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潔白的手指輕輕的叩在門上,攙扶着我的歸蝶眼中竟然帶着幾分我都有些讀不懂的憐愛神色。
“回來了麼?”旅館的門被打開了,開門的卻不是夏天翔或者田信繁,而是oL女郎孟天舒。在打開門的一剎那,她愣住了,似乎是想不明白我身邊的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咳咳,我說美女,你能先讓我進去麼?”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兩聲,剛剛發威,純屬是縫在襯衣裡面的天王律令搞得,那種力量和速度,除了打敗敵人之外,也讓我原本受的傷變得更重了。那個重裝騎兵的矛杆力量很大,雖然胸骨不太可能出現骨折,但是一定程度的骨裂還是逃不了的。
“額,哦,是是。”孟天舒這纔好像清醒過來一般,走下臺階和歸蝶一起攙扶着我,走進了旅館的大門。
“沈大哥,不是吧,你怎麼傷得這麼重,到底是誰幹的?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帶着水瓶過去把他們痛扁一頓。兩個女人扶着我進入了我的房間,聽到聲音的夏天翔第一個趕了過來,看到我胸前的衣服上有不少血跡,手還按在胸口,少年立刻表示要帶上小妹去替我把場子找回來。
“沒事,沒事,小意思,咳咳,哪次你沈哥被人打傷的時候,那些打傷我的人不是比我更慘的?安心呆着,你就算過去,也只能看到一些灰灰罷了,別添亂。”我躺在牀上,故作輕鬆的說着。事實上我現在每吸一口氣,胸口都疼的要死啊。
“年輕人,你,你不會也遇到陰兵了吧,你和他們打架了?這個,這個日本娘們兒是哪兒來的?我們這裡可不歡迎日本人。”木老頭聽到動靜也從自己的房子裡來到了我的房間。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被歸蝶給吸引了過去。
“咳咳,遇到了,砍了一個,陰兵罷了,也沒啥大不了的,我說,你還不歡迎日本人啊,怎麼不掛個日本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我說這話的時候,歸蝶的面部沒有發生變化,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她的不悅。
“又不是沒掛過,結果上面讓拆了,當年小日本兒侵略咱們中國的時候,在我們鎮子上乾的那些都不是人事兒。”提起這個,似乎木老頭的膽氣也上來了,“我們鎮子上的所有人都不歡迎日本人,只要是小日本兒,給多少錢都別想在我們這裡住店、吃喝。以前不是沒有來這裡探險的,一個個全都讓他們餓着肚子滾回他們的窩瓜國了!”木老頭說着,扭過頭去“呸”了一口,“我三爺爺全家,就是讓那幫畜生點着了房子活活燒死的。”
歸蝶的不悅戛然而止,不過,她並沒有像電影中演的那樣大徹大悟跪下來給老頭兒賠罪,乞求木老頭的原諒。曾經她是一個人,一個魔王身邊的女人,後來她是一把刀,一把沾滿了活人鮮血的刀,她還沒有多愁善感到因爲這個而代表某某某去謝罪。她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是主人的戰利品,如此,我可以留下來了麼?”
很簡單的一句話,讓陸續趕來看我的不明真相的羣衆們陷入了石化的狀態,嘖嘖,戰利品,這是個什麼概念呢?話說成吉思汗似乎也打算讓日本的女人們都成爲他的戰利品來着,可惜天不佑他,遇到了颱風。但是歸蝶這個啊,還真是我從小日本手上繳獲來的戰利品來着,只是如何向他們解釋……
“如果可以的話,老闆你這裡有沒有浴缸或者浴桶?”歸蝶實時的岔開了話題。
“咋?你一個戰利品,還打算用那麼高級的東西?”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吞口水的聲音,可見,這木老頭也不是一味的討厭所有的日本人啊。
“不是的,泡在水裡面有助於主人的恢復。”歸蝶依舊是很淡然的說出了一件我自己都不怎麼了解的事情。
說起來,風峽鎮這地方吧,是比較偏僻的,環境也比較惡劣,但是因爲陰風峽的陰兵傳說,一直以來,風峽鎮都擁有着一批穩定的客源,那就是來自全國乃至全世界的探險者們。探險者們並非各個窮酸,實際上,手頭沒點錢的話,是玩不了這麼高端的遊戲的,所以其中不乏一些喜歡享受的傢伙,對於住宿條件也比較偏僻。
木老頭的這家旅館剛好有一間專門爲這種客人準備的高檔客房,裡面就有這麼一個單人浴缸。嘖嘖,說實在的,在山谷裡面溜達了一天,出了一身臭汗以後,能夠躲在浴缸裡面好好的泡個澡,實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這一次,歸蝶沒有把我攙扶起來,而是很不給我面子的打橫把我抱了起來,這這這,雖然是挺舒服的,可是一個大男人被個美貌人妻玩公主抱,貌似有點丟臉啊。
脫掉衣服,躺在滿是溫水的浴缸裡,微閉着眼睛,那種溫和的暖意確實讓我的胸口的傷痛減輕了不少。不過,並沒有歸蝶說的那種有恢復效果,而歸蝶也沒有做出什麼類似於療傷的動作,只是跪坐在浴缸旁邊用水舀子,一下一下的往我肩膀那裡沒有浸入到水中的部位澆着溫水。
“我說,歸蝶,你不會就是想讓我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吧,這玩意兒要是想的話,咱們回到市裡去開個總統套房就好了,沒必要在這裡弄啊,再說我現在真的是覺得有點累,想睡一會兒。”今晚可以說是出師不利吧,一個小嘍囉而已,就把我打到骨裂了,即便我擁有着讓蟑螂都羨慕嫉妒恨的恢復能力,這傷也需要一兩天的時間來回復吧。
“不,當然不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主人你會一個叫做水療術的法術吧。”歸蝶面色沒有半分改變,依舊用一種柔和溫婉的口氣對我說着話。
“是啊,那個是可以幫助我快速回復,可是我的水靈氣已經……”剛說到這裡,歸蝶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嘴脣上按了一下,“有的時候,不要把內在和外在的東西分的太過清楚,就好像歸蝶和這把妙法千五村正。如果沒有歸蝶,那麼這把村正早就在成百上千次的劈砍中斷掉了,而如果歸蝶附身的並不是它,而是一把生鏽的柴刀,那麼即便你全力揮動也砍不斷那匹馬的腿。”歸蝶說着,用水舀子舀了一些水,在我的面前倒回浴缸裡,“靈氣沒了,那……這是什麼呢?”
那一瞬間,我有一種頓悟的感覺,是啊,靈氣沒了,可是我泡在什麼東西里面呢?那不就是水麼?誰規定的使用靈氣就必須使用自己體內的了?我完全可以通過火語教導我的靈氣感知來協調一部分外部的靈氣給我自己用啊,就好像當初在南郊的森林公園用篝火來弄出火龍一樣。
明白了歸蝶的意思,我也不再廢話,就這麼躺在浴缸裡進入了打坐冥思的狀態。靜靜的感受着身邊洋溢着的水靈氣,讓自己體內的靈氣和它們進行溝通。道家總說吸納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我也在按照陰陽五行訣裡記載的法門去做。卻很少去考慮提高利用率的事情,怪不得直到現在,我還是個不依靠武器就沒有什麼大本事的戰五渣啊。
一夜無話,警察們敲響了旅館大門的時候,我已經坐在前臺邊的椅子上開始喝茶了,反倒是我那兩個同伴,以及那些驢友們一個個還在自己的房間裡酣睡。
“咦,你是誰,木伯呢?”當那個警察看到開門的是我這個生面孔的時候,好奇的問了起來。
“我是誰這個問題,其實挺簡單的,你叫我長官或者領導都可以。”說着話,我把證件拿給這個警察看了一眼。看過證件後,那名您請的警員立刻立正一個敬禮,“領導好!”
“好了好了,都是年輕人,這麼蛋疼幹嘛。”我一邊說,一邊把手上捏着的半塊蘇打餅乾丟進了嘴裡。“是楓林晚的老闆娘告訴你來這裡找受傷的人的麼?昨天有人報警說死了人,死者的屍體你們都找到沒有?”
我只是問了一個很平常的問題,相信這些警察們在這種地方工作,也見慣了死人吧,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問完,那名年輕警員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領導,昨天晚上,唉,昨天的事兒不是死了人那麼簡單啊。”
我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我要是沒聽錯的話,你剛剛是說,在你們看來,死人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是麼?”輕輕的哼了一聲,“人命關天,就算你們半夜不出警,也至少給別人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吧,爲什麼在你們鎮子裡沒有特別的提示說這裡晚上會鬧陰兵過路,不可以在晚上出來?”
“額,這個……”年輕警員讓我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點張口結舌,這個了半天他才說道:“領導,這個,不是我們不想啊,但是,我們總不能對外宣傳這裡鬧鬼吧,這可是政治錯誤,而且那些外來的,一般旅店的老闆都會提醒的,這也是我們這裡約定俗成的規矩,不信你問,所有的旅店老闆都會提醒客人這個。”
“這樣啊。”我輕嘆了一聲,確實,讓他們公開說這裡鬧鬼,確實有點難爲人。“那,你剛纔說的不簡單的事情又是什麼?”
聽到我沒有追究那個話題,小警員似乎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旋即湊到我的耳邊,用一種很是神秘的口氣對我說道:“昨天除了死了兩個男人外,還丟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女人是和死者一起的驢友,另外一個女人,是我們鎮長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