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拿着信回到帳篷裡,坐在牀上蓋着被子的媚娘已經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讓我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寒不急不慢的將信遞過去,走到旁邊點燃那放在桌上的那盞燈,黑暗的帳篷裡頓時燈火通明,媚娘攤開一看,信上的內容,一目十行的看在眼裡。
媚娘微微皺眉,有些氣惱的說道,“信上說諸葛亮率軍來到京城外已經有幾周了,而且似乎還在準備攻城的計劃,甚至讓人打造了許多船隻,這諸葛亮到底要幹什麼!”
蕭寒不知道,一臉無奈的搖搖頭,“諸葛老頭子不會做莫名其妙的事情,他若真要打,那便是有了勝的把握。”
“我軍中的副官爲何沒有一個人寫信通報?”媚娘皺着眉頭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繼續說道,“以區區五萬人,難道還能攻破我幾十萬大軍的城池麼?他就算造幾十萬艘船,但是在京城這土地上也沒什麼用處吧?”
“你可不要小看了諸葛亮,造船,那麼京城肯定就會出現小河!”蕭寒煞是認真的眨眨眼說着,媚娘則愁眉不展,“這信,確實是真的麼?”
“信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個士兵說的是真的,除非是他這個哥哥欺騙他。”蕭寒聳了聳肩,坐在牀邊,看着媚娘這皺眉思索的模樣,不敢打擾。
要是真的,那麼媚娘大可以先回到京城,擊垮諸葛亮再說;但,萬一這是安祿山的離兵之計呢,自己回到京城了,卻讓錦州安全了。
兩個決定,不一樣的後果,媚娘慎重想了想,然後太后嘆了一口氣道,“明天我們就往京城趕回。”
“好!”沒有什麼意見,蕭寒點頭,全部都聽媚孃的,而媚娘這時候,側頭看向那邊牀上看過來的太后,“太后,此刻就是看天意了,這一戰我若勝了,你安安穩穩的陪着蕭寒到家裡生孩子,若我敗了,這江山,順水人情的還給你。”
太后細長的眼睛眨動,點點頭,“好!”不知道爲什麼,太后此刻聽說自己還能回到京城當太后,心情就不那麼高興開心了。
天下收回,皇宮重新掌握在手,那時候恢復太后的身份,還能如蕭寒密切來往麼?皇宮人多耳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太后惆悵的嘆了一口氣,重新下牀又跑到了蕭寒這邊,讓蕭寒摟着兩個美女入睡。
第二天,蕭寒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然後就聽到了外面“噼裡啪啦”的聲響,靜靜一聽,蕭寒知道,這是下雨了。雨?剎那間,蕭寒似乎明白了什麼,難道諸葛亮要用水攻?
一愣之後,蕭寒咧嘴笑了笑,不愧是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連這天,都被諸葛亮算計的一絲不差。
“下雨了?”媚娘悠悠醒來,睜開細長的眼睛瞥了蕭寒一眼,然後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這種天氣怎麼還下雨呢?”
“是啊!事出反常,這天氣恐怕也不正常。”蕭寒親了親媚娘,然後才起身,光着屁股走到了帳篷簾子下,輕輕掀開一角看了看,果然,外面傾盆大雨,“噼裡啪啦”的雨水聲砸在土地裡,讓這沙地都幾乎變成了一片汪洋。
地面有了積水,不過也就那麼淺淺的一層而已,填上的大雨還在傾囊而下,看這天氣,恐怕要下上一陣子了。
聽着外面那麼震耳的下雨聲,媚娘坐在牀上,微微皺眉,“外面的雨很大麼?”
“嗯,很大,我們暫時沒辦法撤軍。”蕭寒放下簾子,走回到牀邊說了一句,媚娘則不以爲意的點點頭,“那就等,這夏季都過了,怎麼纔來這麼大的暴雨。”
“誰知道呢。”蕭寒無語的聳了聳肩,衝心回到牀上,然後左手攬着媚娘,右手抱着熟睡的太后,躺在牀上,逍遙自在。
這一天,幾乎是整個中原都下起了暴雨,東北如此,京城如此,峨眉也是如此。
諸葛亮站在帳篷裡,簾子大敞,搖了搖手裡的扇子,看着外面那傾盆大雨幾乎要淹沒土地一般,諸葛亮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士兵都轉移到了這山上了麼?”
站在諸葛亮身後的王喜點點頭,一身鎧甲,腰間配着他的寶劍,威風凜凜,蓄勢待發,“五萬士兵都已經將帳篷拆掉然後轉移到了這高山上。”
“好!”諸葛亮微微一笑,捋着白鬍須,眼神璀璨,“那麼,就等着我們登船攻城的那一天吧,派三千士兵趕去中南海,在那裡駐紮,等我的命令。”
“是!”王喜點頭,想要立刻去吩咐,想了想,王喜還是停住腳步,很是好奇的問了一句,“諸葛先生,早就料到這天要下雨?”
諸葛亮沒說話,只是一臉笑意的點點頭,而王喜則敬佩的豎起大拇指,“諸葛先生果然是神機妙算,真乃神人也,現在,我是徹底相信,有了諸葛先生的指揮,我五萬大軍,肯定會打贏這場仗的。”
自信就好啊。諸葛亮心裡感嘆,然後笑着點點頭,“快去吩咐吧,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噻。”
王喜點頭,然後快速跑出帳篷,冒着這傾盆大雨,爲戰前做着準備。
京城裡,武媚孃的那些副官和將領,依然沒有覺察到他們的命運快到頭了,天下雨,那麼好辦,就在屋子裡吃喝玩樂得了!
打了勝仗不可一世的西涼兵都躲在帳篷裡或者屋檐下聊天喝酒,遠觀這京城高高的城牆之上,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崗。
“這什麼鬼天氣啊!害得老子今天都不能去怡紅院了!”“就是!這大雨,恐怕要下一天吧!”“你們說,城門外那五萬的士兵,難道還守在那裡?”“沒有了吧,我剛纔出去撒尿,看着城門外那些帳篷軍營都已經撤了。”“哈哈!我就說嘛,區區五萬人,還想攻打京城!真是異想天開!” “來,再來一杯!”“好,喝!”
這幫西涼兵正在調侃着諸葛亮大軍,將他們視爲笑柄,卻不知,最後淪爲笑話的,只是他們這些狂傲自大的人。
蕭寒國師府中,雨水已經流淌了地上滿滿一層,楊玉環和依雲兩個女人卻冒着這大雨,坐在涼亭之中,吹着這涼風,看着這大雨喝着龍井。
“天亮了,也不知道蕭寒知不知道自己多添一件衣服,小心着涼了。”閃亮青春的大眼睛輕輕眨動,依雲看着那被大雨摧殘着的花骨朵,自言自語了一句。
楊玉環輕輕一笑,嬌媚的臉蛋上盡是笑意,“沒看出來年紀輕輕,你就學會嘮叨了,這幾天,你不是擔心蕭寒這個就是擔心蕭寒那個,你怎麼不鮮顧一下自己呢,瞧你穿的這麼單薄的裙子,小心涼着。”
依雲抿嘴甜甜的一笑,雙手捧着暖暖的龍井茶,看着涼亭外那濺起地面無數塵土的水花,理所當然的笑着道,“因爲他不舒服,我會心疼擔心的啊。”
楊玉環有些酸酸的撇了撇嘴,“你的意思是,人家不關心咱家老爺了?”
“怎麼會……”依雲露出一個甜甜乖巧的笑容,柔和的目光看了看楊玉環,然後道,“姐姐你在宮中活了一段時間了,在那種高牆深院之中,姐姐只是學會了不露聲色而已,若你不擔心,爲什麼總是去蕭寒的書房,睹物思人就是一下午的時間呢。”
楊玉環輕輕一笑,笑着伸出手捏了捏依雲的臉蛋,然後道,“怎麼我走到哪裡都瞞不過姐姐你這雙眼睛呢!”
“因爲姐姐你太明顯了嘛,每天都去,想不被人知道也難啊。”依雲開心的抿嘴一笑,這蕭寒的大夫人和二夫人相處的很好很愜意,親情暖意之中又有着以禮相待。
例如楊玉環有自知之明放下貴妃的身段稱依雲姐姐,因爲她是正室而她楊玉環是第二夫人。
依雲呢,則也謙和有禮,認爲楊玉環因爲年紀比她年長,所以就稱呼楊玉環爲姐姐,於是乎,兩個人姐姐來姐姐去的稱呼,都不知道到底誰是妹妹了。
“夫人,二夫人,奴婢有件事情要說呢!”遠處,一個丫鬟打着油紙傘匆匆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神色慌張又有些興奮。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着急啊!”依雲笑着問了一句,丫鬟鑽進涼亭後,則瞪大眼睛,道,“兩位夫人每天足不出戶,卻不知道,國師現在在天下江湖上都闖出了一個名堂吶。”
“什麼名堂?”依雲好奇的瞪大漂亮的眼睛,圓潤的臉蛋上是一抹好笑之色,這個蕭寒,什麼時候還能還能在江湖上留名了?
丫鬟眨巴眨巴眼睛,很是認真的說道,“是真的呢,聽說,在東北,國師一人,一刀一劍,斬殺了東北士兵三百人頭呢!”
丫鬟這麼一說,旁邊慢吞吞喝着龍井茶水的楊玉環差點噎着,捂着小嘴咳嗽一聲,楊玉環嬌媚的臉蛋上是驚訝之色,“你確定是說的老爺?殺了三百人?怎麼可能?咱老爺都不捨得打我一下,又怎麼會幹倒三百個士兵?”
“是真的呢!”丫鬟一臉興奮的握着小拳頭,“整個京城都知道了,上下百姓都在大誇特誇國師文武雙全天下第一呢,這種事情又怎麼會有假?”
想想那個文質彬彬總是溫柔謙和的男人,竟然斬殺了三百個人頭?三百人啊!這可不是三人三十人的……楊玉環臉上的驚愕之色慢慢收起,然後露出一個驕傲的嫵媚笑意,看向旁邊的依雲,道,“咱家老爺可真是厲害,威名振天下了……”
楊玉環的話戛然而止,因爲她從依雲臉上看到的不是開心、驕傲之色,而是一抹深沉的心疼,依雲捂着胸口,微微皺眉,眉宇間是一絲落寞的傷感,“他肯定受傷了,我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