沒去找敏兒聊聊天嗎?”李師爺問了句。
“沒,那個,去了她說今天有點不舒服……”林白輕鬆地撒了個謊,輕鬆的很。
“敏兒不舒服?”一幫子老傢伙聽說李敏不舒服,一起向林白身邊擠,好像李敏不舒服是林白造成的。
“不是,她說只是有點犯困,沒什麼大事。”林白忙解釋道,暗地擦了把汗,下次扯謊還不能扯到這丫頭身上,她真要有點小動靜,這幫老傢伙還不要了老子的命啊!
“真地沒事?”李師爺是個稱職的乾爹,仍不放心的問。
“真地沒事,她說她要小睡一會,讓我等下再過去,真沒事,李叔!”林白煩李師爺。
“那就好,那就好,”李師爺緩緩轉過身子,突然轉過身,把林白嚇一跳,“真地沒事?!”
“小敏說她—真—的—沒—事!”唐朝盛產高僧咋地,林白憋足了勁衝着李師爺吼。
“小白哥哥,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我怎麼不記得了?”人未見,聲音已經從大門傳了進來。
今早沒刷牙,出口成禍,這丫頭沒事來這做什麼,看着李敏走進來,林白用眼光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把她捏死,不早不晚專找別人扯謊的時候闖進來,真沒家教!
李敏進來給老傢伙們行了禮,對着林白說:“小白哥哥,上午怎麼不去找我聊天。不會因爲昨晚輸了錢,和小敏嘔氣吧?”
“哪,哪能呢……”林白聲音越來越小,縮着頭,分明感覺到背上不至一道的殺人目光在身上游來游去。這小丫頭,非逼得老子辣手摧花,今晚,就今晚,MD,晚上最好把門窗關好。
“早上起來,有點不舒服,現在好多了,正奇怪小白哥哥怎麼沒去找我聊天呢,原來在這裡和乾爹及幾位叔叔談正事啊?”李敏會心靈感應,好像聽到林白的心聲一樣,一句話讓林白安全着陸。
這丫頭夠機靈!有前途!林白忙接口,“今天來這正是有事找爹和各位叔叔商量來的。”
“你小子有個屁事!”老猴子五叔語氣很不善。
“老五,讓白兒把話說完。”老爹還不錯,關鍵時還知道護一下。
“五叔,您別生氣,剛剛說了瞎話,實在……”林白瞅了瞅五叔那雙鷹爪子,心跳加速,“其實,這事小侄早上想起件事,急急就過來了,沒來得及去小敏那,無意地撒了個謊,望各位叔叔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件事說起來有意思的很!”
“有意思?說來聽聽。”二叔這人真不錯,不待老五搭腔,先說了句。對“有意思”這三個字,幾個老傢伙倒是很願意聽聽,前陣子,林白也是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弄出麻將來,晚上再也不會那麼無聊了。這回是什麼呢,一幫老傢伙很期待呢。
“蹴”林白吊足了一幫子人的胃口,說了二個字。
“不成,”老爹皺着眉說,“很久以前就想過,要弄早弄了,但是山寨沒馬,玩不了這個。”
“要用馬的嗎?”林白有點暈呼,足球要馬乾什麼,馬踢?還是馬球?
“蹴,不用馬,用什麼?軍中的玩意兒,當年在行伍玩過,的確很有意思,不過現在沒馬乾不成。”老爹有點失望,還以爲什麼有意思的玩意事。一幫老傢伙也搖着頭,五叔和李師爺更是射出殺人的目光:這小子不會怕找他麻煩,故意用這事打個叉,想混過去?!
“那就不用馬唄,用人踢,蹴改良下就可以,規矩大致不用改,人跑,馬跑不都是跑嗎?”林白急忙說了句。
“人踢?不用馬?”一幫子老傢伙想象不了不用馬的蹴,一個個一腦子漿糊狀。也難怪這幫子老傢伙,蹴在唐代是軍隊中發展起來的一項遊戲,用皮製內塞毛髮做成的球,寓意敵將的頭顱,衆人分二隊,除了守門員不騎馬外,分別拿着類似馬球杆的球杆騎在馬上進行競技。
“敏兒看可以!”李敏讓人摸不着頭腦,林白也迷糊,這丫頭幹嘛幫他說話。
“敏兒說說你的想法。”李師爺擡着頭,望着李敏問。
“沒有馬,就用不着馬杆,沒有馬杆,改成人用腳踢,其他規則不變,就成了。”
“哦——”一幫老傢伙恍然大悟,一個個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讓林白恨的牙癢癢的,丫頭和他說的不是一樣的嗎?老子說你們聽不明白,她說的你們就明白了?
“既然用不着馬,這個遊戲應該改個名字。”李敏接着說。
“叫什麼好?”李師爺對李敏的表現滿意極了。
“足球!”林白下意識插了句。話剛出口,馬上感受到二道殺氣逼過來。李師爺一副‘要你多嘴’的表情盯着他,五叔那沒敢看,估計也是一個意思。靠!你不踢它,它也叫足球啊!林白鬱悶地想。
“小白哥哥好聰明啊,敏兒剛剛想的也是這個名稱呢,”李敏誇的林白渾身不自在,小丫頭的表演太造作,演的很不到位!這算什麼,這本來就是老子提出來的,好處全落她身上了,搞的好像這個想法本來就是她想出來一樣。不爽!林白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