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年輕男子從後面走上來,指着被我扼住脖子的男子,目光直逼着老者,冷冷地說:“虎伯,你不能因爲阿義是你侄子而壞了咱們村的規矩啊!”
我心頭一震,難怪老者眼裡有淚花閃爍,原來被我扼住脖子的男子是他的侄子!
霎時間,我想到了叔公,一股難言的傷感涌上心頭。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誰忍心親手埋葬?
卻見老者痛苦地閉上了雙眼,而後又睜開。他看了一眼那個被稱爲阿義的男子,嘴巴翕動,非常艱難地吐出一個字:“上!”
老者命令一下,他身後的人羣如潮水般涌過來。我一把將阿義推倒在地上,幾乎與此同時,將路校長拉到我身後,然後對人羣大聲吼道:“你們全都給我站住!”
人羣被我這雷霆般的怒吼聲給鎮住了,停止不前,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我接着說:“實話告訴你們吧,要說拼命,就算你們一起上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根本殺不了我,而我能很輕易地將你們殺死!所以,我奉勸各位不要逼我,我不希望我腳下的這片土地被鮮血染紅!”
年輕男子一陣狂笑:“你以爲我們是傻子嗎?會相信你的鬼話?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告訴我們,你是天皇老子的兒子都沒用。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轉頭對衆人喊道:“鄉親們,上!”
衆人吶喊着,又要攻上來。
我深知,不給他們一點顏色嚇住他們,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我調息運氣,內力凝聚於雙掌,轟的一聲將衆人跟前的地面拍出一個巨大的深坑,飛濺出來的泥土將衆人打得慘叫聲連連,渾身髒兮兮的。
衆人果然被我的氣勢給嚇住了,愣在原地不敢動。
“你們都看到了吧?”目光盛氣凌人地掃視了一下衆人,我說:“剛纔這一掌要是拍在你們身上會是什麼後果,你們想到過嗎?我真的不是吹牛,你們所有人一起上真不是我的對手!大傢伙都是善良樸實的老百姓,我不是惡魔,不想對你們痛下殺手。我只有一個要求,放我們過去!”
人羣寂靜下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剛纔那囂張的年輕男子還不甘心,他怒道:“鄉親們,這人已經跟阿義有過接觸,等於已經害死了阿義,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他!殺死他!”
年輕男子越說越激動,揮舞着手臂大喊起來。其餘人也都跟着他大喊起來:“殺死他,殺死他!”
我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剛纔,我確實扼住了名叫阿義的男子的脖子,跟他有過接觸。按照老者的說法,凡是跟我們有過接觸的人都會死去,我確實是害了阿義。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我!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路校長站出來,大聲說:“請大家安靜下來,聽我說幾句!”
人羣很快安靜下來!
路校長說:“現在的醫學很發達,就連癌症這樣的絕症都能治得好!所以,你們剛纔說的凡是到過蜻蜓山的人都得死,這種說法,我不贊同!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大家贊不贊同!”
年輕男子怒吼道:“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信的,少廢話!”
年輕男子又要帶頭攻上來,老者厲聲喝止了他,對路校長說:“你有什麼話儘快說!”
路校長這才接着說:“是這樣的!我有個弟弟,是國內一家著名醫院的醫生。大家如果放我們,我回去之後,馬上去找我弟弟,讓他給我做檢查。我相信,他一定會找出原因所在。如果我的身體真的有問題,我馬上可以住院治療,現在的醫學技術這麼發達,我相信,一定能治得好!”
頓了頓,路校長繼續說:“相信各位父老鄉親都被蜻蜓山折磨得夠慘,對吧?今後,你們的子子孫孫還將繼續在這裡居住繁衍,難道你們甘心被蜻蜓山的死亡詛咒繼續困擾下去嗎?難道你們就不想破解蜻蜓山的死亡詛咒?”
年輕男子吼道:“你又不是神仙,你有辦法解除蜻蜓山的死亡詛咒?”
路校長說:“剛纔,我已經說過,我弟弟是國內著名醫生,只要我把問題反應給他,他肯定會將問題上報給國家,國家會派人來調查解決的。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咱們國家吧?”
年輕男子頓時無語,他把目光轉向了被成爲虎伯的老者。
虎伯沉思了片刻,說:“好吧,我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不過,你們給我記着,回去之後,不許跟任何人有身體的接觸!”
路校長說:“老伯,您的吩咐,我們一定會記在心上的!”
虎伯隨後對衆人下了命令,將阿義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裡,不許他出去。接着,虎伯很誠懇地祈求路校長,要他儘快派人來調查清楚蜻蜓山的死亡詛咒,拯救阿義!
路校長滿口答應了。
老者隨後安排人給了我和路校長吃的喝的,還將我們送到公路邊,告訴我們該坐什麼車回去。我和路校長在逃亡途中,身上的錢早不知道落哪兒去了。老者還大方地給我們送了盤纏。
在虎伯等人的幫忙下,我和路校長終於回到金海市,再從金海市坐飛機回到家鄉城市。從飛機上下來的那一刻,我和路校長好像患難兄弟似的,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我很擔心虎伯說的事情會發生,於是問路校長,他真的有弟弟在國內知名醫院當醫生嗎?路校長點頭說是!他會盡快讓他弟弟給我們做檢查的。
路校長第二天就實現了諾言,帶我到他弟弟所在醫院做了全面檢查,結果顯示,我們倆身體沒問題。路校長和我都鬆了口氣,然後打電話把結果告訴虎伯。
虎伯問:“你們倆沒事,那麼,阿義是不是也沒事?”
路校長說:“我們來沒事,阿義也當然沒事!”
去路校長家拿檢查結果的時候,我看到有個和尚在路校長家所在的小區附近鬼鬼祟祟。這和尚二十多歲,身穿灰色道袍,揹着個灰色布袋。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和尚到城裡化緣,這很正常。可是,我發現,這和尚躲在一株榕樹後,目光老往路校長家所在的樓層看。我就起了疑心,這和尚到底幹嗎呢?
到了路校長家,我把這情況告訴路校長。路校長和他愛人都說,沒注意到過有這麼一個和尚。
路校長還和我反應了一個情況,在我和他出事的這段時間裡,學校聯繫不上他,就讓副校長鄧錫鵬暫時代替他的工作。我就更加懷疑鄧錫鵬了。
爲了看看這個和尚到底怎麼回事,路校長把我送下樓。那個和尚竟然還在,我拿眼角偷偷觀察他,他見到路校長竟然兩眼發光,目光閃閃爍爍地偷看路校長。路校長也看到了,眼裡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怕引起和尚的警覺,我低聲說:“路校長,你先回去,我給和尚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路校長點了點頭:“嗯,你小心點,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電話!”
路校長走後,我頭也不回地走,一直走出幾百米再回過頭。那和尚還在小區門口,往裡面張望,一邊還把手伸進布袋裡,將什麼東西支起來。布袋外面撐起了一把小傘,尖尖的頂端對着路校長家所在的樓層。
和尚如此入神,根本沒在意他身後的我。我悄悄地走到他身後幾米開外的一棵榕樹後,仔細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