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之後王老爺子就擺了酒宴,請大家入席喝酒,也恭賀交易 成功。
喝酒途中,楊無病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馬上問對一位銷售天竺,身毒這 條路線的一位商人道:”請問先生,你知道白疊子這種花沒有?”
因爲無病 知道白疊子就是後世棉花的前身,但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傳入中國。因此國唐人還只能穿木棉,麻,以及絲調做的衣服。這些衣服冬天很不保暖,而且生產不易, 而且綿花在後世軍事上也是戰略物質。
那人低頭想了想,說到:”這個東西我好像聽天竺過來的商人說過。 不知公子要它有什麼用呢”。
楊無病微微一笑:”至於有什麼用,現在我還不太 知道。這樣吧,如果你能在那邊給我搞過來的話,我會感謝你的,在今後新 產品數量會優先考慮你的。”
那個商人聽了,連忙應承了下來:”些須小事, 我一定會盡力給公子辦好的。”大家都羨慕地看着他。
送走衆人後,王老 頭也驚奇的問道:”賢侄,那白疊子我彷彿也聽說過,它到底有什麼用呢? ”
楊無病道:"這個東西用處很大的,具體用到哪些方面我還沒考慮好,總之 ,如果那個商人拿回來後你儘快派人送到涪城來,告訴他越多越好。王老頭 同意了。"
才進家門,楊無病就感覺到家丁看他的眼神,很是特別,不由得奇怪。家丁楊信走過來偷偷地說道:"少爺,那個姓沈的姑娘正在客廳裡面等你。"
楊無病走進客廳,就看見沈十三娘坐在那裡正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腳步聲,她連忙站了起來,一看是楊無病,驚喜地說道:”公子,你回來了?”
楊無病忙拱手道:”沈姑娘,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 沈十三娘福了一福,柔聲道:”自從去日與公子一別之後,不知爲什麼心裡很是悶得慌,所以就來看看公子。”
看着沈十三年羞紅的臉,楊無病心裡暗暗大叫:誰說古代的女子保守啊!於是就坐下來和沈十三娘聊了起來。聽完沈十三娘訴說了自己的身世,想到她孤身一人,沒有一個親人,如浮萍一般漂泊不定,和自己很是相似,不由心裡暗生同情。
沉默半響才問道:”不知姑娘今後有什麼打算呢?”
沈十三娘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賤妾心裡也很是茫然,也許只有年老色衰之後嫁與賈人。萬幸的是遇見公子,我這一生也過得值了。”
楊無病心裡一動,又道:”看姑娘也懂詩書,不知道會不會算學?”沈十三娘忙回答道:”家父以前也學的明經一科,對算學這一塊略有所得。”
楊無病呼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如果姑娘不嫌小店簡陋,就到我這裡來管一下帳,你意下如何?你放心,報酬方面會讓姑娘滿意的。”
沈十三娘聽了大喜:”能夠跟隨公子左右,報酬什麼的,不要也罷。"
楊無病笑道:”如此這般甚好,但夜已深,那姑娘先回去吧。把那邊說好之後,我讓人過來接你,你看怎麼樣?”
沈十三娘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夜色已深,我怎麼好回去啊!”
楊無病心裡狂叫道:你以爲我願意呀,媽的,如果不是這個十二三歲的身軀不給力,我還不願意你回去啊。只好再等幾年,等咱發育成熟在說咯。"姑娘說的甚是,天色太晚,外面危險,如果不嫌小地簡陋,就在這將就一晚上吧。"沈十三年聽罷,高高興興的由家丁帶去後面安歇了。
第二天早飯後,沈十三娘就向他告別道:"妾身回去後就向姨媽道別,三天後請公子派人來接我。楊無病溫聲道:”好吧,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三天之後,我讓他們過來接你。”這才知道那花船的老闆娘就是她姨媽。
送走沈十三娘之後,反正無事,楊無病就去王氏貨棧找王老頭聊聊。王老頭恰巧出去辦事去了,無聊之中和管家攀談了起來,通過管家他了解到王老頭主要是做茶葉,鐵器,布帛等方面的生意,把涪城和長安等地的貨彙集在成都,通過昨天的那十幾個商人銷往少數民族地區,最遠甚至銷至西域,天竺,身毒,占城等地。再把這些商人帶回來的域外貨物返銷回長安,涪城及成都府周邊。可能王老頭已經給管家打了什麼招呼,所以他也把自己當主人一樣看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管家說,王老頭和西南夷的一些頭人,首領等相處甚得,比如土蕃,六詔及羌人等。所以他的貨在這些地方通行無阻,他甚至還給這些地方的部落提供鐵製的兵器和工具。
楊無病問道:”朝廷不是不允許給蠻夷提供兵器嗎?”
管家笑笑道:”公子可能不知道成都的情況。雖然說朝廷明面上禁止,但很多人幹這樣的事情。而且朝廷高官有許多蠻夷之人,我們這成都府上的將領就有好幾個。因此官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看來王老頭兒和六曹的一些官員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楊無病心想:”媽的,在哪個朝代都有官商勾結,一起賺錢的例子,概莫能外。”
他又仔細地了得了他們銷往成都府的農具有哪些類型,以及他們的鐵料是從哪裡來的。管家就帶他去倉庫,向他一一介紹了各種農具的用途和鐵料的來路。
聽了管家的話,他心裡有數了。回去的路上琢磨起怎樣改進這些古老原始的農具,提高生產效率,以及找到好的鐵料及工匠,用來製造稍微現代化的兵器。亂世將至,糧食和兵器將會是手中最大的依仗。
轉眼之間第三天就到了,楊無病依約讓楊信帶幾個家丁前去接沈十三娘。不多久楊信就氣急敗壞地跑了回來,而後面跟着一個猥褻的男人和哭哭啼啼的花船老闆娘。
楊無病大吃一驚,忙問道:”出了什麼事嗎?”楊信驚慌道:”少爺,大事不好了,沈姑娘可能被人挾持了。”說罷遞上一封書信。
楊無病撕開信箋一看,只見上面沒頭沒腦的寫了幾句話:如想要回汝婦,明日午時前來龍泉驛後山上取人,若敢報官,就等着收屍罷。
楊無病忙問那哭哭啼啼的婦人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說說?”
那婦人抹了抹眼淚道:”十三娘回來之後給我和她姑父說了這件事,我們都替她高興,有了個好歸宿。這兩天他和船上的姐妹告別之後也收拾好了東西,專心等公子派人來接她。今兒個早上一早就來了一夥人,擡着一頂小轎說是公子派來接人的。我們就沒有仔細詰問,信以爲真地送十三娘上轎了,臨走之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留下一份書信說是給我家當家的聘禮清單,稍後送來。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說罷又哭了起來。
楊無病煩躁地看向那後面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嚅嚅說道:”當時我也感到有點奇怪,哪有先送聘禮清單,然後才送聘禮的道理。但想到公子顯貴,不拘一格,就沒有多想。等這位楊爺前來接人的時候才感覺不對,看了信箋才知道十三娘被綁架了。”
猶豫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我回想起來,感覺到說話的那個人的口音有點像青城山一帶的,因爲我的老家也是那裡的。”
老闆娘帶着哭腔說道:”楊公子,這可怎麼辦啊,我們報告官府吧。”
楊無病煩燥地止住她,說道:”不行,這樣十三娘就會很危險的。”心裡暗想:青城山,又回想起當時在油房街殺的那幾個人,一定是青城派前來報仇的。就問那男人到道:"你既然是青城山人氏,你應該瞭解青城派吧?"
男人想了一下說道:"這青城派的道爺們確實武功高強,但是也很霸道,睚眥必報。我逃到成都府來幹這行,也是被他們所逼呀。"原來這人好賭,中了青城派所開賭場的圈套,才被霸佔了田產,無奈之下才被迫逃了成都的。
心裡想:按小天師所說,我現在的功夫,已經遠遠超過他們,應該不懼。若報告官府的話,這夥人窮兇極惡,她肯定沒命。但是帶這些家丁們去羣歐的話,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吃虧。即然這些人想要我的命,那我就去會他一會吧。
想到這裡,不由豪情大發,回臥室拿出那枚匕首揣在身上,然後對衆人道:”些須小事,何足道哉,大家都在家裡等我的好消息吧。”
又對那個男人道:”成都府周邊,我不熟悉,你就帶我去那個地方吧,到了之後你就回來。”
聽那他的話,衆家丁紛紛表示反對,說:”少爺千金之軀,怎麼可以去冒險呢,還是帶上奴僕們吧。”那男人也嚇青了臉。
楊無病笑道:”沒事的,我說的話你們還不相信不過?”又對那男人說:”你也放心,到了那裡你就回來,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沒辦法,大家只好同意,於是楊無病和花船老闆騎着馬,向龍泉驛走去。到了龍泉驛後的小山下,他就讓花船老闆牽着馬在山下面等候,獨自一人信步上山去了。
上得山來,楊無病就感覺到山坳的樹林裡有幾個人在窺視着他,知道一定是青城派的那一夥歹人,就假裝不知,站在那裡呆呆的等着。
不 一會兒,就從樹林裡轉出幾個人來。楊竣鴻一看領頭之人,果然是當日站在趙公子身後的那位餘觀主的兒子。在他身後跟着一位身材矮小,留着鼠須,一臉兇像,五十多歲的男人。但氣勢不凡,呼吸綿長,細不可聞,估計就是那位餘觀主吧。
楊無病拱拱手,調侃的笑道:”餘公子,多日不見,一向可好呀?”
餘公子看見是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爹,就是這小雜種,當日就是他殺死幾位師兄弟的,孩兒僥倖逃得一命。”
餘觀主聽了目露兇光,看着楊竣鴻道:”敢殺我青城派弟子,你是活膩了。”楊無病譏諷的道:”虧你還是一派之主,卻綁架一個弱女子來要挾我,有什麼出息啊。我現在來了,有種你就放了那位沈小姐,天大的事鄙人一力承但。”
餘觀主看了看他,手一揮,又從樹林裡出來一個人,他拉着被綁着的沈十三娘站到餘觀主身後。
沈十三娘看見是楊無病,大聲尖叫:"公子,他們要殺你,不要管我,快逃啊。"
餘公子回頭看了一眼沈十三娘,咬牙切齒地說道:”小**,你叫什麼叫?今天就是你們這對苦命鴛鴦的葬身之地,不要急嘛,呆會兒收拾了那小雜種,你如能讓兄弟們爽夠,就饒你一條賤命。”說罷一耳光掄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