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閒道人見凌靜涯在一個小毛孩子面前揭自己的短,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驀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聲朝凌靜涯嚷嚷道。
“老唐頭,你......”
“好了好了,爺爺、唐爺爺,您倆都各少說一句吧。幾十年了每次見面就掐,不見面又想,我說您倆累不累呀?再這樣我可不理你倆了哈。”
眼看着二老又眼紅脖子粗的像倆只公雞似的掐了起來,聞聲進來凌雪嫺叉腰站在了二個老頭中間,俏臉緊繃,嗔怒地盯着二人說。
“好好好雪嫺,爺爺錯了......”
“乖雪嫺,別、別生氣,唐爺爺不跟他計較了哈。”
望着雙手叉腰小臉緊繃的凌雪嫺,凌靜涯和杜老頭連忙停戰,滿臉堆笑地哄起了凌雪嫺。
“我靠,這也行?”本來站在一旁大睜着雙眼看倆老頭掐架的莫楓,頓時被凌雪嫺這一招給弄得目瞪口呆。
一番“風波”過後,飯菜已是上齊,衆人這纔在凌靜涯的招呼下紛紛圍坐在餐桌旁。
直到現在,莫楓才從凌靜涯的口中得知,眼前這個不起眼的老頭在茅山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除了雲鶴道長外就數他的輩份最大了。
自從第一次國安基地之行後,莫楓的認知世界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在慢慢消化諸如冰昊和秦牧等異能者的同時,一些只存在小說中的宗教竟然也開始闖入到莫楓的視野當中,其中莫楓最爲記憶深刻的就是這茅山派。
這雲閒道長秦牧在當場介紹雲鶴道人的時候也着重提了一下他,秦牧隱晦的透露雲閒道人俗家身份姓唐,好象也和國安有關係,當初莫楓的父親莫東城被救回來後便是這雲閒道人把其師兄雲鶴道長給請過來的。
想到父親只所以能堅持到現在這雲閒道人功不可沒,莫楓頓時對這位不修邊幅的雲閒道人平添了幾分好感。
包房裡的這一席共坐有凌靜涯、雲閒道人、凌嶽夫婦、莫楓和凌雪嫺六個人,其他家人等全在外面的廳裡支桌就餐。
莫楓在凌靜涯的再三要求下,坐在了凌靜涯和雲閒道長的中間,而凌雪嫺也被雲閒道人拉到了自己身邊。到最後反倒是凌嶽夫婦敬陪末座了。
雖然對凌靜涯的熱情很是不適應,但是鑑於他是凌雪嫺的爺爺,看他對凌雪嫺的疼愛也不似作僞,因此莫楓除了在說話上留了個心眼外。倒也沒有刻意防備什麼。
菜上來後,凌靜涯一反常理提議今天就喝莫楓帶來的酒,雲閒道長身爲客人,自然沒有異議。何況象他這種身份的人什麼酒沒喝過呀,這個莫楓這麼年輕能帶什麼酒。無論是市面上稍貴一點的罷了。
能喝上莫楓的一口酒,也算是給這個年輕人了一個面子。這種想法不只是杜老頭一人有,在座的除了凌雪嫺外,任何一個人都是同樣的想法。這種想法對於他們這種家庭,也是再正常不過。
莫楓來前,由於沒有相應的包裝盒,於是就用家裡的一個沒有標籤的禮品盒把兩壇酒一裝了事,因此從外面倒也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酒來。
“嘿嘿,方家小子,這是什麼酒?怎麼瓶子上連個標籤都沒有?”
“啊?青花?”
凌靜涯剛把瓶子從盒子裡拿出看上一眼。只聽一聲驚叫,還沒等凌靜涯反應過來,便被坐在莫楓另一邊的雲閒道人一把給搶了過去。
“唐老頭,你......什麼?青花?”
見手中的酒突然被人搶走,兩眼怒睜,衝着雲閒道人大嚷的凌靜涯喊到一半,好象猛然間明白了什麼似的,望着此刻正雙手顫抖着抱着瓶子的雲閒道人一臉驚惑地問道。
“沒錯,真的是青花,釉面白中泛青。釉色瑩潤透亮,光潔滋潤,積釉處顯鴨蛋青色,釉色亮度時常會有閃動感......天哪。這竟然是青花中的珍品,元至正青花啊!”
杜老頭彷彿沒有聽到凌靜涯的驚問,目光如同被粘在了瓶身上一般,再也拔不出來。嘴裡自言自語着,一連串有關元代至正年間的青花特徵被他一口氣吐出,然後這才大張着嘴。喘了好一陣纔算是緩過氣來。
莫楓只知道這雲閒道人道德很深,所不知道的是,雲閒道長更是一位古瓷器簽定專家,據說雲閒道長的祖上便是給宮廷做瓷器的。
聽到杜老頭如此肯定地說,房間內除了凌雪嫺和莫楓外,所有人緊緊盯着雲閒道長手中的大肚瓷壇,連目光也都變得熾熱起來。
這並不是衆人對這隻青花瓶起了什麼貪婪之心,凌靜涯的書房裡也擺着幾隻充當門面的青花呢。而是能夠讓杜老頭如此失態,這瓶子的珍貴程度就耐人尋味了。
“老唐,你確定你沒看走眼?”凌靜涯一邊用略帶着顫抖的聲音問杜老頭,一邊趁雲閒道長沒注意,把面前盒子裡的另一隻同樣的罈子悄悄地放在了自己椅子下面。
“我說的話你都不信,你這是侮辱呃......”還沒等因被凌靜涯置疑而氣憤的雲閒道人把話說完,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雲閒道長背後的凌靜涯,一把把雲閒道長手中的罈子奪後,然後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望着孩子行徑一般的凌靜涯,凌雪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臉,丟人哪!片刻,才擡起頭來悄悄地看了對面的莫楓一眼。本以爲作爲瓶子主人的莫楓在得知瓶子價值後會有一些激動,但令凌雪嫺驚訝的是莫楓的眼裡全是淡然,並沒有那種得知絕世珍寶後的激動和懊悔。
“凌老鬼你、人家一個小輩送你這麼珍貴的禮物,你還真好意思收?如果哪天一不小心要是傳出去的話,怕是外人得叫你凌貪財嘍!”
雲閒道長正拿着瓶子愛不釋手之際,沒防備之下突然被凌靜涯一把又偷搶了回去,剛欲起身去奪,卻想到這本來就是莫楓送給凌靜涯的禮物,於是起了一半的屁股又頹然坐下。
坐下是坐下了,但是他的嘴卻沒閒着,老眼一睨,就開始冷嘲熱諷起凌靜涯來。
正喜滋滋的把兩隻罈子放在一起的凌靜涯,聽聞雲閒道長這麼一說,身子微微一震,臉上泛起的興奮之色頓時隱去,這老東西話是難聽,但也是有一些道理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