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原來真的是你在這裡,怪不得隱娘又彈奏琵琶了!”
李業詡緊追慢趕的追了上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屋子正中央的宇文哲,恍然道。
宇文哲轉頭看了看李業詡,尤其是看到李業詡染白的頭髮上,閃過了一絲意外之色。
長孫渙還抱着小腿在不停地哀嚎,彷彿殺豬似得尖叫。
“噔噔噔!”腳步聲越發的密集,明顯就能聽出,有一羣人向着三樓跑來。
宇文哲抓着長孫渙的肩膀,猛然向外一扔,“業詡,抓住他,下樓!”
李業詡聞言伸出雙手,像提着小雞子似得提着長孫渙,走到了外面。
此時程處默正跑到了三樓。
“可以啊!業詡,這就把他收拾了!”
長孫渙的哀嚎聲已經減弱,看着衝上來的程處默等人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恨意。
“走,我們下樓!”李業詡抓着長孫渙,向樓下走去。
“怎麼下來了,隱娘不是在三樓嗎,好不容易上來一趟,應該請隱娘彈奏一曲讓我們過過癮!”
程處默不滿的說道。
“彈個屁,隱孃的琵琶隨便能彈給誰聽嗎!”李業詡不屑的說道。
與此同時,程處默剛想反駁,卻看到宇文哲在房間裡走了出來,眼神立刻直了,渾身一個激靈,“我勒個去,原來將軍在隱娘屋裡,怪不得隱娘又彈琴了,長孫渙這慘樣是將軍打的吧!”
看到宇文哲出來的這一瞬間,程處默就知道,剛纔幸好沒有闖進房間裡,轉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那羣人,“走,先下去再說!”
這幾個全都看到了宇文哲,當然沒有什麼異議。
宇文哲剛來長安,房遺愛就被收拾了兩次,回家後還沒等想好怎麼報復,就被自家老爺子關了禁閉,雖說心中不忿,也知道了宇文哲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
至於杜荷更不用說,這兩次全都看在眼裡,在曹府門前,若不是李業詡相救,結果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程處默等人下樓,把後面的長孫渙等人堵在了後面,一時間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雙方又開始了大眼瞪小眼。
“大哥,快救救我,有個小子把我的腿打折了,快去找人來,我要殺了他!”長孫渙在李業詡的手中,哀嚎道。
這時,長孫衝才透過人羣,看到長孫渙痛苦的模樣,心中一突,“走,先下樓再說!”
衆人下到了一樓,一樓的那些公子哥和歌妓們早就給他們讓開了一大塊空地,雙方各佔一面。
宇文哲在樓上跟了下來,站在了程處默這邊,對着李業詡點了點頭。
李業詡咧開嘴脣,猛的把長孫渙扔在了地上,頓時引起了一陣哀嚎。
三樓。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打鬧,長樂已經明白了隱娘真的不是曹憐馨,曹憐馨怎麼可能在青樓賣藝呢!
等緩過神來後,卻發現屋裡沒有了宇文哲的身影,而高陽站在走廊外,看着下方,肩膀不停的顫抖,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公子,林將軍下了一樓,我們也去看看如何?”莫輕語看着長樂迷惑的眼神,道。
“好!”長樂點了點頭,很自然的拉着隱孃的手,兩人走到了欄杆處,看向了下面。
長樂看到了宇文哲,又看了看對面,緩緩的皺起了眉頭,“表哥?”
……………………
“林哲,你好大的膽子!”長孫衝看到了宇文哲,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怨毒之色。
“呵,本將的膽子一直不小,你不是見識過嗎!”宇文哲冷笑道。
兩人的聲音很大,沒有掩蓋的意思,話音落下後,周圍頓時沸騰了起來。
周圍議論的聲音不停地傳出,那些在招呼客人的女子都下意識的擠到了前面,想要看一看宇文哲到底是什麼模樣。
對於她們來說,宇文哲太過於神秘了。
“什麼?他就是林哲?果然,好帥啊!”
“林哲來了尋芳閣,怪不得剛纔隱娘又彈奏了琵琶,一曲鳳求凰,是在向林將軍表明心意啊!”
“果然不凡,配得上隱孃的一往情深!”
“要是林將軍能都看我一眼,就算是死了都值了!”
議論聲越發的嘈雜,長孫衝的眼神越發的怨毒,與其相反,李業詡站在宇文哲的身後,昂着頭,越顯驕傲。
“你們怎麼打起來了!程處默,你可是特種一隊的兵,應該知道騷擾百姓可是犯了軍法的!”
宇文哲搖了搖頭,轉身盯着程處默,沉聲道。
“啊?將軍,他們可不是百姓啊,再說了,都是因爲他們想要去找隱孃的麻煩,屬下才出手的,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隱娘可是你的女人啊!”
程處默看着宇文哲的表情,心中一寒,解釋道。
“他們?”宇文哲譏諷一笑,“你打死他們本將都不管,可是你看看周圍,有多少人被波及了進去,都是一些弱女子,她們不是百姓嗎!”
“這……”程處默身體一頓,擡頭向着二樓看去,只見二樓早已經亂成了一團,只是視線所及之處,就能看到有四名女子受到了波及,受了不輕的傷勢,這幾個女子都是尋芳閣的歌姬,之前在他們身邊伺候着。
“本將以爲你總歸會成長一些!”宇文哲嘆了口氣,看向程處默的眼神漸漸冷卻了下來。
原本以爲,在經過了這四個月之後,程處默會發生徹底的改變,可是現在看來,他卻完全沒有明白軍人這兩個字的含義。
“程處默,本將剝奪你特種一隊的名額,罰軍棍三十,本將帶兵不嚴,同樣自罰三十軍棍,明天去特種預備營報道吧!”
程處默下意識的張了張嘴,三個月的特訓,一個月的演習,他知道宇文哲言出必行,既然說了出來也就沒有了返回的餘地。
“屬下遵令!”
程處默哭喪着臉,先不說三十軍棍,就算被打個半死也能恢復,就說自己降到了特種預備隊,回家被程咬金知道後,還不知道會遭多大的罪呢。
“還不快去請大夫!還站在這等死嗎!是不是要本將完全把你驅逐禁軍!”
看着程處默哭喪着臉站在原地,宇文哲一腳揣在程處默的身上,程處默猛然後仰,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才爬起身來,向外面跑去。
宇文哲的這一腳看的周圍人一愣,程處默是誰啊,長安有名的二世祖,沒看剛纔還把李孝恭的肩膀打斷了。
可是看着程處默在地上翻滾的動作,胸口上的大腳印子,那一臉的諂媚,衆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感覺。
“哈哈哈,程處默,活該,你們維護他,他卻如此對你,嘿嘿,隱娘真是不白跟你啊,這些妓女也沾上了光,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宇文哲擡頭看去,長孫衝身後,一位青年放生大笑。
“林哥,他叫唐蒙,是戶部尚書唐儉唐大人家的小子。”李業詡介紹道。
“哼,在下就是唐蒙,識相的就把長孫渙交過來!”唐蒙一聲冷哼,道。
宇文哲皺起了眉頭,彷彿沒有聽到唐蒙在說些什麼,隨即看着李業詡,“你去和李將軍說,本將要徵兆你爲禁軍一員,明天和程處默一起去特種預備隊報道。”
說着,沒等李業詡有所反應,又看向了程處亮、房遺愛、杜荷三人,“今天承蒙三位因爲本將出手,若是願意,也可進入特種預備隊!”
“林哲!你敢無視我!”
這幾人被宇文哲的話驚訝,還沒有消化,就聽到唐蒙一聲暴喝,擡頭看去時,唐蒙的臉已經糾纏在了一起,格外猙獰。
最讓人備受打擊的不是辱罵,也不是毆打,對於這些二世祖來說,無視纔是最爲致命的,而宇文哲恰巧就喜歡直接無視這種人。
“本將和你說話簡直是浪費口水,現在長孫渙就在這裡,想讓本將交還,讓長孫大人親自來領,至於你們,誰敢上前一步,本將就打斷他右腿,在上前就打斷他雙臂,若是直接搶人,本將就殺了他!”
宇文哲神色一寒,道。
宇文哲帶着高陽和長樂可是奉了皇命,剛纔長孫渙撲往隱孃的時候,長樂就在身前,那一瞬間就算是宇文哲真的殺了長孫渙也就殺了。
只是打斷一條腿,完全算得上手下留情。
“你敢!”長孫衝臉色大變,道。
“哈哈哈,本將敢不敢你不知道,你上前一步試一試!”宇文哲放聲大笑,聲音更加的寒冷。
誰也沒有發覺,聽到宇文哲的笑聲後,房遺愛和杜荷的身體一震,相互對視,眼神裡都閃過了一絲慶幸。
這個殺神,當初剛來長安,還是一介布衣的時候,就敢打殘自己,更不用說現在了。
“我不信你敢!”長孫衝瞬間想起了自己受過的屈辱,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綁人是一回事,把人打殘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啪!”就在長孫衝腳步落下的一瞬間,宇文哲動了,一腳踢在了長孫渙的右腿上,咔嚓一聲,緊隨長孫衝落地的腳步聲響起。
“嗷!”長孫渙又是一陣哀嚎。
宇文哲看着驚懼的長孫渙,咧嘴一笑,“本將都說了,不讓他們上前,結果他們不聽,這是成心讓本將廢了你,你確定他真的是你大哥嗎,還是故意坑你?豬隊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