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寒光十九州!
原隨雲劍就有這種氣魄於霸氣!
劍恍若流星,掣出。原隨雲的劍自然是天下最鋒利的寶劍之一。這一劍向着上官香妃的命門斬去,正如原隨雲剛纔所言:與其見你成爲別人的傀儡,不如死在我的手上。
劍宛若地底的伏流,悄無聲息,接近到上官香妃面前。忽然,劍在上官香妃面前一頓,而後剎那間飛速運轉而來起來,如同大片鮮花忽然自半空中紛紛揚揚的灑落,看不清劍的真正模樣,究竟要往何方走。
這時候僅僅看見原隨雲在踏着飄渺的步法來回移動,而原隨雲手中的劍呢?
此時此刻,原隨雲手中已經沒有了劍,有得不過是一團精芒,一團炙熱若驕陽的精芒。
神色淡淡,原隨雲向着上官香妃接近,那如同優雅的閒庭漫步一樣,似乎真沒有任何壓力與企圖可言。
優雅、高貴,翩翩美少年,似乎一切美好的詞彙都可以用來形容眼前這個閒庭漫步的青年。
可對於上官香妃來說卻有一個非常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原隨雲的劍時時刻刻指向她的咽喉。
而且更可怕的事情是她不能從那團堪比太陽耀眼的精芒中分辨出究竟那一道是真正的劍,那一道是真正的殺招。
瞬間。房間已若窮冬,森寒刺骨。
這一瞬間。房屋被一片強光籠罩,原隨雲的劍也在這片強光中真正顯現了出來。那柄絕世無雙的劍,那展露鋒芒。絕世犀利的人。
人如劍,鋒悍無儔,人比劍更犀利。
沒有什麼語言可以形容這一劍的輝煌,也沒有幾人能看懂原隨雲這一劍。這一劍恍若自天外而來,恍若流星瀑布,猶如星辰瀚海,它若羚羊掛角。隨性而出,沒有任何招式。但卻勝過任何招式。這一劍已經遠遠超出普通人對於劍對於劍招的理解。
或許已經遠遠不能將他歸結於劍招範疇。
吳正山原隨雲與葉孤城一戰,劍道就已經再上一層樓。世界上有幾人能有葉孤城一般高明的劍術呢?又有幾人知道葉孤城的劍術有多麼高超呢?
那一招天外飛仙就足矣令人神往,可原隨雲這一劍的造詣卻還甚於天外飛仙。
可,這高明的劍術卻並未殺掉一個小小的上官香妃。
低眉。上官香妃掃了一眼雙袖,也就在她低頭瞬間,左右兩隻手的袖口自肘子以下的部位,一瞬間碎裂成粉末。碎步紛飛緩緩飄落在地上。
半晌,上官香妃盯着那張平靜的恬淡笑意臉龐,微笑道:“這一劍的確驚世駭俗,但並不是你一貫以來的必殺劍術,我已經看見了你的劍。”
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個傳言,原隨雲的劍看不得。也沒有人看過原隨雲的劍。原因呢?見過原隨雲出劍的人都已經死了,而且原隨雲的劍實在太快太快,快逾閃電。快若驚鴻,沒有人可以瞧得清楚。
原隨雲很自然的笑了笑,風輕雲淡道:“只要是劍,那就自然有讓人看的時候,當你沒有資格看的時候,那不要看。也不能看,因此它就是你的死神。如果你有這個資格了。就算你不想看,也不得不看,因爲那個握劍的人正在對你出手而已!”
上官香妃俏皮一笑,絲毫不把這個剛剛想殺他的男人當做危險,道:“這麼說我現在已經有這個資格呢?”
原隨雲非常悠然的點了點頭,道:“你當然有了這個資格,當我對你出劍的時候,你就已經有了這個資格。你的武藝勇猛精進,而今已經不下於我。或許這你自己的天賦領悟,或許是神傳授於你什麼奇妙武學,但這對我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對於你,此刻我只有兩個字來贈送:對手!面對對手,也唯有出手,必須出劍。”
劍已經握在手,對手已經出現,劍客沒有不出手的理由。
上官香妃回頭掃了上官明月一眼,拉着上官明月的手,輕輕嘆了口氣,道:“明月,或許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不可救藥的瘋子,可就算是瘋子也有爲什麼而瘋的緣由!不過非常抱歉,我不能告訴你這個緣由。”
說完,上官香妃快速封住了上官明月穴道,而後纖纖細手輕輕一推。
上官明月頓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直接撞破房門,落在院子中。而且落在院子的角度與位子剛剛恰好,正好是她原先做的石椅上。
憑藉此,就足以看出上官明月的武藝之高,內功之精湛已經臻至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庭院距離閨房,足足有三百步距離。
將一人推出三百步,已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何況還要將那人送到非常精準的位置上。此時此刻原隨雲也沒有什麼言語了,他握住了劍,劍鋒已經對準了上官香妃。
原隨雲已經亮劍,劍勢也在同一時間快速聚集。此時此刻正好是上官香妃出手的機會,因爲倘若讓原隨雲集聚完滿劍氣後,那與原隨雲的對決無疑來說就棘手了不少。
但此刻的上官香妃卻並沒有立刻攖鋒的意思,她笑吟吟望着平靜淡然的面龐,望着原隨雲。似乎間她已經掌控了所有的局面。
或許說原隨雲已經陷入了上官香妃的局中。
自一開始,原隨雲就主動鑽進了上官香妃的佈局,而後雖識破了上官香妃的身份,但對於上官香妃來說卻並沒有什麼損失。唯一的變數就是上官香妃並不知道上官明月並未如她心願用茶給王安平下毒。
可也僅此而已。
善於層層謀劃的上官香妃除了這兩層佈局外,就真沒有其他的佈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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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上官明月,一時間房間靜若鬼蜮,也不知過了多久,上官香妃開口說道:“可不可以在交手前先聽我說些最近的一些有趣經歷呢?”
原隨雲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而上官香妃卻也當原隨雲同意了。她以一種美妙偏向聖潔的聲音,緩緩說道:“當日被你的劍刺穿心臟後,我就已經死了。死亡,按照道理而言,我本沒有任何生命氣息,也沒有任何知覺。可非常奇怪,我卻可以感覺到四周的環境,甚至連泥土掩埋我,我都可以感覺得到!”
“非常可笑,當時我竟認爲我自己竟然還沒有死亡,但在無邊的黑暗與寂寥中度過了不知多少漫長的時日,我終於確定我的確已經死亡了。或許說我的肉體已經死亡,而我的靈魂以一種奇特的形式存在,默默注視着這個世界。”
說道這裡,上官香妃優雅一笑,張了張潤澤的紅脣,頗有挑逗意味望着原隨雲,緩緩開口道:“你可知道我在那段日子中最想做得是什麼嗎?”
原隨雲凝視着眼前含笑嬌媚若妖精的女人,出乎意料的回答了上官香妃的話:“倘若沉~淪地府,那就帶着你一起沉~淪!”
上官香妃呆了一下。
原隨雲嘴角微微上翹,他清楚他已經猜對了。而上官香妃也在短暫的呆滯後,並非千萬百計否認原隨雲已經猜對了的事實,反而點頭感嘆道:“你的確是一個我需要用百分之百的心思對付的男人,你實在太可怕太可怕的,或許比真正的原隨雲還更加可怕。”
真正的原隨雲,那個小說中的蝙蝠俠原隨雲!而今的原隨雲卻非彼原隨雲。
“不錯,當時我就一直報着這種想法,甚至在黑暗與孤寂中默默觀察你的一舉一動,可是非常可惜,你每次在我墳墓前都很少言語,而我的眼前卻是黑暗,否則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那就並非你自己了。”上官香妃以那天籟般的聲音,緩緩說道,聲音悅耳動聽,宛如叮叮咚咚的流水,但又如山間的清泉,給人一種難以想象的奇妙與愉悅。
或許上官香妃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當她提及到有關面前這個男人的事情時候,聲音,行動中都會被注入一種奇妙的力量,這種力量讓原本就完美無瑕猶如碧玉的上官香妃,在仙與魔的前提下,多了一份人性。
原隨雲微微低下頭,望着眼前這個含着微笑,傾國傾城,但又危險如蛟龍,隨時都可以吞噬下他的女人,輕聲嘆了嘆,道:“其實你說錯了,現在的你已經是最瞭解我的人了,而我自己確實一點也不瞭解我自己。倘若和一個人在一起久了,就算那人是石頭,不言不語,你都非常瞭解他,因爲你已經感受到了他的節奏。洗盡鉛華後,無言無行的相處,或許纔是瞭解一個人最佳的方式。”
上官香妃深表贊同,她甚至用了一句非常少用的讚語:“你真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但我已經決定帶你墮?入地獄了!。”
前半句是非常真心的讚譽,而後半句呢?則是內心的回答,這也將意味着上官香妃接下來的行動。
瞭解了一個人,那這個人無論作出什麼事情都顯得非常簡單。就如同學習邏輯學一樣,倘若知道了邏輯,那你還有什麼煩惱呢?
此時此刻的上官香妃可否算知道了原隨雲的思維與邏輯了?畢竟上官香妃放言已經瞭解到了原隨雲。而原隨雲也已經承認了上官香妃對自己的瞭解。
兩人的交鋒早已經展開。
或許這交鋒對於上官香妃,對於原隨雲他們兩人來說,都是期待已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