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4月22日,艾梅柏-希爾德在德州奧斯汀市出生,她母親帕特麗夏是個網絡研究員,她父親大衛是個建築承包商,她有個姐姐惠特尼。
16歲那年,她出了一場車禍,同車的最好朋友死在車禍中,一個天主教徒。見她沉浸於悲傷,她那時的男朋友介紹她看安-蘭德的作品,她的人生觀由此大變,成爲無神論者只是其中之一。
從那時候起,艾梅柏着迷安-蘭德,看過其所有的書,崇拜着其學說,她感覺自己成了個雙性戀。
“問題不是誰將允許我,而是誰將阻止我。”
“你不能把這個世界,讓給你所鄙視的人。”
她愛安-蘭德,愛其小說裡的理想英雄,一個因爲自身才能和個性而與社會衝突的人,卻仍然能一路奮進。
一個敢於做自己的人。
艾梅崇拜這種人,也在努力成爲這種人。
17歲那年,她從高中輟學,到紐約開始了模特生涯,一年後不太成功,搬到了洛杉磯發展演藝事業。
那是2004年,每天奔波忙碌,她有了幾個電視節目和音樂mv的演出,還在劇集《兩兄弟》試播集中扮演一個主要角色。那是她第一次像接觸到成功,沒成,《兩兄弟》獲訂了,她的角色換人了,垃圾製片人,活該一季就被砍。
熒屏不走運,銀幕倒有點小運氣,因爲得益於德州背景,她在運動劇情片《週末午夜光明》獲得第一個電影角色,但戲份和片酬只能算是龍套。這部電影上映後票房還過得去,也爲她贏得更多的機會。
像她至今唯一的一個女主角,錄像帶電影《私defx》,一部超低成本b級恐怖片;還有在《去死吧性感》中演了個小角色,一部超低成本b級喜劇片。又是一次像接觸到成功,只是像,它們是那種誰都不會看的影像廢品。
不是什麼b級片都能像《婚期將至》、《驅魔錄像》那樣。
她最拿得出手的不是這些,是《北方風雲》裡的龍套,青少年版的“喬西”,成年版的女主角演員是查理茲-塞隆,剛剛提名奧斯卡最佳女主角。那不關她的事,《北方風雲》在商業上是失敗影片,去年十月上映後只有二千萬多票房,預算就3500萬。
兩年下來,艾梅柏混得不算失敗,新工作很容易找到。《男孩都愛曼迪萊-恩》就在談女主角,一個75萬預算的b級恐怖片項目。基本上就那樣,像葉惟說的,沒所謂表演,賣弄性感,驚叫,就行了。
又像50萬預算劇情片《價格支付》的配角。對於她這種高中輟學、沒什麼才華只有外貌的女演員,似乎拼了命也只能得到這種花瓶角色,還要是無法上映的小項目的花瓶。
好萊塢裡像她這樣的人,何止是成千上萬,無數的花瓶,無數的這些b級片、z級片。
所以兩年下來,把衣服脫掉了,也認識到一些人了,她也算不上成功,這些東西其實可以忽略,沒人知道她是誰。
什麼時候、怎麼樣才能在銀幕電影出演龍套以上的角色?
艾梅柏不知道,也看不到什麼希望,花瓶的壽命太短暫了,再過兩年,她連“性感青少年”的角色都沒有。
viy選秀會帶來了機會,她報名參加了,卻沒有過簡歷關,她的經紀人詢問得知是因爲她長得太成熟,但她只有不到20歲。
《領頭狗》是個轉折點,不是因爲電影本身,上映了有什麼成績都紅不了她一個小龍套,是因爲聖丹斯首映後的慶功派對。
沒有人邀請她去,自費去的帕克城,並且出席了慶功宴,開始還被保安攔着不讓進去,去年站上《北方風雲》的首映禮紅地毯也是。這回真是值得!竟然和葉惟交換了號碼。
葉惟神童,天才,正如安-蘭德的理想英雄。
“一個人失去了幽默感就失去了一切”,而viy也可以意爲幽默。
但艾梅柏沒有當面見識到,那天的派對上,她能看出葉惟的藐視,那不過分,她就是沒什麼才華足夠被葉惟敬重。
她也沒有個巨星姑媽,讓她狠揍了葉惟一頓,還能楚楚可憐的和他約會;也沒有優越的成長曆程,讓她19歲成爲最紅的年輕女星之一,出席金球獎,出演上億預算的大片,傳聞現在和viy同居了。
她只有美色,幾乎是唯一的競爭力。
葉惟那天硬了的,她摸得出,真是個大傢伙。然而那似乎只是男人的本能反應,她給他發短信發照片,他從來沒有回覆過,不知道是不是把她拉進黑名單了。
短信挑引他也越來越像一種例行公事,像買一注彩票碰運氣而已。
事後想起來,她那天的表現糟透了,viy顯然不喜歡因爲事業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哪需要睡她呢,他根本不缺女人。
作爲一個小演員,艾梅柏的經濟情況只是一般,靠不上比沒有好一點的片酬,主要靠商業活動,像爲通用當車展的模特賺點錢,還有些平面模特的工作。
花錢卻要更多,別說交際了,光是添置衣物、飾物、化妝品打扮自己,就已經不夠花。家裡不窮卻也不闊綽,支持不了她。所以她的日子過得並不光鮮,住的是間還算得體的公寓。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陽臺,沒有奢華不中用的東西,四周很簡潔。
這天下午出街會友,事業都沒什麼起色,剛回到公寓,艾梅柏又例行給葉惟發了條短信,就去廚房準備麪包作晚餐。
突然,就那麼突然,手機響了起來,她看着屏幕顯示出的來電人“viy”,臉容霍然的漲紅了。
“他想操-我了!!!”一聲尖叫消了些激動,她連忙的接通,柔媚着聲音:“你好?”
“嗨,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葉惟的聲音!艾梅柏滿臉的喜笑,感覺自己開始走運了!忙道:“我正在我的公寓,在聖莫尼卡。”獨立小項目的基地!她報了地址後,就聽到他說:“好的,15分鐘後我到你的公寓樓下,你穿套春季的便裝就行,會兒見。”
15分鐘!10分鐘就要下去提前等,如果錯過這個機會,可能就要悔恨一輩子。
春季的便裝?她看看身上穿的t恤和半身裙,不行,立即奔去臥室一通急速打扮,換上一件短袖低胸露腰緊身白上衣,披上藍色牛仔外套,搭一條露腿的牛仔熱褲,一雙棕色平底短靴。
她是德州女孩,這是個賣點。
梳理了捲曲長髮幾下,來不及怎麼補妝了,提着個最好的d&g黑手袋就匆忙下樓去。
當來到公寓樓外的人行道,艾梅柏看看左手的手錶,還有5分鐘!望望街道的兩頭,見不到行人,路邊停着些車輛,偶有車子經過,她知道葉惟現在開保時捷911。
時間接近17:40,viy準時到了!她看着一輛白色跑車從街道西面開來,停在她旁邊,然後像變形金剛似的打開了車篷,只見葉惟坐在駕駛座上,身着黑外套和休閒軍裝褲,十分的帥氣鋒銳。
最年輕的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人。
18歲不到就有了5億美元全球票房的天才!
艾梅柏一看到他,就感到自己春潮涌動,笑道:“你好,葉先生。”
“叫我惟哥吧,在中文裡,這像‘叫惟的老兄’。”葉惟解了安全帶,開門下車。
“惟哥。”艾梅柏輕柔的叫了聲,雖然她比對方大近兩歲,“那你叫我艾梅柏。”
葉惟走到副駕一側拉開了車門,微笑的看着她,擺手道:“漂亮女士”
“謝謝……”艾梅柏當真受寵若驚,剛纔想過很多種葉惟可能的態度,沒一種是現在這樣,完全感受不到那天的輕蔑。歡喜之中,她彎身坐進車內,手袋放好,繫着安全帶,看着葉惟坐回駕駛座。
“時間還早,我想去沙灘攝影,你能當我的模特嗎?”葉惟一邊問,一邊開動車子。
艾梅柏又是意想不到,點頭應道:“當然。”不管葉惟要做什麼,說當然就不會錯,何況她鍾情攝影,欽慕着攝影才子。
“我喜歡拍攝美景、動物、城市角落,但我最喜歡拍攝美女,這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表面事物,對男人來說。”葉惟笑說。
“哇,你的攝影才華很少被人提及。”艾梅柏話說出口才發現不妥,這句話好像是諷刺,全不是本意的“你真是多才多藝,攝影方面太低調了”,她連忙道:“那是人們的損失。”
“哈哈!”葉惟卻沒有生氣,轉動方向盤過路口,笑道:“我攝影沒那麼多技術講究,不會準備一整天,事前做很多工作,事後還要修圖。沒有,就是些普通人也能獨自拍到的照片。”
他看看她,“你知道,不會很奇幻,但我覺得這是非常真實動人的。”
“這樣很棒。”艾梅柏點頭笑。
“艾梅柏,別這麼馬屁精,做你自己,ok?”葉惟望着前方路況,“如果你想迷人,一切僞裝都只會破壞你的魅力。”
我真的認爲很棒。艾梅柏想說又不好說,下意識的附和:“像安-蘭德說的。”
“你喜歡安-蘭德?”葉惟頓時的看向她。
“一部分。”艾梅柏急說,安-蘭德一些理念很偏激很深奧,她其實不懂,“關於自我的部分!還有……性。”
“安-蘭德是嗎,有趣的是。”葉惟笑了笑,“美國和蘇聯因爲冷戰差點成了更糟糕的垃圾場,但一個俄羅斯人正成了美國人新的上帝。是的,她也是個美國人。這就是美國人,一堆公雞和公牛的故事(cock-and-bull-sto日es,胡扯八道)。”
艾梅柏有點怔,腦子反應不過來,只明白他在調侃。
“誰介紹你看的?沒人介紹,沒有青少年女生看這個。”
葉惟這麼說,是因爲安-蘭德雖然是女人,卻強烈反對女權主義,她說“對一個真正的女人而言,女性的本質就是英雄崇拜尋找男人的。”
“唔……”艾梅柏想想,還是笑道:“我當時的男朋友,16歲那會,他對我有很多影響。”
“那我明白了。”葉惟失笑了起來。艾梅柏笑看着他,他說道:“介紹自己女朋友看安-蘭德的都是混蛋。”她笑問:“爲什麼。”葉惟揚眉道:“‘不要在自己的身體的前退縮’,於是你給了他初夜。”
“哈哈哈。”艾梅柏不由的笑,在這種輕鬆的氣氛中,大起膽子道:“那傢伙是混蛋,可我真的認爲安-蘭德有很多激勵人心的理念。”
“而我認爲如果你真喜歡安-蘭德,你就應該對她豎中指,這是對她最大的致敬。”葉惟認真說。
艾梅柏也像認真的神態,流動着嫵媚,“我的確不會退縮,我要你的……”
“悠着點,女孩。”葉惟一笑,沒被誘惑的語氣:“人生不是隻有性,還有攝影!對了,當我的模特,沒有錢財報酬,我只能肉債肉償,哈哈。說真的,照片都會給你,版權屬於你,你喜歡怎麼使用就怎麼使用。”
“你可以爲我拍些牀照嗎?”艾梅柏繼續挑逗他,他的平和讓她有點忐忑。
“不,我不拍那個。”葉惟聳肩,“在牀上要忙的多了。”
……
兩人聊着話,十幾分鍾就到了聖莫尼卡海灘邊,去的不是熱鬧地段,是西面偏僻的一處,遊人身影都少,應該沒有狗仔隊。
葉惟停好車子,從行李箱取出專業級數碼單反相機佳能eos5d,就帶着艾梅柏走向僻靜的沙灘。
這時候剛剛日落不久,餘暉使得天空依然明亮,還有半小時的魔法時間。
“左手撫你的頭髮,右手自然的放下。”浪聲沙沙的海邊,葉惟一手拿着單反相機,一手指揮着艾梅柏擺po色,“望向天空,頭別擡那麼高,眼睛望,眼神自然點,不要笑,你不適宜笑。”
艾梅柏隨着他的要求擺動身姿,牛仔熱褲不能掩遮的修長雙腿自然而站,微仰着頭,左手輕輓額邊被海風吹動的金色長髮,精緻的鎖骨顯露於緊身白上衣外,胸前撐起輪廓,腰身微露一寸,秀出光潔小巧的肚臍。
“你覺得你最大的氣質是什麼?”葉惟忽然問。
“性感。”艾梅柏回答得不假思索。
“性感也有很多種細分類型。”葉惟說着,“你是屬於那種慵懶迷離的性感,但我能看到其中有一絲憂鬱。當你只是搔首弄姿,你沒什麼好,甚至是土氣,當你笑得燦爛,你也沒什麼迷人。”
艾梅柏聽得心頭大跳,viy不是在戲謔,這是專業意見!她一邊聽,一邊牢記。
“當你展現出你的憂鬱,混合在性感當中,像你有着很多故事,像一杯神秘的雞尾酒。那你就變得特別,讓人想要了解,繼而想要操,一種不只是上的,更是精神上的迷亂,那纔是你的性感。”
那些垃圾經紀人、導演都該去死,艾梅柏第一次聽到這些,急忙問葉惟:“那我要怎麼做?”
葉惟打量着她,認真的道:“別笑,表情別那麼大,千萬不要故作媚態,真正的媚態是不經意間的自然流露。當然照片是拍出來的,現在我要你靜止你的臉,想想讓你悲傷的事,像你的狗死了,但不是要悲傷,要的是悵然,已經過去很久的感覺。”
“好。”艾梅柏重新擺起了姿態,回想着幾年前的那場車禍,一下就感到了一份悵然。
咔嚓咔嚓,一連串的快門聲響起,葉惟連連地按動手中的相機,拍攝着面前的性感尤物,拍了個夠,又讓她換po色。艾梅柏全力地配合,負手、坐下、踢沙子……
直至天色漆黑了,魔法時間結束,這次的海邊攝影也結束了。
“你的姿態很好。”踏着細沙回去停車場,一邊走,葉惟一邊給艾梅柏調放着相機上的照片,看着小小的液晶屏,稱讚不已。
“這是我拍過最好的照片。”艾梅柏感慨,其實好不好還不清楚,她的感覺非常好,“你真厲害。”
“通常我聽到這句話是在房間裡。”葉惟笑說。
艾梅柏看向他,臉容發紅,呼吸重了起來,“我想說,我想在房間裡說……”
“悠着點,這可是生活。”葉惟又這麼說,“先去吃晚餐,我們再去玩,然後再看看。”
艾梅柏只能點頭,猜不到他是什麼心思,考察嗎?她還不能引起他的興趣?讓他放心?什麼?
很快,保時捷跑車開動了,離開這處海灘邊停車場,在初臨的夜幕下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