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暗箭傷人
“洗個腳你都擦不乾淨,真是夠蠢的。”只見一雙冒騰着熱氣的玉足在浴缸裡來回盪漾,粉嫩的小腳趾在水中嬉戲,有種極具誘人的嫵媚妖豔。
“你還是給我滾吧,廢物。”
“是。”
“你又在幹什麼?”張文茵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雙爪撐地的同時屁股高高翹起,身體緊縮一團,天靈蓋頂着地板。
“文茵女神,剛纔是你叫我滾的。”
“你——給我回來!”
“收到。”
曾有那麼一個家族,它們世代相傳了不少謀生技能。例如爬樹,下毒,偷井蓋,縮骨功...但它們兩百年來也幹盡天下的齷齪勾當。什麼收小學生保護費,挖祖墳偷死人財物,逢年過節就去偷豬肉,夜深人靜就偷電線...持續了近祖上四代。
直至到了他父親那一代,那是互聯網飛速發展的時代,他父親,與時俱進,開始以偷拍小視頻以此牟利。可好景不長,多行不義必自斃,某一天鑽狗洞看阿伯洗澡時被發現了,很不幸被阿伯用柺杖敲斷了左腿脛骨。從此只能帶着兒子流落街頭。
而他的兒子,人生道路上卻是坎坷不斷,走路摔爛牙,喝水嗆到肺,偷窺被打腫,回家被狗咬,你能想到的一切倒黴經歷,都在這個男人身上實現過,而這一切的一切,小時候算命先生早已說過,因果輪迴,只有熬過去了,還清罪孽即可,殊不知,還有更大的命運安排等着他……
那個人就是——廣電商學校的黃卓!作爲一個肩負着家人厚望的名字,“卓越”,“卓爾不凡!”他從出生就揹負着祖上幾代的恥辱,他要一雪前恥!
他受盡千般厄運卻從未向命運妥協,他猥瑣,他卑鄙,他骯髒,他甚至毫無尊嚴的苟且而活,但他,隱藏着內心最爲心機的慾望,他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場時機,在那之前,他要學會像狗一樣的譁衆取寵。
他知道,當狗要有當狗的志氣。做一隻合格的舔狗是遠遠不夠的,要做就做舔狗王,做個稱霸舔狗界的男人!
因爲他深信,只有被人愚弄過的狗將來纔會更懂得如何玩弄人。他要它們放下對他的戒備,因爲終有一天,他要踩着他們上位!
“文茵,近來陸曉身邊時常帶個小丫頭,你也有發現吧?”黃卓故作猜忌的問道。
“是又怎樣?他和我已經分手了。”
“可我看得出來你很恨他,像他這麼傲慢的男人應該教訓一下他纔對。”
“你可真是我忠心的狗呀。心裡想什麼你都清楚。”張文茵的醋意一觸即發,回想起陸曉對他的各種無禮和輕視,三年來,他也似乎對其它女人不近女色,雖知他心裡一直有個不存在的女人佔據着,也因而對他無可奈何。
“我倒要見識下那個小妖女!”
“小莉,幫我做件事。”文茵的嫉妒之火在緩緩燃燒,心裡盤算着一個小陰謀。
隨着一年一度的畢業典禮即將開啓,師生照,舍友照,家人合照...那些生命中有意義的人,都會在這一天光臨。
任靈靈也不例外,畢竟她是陸曉的“家人”,是她的可愛“小妹妹。”
這一天來臨的時候,如同往常般的心情,陸曉帶着任靈靈來到學校門口,排隊等號攝影師安排。
“陸曉,你哪弄來的鄉村小丫頭,穿着這土裡土裡的小棉襖,腳踩着這髒兮兮的帆布鞋就來參加畢業典禮。”
“關你什麼事?”陸曉一臉鎮靜不爲所動,對於這種無所謂的人,不屑於多費脣舌。
“我沒別的意思,畢業典禮是我們青春的見證,我當然也希望你們拍得精緻好看。這樣吧,她看起來也不小了,先去化個妝吧。”
“不需要,輪不到你在這指指點點。”看着張文茵的言語嘲諷陸曉早已看透在心裡,無視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曉哥哥,這姐姐也說得對,我再去打扮一下吧。好不好呢?”任靈靈當然懂得文茵的言外之意,看着張文茵在人羣中星光熠熠的透肉鑽石裙,也有的同學是優雅大氣的小禮服,或是職業裝搭緊身包臀裙...與此一比高下立判,她並不想因爲自己而讓陸曉丟臉。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陸曉猜想,定是這小丫頭沒見識過大場面,怕被冷眼嘲諷心裡難受,還是決定陪她去化妝好了。
“走吧,上我的車,我朋友小莉可是有名的美妝博主,現在在附近有家首飾店是她開的。我帶你們去。”
十五分鐘後,它們一行三人來到這家“洛可可”首飾店。
“小莉,它們是我的好朋友。今天要拍畢業證,你先幫這個小女孩化化妝吧。”
陸曉看着眼前的這位女子,豔妝濃抹,厚厚的白色粉底早已把五官的輪廓掩蓋住,典型的網紅臉。
“這個小女孩挺可愛的,就是皮膚黝黑,我先給她打個粉底,再用遮瑕膏掃下她的眼袋,一定會變得很好看。”小莉看着眼前的靈靈心裡既是羨慕又是妒忌,自己素顏起來比她可差多了。
二十分鐘後,任靈靈在妝容的映襯下格外可人。畫上淡紅色的眼影,再刷上眼影膏,長長的睫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彷彿那靈韻也溢了出來。一顰一笑之間,俏皮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那清雅靈秀的少女光芒。
“好啦,大功告成。”
正當陸曉想離開時,張文茵向小莉使了個眼色。
“啊,怎麼剛纔在這的項鍊不見了?”小莉立即手忙腳亂的翻着櫃檯,找尋那“遺失”的項鍊。
陸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裡也覺得事有蹊蹺。
“小莉,你再認真找找,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半小時前還在的,剛纔換班時我還整理記錄過這些物品的庫存。怎麼現在就不見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想說我們來了你的東西就丟了,污衊我們偷竊你的財物?”張文茵走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質疑着小莉。
“小茵姐,我怎會懷疑你呢?你帶來的朋友相信也是有品有身份的人。只是會不會不小心落在誰身上呢?”
“不小心?也就是說責任在於你本身的失職咯?”陸曉一語道破,隨後小莉那驚慌失措的臉色,衆人可見。
這時,張文茵又帶着它們進了一個套,假裝生氣的說:“小莉,依你所見,是想要搜身了?看看誰身邊有你遺失的物品。”
“沒別的意思,只怕誤會了你們。”
“清者自清,怕什麼!”張文茵又作了個眼色,率先上前一步,搶先打開自己的古馳雙肩包,把包裡的化妝收納盒,香水,紙巾等一一倒了出來。
陸曉見此場景,心想與此在此糾纏,還不如讓她檢查算了。也把自己口袋的皮夾子和手機,鑰匙扣及香囊一一掏了出來。同樣,靈靈的褲袋也空空如也,除了一包餐巾紙和幾張零錢,也無過多物品。只是當她伸手進外套的袋子裡那剎那,卻有一根金屬材質的不明物體。
任靈靈立刻把“它”從衣裳裡抽出,只見衆人眼前一亮。這閃爍在燈光下的珍珠項鍊如此璀璨奪目,工藝精美。
“怎麼在你身上!我還好心幫你化妝,沒想到你...竟是小偷!!”小莉見後立即把項鍊搶了過來,一臉震怒的盯着任靈靈看。
“我...我不知道...怎麼會在我的口袋了...曉哥哥,我沒有...”任靈靈不識人間險惡,卻不知,這一切都是給她安排的陷阱。她心慌撩亂的抓着陸曉的衣袖,比起旁人的誤會,更害怕的是陸曉對她的看法。
“靈靈,我們走吧。”陸曉見如此場景,心裡頭先是詫異,當看到項鍊從靈靈身上掏出的那刻,他也猜想其中必有陰謀。
“哼,小偷,盜竊未遂就想走就走。真是不知廉恥的窮孩子。”
“我不走!我沒偷東西...曉哥哥,我沒偷東西...”任靈靈那一臉倔強的不甘,豈能任由旁人污衊自己。
“查監控吧。”
“我們的監控又不是什麼時候都開的,更何況你一個小偷的同夥有資格討價還價嗎?”
看着眼前的靈靈雙眸噙着淚水,咬着下脣受盡委屈的神情,陸曉脖子上的大動脈開始凸起,他顯然是震怒了!
他決定,這件事,必須有人要付出代價!
“你!竟然敢打我!”張文茵摸着臉上那火辣的掌印,心裡又驚又亂,卻不知,眼前的這位男人要是真的狠心出手,隨意一掌“雙峰貫耳”足以讓她的未來幾十年,都得仰仗助聽器而活。
“張文茵,奉勸你別再賣弄這些小伎倆,畢竟,我不想再對我曾同牀異夢的戀人出手。”僅僅是一個側顏蔑視,一句“威脅”話語,這股尖銳的壓迫感足以讓她不敢直視。
“我從未得到他的青睞,從未得到他的愛慕,他就連我這個禍害他的敵人,也如此賤視...”張文茵回想這些年,暗暗自諷,她很清楚,自己那是因愛生恨,嫉妒,是女人最爲低級的七宗罪。
“走。”此話剛落,頭也不回的一把抱起任靈靈,只是眼前的她,忍淚佯低面,含羞半斂眉。
陸曉撫摸着她耳垂旁的小絨毛,颳了下她懸掛在眼睫毛上未曾落下的眼淚,“靈靈,你很乖,一直沒哭,沒有丟我的臉。”
“我...”
“什麼都不用說,在我面前,你...不許再逞強了。”
進入他的擁懷,貼緊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呼吸,任由淚珠潸然流下,沾污這白淨的襯衫。只是這傷懷的每分每秒,這被撫慰的每一刻時光,對任靈靈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幫我查個人。下週見。”
陸曉掛斷電話後,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她捱了一巴掌算是付出代價了,接下來,該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