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輓歌 第13章 投靠

楊無病大怒:”餘觀主,你他媽堂堂一派宗師,居然幹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有種你就放了她,我來和你一決生死,你這做派,算什麼狗屁英雄?”

餘觀主手一揮道:”放人,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我要讓你死的心服口服。”餘公子正想說什麼,餘滄海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好示意後面的人放出了沈十三娘。

鬆綁之後,沈十三娘跑了過來焦急的對楊無病道:”公子,怎麼辦啊?你快逃吧,不要管賤妾了,是我害了你啊。”

楊無病溫柔地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他們要想對付的是我。是我給你惹上了麻煩,不過沒事的,你先下山去吧,你姑父在山下面等你,我稍等一會兒就下山來找你們。”

就在這時,有個傢伙按耐不住了,提劍撲了過來,大叫道:”死到臨頭了,你們這對狗男女還他媽在這親親我我,納命來。”只見他劍如游龍,直撲楊無病的咽喉而來。

楊無病冷眼看着他,一動不動,直到劍尖快遞到咽喉之處時,才拉着沈十三娘往旁邊一閃,緊接着烏光一現,那人就撲到了地上,咽喉之處鮮血洶湧。

餘觀主看見這一幕,目光一緊,這才相信兒子所說的是實話,沒想到這小子年紀小小,功夫卻如此深不可測,連忙大叫道:"布劍陣。"

話音未落,只聽幾聲輕響,七位青城弟子抽出劍來,長身而起,如飛鳥一般,穿插着撲了過來。只見劍光閃閃,如波濤一般,將他倆淹沒在裡面。

楊無病厲喝道:"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來罷。"話音未落,就如一隻利箭一般射了過去,只見他如同一隻穿過雨簾的燕子,毫無聲息地就站到了餘氏父子面前。

緊接着他身後傳來幾聲悶響,七位青城弟子如同被削去翅膀的鳥一般,紛紛墜墜落在地上,手捂咽喉,鮮血狂噴,幾柄寶劍也亂七八糟的插在地上。

餘觀主驚駭莫名:這到底是什麼功夫,連碰都不碰一下,瞬間就殺死了青城派最爲出色的七位弟子,簡直比殺雞還快,看着楊無病那嘲諷的眼色,他如墜冰庫,暗暗叫苦:看來今天難逃此劫了。於是大叫一聲:”孩兒快逃。”同時拔出劍來,向沈十三娘撲了過去。

楊無病不爲所動,只見烏光一閃,餘公子的大好頭顱就飛向了天空。餘公子飛向天空的人頭,看着下面這一幕只來得及說出:"好快的劍。"然後就一魂西歸了。

緊接着他回頭一揮手,一道烏光直撲餘滄海的後腦勺,餘觀主只覺腦後一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沈十三娘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僅僅一瞬間,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八九個人就屍橫遍野了。

楊無病走過來,拍了拍驚呆了的她,柔聲道:”好啦,事情也完了,咱們該回去吃午飯了。”沈十三娘這纔回過神來,不由自主地撲入他的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下得山來,沈十三孃的姨父看他倆安然無恙的歸來,不由大喜道:"怎麼?他們這麼容易就放了你倆嗎?"

楊無病微笑到說:”是的,青城派的人還是很講道理的。這事就此作罷,不要向外說出,知道嗎?”兩人連忙答應了。

回到家裡,楊無病給所有的人下了封口令。而且也告誡花船老闆娘,讓他們不要說出去,這件事到此也就完結了.

沈十三娘也就高高興興地留了下來,楊無病教她自己所瞭解的關於現代財務方面的一些粗淺知識。並教會了阿拉伯數字的使用。

沈十三娘也很聰明,在很短的時間就掌握了這種簡潔記賬方式。並把這種計帳方式也順帶傳授給了王氏客棧的幾位帳房。

隨着大批貨物的運來,迅速打開了成都府市場,並向周圍輻射開去。在這段時間裡楊無病也和成都府大大小小的各種勢力混了個臉熟。

隨着銷售逐漸走上了正軌,春節也快要臨近了,楊無病接到了父親叫人捎帶來的書信:他在信上把家裡面的情況大致講述了一下,說現在唯一不足的是隨着產能的不斷提高,人手也越來越緊缺。另外就是馬哈維訓練的鴿子也初見成效,這次已叫家丁帶了幾隻過來,看能否達到預期效果。並囑咐他春節前一定要趕回家去,因爲家裡還有許多事情等待他去拿主意。

臨走之前,楊無病又去拜見了孟大人和崔大人。還和王老爺子仔細的商量了一下明年的銷售擴展計劃,希望王老爺子在平武山區的鐵礦原料能夠賣給自己一部分。王老頭爽快地答應了,他也請求楊無病同意讓他的侄子王友纔來成都協助他,因爲楊竣鴻走之後,隨着規模擴大,他一個人確實感覺忙不過來了,對此楊無病深以爲然。

快要回家的這幾天,他心裡老是有一種憂慮,擔心自己殺了青城派包括掌門的幾個人的事情遲早會被青城派知道,但一時又拿不出好的對策,只好叫留在成都的家丁小心提防,也捎話給花船老闆兩夫婦,叫他們小心行事。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就帶着沈十三娘和兩個家丁回家去了。路過涪城,就來看王有才,在王家莊園裡他受到了王氏父子的熱烈款待。

王有才舉起酒杯道:”兄弟,我聽大伯說了你們在成都府售賣的情況,做得很是漂亮。你的這套方法,我也偷學了幾招效果,確實不錯。就是因往日樑子,趙氏父子心裡懷恨,從中不停地使陰招下爛藥,幸虧王大人撐起,這事才得以成行。”

王父斥責道:”一點小事,就不要讓賢侄操心了。”又轉身對楊竣鴻的道:"賢侄,你正好來了,有些事我父子想和你商討一下。"原來王氏父子因爲常年和長安有書信往來,所以對朝廷動向非常瞭解,敏銳的眼光,感覺到要不了多久天下即將大亂。通過這次和楊無病的合作,他發現他確實值得王家託付,所以在這裡就打算向楊竣鴻徹底攤牌了。

楊無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也誠肯地說道:"伯父,現在也算一家人了,有什麼事就說吧。"王父這才說道:”賢侄,你也知道我王家數代經商,兄長又在長安那邊經商,常年書信往來,也略知如今的朝廷昏庸不堪,天下民不聊生,山東等地高仙芝,黃巢等人造反,各節度史又頗有異心,我估計最近幾年即將天下大亂,不知賢侄有何打算?”

楊無病思考半響,然後擡頭真誠地對王氏父子說道:”多謝伯父和王兄對我坦誠相見,我也不妨實話實說,我的看法和你們一致,如果天下即將大亂,我們沒有足夠的實力,是沒法自保的。你們想一下,到那時朝廷實力大損,根本沒多餘的量來維護秩序,亂民一至,土豪商人等後果難測啊。”

王氏父子聽罷,沉默半響。王有才這說道:”賢弟,你的本事我們現在也很清楚。我父和大伯經過商量,打算依附賢弟尾翼,以求在這亂世之中,苟全性命,保全家族。”

攤牌了,楊無病毫不猶豫地說道:”古人云,未雨綢繆,自保之法也。亂至中原起,而我西川四周環山,入川之路唯終南山一途,而我涪州正處入川之咽喉要道。若一旦天下大亂,只要嚴守陽平,陰平,子午谷諸地,那麼西川會得以保全。前提是要民心穩定,上下一心。那怎樣才能做到民心穩定上下一心呢。就必須兩點,第一是糧食,第二是武力。”

王氏父子聽罷如撥雲見日,心裡清晰了。如果說之前雙方是平等的合作,那麼通過這一席談話,就決定了王氏家族的投靠,至少是王氏父子的投靠。

其實楊無病心裡還很是驚歎,自己是通過歷史纔會知道未來幾年會有戰亂,而王氏父子僅僅通過自己的眼睛和幾封書信就能準確的預判,古人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而王氏父子卻對他說的話更感到震驚,他不但也預測出來,而且還在短短時間之內就拿出了切實有效的對策,真乃奇材呀,看來自己找對了人,想到這裡王父不由信心大增。

王父說:”賢侄一席話,令我等撥雲見日,心裡踏實了不少,從今以後王家的任何資源,都由你調配。”

小楊忙道:”叔父,調配不敢,只是我們互相協商,配合吧。先我們談談糧食,我認爲我們現在要把一部分資金投入糧食的收購,儲藏中去。然而涪城的糧食產量並不高,農夫留了自己的口糧外,能夠出售或交租的並不多。前幾個月大旱之時,我研究了一套抗旱的方法。打造了幾種比較便利的農用工具和種植之法。所以今年我家的稻穀收成比往年足足高了四成。這種方法看能否在涪城周邊推廣開來,希望在這幾年能出產比較多的糧食。我的意思是:在明年的春耕以前,打造大批的新式農具和水車,希望伯父推廣出去,我相信只要大家看到它的好處,一定會購買的。至於新的種植方法,可能有一個過程,但當他們看到用新方法種植出更多的糧食時,一定會踊躍採用。”

三個人一直商量到深夜,商量好了明年的計劃:王友纔去成都協助他的伯父,具體負責白酒,茶葉和紙張的推廣銷售,並進一步交好西南諸部,並建立情報渠道,蔣獲得的利潤用來儲備糧食。而自己的管家楊忠將春節後來涪城,協助他的父親推廣農具及新式種植方法,以及提高周邊的糧食產量。王友德和自己,則在梓潼建立後方基地,給兩個地方提供產品和積蓄力量。

第二天一早楊竣鴻就來到涪城衙門拜訪王建業。雙方相談甚歡,他大概向王大人說了說自己的成都這一段時間的經歷,也說了自己打算在涪城推廣新農業用具的計劃。

王建業很是支持地說道:”世侄如此作爲,簡直是利國利民。如果能大幅的提高糧食的產量,我想這個朝廷一定會嘉獎你的。”

當然,楊無病也向他說了自己的顧慮,就是擔心趙氏父子從中作梗。王大人冷哼一聲:”你放心這事我會給你出頭的。他如膽敢在這事上做手腳,我一定會向朝廷彈劾他。”看來牽涉到他的政績和今後的晉升,王大人還是很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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