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一艘笈多二級戰艦靠近了X167艦,將接舷吊橋搭在了X167艦的側舷甲板上。就在這時,X167艦艦長彭建平大吼道:“猛火油罐準備,放!”
X167艦此時並沒有裝備單兵可以投擲的燃燒彈,不過這卻難不住那些聰明的大魏海軍士兵,他們用吃過的罐頭,裝上了希臘火油罐中的混合猛火油。然後用力的投向吊橋。隨着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二十餘個改裝的燃燒彈扔到了接舷吊橋上。
很快吊橋就被點燃了,看着熊熊燃燒的吊橋,這種莫約三四寸厚的象木包鐵吊橋至少在兩刻鐘內直接燒斷。然而讓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笈多士兵並沒有被大火阻止,一羣光着腦袋的僧兵出現了,他們高喊着佛號,像飛蛾一樣衝向吊橋。
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僧兵很快就被吊橋上的火油燒傷了腳,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面部產生了劇烈的扭曲,他的面目變得異常猙獰。聲音已經失真的佛號繼續響起,他也繼續衝鋒。一隻弩箭命中他的臉頰,長長的弩箭從腮部穿過,可是他仍在衝鋒。
“媽的,真是一幫瘋子!”彭建平道:“這火海都不能阻止他們,現在只能靠我們的橫刀了!”
“殺!”
慘烈的白刃戰開始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戰場上響起。兵刃碰撞的金鳴聲、雙方士兵憤怒的怒吼聲、受傷士兵的哀嚎聲,聲聲入耳,交織成了一曲悲壯的戰場亡靈曲。如同飛蝗一般的箭雨,有笈多長弓,也有魏國的馬公弩,其實在這個時候弩箭也好,弓箭也罷,精確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增加覆蓋率。
“攻上去了!”克里希那穆提.辛格鬆了口氣。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望鬥上的水手忽然狂喊起來道:“辛格將軍,發現大批魏國海軍戰艦,他們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克里希那穆提.辛格聞言慌忙登上艦橋向遠處望去,只見風帆如雲,一大片魏國戰艦從前方和左上方浩浩蕩蕩猛撲過來。
魏國戰艦船行甚速,此時的飛魚戰艦把“飛”字演繹得淋漓盡致。看到船來的速度,他知道向左上方迂迴已經來不及了,如果把戰艦的艦尾對準敵人,這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就連戰鬥力堪稱變態的飛魚戰艦,在艦尾位置也只不過擁有一座弩炮和一座火箭發射架。
怎麼辦呢?克里希那穆提.辛格頭疼起來。
此時的笈多戰艦與三十多艘魏國的先登級戰艦攪在了一起,敵中有我,我中有敵。笈多帝國海軍打得非常頑強,哪怕明知戰艦火力不如敵人,速度更不如敵人,他們仍一如既往的衝向了先登級戰艦。
就在這時一艘笈多帝國一級戰艦,早已傷痕累累的戰艦,簡直成了一艘火船,根本就失去救火的價值,這艘一級戰艦上的士兵,不顧火勢兇猛,艱難的駕馭着這一匹火馬,向魏國的X167艦撞去。
“嘭!”燃燒着的這一艘笈多帝國一級戰艦,狠狠的撞中困鐵鏈困住動彈不得的X167艦,快速的對接,船體相對較小的笈多帝國一級戰艦比較吃虧,在碰撞之後居然化成碎片。不過X167艦也沒有佔到便宜,燃燒着大火的笈多一級戰艦飛濺出着火的碎片,就像天女散花一樣,不少都落在了X167艦甲板或帆布上,結果X167艦也着起了火。
火勢還算不大,還有救援的餘地。只是此時大量的笈多海軍士兵登上了X167艦,儘管彭建平連奴隸漿手都派出參加戰鬥了,可是巨大的人數差距,仍讓X167艦非常被動。作爲先登級戰艦,全艦戰兵(包括弩炮手、火箭兵和水手)共計三百零七,即使算上醫護兵和器械維修兵也不過三百八十三人。可是笈多帝國別看戰艦落後,可是架不住人家裝的人多。
一艘一級戰艦,上面就多達四百餘人,二級是五百多人,三級戰艦是六百至七百人,四級戰艦上千人,五級戰艦達到了驚人的一千六百餘人。此時X167艦被二艘笈多二級戰艦成功接舷,一艘三級正在準備接舷。也就是說X167艦將面臨着至少一千五六百人的進攻,他們每個人要面對五倍與已經敵人。雪上加霜的是,他們偏偏被一艘一級戰艦撞中,劇烈的震動,讓167艦整個艦員倒在甲板上或倉室中,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弩陣失去了空檔,被抓住機會的笈多海軍打得更加被動了。
如果說魏國軍隊在遠程武器攻擊方面還佔據着優勢,可是近戰卻差得多了。笈多長弓射程不比魏國的馬公弩近,威力也不小。特別是笈多軍中僧兵裝備的笈多長刀,這種笈多長刀,從外形看類似宋朝發明的朴刀,也可以說是陌刀的縮水版本。這種笈多長刀比魏國海軍士兵中的橫刀長了四尺有餘,在一寸長一寸強的情況下,魏國海軍士兵非常吃虧。
全力抵抗,這才勉強抵擋住了笈多海軍的進攻,X167艦哪裡還有精力去管點燃的戰艦。好在唐茂不按常理出牌,按照塞維魯的命令,唐茂所部此時應該不管被圍的三十餘艦先登級戰艦,而是盡一切可能,快速將弧線切割戰術實施下去。
看到唐茂居然不聽命令,塞維魯怒氣衝衝的去找冉明告狀:“尊敬的大魏帝國皇太子殿下,貴國的唐將軍居然無視總參謀部的命令,此人如此藐視軍紀,當以嚴懲!”
這次,冉明並沒有聽從塞維魯的意見,只是淡淡的道:“失誤已經產生了,爲何會造成如此被動的局面,參謀部也有一定的責任!”
對於參謀部需要的承擔的責任,塞維魯倒是沒有半點脾氣。事先參謀部沒有考慮到笈多帝國海軍居然會在船底以鐵鏈串聯,製造一個陷井。無論怎麼說,塞維魯應該付領導責任。
“塞維魯考慮不周,讓魏國海軍蒙受損失,我甘願接受處罰!”塞維魯向冉明遞交了自己手中的佩劍。佩劍就好比中國的虎符,相當於將軍的指揮權。
冉明上前一步拔出了了塞維魯的佩劍,此時羅馬帝國的冶金技術並不算先進,這柄劍其實只是初期的熟鐵鑄劍,和西漢的環首刀一樣,爲了增加刀的堅韌度,必須加厚的刀身的厚度,此時這柄僅僅不足兩尺三寸長的佩劍,重量居然達到了十餘斤。甚至比橫刀長達一米三四的橫刀還要重。
冉明突然拔出自己的橫刀,然後快速的將塞維魯的佩劍與橫刀互斬。“噹啷”一聲,火星四射,塞維魯的佩劍應聲而斷。
冉明又將塞維魯的佩劍丟在了地上,然後又解下自己身上的橫刀刀鞘。合刀入鞘,將橫刀遞給了塞維魯。
“寶刀贈英雄,這柄佩劍質量太差,不配你塞維魯的身份。”冉明道:“本宮這柄橫刀,名曰天英,乃天罡三十六刀之第九,是大魏取天外飛鐵,合則費時一年打造而成。此刀寬一寸,厚二分,刃長兩尺三寸,柄長兩尺五寸,重五千九百七十克。此刀採取千煉術鍛造而成,可斬百札不捲刃。”
塞維魯的情緒可是瞬間百轉,剛剛被冉明斬斷他的佩劍時,他心裡非常痛苦。要知道這柄佩劍還是在君士坦丁大帝時期,他晉升爲騎士時的贈品,也是羅馬帝國貴族身份的象徵。塞維魯甚至猜測冉明要剝奪他的貴族權利。這讓塞維魯非常難受,可是他畢竟負失誤之職,讓魏國損失慘重。可是轉眼之間,他的春天就來了。冉明居然賜給他一柄他自己的寶刀,這一柄刀既使在羅馬帝國,也是萬萬中無一的寶刀。在此時,意義自然不同,代表了冉明對他的信任。
塞維魯的眼睛紅了“塞維魯必不負皇太子殿下所託!”
“人非聖賢,熟能無過!”冉明道:“犯了錯誤不要緊,只要及時改正就是好同志。本宮不贊同你對唐茂將軍的處罰,因爲我們大魏並沒有拋棄戰友的習慣。如果友軍身陷重圍,身爲大魏將士,見死不救,就是大過。如果唐茂真執行你的命令,就算他打贏了這一仗,也會被本宮解除軍職,責令其復員。”
“這,這樣的話,很有可能中了敵人的詭計!”塞維魯道:“我曾看到皇太子殿下所寫的兵法,其中就有一條叫做圍點打援,如果敵人採取這個詭計,那麼損失豈不會很大!”
“圍戰打援嗎?”冉明笑道:“這事你要反過來想一想,如果敵打援部隊弱小,反而打援不成,而變成被前後夾擊。其實就算是中計,那也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拋棄,不放棄。是我們大魏軍隊必勝的信念。”
塞維魯表情有點不自然。
“或許吧,在你看來,這似乎有點愚蠢!”冉明高聲喝道:“不過,正是我們有了這種愚蠢的信念,讓我們打敗了匈奴人,鮮卑人,還有羯人。哦對了,你是羅馬人,應該記得上帝之鞭。你知道嗎?被你們形容成上帝之鞭的就是匈奴人,也是我們大漢民族的手下敗將。早在二百七十多年前,匈奴族與大漢民族長達千年的戰爭中,他們承認了失敗。並且部族開始分裂,分成了南北兩部,南部匈奴向我們漢人投降,北匈奴則開始舉族遷移,他們從烏孫、到達了伊利河,然後又到了康居,再西進,進入錫爾河上游東部,下面的事情你就清楚了,他們第一步滅亡了阿蘭聊,然後就是哥特人,後來也對上了你們的羅馬帝國,就連你們羅馬皇帝**斯和他們的四萬羅馬禁衛軍部隊全部戰死。你或許不知道,匈奴人就是一個狼性民族,他們向漢人投降了二百多年,經過二百多年的休養生息,在五十多年前他們又向漢人露出了獠牙,他們攻城了我們晉國的都城,佔據了三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霸佔不我們的北方廣大地區,奴役了數百萬漢人。然而,直到我的父皇出現,他們的末日到了。父皇當時帶着三千漢騎,夜襲匈奴營,斬其敵將數十員,斬首三萬餘級。次戰以五千漢騎,大敗匈奴七萬餘人。三戰以魏軍七萬加四萬義民軍,對戰匈奴、鮮卑、羯等諸胡三十餘萬人。”
冉明越說越激動,他高聲喝道:“就是因爲不拋棄,不放棄,不可一世的匈奴人已經被徹底消滅了,南部匈奴三十餘萬軍隊,如今早已成了歷史。就連那些倖存下來的匈奴人,他們都不敢再以匈奴爲族號,或是鐵佛,或以賀蘭,或以其居住住爲族號!”
就在冉明高昂演說時,包圍戰中的戰事發生了變故。“轟!”X167艦的側舷甲板上發生了爆炸聲,被烈火燃燒着的船舷裂開了。那是由於火炙燒太烈,正在火頭上的一門弩炮旁擺放的火藥彈沒有來得及抱走,引起了爆炸。
“怎麼辦?”彭建平捂着腹部的傷口,看着各處被笈多僧兵亂刀砍死的士兵,他虎目欲裂,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笈多僧兵舉起笈多長刀向他劈來。彭建平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橫刀,只聽咔嚓一聲,彭建平的雙臂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向後扭曲着。彭建平甚至看着自己臂膀中斷裂的那些粉色的骨髓。
彭建平以爲自己要死了,他正閉眼等死。然而等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那個兇狠的僧兵的長刀落下來。彭建平睜開眼睛看到那個僧兵腦漿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