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邑走到大頭鬼的屍體前,拿走了長劍。
唐邑本來就不使用長劍,長劍對他而言可有可無,不過,這把長劍的意義更多不在於它使用的價值,用來導出幕後黑手的主要工具。
收好長劍,唐邑道:“郡主,我們回去吧。”
“嗯。”
邢兆君高興地挽着唐邑的手前行,表現出一副自來熟的親暱狀態。
有意無意中,她逐漸對唐邑產生了信賴,之前的成見早又被她拋之腦後,也沒有了那種被唐邑整蠱而要報復的衝動,總之,沿途上,邢兆君神經大條,向唐邑問東問西,有的沒的,都要問個清楚明白。
唐邑除了感受到手臂傳來的痛楚,還有就是一臉生無可戀。
你妹的,你問就問,問那些那麼隱私的問題,叫我怎麼回答。
就在兩人剛剛走出了懸崖底,立刻遇見楊焰帶領着數千前來救援的士兵,以及還帶上了小桃,顧清明以及韓楚楚。
事實上,是顧清明看到了天邊的異動,引領着楊焰前來。
終究,顧清明是知道唐邑的一些底蘊,十分斷然引發這種大規模的恐怖雷暴也就只有唐邑一人。
不過,讓唐邑震驚的是,平日與他專門唱反調的韓楚楚居然也跟着顧清明前來。
“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嗎?還是哥太有魅力呢?”唐邑腦海不停地浮現出十萬個爲什麼。
此時,邢兆君看到了小桃,瞬間忍不住這兩天的委屈,大哭起來,“小桃,我...唐邑...他...”
“唐邑,你好太的膽,膽敢欺負郡主,來人,把他給綁了。”小桃還沒有聽完整,一臉義憤填膺地命令道。
四周的士兵提起寒槍,包圍唐邑。
唐邑“......”
唐邑鬱悶道:“郡主,你別哭了行不行,先給人解釋清楚啊。”
“都停....停手,是唐邑...這...這兩天...救了我。”邢兆君哭着解釋道。
隨後,唐邑便簡短地解釋一番,至於關於一些唐邑認爲重要的事情,他一句話帶過。
“原來如此,唐老闆,真是感謝你救了郡主。”楊焰感謝道。
“要是真的想感謝,就不要用嘴說,給點實際。”唐邑的手厚顏無恥地做出了要錢的姿勢。
“沒問題,我明天會派人送過來。”楊焰爽快地迴應道,然後帶着邢兆君與一衆士兵離開,“唐老闆,明天見。”
“唐邑,明天見。”邢兆君高興道。
......
唐邑,顧清明,韓楚楚三人也開始慢步回家的途中。
“老爺,你的修爲高了,你年輕了。”顧清明目光如炬,話中有話。
‘年輕’二字,說明他已然知道唐邑爲何年輕,只差在把該說的話說出口罷了。
“嗯。”唐邑輕輕應了一句,沒有了下文。
顧清明微微一笑,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有些事,你知,我知,大家知,不需要說得過於明白,太明白了,就有點變了味,顧清明清楚何時需要點到即止。
氣氛詭異了片刻,顧清明又開聲說道:“老爺,楚楚這兩天很是擔心你。”
韓楚楚旋即一臉羞怒,“外公,你在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關心過這個廢物。”
“呵呵,楚楚你臉紅什麼。”顧清明少有地調侃起來。
“那是......太陽.....太熱。”韓楚楚胡亂地回覆道,旋即又對唐邑大聲解釋道:“唐邑,我可告訴你,外公說的都不是真的。”
“我知道。”唐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眼神有多羞澀就有多羞澀。
“你這個混蛋,你臉紅什麼。”韓楚楚憤然一腳踹倒了唐邑。
路上,三人一番打鬧後,回到了唐俯,臨入門前,顧清明嚴肅起來,“老爺,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沒有?”
“估計很快會浮上水面。”唐邑臉色陰沉地踏入俯。
......
清早,各大家族委派修練炫紋的族人如期在唐俯的大門外等候。
蔣磊也在其中,雖然已經摸到心眼的門檻,即將達到心眼的境地,但門檻不代表正式,自兩天前就一直是門檻,摸不進去。
他必須再度來臨唐俯,希望可以得到韓楚楚的指點,儘快得出自己究竟是哪個方面出現問題,對症下藥。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看看唐邑是否已經死在大頭鬼的劍下。
通常殺手都有一個不好的習慣,喜歡深夜告知任務是否完成。
距離深夜還有好幾個時辰,蔣磊等得不耐煩,不如直接去唐俯打探消息,這樣,早一點知道,早一點安心。
“吱~”
大門打開。
這次,開門的不是往常的一個家僕,改爲了顧清明親自開門。
今天,有點不一樣。
蔣磊暗暗覺得奇怪,至於有什麼奇怪,他又說不上。
於是,他如往常一樣的神態,跟隨着衆人進入內院,開始修練。
......
唐邑今天起牀特別早。
他從昨天開始一直很在意鐵牙鱷魚的出現。
青鸞殿每隔十六年開啓一次,出入自然是十六年一次,他清晰記得十六年前,只有他與顧清明兩人逃出了青鸞殿,爲何鐵牙鱷魚又會無故出現。
帶着這個疑問,唐邑在天還沒有亮透,便再度起程來到牛頭山的懸崖底下。
懸崖底下有四條路,一條是進入懸崖底部的路,不需要查探,第二條是鐵牙鱷魚的巢穴,至於第三條與第四條,是未知數。
沉思了片刻,唐邑決定還是先徹底勘察第二條路。
很快,唐邑返回昨天激戰的山洞,仔細觀察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而且山洞就是這條路的盡頭,不存在其他路。
唐邑只好開始勘察第三條路與第四條路。
第三條路,沿途一片蔥鬱樹木,最盡頭是連接大海,沒有可疑之處。
第四條路,兜兜轉轉是連接第一條路,也沒有可疑。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唐邑百思不得其解,可直覺上總是覺得問題出現在第二條路。
他再次返回山洞,再一次仔細檢查,忽然,他發現山洞的牆壁受到了之前的幾次猛烈碰撞,應該出現是石塊脫落、凹凸不平的狀態,細心觀望起來,居然連一條小小的裂紋都沒有。
“這道牆壁有問題。”
唐邑接連在牆壁上輕出了幾十拳。
整個山洞在激烈地搖動,從山洞頂上,有出現裂紋碎裂的聲音,掉下不少碎石,只有牆壁仍然絲毫無損。
“有點意思。”
唐邑開始引雷畫紋,從炫紋中帶出數十條小電絲,直接點放在牆壁上。
“碰!”
一聲巨響,山洞的牆壁被電絲粉碎,露出了原本的真面目。
“青鸞殿!”唐邑震驚道。
已經退去了粉飾的牆壁,居然呈現出了青鸞殿的一些景象。
栩栩如生!
而牆壁之上,有着數百個點與線繪製出的一個法陣,似乎,這個法陣並不是要展現出一些關於青鸞殿的景象,而是,那些景象正在同步放映青鸞殿的某一個地點的實況。
這是一個用以連接青鸞殿與現實各一端的法陣。
“到底誰有那麼大的本事?”
唐邑瞬間察覺到異常,不得不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能夠施展這種威力驚人的法陣,一是必須對法陣有一定的研究,二是有足夠的修爲。
至少,唐邑兩者都暫時不達標。
“看來,青鸞殿必定有什麼大寶物,居然要令到那些人強行用法陣進入青鸞殿。”唐邑暗暗猜想起來。
忽然,唐邑想起了顧清明前些日子的堅持,居然要堅持讓韓楚楚進入青鸞殿,照目前狀況,十之八九,是與這件寶物有關聯。
“老顧應該知道那個寶物是什麼吧,要不要問問老顧?”
思前想後,唐邑最後還是放棄,“算了,我的目標是炁,那些寶物給了我,我也是賣掉掙錢,既然老顧不願意告訴別人,我也不過問就是了,而且,老顧冒死都要讓楚楚進去青鸞殿,這件寶物必定對他們很重要,我就不爭了。”
緊接着,唐邑開始研究起這個法陣。
法陣與炫紋的區別在於,法陣是消耗靈力,炫紋是消耗魂力,兩者的共通點都是需要刻畫與佈置,威力方面,總的來說,法陣是大號的炫紋。
有這個關聯,唐邑研究起這個法陣來,得心應手。
他發現,這個法陣的開啓需要大量的靈力,不是一隻鐵牙鱷魚的靈力就能夠運轉,唐邑猜測,鐵牙鱷魚可能是在與這些人達成協議,成爲法陣守護者。
“那隻臭惡鱷魚。”唐邑暗暗後悔沒有引導鐵牙鱷魚開口。
唐邑只好繼續研究,研究了好一會兒,除了剛纔的一丁點發現,已經沒有能發現出什麼。
法陣的複雜程度,暫且不是唐邑這個階段可以解讀,更別說破解了。
唐邑乾脆把法陣淹沒在泥土中,總不能被人發現這個秘密。
埋完泥土,唐邑開始返回。
......
經過兩日兩夜的勞累,邢兆君身心疲倦。
日上到了三竿,太陽有些刺眼,邢兆君方纔驚醒過來。
“小桃,你爲什麼不叫醒我?”
話語間,邢兆君急急忙忙地進行梳洗,今天,她可是準備了一件大事。
“對不起,郡主。”小桃心中委屈着,有苦說不出,都已經叫了你十幾次,你自己賴牀而已。
“算了,算了,東西和人都給我準備好了嗎?”邢兆君又問道。
“一切都準備好,郡主隨時可以出發。”小桃回覆道。
“好,出發。”
邢兆君穿上鞋子,坐上了大轎,帶領着數十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往唐俯方向走去。
隊伍裡,還有十幾個士兵挑着五個箱子,每個箱子都用錢字的封條封閉。
隊伍的最後端是數十個美豔的宮女,婀娜多姿,走在大路上,引來不少男羣衆的遐想。
美人與錢,兩者兼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過了好一段時間,邢兆君到達唐俯,帶領着部隊從內院經過。
蔣磊暗暗驚恐道:“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