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新一才止住了心中的悲痛,這時小右卻注意到樓下閃爍的車燈,除了警車之外,竟然還有好幾輛噴塗着SAT字樣的防爆車。
“警察怎麼到這裡來了?”
“不能被人發現你在這兒,我們得趕緊離開。”小右催促道。
新一向外看了看,他這時要是再想原路返回目標就有些太大了,恐怕會被下面的警察發現。
他靠近門口觀察了一下,見走廊上沒人注意這裡,悄悄推開房門,閃到附近的安全出口,推門走了出去。
可他沒承想後面竟然站着一個人,冷不丁的和對方撞了個滿懷。
“新一同學。”說話的是平間警官。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看看里美……”新一故作鎮靜的回答道。
平間警官上下打量了新一兩年,“能不能和你談一談,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新一揹着右手,小右在後面幻化出攻擊姿態。
“能改天嗎,平間警官,我着急回家。”
平間警官後退幾步,將抄在口袋裡的右手拿了出來,槍口對準新一,“關於你的右手我都看到了,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就在這時,下方的樓道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沒過幾個呼吸,一羣全副武裝的士兵便涌了上來。
“怎麼回事?”平間警官厲聲喝道,在他分神的一剎那,小右果斷出手,唰的一聲削斷了半截槍身。
而他也暴露在衆人面前。
“是寄生獸,快開槍!”
“小心平間警官!”
衆人一時有些投鼠忌器。
電光火石之間,小右纏住平間警官的脖子,將他拉到身前。
“還愣着幹什麼?快離開這兒!”
小右大聲喝道,新一慌亂中拉開身後的防盜門,將平間警官拖到走廊的窗戶附近,在SAT的士兵沒有趕到之前,撞破窗戶,跳了出去。
乒乓!
他人在空中,右手幻化出鋒利的尖刺,在醫院的外牆上拉出數條深痕,一路緩衝落到了樓下。
嘭嘭嘭!
數顆子彈打在他的腳下,新一抱頭鼠竄,瘋狂的向外面跑去。
“發現寄生獸,就地擊斃!”樓上有人大聲喊道。
“等一等,這個少年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們應該要活的。”中間還夾雜着一兩聲平間警官的反駁聲。
但是SAT的士兵顯然對平間的命令充耳不聞,子彈繼續向新一的身上傾泄。
新一以及快的速度衝破外圍封鎖,來到了醫院外面的大街上,就在這時突然闖出了一輛漆黑的轎車。
車身在路上打了個轉兒,停在新一的身邊,車門打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快上車,我帶你離開這兒!”
“莫森,你怎麼在這兒?”
“沒時間解釋了,快走!”
車身上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子彈撞擊聲,新一不再猶豫,跳進副駕駛位上,關上了車門。
油門一踩到底,整輛車如同離弦的利箭飛了出去。
按照特定的路線,莫森很快就擺脫了後方的追擊,將車停在了郊區的一片荒地之上。
“你到底是誰?”
下了車,小右瞬間擺出攻擊姿態,厲聲問道,新一也謹慎的盯住莫森。
莫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是誰重要嗎?”
“當然重要!”新一回答道。
“嘖嘖。”莫森撇了撇嘴。
“幾個月前我救過你母親信子的命,今天我又救了你的命。”
“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聽了莫森的話,新一的臉上一片窘迫,顯然莫森所說的是事實,他雖然沒有命令小右解除攻擊姿態,但臉上的表情明顯緩和了很多。
“新一,不要聽他的話!”
“這個男人很危險!”
“危險,我哪裡危險了?比較起來你們看起來更危險吧?”莫森反問道。
他看了看小右,“你覺得造成今天這種局面的是因爲我嗎?還是因爲他?”
小右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小右沉默了。
“你怎麼了?”新一追問道。
過了好半晌,小右才揮舞着手臂解除了攻擊姿態。
“新一,剛纔你在醫院的時候說這一切都是因爲你造成的,可事實上這一切都是因爲我。”
“如果沒有我,你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A也不會找上門來,田宮良子更不會派人來監視你,里美也不會因此受傷……”
小右的情緒有些低落。
“不,這不能完全怪你,是我沒有保護好大家,有很多事你都提醒過我,是我做的不夠好!”新一辯解道。
“也許我應該離開你……”
小右突然說道。
“離開我,你會死的!”
“我可以試着找一個新的宿主,雖然會有排斥,但也有可能轉移成功!”
“不,我不允許你這麼做!”
新一大聲說道。
二者爭吵不斷,雖然態度堅決,但接連的意外也讓新一有些動搖,比起右手,他更在乎自己的母親和由美。
確實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有些人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不要再說了,新一,我能保護你,可我卻保護不了你的母親和由美。”小右繼續說道。
聽到這裡莫森上前一步。
“現在你們的身份已經被暴露了,你難道想要過着東躲西藏,被整個政府通緝的日子嗎?”
“想想你的母親,新一,她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被整個國家通緝的生活?”說道信子,新一的情緒頓時崩潰了。
“可離開了我,小右能去哪兒?”
“他可以跟我走。”莫森語出驚人。
“跟你走?”新一一臉驚訝。
莫森點點頭,“忘了告訴你們,我現在已經整合了整個日本絕大多數的寄生獸,並且將其中的害羣之馬清理乾淨,對所有人進行規範和指導。”
“你們可能不知道,只要離開東福田市附近的區域,其他地方已經再也沒有碎屍慘案發生了,整個社會的犯罪率都下降了很多!”
新一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田宮良子還在對她的同類進行教導,可她說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怎麼可能會這麼快?”
“因爲她的方向錯了。”
莫森回答道,“這次回來,我就是和她進行最終談判。”
“你是怎麼做到的?”小右驚訝的問道。
掏出手機,莫森播出了一個電話,“加奈,讓他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