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元環視四周的屍山血海,心中的震撼已經不能再用言語來形容了,看着言師的眼神也多了一絲的變化,雖然那種不知緣由的厭惡的感覺仍然還存在,但是展元已經將那種心中蠢蠢欲動的厭惡感壓在了心底。
展元怪異的眼神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言師,那泛白的臉上卻是帶着一絲安詳的笑容,腳步微微向前走了一步,似乎要將言師看得更清楚一般。
看着展元想言師走了一步,顓頊紅心頭一驚,雖然兩頭金鵬已經化作了人形,但是那與生俱來的氣息卻是沒有改變,以異能者天生不下於妖獸的靈感度自然是單憑着那絲氣息就已經認出了眼前的兩頭金翅大鵬鳥,當然顓頊紅認不出言師的原因自然是因爲言師幾經生死,每一次的修煉都要經過天雷的洗禮,一身的氣息被掩蓋的嚴嚴實實,別說是顓頊紅,就是軒轅候站在這裡也不擔保一定可以認出言師來。
顓頊紅猛地張開雙臂擋在了言師的身前,看向展元的眼神中雖然有些一絲畏懼,但是眼神深處那絲堅定仍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展元看到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擋住自己的小姑娘,一愣,卻是看出了這就是和那個黑袍人一起的女孩子,看着顓頊紅臉上不善的臉色,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位姑娘,在下沒有惡意……”
說道,展元微微的躬了躬身,這展元化作人身後本就是一身瀟灑的書生裝,從頭到腳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小白臉,倒是沒有絲毫在妖身時那威武的神態,此刻彬彬有禮的對着顓頊紅一鞠,反倒是顓頊紅腦子一下轉了不過來,想不明白眼前這個金翅大鵬鳥到底想幹些什麼。
展元看着顓頊紅臉上的那納悶的樣子,嘴角微微上翹,彬彬有禮的說道:“相比姑娘也看了出來,在下就是展元。”
展元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把摺扇,‘嘸’的一聲展開了手中的摺扇,瀟灑的輕輕一擺,才指着顓頊紅身後的言師對顓頊紅繼續說道:“這位……”張了張嘴,纔想起自己並不知道那黑袍少年究竟叫什麼名字,扁了扁嘴,訕訕的問道:“姑娘,不知您的這位……”說到這裡,頓了頓,纔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您的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你的這位公子……聽到這裡,顓頊紅臉噗的一下變的通紅,繞是以他有些刁蠻的性子也不由得有些羞怒,咬緊了銀牙,小腳在地上一跺,急忙擺手說道:“我……我們……我們不是……”說完看偷偷的朝身後的言師看了看,生怕他聽見一般。
展元一愣,然後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啊……對不起,夫人……我不知道你們已經成婚了,卻不知二位有了公子沒有……”
顓頊紅一張嫩臉瞬間變成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幾乎從頭紅到了腳一般,眼神裡帶着一絲羞怒,想發作但是對着眼前這貌似文弱書生的金翅大鵬鳥,顓頊紅卻是一絲脾氣也發不出來,天知道這個一開始凶神惡煞的殺神突然變得如此文質彬彬有什麼陰謀詭計,只在西遊記裡看到那些妖怪可以千變萬化,也許這金翅大鵬鳥也是幻化成書生的模樣來耍什麼陰謀手段。
展元自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肚子裡面到底在想着什麼東西,顓頊紅也不知道西遊記裡那些大多都是騙人的東西,一個妖化成了人形就已經定了型了,就像你本來的樣貌一樣,除了整容是沒有任何改變的機會的,妖也一樣,他們的人形也是一出生就已經確定了的,所以纔會有的妖長的天生妖媚,有的則是猥瑣不堪。
“我……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顓頊紅嗔怒的跺起了腳,氣急敗壞的說道。
展元則是露出了一個我理解的笑容,笑呵呵的說道:“沒事的……沒事的……夫妻倆牀頭打牀位和,不會有太久的氣生的,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說完笑容一正,不待顓頊紅作出解釋,展元一本正經的說道:“展元尚不知不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眼經看向了地上厄言師,露出了一絲對強者的憧憬,展元略帶歉意的說道:“展元也知道一來就如此無禮,對公子出言不遜,展元自知有錯,還望夫人海涵。”
說完,展元深深鞠了一個躬,眼中完全沒有任何的做作,真誠的目光就是令顓頊紅也是一陣的納悶,卻不知這個展元到底是什麼意思。
展元現在可以對於這個自己一見到就有些看不起還出言不遜的人類崇拜到了極點。
妖族,是一個實力至上的種族,不同於人類的僞善,妖族崇尚的是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力量就是真理,剛纔言師所展現的力量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吃驚,他甚至不敢相信這真的是眼前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做的,但是如今事實擺在了眼前,卻又不得不去相信。
漫山遍野的屍首,雖然大多數不過是些說是炮灰也不爲過的金丹期和元嬰期的妖獸,但是剩下的那部分的洞虛期的妖獸仍是不可小覷的,那麼多的妖獸,首先他展元就肯定做不了,別說殺光,就是在那山海中的妖獸中維持一時半刻也是極爲困難的。
展元現在不過是一個分神後期的小小金翅大鵬鳥妖,就算是普通的分神期修真者也未必能在這洪水般攻勢的妖獸羣裡留的姓名,更甚者,就算是合體期的修真者也不過勉強在這洪水猛獸中獨善其身而已。
因爲修真者始終不過是一個修真者,再厲害的修真者的肉體也不可能堅若鋼鐵,就算是堅若鋼鐵的身軀,在那些連鋼鐵也能拍得粉碎的妖獸面前,也不過是比豆腐稍硬一些而已,如果不是言師那堪比大巫的身軀,硬生抵抗了數百次的洞虛期妖獸的攻擊,怕是言師就算是攻擊再凌厲些,精神契合度再高一些也未必能討得了一絲的好處,可以說,言師之所以活下來,一靠的是這身堪比大巫的肉體,二靠的是那不斷增強自己的身體,治療自己的身體的能力——言,三則是言師自己的毅力了。
所以這種震撼性的力量在展元眼中就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修真界中已經不多看到這種境界的妖獸了,就是那些修真門派也不過盡是些洞虛期的修真者,罕有分神期甚至更高的修真者出現,就算是出現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也是這種長期立於山峰的高處,才使得展元天生傲氣,對其他的妖獸修真者更是打心眼的看不起,所以纔有了今天的一見面就欲對言師惡言相對的場面,雖然那‘天地玄黃令’也佔了一定的原因。
可如今展元見到了這麼強悍的人,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心中那絲崇尚力量的本性一下就衝上了心頭,那絲對言師的厭惡也不知被他扔去了哪裡。
顓頊紅看了很久,確定了對方沒有什麼惡意,才疾言厲色的說道:“你叫展元?首先我告訴你,我和這個黑袍男子沒有任何的關係,完全沒有!……”說道這裡,卻看到展元仍是一副,我什麼都明白的眼神,羞怒之色漸漸爬上了顓頊紅的那張小臉,朝着展元大喝道:“我連他名字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我也是剛剛遇到他的而已!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展元楞楞的看了看地上的言師和一臉激動的顓頊紅,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兩人的關係了,一個初次見到的人,居然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她嗎?這位公子也未免太偉大了一些,想到這裡,在展元的眼裡,言師的身影頓時又被放大了無數倍。
訕訕的一笑,展元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還以爲姑娘和公子是一對夫妻,就算不是夫妻也應該是一對情侶呢?兩位如此郎才女貌……”
聽到這裡,顓頊紅的臉色微微一紅,卻是心中在聽到‘夫妻、情侶、郎才女貌’時無端端的一甜,好似吃了蜜糖一般,甜的入心入肺。
突然顓頊紅眉頭一皺,臉上帶了一絲的警惕的說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展元一愣,理所當然的指着地上的言師說道:“這位公子收了傷,難道不需要治療嗎?而且,也總要人將他從山裡擡出去吧……”
顓頊紅心想也是,難不成真的要自己一個女孩子揹着一個大男人走出這深山不成,就算不餓死,也活活的累死了。
在說以展元的實力也不需要故意向自己討好,如果對方真的有陰謀又何必如此好言相向,言師現在重傷暈倒,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元哥哥,那就讓我被這位公子出去吧……”這時,一個清脆而又好聽的聲音從展元的聲音響起。
顓頊紅望去,卻見到一個一身黃衫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了展元的身後,正以一種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後的言師,那眼神中,似乎還帶了一絲的……
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