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天自認爲自己還是一個比較好說話的人。因此他很客氣地和劉猛商量,能不能夠廢他一根手。
劉猛討價還價的說能不能夠在麻醉的情況下廢手。
孟浩天當然搖了搖頭,這種懲罰就是要有痛感,纔會讓他們這些小混混長記性。
所以在兩人有好和諧的協商下,孟浩天直接將劉猛的手骨給捏碎,這種程度的骨折,就算以後醫治好也會有後遺症。
讓他們趕緊滾,孟浩天晃晃悠悠地往宿舍走。醫院周圍的小餐館都不好吃而且還死貴,現在孟浩天的兜裡只有五十塊,自然是不願意去當這種冤大頭的。
宿舍樓下的佳佳飯店,其實就是一個蒼蠅館子,整個店面不大,弄得也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孟浩天點了一盤魚香肉絲,坐在靠牆的位置,要了一大桶飯。
老闆也知道孟浩天的習慣,笑眯眯的直接給了孟浩天一個大碗。
孟浩天對着老闆笑了笑,“老蔡,這幾天的生意怎麼樣?”
老蔡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一件黑色的短袖要穿好幾天都捨不得洗。聽到孟浩天這麼問,他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這個飯店也就是賺賺那些工地上人的錢。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幾個人來吃飯,好像是工程出了什麼問題。”
孟浩天聽老蔡這麼說上了心,不要聽老蔡說賺農民工的錢,其實他這裡的每一道菜,純利潤也不過幾塊錢。也正是因爲這樣,在工地上覺得食堂不好的那些工友,只要有空都會跑到老蔡這裡來點兩道菜。就算是一時高興喝點小酒,也不算很貴。
孟浩天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老蔡,做生意就是這樣的,總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沒有人能保證穩賺。
老蔡像是看出了孟浩天的心思,拍了拍孟浩天的肩膀,“你小子,怎麼比我還愁眉苦臉的。你放心吧,只要你肯在這裡吃一天,劉叔就會把這家館子繼續開下去。”
孟浩天聽了心頭一暖,這也是他爲什麼喜歡在昕姐這裡住。附近的人都是老實質樸的人,只要你不去坑他們,他們就會發自內心的對你好。
“老蔡,這樣的事情你還是不要隨便向別人許諾比較好吧?”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老蔡聽到這個聲音臉一白,神情也有些慌張。
孟浩天還是第一次看見老蔡這種表情,他一向都是淡泊名利的,無論有錢賺還是沒錢賺,生活過的好一點還是苦一點,他都是淡然處之。
順着老蔡的目光看去,一個穿着豹紋襯衣,下半身穿着一條黑色西裝褲的男人站在門口冷冷地看着老蔡。他將黑色的公文包夾在腋下,伸出右手在門口的桌上輕輕摸了摸,“嘖嘖嘖,桌子上的灰這麼厚一層,你說這樣的飯店還有誰會來光顧?不趁早關門還在等什麼?”
老蔡總算是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他從肩膀上將毛巾拿下來,心不在焉地在孟浩天的桌上擦了擦,“這家店能不能開下去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男人從旁邊拉過一個凳子坐下,從門外又衝進來四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只不過他們襯衫的口子都沒有扣上,一個個臉上也是不屑的表情,好像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他們站在男人的身後,一看就是他的打手。
“老蔡,我早就看上了你這家店面,也和你談了這麼多個月。你能不能夠繼續開下去,怎麼可能和我沒有關係呢?”男人翹起二郎腿,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我給了你三個月慢慢考慮的時間,今天你就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這個店鋪你到底是賣還是不賣。”
老蔡站在原地僅僅抿着嘴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孟浩天雖然與老蔡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也能夠感覺到老蔡對這家飯店的感情。用他的話來說,這家店鋪對他來說就像是孩子一樣。佳佳是他女兒的名字,他是希望能夠利用這家店鋪賺夠女兒的學費,同時在女兒今後嫁人的時候把這家店鋪當作嫁妝給送出去。
“老蔡?”也許是老蔡太久沒有進廚房,在裡面待着的老伴兒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進去!”
一向不怎麼生氣的老蔡情緒激動地喊了一聲,老伴兒嚇了一跳,趕緊又鑽回了廚房。
安然而坐的男人笑了笑,“老蔡,沒必要這麼防備我,你的老闆鄧秀芝,長什麼樣子,有些什麼興趣愛好我早就打聽清楚了。早上六點會去東菜市幫你進貨是吧?”
男人一伸手,站在旁邊的小弟遞給了他一份文件和一疊厚厚的黃色信封,“這份文件裡全都是你們家的資料,女兒也好,老伴兒也好,她們的資料都在裡面。這個信封裡是三萬塊,算是訂金。怎麼選,你自己看着辦。”
男人的話都說得這麼清楚了,坐在一旁的孟浩天也算是聽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將最後一點魚香肉絲給夾到碗裡,將碗裡的白飯給吃完,“劉叔,坐在對面的是誰啊,這麼囂張。”
老蔡臉色一變,他給了孟浩天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這是他自己的麻煩事,不想讓孟浩天受到牽連。
坐在對面的男人這才注意到正在吃飯的孟浩天,笑盈盈地看着他,“小夥子,年輕氣盛。我叫劉海波,怎麼,你記下我的名字又能怎麼樣?”
孟浩天將筷子放在桌子上,摸了摸肚子,做出一個滿足的表情,“又是姓劉的,我剛剛纔收拾了一個姓劉的。怎麼現在姓劉的人都變得這麼壞了嗎?”
劉海波的笑容僵在臉上,“小子,我建議你不要多管閒事。我也年輕過,你要是現在滾出這家飯店,我就當沒聽到你剛纔說的話。”
孟浩天一臉認真地看着劉海波,“我說,最近姓劉的混賬怎麼這麼多,全都被我給碰上了。”
劉海波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對着孟浩天一揮手,“把他給我廢了,兩隻手。”
站在劉海波身後的打手們早就忍不住了。他們是按照做事來拿錢的,要是孟浩天不跳,他們還沒有錢拿。
三個人朝着孟浩天走了過來,想要將孟浩天給架住。另外一個人像是他們的頭頭,從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小刀,看來準備用這把刀來挑斷孟浩天的手筋。
孟浩天從凳子上慢慢站起來,也沒有先出手。打手們還以爲孟浩天只是嘴上厲害的貨,隨意地伸手搭在孟浩天的肩膀上。
唰的一聲衣料摩擦的聲音,伸手的打手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只是一隻手臂被孟浩天給抓住,拉得筆直。
所有人都是一愣,沒想到這小子還是一個練家子。不過他們心中倒是不怎麼怕,這種練家子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現在他們人多,既然單打獨鬥不行,那就比人多,比狠!
他們猙獰的臉色還沒有換上,就聽見令人牙酸的一陣咔嚓聲。
“啊!”躺在地上的小混混發出痛苦的尖叫,孟浩天就像是很隨意地一擰,將打手的手臂給擰斷了。
將手鬆開,打手的手臂像是骨頭都沒有了,直接軟趴趴地垂在地上。
剛剛還想着和孟浩天鬥狠的三個打手都嚥了一口唾沫,這個小子不會也是在道上混的吧?下手這麼狠,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
看見自己的人竟然慫了,劉海波也有些着急。他知道自己養的這些打手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絕對不能夠讓孟浩天給嚇到,要不然接下來也就不用打了。
劉海波咬咬牙,“你們誰把他給我廢了,這桌子上的三萬塊就是他的。”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劉海波的這句話纔剛剛說出來,之前還畏懼不前的這些打手,眼中的驚恐神色全都沒有了,有的只是炙熱。看向孟浩天就像是看見紅燦燦的人民幣一樣。
孟浩天有些好笑,也不動,就等着這些人衝上來。
第一個打手衝上去,孟浩天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直接將他給踹倒,在他低頭的時候又是一個膝撞。打手一顆牙從嘴裡飛出來,躺在地上不動了。
第二個打手衝上去,孟浩天上前一步,一個後手拳,朝着打手的肚子狠狠砸去。打手伸手想擋,咔嚓一聲就是骨折。這隻手纔剛剛垂下來,孟浩天又是一拳。
這下打手不敢擋了,被打在肚子上,軟綿綿地也倒在了地上。
現在還站着的,就只剩下拿着*準備挑孟浩天手筋的那個大哥了。只不過他現在看着孟浩天,一點之前的狠勁都沒有。要不是孟浩天離他還是有一定距離,他說不定早就腿軟了。
孟浩天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個人,搖了搖頭,“看來他們三個都沒有福分拿到那三萬塊啊。你手上拿着刀還有幾分希望,來。”
看着孟浩天對自己勾手指頭,這名打手尖叫一聲轉身就跑。剛纔那三個赤手空拳都被折騰得這麼慘,自己拿着刀衝上去,肯定是個殘疾的下場。
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劉海波,一瞬間就成爲了孤家寡人。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坐在凳子上開始有些難受了。就好像凳子上有刺,怎麼坐都不舒坦。
孟浩天將桌子上的兩根筷子捏在手裡,朝着劉海波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劉海波一咬牙,轉身就跑。別看他長得胖,跑起來一點都不含糊。
嗖的一聲,一根筷子從劉海波的耳邊擦過,直接釘在他前面的樹幹上。
孟浩天掂了掂另外一根筷子,“你要是還敢跑,下一根筷子就穿過你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