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的馬車,車伕趕忙下車在地上放了一個小凳子,簾子掀開,一個一身白衣如雪的姑娘,冷着臉,面無表情的走了下來。
舉步優雅,低眉抿嘴,這個很有教養的姑娘,擡頭看看這蕭寒府,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隨即這笑轉化爲冰山,姑娘冷着臉,回頭從馬車裡抱出一副畫,朝這蕭寒府邸走過去,一幫護衛的人,雙眼緊盯着這個容貌秀麗但是神色冰冷的女人,卻不會心軟隨意放行的。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長長一排守衛之中,就守在門邊的兩個人開口出生詢問,其餘的守衛,或將眼神落在其他方向觀看情況,或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門前,以防萬一。
“麻煩通報,是故人左如煙來見。”渾身都是透着一種冰清玉潔的高貴冷豔氣息的女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兩個守衛。
是女子,模樣不差,有氣質。憑着這三點,其中一個守衛點頭,向旁邊夥計使了一個眼色,一個留下,然後這個立刻轉身進入蕭寒府,通知去了。
爲了配合女皇帝武則天迎親的儀式,蕭寒這才從後宮裡搬了出來,重新回到了這外面,等八擡大轎將蕭寒擡進宮裡,武則天明媒正娶了蕭寒之後,蕭寒就可以徹底睡在慈寧宮了。
武則天迎娶蕭寒這個話題都已經是一個說爛了的話題了,但是人人仍然喜歡說一說,身爲蕭寒家裡的女人,也有這個毛病的,尤其是楊玉環,每天揚着眼角撇着嘴,到處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十一月一日可就是咱家老爺嫁人的時候了,你們就沒有什麼話說嘛。”今兒個穿了一身碧綠色長裙的楊玉環吃着還算甜的大紅棗,抽抽鼻子一臉酸意的問着周邊的女人。
依雲只是甜甜一笑並沒有多做回答,低着頭,專心致志的給蕭寒剝着核桃,這個賢惠的女人,不憂不悲,依然恬靜的坐在這裡做着她喜歡做的事情。
太后呂雉,沒了大秦,沒了皇太后的位置後,反而每天養神喝茶,無聊的時候散步,心情好的時候趴在窗前聽着風聲細細讀着蕭寒已經流傳於世的長篇玄幻小說《西遊記》,而對於媚娘霸佔蕭寒這樣的事情,太后雖然心生不滿,不過這個優雅的貴婦人,現在是隱忍不發罷了。
佟湘玉則不喜歡這種東家西家短的聊天,吃過午飯,便帶着太后送給蕭寒,蕭寒又借給她的那一把匕首魚腸劍,跑到後院練功去了。
佟湘玉練功比蕭寒要勤快的許多,一套少林匕首已經爛熟於胸,而她,現在正一邊修煉着蕭寒的那一本《九陰真經》一邊融合她自己所學,試圖創出一套奇葩武功呢。
剩下一位身爲人母的曹穎爲了避人耳目,所以從房間裡出來的機會不多,即使是衆人一同出行,但因爲皇宮守衛的緣故,曹營也只能躲躲藏藏埋在幾個人之中,不然的話,曹魏皇上曹穎是個女兒身,還給蕭寒生了一個孩子,這樣的消息,是曹穎非常不喜歡聽到的。
楊玉環問了這麼一句話,卻無人回答反應,她撇撇嘴正要繼續埋怨的時候,一名守門的士兵跑上來,站在前院,隔着一桌子美女老遠老遠,彎腰說道,“夫人,前面,有一位叫做左如煙的姑娘求見。”
“左如煙?”依雲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有請。”
左如煙這個名字,在場女人,有些知道,有些則是不認識,神色各異的等着這位左如煙進來,等看到真人後,衆女也不禁齊齊感嘆,好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
面容清冷,眼神之中帶着些看不懂的清澈,臉蛋精緻,又有着尖尖的下巴,這麼一位美女,跟蕭寒是什麼關係?
佟湘玉一挑眉,嫵媚的微笑後,便不再看左如煙了,而左如煙,從頭到尾,也只看着依雲一個人。
這是一個內向又高傲的女子,下巴微微擡起,目光清澈的盯着相識的依雲,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這已經算是笑容了。
“好久不見。”“是啊,好久不見呢,你可還好?”比起左如煙的冷淡,依雲這個人就熱情許多了,蕭寒還只是一個落魄乞丐的時候,左如煙的照顧有加,依雲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蕭寒一大早就出去了,應當快回來吧,快請坐。”依雲臉上洋溢着笑容,開心的將左如煙請到了正對門口的上位。
左如煙一也不推辭,點點頭,就一屁股坐在了依雲的位置,這時候,她才冷靜的,慢悠悠的斜着眼將在座的女人看了一圈,傾城佳人,各有特色,蕭寒真是好福氣呢。
左如煙微微揚起嘴角,似是微笑,又似譏諷,這種表情,就坐在旁邊的讓楊玉環感覺怪怪的。
“蕭寒有你們這麼一幫如花似玉的女人,肯定是樂得其中,滿臉桃花吧。”左如煙側頭,將每一個女人都打量了一眼,然後撇嘴,低聲嘀咕道,“荒淫無度。”
呂雉等人有些小尷尬,因爲這左如煙說的話這麼直接又不好聽,偏偏又是依雲重視的客人,不能隨意反駁。
而想來不知道低調謙虛爲何物的楊玉環則眯着眼睛嬌媚一笑,問道,“你這麼說,難不成是羨慕嫉妒我們嘛?有了蕭寒的滋潤,這皮膚和模樣可就是不一樣呢!”
左如煙悶不吭聲,接過依雲遞過來的茶杯,文雅的小飲一口,然後才繼續說道,“我這次來,只是爲了送禮的,順便與好久不見的蕭寒聊上幾句,不過既然他不在,我就不要在打擾了,等酉時,來京城酒樓赴宴吧。”
“今兒真是巧了。”依雲聽到左如煙的話,揚起嘴角笑着,柔和的看着左如煙解釋道,“今晚上有不少文人墨客也邀請蕭寒去京城酒樓吃酒,若他前去的話,恐怕你們就會湊一桌子了。”
“無妨,我也只是想陪他說說話,聊些事情,那麼酉時酒樓見。”左如煙點點頭,面無表情的站起身,特意瞥了楊玉環一眼,這才邁步離開桌子前。
“你不需要在這裡等着嘛,留下來喝點茶吧?”依雲盛情邀請,但是左如煙只是搖搖頭,在依雲的相送下,走出了蕭寒府,乘上馬車離去。
一大早就消失了蹤影的蕭寒,並沒有去哪裡瀟灑玩耍,而是一直悶在宣政殿內的書房裡,陪同媚娘,討論着曹魏之後,大唐新的制度和律法。
大唐律法是建立在曹魏和大秦律法之上修改的,但是仍然有許多漏洞需要改進創新,媚娘今兒個拉上蕭寒,就是爲了讓他也幫忙想一些辦法。
從民事討論到軍事,從水利稻田討論到軍隊和器械,不知不覺中,幾個大臣和武則天、蕭寒這麼一坐就是半天了。
“皇上,您之前提過,要針對民間命案的減少,提出一個策略,不知道皇上您想好了沒有。”兵部尚書老老實實的和其他幾位大臣在坐在圓木凳上,翻了翻手裡記錄用的書冊,開口說道,“您之前提議加強縣衙衙役人手,不過,大多數大臣似乎是不認同的,一個縣衙無法養育太多的閒人。”
武則天微微皺眉不說話,想要將天下百姓治理的井井有條的武則天非常看不慣民間那每天散播出來的殺人命案,儘管武則天自己都不記得手上有多少條人命了,但是如今大唐之世,還如此藐視王法,那就該重罰!
“爲何不可?增加每個縣衙衙役的數量,這樣一來,捕獲兇手追蹤案件豈不是更容易快速些?”聽到武則天的問話,幾個大臣對視一眼,然後另一個小聲的說道,“微臣認爲,此法行不通。”
“行不通?那你給朕一個行得通的法子!”武則天不怒不喜,輕輕用指頭點了點桌子,細長的雙眼放着冷光,幾位大臣就不敢說話了。
坐在遠遠的旁邊,撐着下巴打着哈欠,一直精神萎靡的蕭寒這時候卻來了精神,露出一個笑容,站起身,一臉認真的說道,“那就創建一個新部門。”
武則天和幾位大人的眼光齊齊落在蕭寒身上,蕭寒咳嗽一聲,然後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說道,“立城管部門!”
“何爲城管?”如今滿天下都是皇上和蕭寒訂親成親的消息,蕭寒的分量不必武則天低,但是現在沒有一個名分的蕭寒不知道讓衆位大臣如何稱呼,不敢直呼其名,但是蕭寒卻也沒有任何頭銜,久而久之的,大家都習慣在和蕭寒說話的時候,明顯的彎下腰,來表達這個禮節。
這問話的兵部尚書也是如此,不知道稱呼蕭寒什麼,只能站起身,上半身一彎,幾乎垂在眼前桌子上,然後說道,“是錦衣衛那種性質的麼?”
“不,不一樣,正所一城之管,是爲城管,城管的責任,和錦衣衛不同,和軍隊不同,也和縣衙衙役不同,你們坐,慢慢聽我講。”蕭寒一臉認真,眼睛閃爍着興奮的目光,一揮衣袖,大道理就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城管,擁有整治一座城池的能力,當然,也僅僅是一座城池,城池之外,城管沒有任何權力干預。”“城管是負責城池百姓安全的部隊,管理秩序,處理輕微犯罪。”“城管也要負責一座城池內各種公共設備,茅房、水果攤、切糕攤等,都要有城管身影出現,維護正義,處理一切百姓糾紛和衝突。”
看着蕭寒站在面前侃侃而談,武則天眯着眼睛託着腮幫子笑了笑,雖然不懂是什麼意思,不過自己男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