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瞧了眼在沙發那被譚妮拿着燉的雞湯喂得肚皮都大了一圈的程平秋,纔回頭看着眸子裡射來怒火的季婕。
“都是些皮外傷,你看看程哥,還怪我?”
季婕怒道:“皮外傷?斷手的都有三四十人,斷腿的快有二十人,你跟我說是皮外傷?”
張玄曬然一笑:“寧鄉幫爲禍江都又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們警方不作爲,我知道嘛,無法可依嘛。偷摸搶的,抓起來也就關個十天二十天就放了。可你想想江都的老百姓怎麼想?我這是爲民除害……”
“除你妹!”季婕咆哮道,“你知道你這一弄,社會影響有多壞嗎?要不是我親自給報社打電話,明天的《江都晚報》你就等着看你們的事吧!”
張玄摸頭笑說:“那還要多謝你了。”
“哼,不過你也說得沒錯,寧鄉幫是個麻煩,你幫我解決掉這個麻煩,你也算是做了好事……”
“我就說是做好事,你還怪我?”
“你還敢得意?”
季婕怒瞪他眼,就走回去跟譚娜說了幾句話,也不留下吃飯,先告辭了。
出了這事,也沒法在太上居那邊做飯,就和譚娜都留在譚妮這邊吃晚飯。張玄只跟他們說把那些人的事情處理好了,具體也沒說,省得譚妮譚娜擔心寧鄉幫會報復,睡不好覺。
吃過飯開車送譚娜回太上居,張玄就回蘭香閣去了。
徐嘉兒還沒回來,結束了酒城外景拍攝的遊靚影倒是在家。光着雙腳丫縮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張玄進來,就說:“你進來沒看到記者吧?”
“還盯着?不都散了?我跟你的事也那麼好追?”
“還不都是你。”
遊靚影翻翻白眼,走到廚房,拿了個沙拉碗,放了一袋櫻桃,就走回到電視前,看張玄在那收拾行李,腦袋往那裡看了幾眼。
“你一個個小盒子都是你從東瀛帶回來的禮物嗎?”
“嗯。”
遊靚影瞧桌上擺着十好幾個,張玄進房又拿個袋子出來把盒子裝進去,終於忍不住問道:“我的呢?”
“你的比較大。”
張玄進去拿着個袋子,扔給她。遊靚影一看,就咬住嘴脣臉紅了。
這是一套內衣,東瀛的牌子,叫郡是,是僅次於華歌爾的牌子。其它的還有露香等等知名的牌子,張玄來去匆忙,只來得及在免稅店裡買這個。
剩下的香水什麼的,也有遊靚影一份。
“我聽說這牌子做的很精緻,大小超過3毫米的差距就算次品,不能上櫃。你試試吧。”
“你知道我穿多大的?”
遊靚影臉紅彤彤的,饒是她平常愛頂嘴,也有點害羞。
“你洗衣服的時候,我拿出來看過。”
“你……你這個變態!”
遊靚影罵完還不算,要拿袋子砸他,張玄就閃開說:“你知道嗎?胸部的大小是根據上輩子犯的罪來決定的。夠大的,這犯的罪越多。我看你啊,上輩子一定是個搶劫犯……”
“去死啊!我要是搶劫犯,齊媛不成了殺人狂了?”
遊靚影抓起袋子進房去了,張玄等了幾分鐘,就喊:“還有香水呢。”
“香水?!”遊靚影披着睡衣跑出來,接過小盒子,這才滿意走回房。
張玄撇撇嘴,她就口是心非,這還不跑進去換上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我眼睛會透視。
等到半夜徐嘉兒纔回來,還帶了個尾巴。
“姐夫!”
尹建宇衝在抱着塊崖柏在那雕牌子的張玄就喊,張玄頭痛的瞟向徐嘉兒,她也是一臉拿尹建宇沒辦法的表情。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腿都快踢斷了,他還跟塊牛皮糖一樣。
偏他還不是追徐嘉兒,就是跟着她,把她當姐姐。
“姐夫這手工,嘖,在東瀛這塊牌子都能賣幾萬日元了。”
“擦,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我住這邊啊……”
尹建宇嗓門大,把遊靚影也吵醒了,她一出來,尹建宇就驚豔的指着她:“你也是姐夫的女人?”
噗!
徐嘉兒一口水噴在電視上,張玄就看這曲面屏的液晶電視滋地一聲燒壞了。
“誰是你姐夫?你又是誰啊,跑我家來做什麼?”
“噢噢,想起來了,嘉兒姐跟我說過,這別墅是你的,你是遊樣影是吧?”
“遊靚影!”
張玄拉着尹建宇往外走:“你還是住酒店吧,蘭香閣對面就是凱悅。”
“我不住,我住煩了五星級酒店,我家就是開酒店的……”
尹建宇扯着嗓子喊,張玄給他一腳:“你家還賣牛奶,你不喝牛奶了?擦,聽話。”
看到尹建宇四肢都在地上滑着,人還是被拖走了,徐嘉兒拍着胸口,大出了一口氣。跟這傢伙多待一分鐘,就得少活十分鐘。
“嘉兒,這傢伙哪蹦出來的啊?”
“他家跟我家是世交,在東瀛那開酒店的。”
徐嘉兒也累了,洗了澡就進房去了。張玄把尹建宇安置好,纔回來沒兩分鐘,準備要繼續雕牌子,就突然聽到一聲悶響。
聲音是從圍牆邊傳來的,他跑過去一看,就見一個白玉西瓜摔在地上。爛成了幾片,他就奇怪了,這有半夜砸西瓜的?
正要跳上牆,就聽到隔了五六米的那幢別墅裡有人在喊:“你有本事在外面找女人,你繼續找啊!你以前窮光蛋的時候,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們家,你能有本錢炒股?你能發得了財?進得了證券公司?你還敢吼我?我打死你!”
張玄跳到牆頭蹲着,就看又一個西瓜砸出來,心想這家吵架就吵架,老往這裡扔西瓜是個什麼意思?再說,這家搞水果批發的?那麼多西瓜?
“是,你爸給了我一筆錢,可是我的錢都是我辛苦賺來的,跟你爸沒關係。你想拿你爸說事是不是?你爸前年問我借那五百萬呢?他拿去哪裡了?他還了嗎?”
“我呸!我爸問你要錢,你還要讓他還?家裡多少錢?五百萬算什麼?”
“不是錢多少的問題,是你……你敢拿刀子動手?你這潑婦!”
“潑婦?外面那個好,你找她去!”
女的一聲怒吼,就聽到那男的摔門走了。又隔了一分鐘不到,一輛寶馬車從車庫裡開出去。
張玄正要下牆,那別墅裡女的還在大聲說:“你走,好!你走!你會找女人,我不會找男人?”
還是個有脾氣的啊,張玄搖搖頭,那邊就打起了電話,聲音還挺大:“大周,你過來,那傢伙走了,是,我在生氣,你過來陪我,我不爽!!!”
張玄一扭頭,徐嘉兒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也站牆根下呢。
“你瞧瞧你們男人,都這樣,難怪離婚率那麼高。”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風一吹,那裙角揚起來,
露出半截美腿,張玄就瞟了眼,笑說:“你說得就一方面的問題?那女人要沒問題,男人會出軌嗎?”
“譚娜有什麼問題?”
張玄轉身就走,說這話題他心虛啊。
徐嘉兒緊追不捨:“你倒是說話啊,怎麼?被說到痛處了吧?我就說你們這些男的啊,一個個人模狗樣,滿肚子男盜女娼。”
“你爸是女人?”
徐嘉兒語塞,正在絞盡腦汁想要反駁,那幢別墅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張玄就快步翻牆,跳到那邊,幾個箭步就來到門前。
摒息一聽,那女的心跳都沒了,他就愣住了,倒是聽到有男人的心跳聲。
他擡腿就將樓下的鐵門一腳踹凹。但這鐵門擺明是加厚的,光是凹了,也沒開,他就退後兩步,看徐嘉兒也過來了,厲聲道:“你快回去。”
徐嘉兒嘴一撅,就從二樓那露臺上探出半截女屍,血往下一滴,落在她腳邊,嚇得她魂兒都沒了。
“你小心點!”
她喊了聲就跑回別墅去了,把門緊緊關上。
張玄一縱身,手就搭在那露臺的鐵藝欄杆上,再一用力,人就上去了。就看那女屍背後插了把水果刀,喉頭上還有一個口子,是被人割了喉。
這特莫哪來的深仇大恨,先被人插一刀,再割喉?
張玄往屋裡瞧,就看到二樓客廳的角落裡擺着十來顆西瓜,上面還有把西瓜刀,還帶着血。想必是用這把刀割的,然後他就想找到那傳來心跳聲的男人。
一摒息,那呼吸卻不見了。
特莫的,難道有鬼?
鬼也沒呼吸,張玄也不信這個,又從客廳跑到露臺,就看一條黑色的身影正往庭院裡跑,他就從樓上跳下,要追上去。
這時,一輛轎車開過來,把他擋住,從裡面跳下來個男的:“你從張燕家跳樓下來做什麼?你是不是小偷?”
張玄猜這就是那女的嘴裡叫的大周,也不跟他廢話,要繼續追上去。
不想這大周伸臂攔他,還想要抓他胳膊:“你別走,你偷沒偷東西?”
張玄胳膊一抖,就將大周的指頭震開,冷冷地掃他一眼,再擡頭,那人已經消失了,他就指着露臺說:“你那情人已經被人殺了,我要追兇手,你倒好,把我攔住,人現在跑了,你特莫找誰報仇?”
“張燕死了?!”大週一驚,跑到別墅下,拿手機一照,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等張玄去叫保安,他又跑過來喊:“是不是你殺的?一定是你殺的!”
“你有病啊?”
張玄不理他,喊來保安讓他報警。
“一定是你!你這個王八蛋,不單入室盜竊還敢殺人!老子今天殺了你!”
他跑回車裡拿了方向盤鎖,就過去往張玄腦袋上砸。張玄一拳把他打倒:“你吃錯藥了是吧?我說了,不是我殺的,我是聽到她叫救命,才跑上去看。你特莫再跟我動手動腳的,我就把你廢了。”
大周被打得腦袋發暈,也不知張玄說的是真是假,看他沒跑,就走到一邊坐下,雙手扶額,把頭髮都捋上去了,一臉的失魂落魄。
保安不單報了警,還把張燕的丈夫叫回來了。
那男的一看大周,先不管死了妻子,上去就是一腳,跟着連踹幾腳,才怒道:“你特莫還有臉過來,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我,是他……”大周往張玄那一指,張燕的丈夫就發瘋似的衝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