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夏見滅絕那麼得瑟的劍法都沒能奈何住木瓜道人,心裡不免有點失望,對金花發表感慨道:“咱們之中就這麼個掌門人,她要是輸了或是掛了,咱們可就真成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了。”
金花卻搖頭道:“你先別急着下結論,師太還有壓箱底的功夫沒使出來呢。”
王大夏一愣,心說她連用意念操控飛劍的玩意兒都施展出來了,還能有啥保留節目,總不至於突然變成個傾國傾城的美女,把木瓜道人給饞死吧?
就見滅絕眼角一翹,冷道:“我倒要看你披着那件狗皮大衣能躲到什麼時候。”說完,靜靜躺在地上的那些劍突然開始顫抖起來,像是有人在召喚它們似的。
王大夏一看,這滅絕簡直就是角色扮演類網遊裡的高級法師啊,呼風喚雨的,以前咋沒感覺出來呢。叫鷹鉤鼻欺負的時候還以爲她徒有虛名,沒想到竟是真人不露相。
木瓜道人看着那些在地上直打哆嗦的短劍,似乎很感興趣,還好奇的用腳踩住了一柄。
接着用魔術師劉謙的話來講,便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那柄劍突然消失掉了。木瓜道人也感覺很奇怪,心說這是什麼劍啊,難不成屬耗子的,鑽地裡去了?可踩了踩腳底下厚實的地面,沒有任何跡象表明自己的推理屬實。
他擡頭笑笑道:“大妹子(他的稱呼似乎隨心情而定),你這些小匕首挺好玩啊,能自動消失不成?”
滅絕的表情卻很是怪異,她使勁瞅了瞅木瓜道人的足下,說道:“它當然沒有消失,只不過跑某人身上去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它鑽我體內來了?”木瓜道人感覺很好笑。
“你覺得你剛剛踏住的是什麼?”滅絕反問道。
“就是一柄劍嘛。”木瓜道人隨口道,但他突然怔了怔,繼續道:“我起先以爲你那招‘幻滅一劍’是障眼法,但既然鐵袍子可以將分身的短劍盡數收起,說明它們都是有形有質的,絕沒無緣無故消失的道理,除非你已……練成了將無形元氣凝結成實體的無中生有**。”
滅絕撇了撇嘴道:“你說的是老虎洞洞主樑無有的不傳神功吧,貧尼還沒那麼大面子,能把樑洞主的飯碗給奪了。”
聽到這裡,木瓜道人眉頭一皺,驚呼道:“難不成你剛剛用的就是‘防不勝防,見縫插針’的絕劍?”
滅絕微微頜首道:“閣下實力超羣,剛剛只不過是單純的防守,便叫我的拂柳劍和滅劍無功而返,說不得只能把壓箱底兒的東西拿出來了。不怕告訴你,絕劍並不是跟人單挑用的劍法,而是一種暗器,或者說是偷襲用的法子。滅劍作爲它的前奏,力求最大限度消耗對手的體力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以便它能乘隙而入,一招制勝。我這絕劍的全稱就叫做‘絕世好劍’。”
木瓜道人頓悟道:“原來如此。”說着,突然問楊逍道:“不知你看懂了沒?”
楊逍打個哈哈道:“在下眼力淺,也就看個浮光掠影,不過既然道兄問了(他一會兒喊乾爹,一會兒喊道兄,貌似真得挺亂的),我便胡說兩句吧。剛剛師太用的劍貌似信手拈來,實則大有古怪。據我觀察,那名弟子一直緊緊跟隨在師太身旁,而且對所佩之劍十分看護,所以我判斷,這名弟子一定就是師太的劍侍,而那把劍想來便是峨眉的另一把鎮派之寶幻滅劍了。聽說滅劍和絕劍一貫是焦不離孟,秤不離砣,所以在那‘幻滅一劍’之後,我就集中注意力看師太的舉動,但見她並沒有收回幻滅劍的意思,只不時的朝道兄足下瞧去,顯然是另有用意,不過我當時也就能考慮到這一層。如今看來,師太是讓地上的那些劍做出蠢蠢欲動、尚待一擊的假象,等道兄用腳試探時,卻將一柄劍瞬間氣化,沿着足陰血脈遁進了道兄的體內。其實我聽說那絕劍纔是峨眉的最高武學境界,乃開派祖師郭襄所創,不僅能以意念縱控兵刃,改其形態,若練至巔峰,甚至可千里外取敵人首級。不過它也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十分消耗真氣,如不能一招取勝,則反爲對方所趁。瞧師太現在的狀態,雖強自鎮定,但想必已是體力不支,不妨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吧。”
聽着楊逍娓娓道來,似乎那匪夷所思的絕劍早已被他看透。不過像這種絕學即便是門下弟子也不一定了解,他怎會知道得這般詳盡呢,想到這些,滅絕師太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木瓜道人聽完哈哈笑道:“原來小楊觀察得這麼細緻入微,剛纔咋不提醒我呢?唉,我現在感覺好像有股氣勁在體內亂竄,圍着小腸轉了幾圈,又摟着大腸親了兩口,眼下已鑽進我大便的地方。哎呀,真的受不了了,那股氣太他媽霸道了,不行,我得放……”話未說完,就聽“噗”的一聲悶響,木瓜道人竟結結實實放了個臭屁。
王大夏心說你這還武林名宿呢,在公共場合也忒不注意個人形象了。
滅絕、金花以及宋、俞二人卻大爲震驚,因爲那股鑽進木瓜道人體內的氣勁是滅絕的全力一擊,殺傷指數不言而喻。但沒想到木瓜道人的實力更爲恐怖,他竟能一邊說話,一邊將侵入的滅絕元氣以放屁的形式給排出了體外。
縱觀兩人交手的全過程,滅絕無疑動了怒氣,使了真氣,見了血氣,但木瓜道人卻純粹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樣子,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名稱職的陪練。
滅絕嘆了口氣,稽首道:“閣下神功蓋世,貧尼忝爲峨眉派掌門,竟不能勝你一招兩式,慚愧慚愧啊。”
木瓜道人卻搖了搖頭,一反常態道:“師太謙虛了,其實你那幻滅一劍還是傷了我。”說着,挽起袖子展示了下一道半指長的傷痕,繼續道:“我雖把那絕劍之氣逼出了體外,但仍被其餘鋒傷到了心脈,這麼多年,除去張三丰和陽頂天,你是第三個可以與我一戰的高手。”說到這,他頓了下,又恢復之前的戲謔樣子道:“方纔激戰之餘,我跟師太還開了個玩笑,凌空點了你的ru根穴一下,嘿嘿,不要怪罪纔是。”
滅絕聞言臉色泛紅,暗自略微用力一試,果然發覺那裡麻麻的、酥酥的。這傢伙可真是無恥,膽敢如此相褻,自己雖年紀大點,可也算是黃花老閨女一個呢,想到這,她不禁變得更加臉紅耳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