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裡陽光和煦的很,照在人身上也舒服,葉萌愜意地走在大街上,隨意地觀察着街上的情景。
此時正是一大早,小販們熱火朝天地叫賣,早點鋪的更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小販們看見齊陸,都熱情地打招呼:“官爺好!”
葉萌睨着齊陸,他此時穿得正是一身捕頭的衣服,俗話說貧不跟富鬥,民不跟官鬥,在這個時代,無論你是什麼官,只要你是個官就比一般人高一大截。
綜上所述自然對身爲捕頭的齊陸打招呼叫好,加之齊陸人長得也俊俏,脾氣也好,一來二去,大家更是喜歡齊陸。
葉萌對此很是不屑,按她來說齊陸空有一個捕頭的身份,實在是沒有做成什麼事,但同時葉萌又不得不承認,有這麼一個身份可以讓很多事情都簡單些。
比如當你去查東西的時候,一般人去問,肯定會被說是妨礙自己做事,而穿着一身官服則變成了順理成章的查案,被問的人還要好茶好水的伺候。
這是葉萌來這裡之後最深切的感受。
此時葉萌正是要去醫館問這蒙汗藥的買賣,蒙汗藥畢竟不是一般的藥,爲了防止什麼案件的發生,官府規定買這類藥的時候必須要仔細登記,也不是一般的醫館便有這資格賣這蒙汗藥的,就比如何唐的醫館裡便是沒有這個資質的。
寧州城資質的醫館只有一家,便是那在人聲鼎沸處的好地方,它的周圍也佈滿了叫賣的小販。
葉萌等人走了進去,立刻掌櫃的上來迎接他們,“官爺,可有什麼事?”
葉萌朝着掌櫃做了個輯,說道:“張掌櫃,我們有一些事要問張掌櫃。”
張掌櫃立即誠惶誠恐的說:“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們這這個月可還有蒙汗藥?”
“姑娘要蒙汗藥做什麼?”
“葉萌你要蒙汗要幹嘛?”
張掌櫃和齊陸都有些驚訝地看着葉萌,葉萌瞪了齊陸一眼,將齊陸瞪得發毛,連忙閉嘴了,但他依舊是一臉好奇地看着葉萌。而張掌櫃則是覺得奇怪,一般蒙汗藥的用途是讓不睡覺的人睡得安穩些,一般只有驚恐失眠多夢的人才會買來,但張掌櫃看葉萌完全就不像是平日裡睡不好的光景。
葉萌笑了笑,說道:“只是問一下。”
“有的。”張掌櫃說道,既然又有些爲難的說:“只是這蒙汗藥向來查得嚴,還需要幾位官爺登記一下方可。”即便他們是官爺也不能亂了規矩,不然出了什麼事他十條命也是不夠的。
葉萌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自然。”
張掌櫃拿過一本本子給葉萌登記,葉萌隨意的問道:“張掌櫃,一般都是什麼人才會來買這蒙汗藥。”
“有些人因爲家裡人去世,過度傷心,又有些膽小的睡不着覺,纔會來買的,姑娘你用來做什麼?”張掌櫃問道。
葉萌翻着本子,眼睛盯在一行字上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近來不易睡着。”既然指着七月十三的那一頁上問道:“張掌櫃,這人我卻是認識的,他如何也不像是會買這藥的人呀!”
張掌櫃看了一眼葉萌指着的地方,不以爲意的說:“你說王誠呀!他自然不用,只是前些日子他娘子懷孕了,晚上總是睡不着,所以買來了給他
娘子用。我卻是覺得有些奇怪的,那是他娘子還不足兩月,如何會睡不着?”張掌櫃自言自語。
葉萌冷笑了一笑,面上卻一派好奇,問道:“那一般女子多久會睡不着。”
“這也不一定,一般是三月過後肚子開始鬧騰便不易睡,到後來肚子越來越大越難入睡,不過以這點看,王誠還是很疼妻子的。”張掌櫃說道。
葉萌揚了揚眉,有些不解:“這孕婦可以使用蒙汗藥嗎?”據她說知,這孕婦是不可以亂吃藥的,不然很容易滑胎。
張掌櫃笑了笑,擼了擼他花白的鬍鬚,說道:“這我並未做過研究,也沒人用過,不過看他家的不是一切還好嘛,估計是沒有問題的。”
葉萌此時只想說五個字:去你大爺的。對於這救死扶傷,尤其是這孕婦兩條命,這人竟也能說出這樣不嚴謹的話,實在是讓她不知道怎麼“誇”這位張掌櫃的好。
但當下葉萌只是笑了笑,在本子上填了齊陸的名字,之後便拿着一點蒙汗藥離開了。
何唐出來後,有些疑惑的問:“葉姑娘,孕婦不可以用蒙汗藥嗎?”
“是呀!懷孕時亂用藥物是會滑胎的。”葉萌說道。
何唐點了點頭,說道:“竟是如此,小生倒是聞所未聞,葉姑娘這也是你那本沒有名字的書上所寫嗎?”
葉萌尷尬地點了點頭,“是呀!”看何唐這模樣,恐怕的確不知,果然古代的各種條件都是很簡陋的。
“小生倒想讀上一讀。”繼而又說道:“只是可惜。”
葉萌尷尬地轉了話題,說道:“現在我們只待林捕塊也查出些什麼了。”說着往府衙走去,兩個人兩忙跟上。
他們回到府衙的時候,林三早已回來了,見齊陸便將查到的名單遞給了齊陸,齊陸左右也不知道葉萌做的什麼算計,便將名單給了葉萌,葉萌翻查了一下,最終目光落在“王誠”兩個字上。
葉萌悄悄和齊陸說,齊陸有些驚訝地問:“現在嗎?”
“現在!”葉萌堅定道,“你和林捕快幾人去把王誠帶回來,我和何唐等人在大堂上等你。”
齊陸對葉萌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當下領着林三等幾個捕快前去捉拿王誠,找到王誠時,王誠正陪着自己的娘子曬着太陽,齊陸等人不待王誠反應便將王誠用鐐銬帶上。
王誠不明所以地問,神色裡帶着一絲驚慌,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問:“幾位官爺,我犯了何事?”
“哼!到了衙門自然知道。”齊陸冷哼了一聲說道。
一旁的王氏看見自己的相公被捕頭扣住,連忙上前抓着王誠,一副老鷹護小雞的模樣,問着齊陸:“我相公他犯了何事,你們要抓他!”
齊陸皺了皺眉,旁邊的一個捕快直接將王氏推在地上,說道:“喊什麼喊,一會告你妨礙辦公。”
齊陸瞪了那個捕快一眼,心道,這王氏已經懷孕了,你把她推的流了怎麼辦?王氏被推倒在地,肚子有些疼,但她來不及顧及,這次又抓着齊陸的衣袖,搖着他直顫,哭道:“官爺,你放了我家相公吧!他不會犯事的。”
齊陸被她搖得難受,但又顧及到王氏已有身孕,只好一根根地扳着她的手指,一邊說道:“夫人可不要妨礙我們纔好,若是誣陷了你相公,他自會安
然回來,如今夫人這般倒是一個不注意動了胎氣,倒是不好。”
一行話將王氏唬住了,也不哭了,愣愣地看着自家相公被齊陸帶走,王誠心疼地看着自己娘子。
王氏站了半天,站到自己的腰痠痛不已,才後知後覺的在鄰居的攙扶下往縣衙走去。
齊陸將王誠帶回衙門時,張大人早已坐在大堂上,一臉的威嚴,而葉萌和何唐也站在一邊。張大人剛剛正在批公文,卻沒想到葉萌說河道浮屍案可以結案了,當下連忙問道究竟是誰。
葉萌此次卻是賣了個關子,說道:“大人等會自然就知。”張大人也不惱,坐在案子上等着齊陸將犯人帶來。
雖然昨日葉萌說兇手是王誠時,張大人便是不信,現下見齊陸帶來的人果真是王誠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瞪着葉萌,心道,你今天不給個交代絕不饒恕你。
葉萌完全無視張大人的灼灼目光,一臉成竹在胸的模樣。
街上的人見衙門裡的人押了王誠,心道一定是有案子,連忙好奇的跟着跑到衙門口看熱鬧。
寧州城基本大半的人都認識王誠,倒不是他長得多麼風流俊俏,實在是他待人謙和有禮,一向很有人緣,所以見衙門押的是王誠,一些人便是不依地議論。
“不知王誠犯了什麼罪,他一向的作爲倒不像是那樣的人呀!”路人甲說道。
路人乙立即附和,“就是,恐怕這次是衙門抓錯認了,我也是不信的。”
“誰知道衙門怎麼了,聽說是那個站在大堂上的女子叫抓來的。”路人丙也插了一句。
“不是吧!那女子是誰,我怎的沒見過?”路人甲表示疑問。
路人丙驕傲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女子呀,叫葉萌,近來她破了好些案子呢!”
路人乙也想到了什麼說:“是呀!我也聽說過她,破了好些個案子。”
“那有什麼!”路人甲不屑地說:“要我看,這次這女的要栽了,一個女人家,學什麼男子出來拋頭露面。”眼睛裡滿是鄙夷。
“就是就是,一個女子,嘖嘖!”路人乙也附和道。
路人丙若有所思:“這倒未必。”路人丙看着站在大堂裡的葉萌,她的周身散發出一種唯我獨尊的氣息,他覺得她或許真的是對的。
另外兩個人不屑地哼了一聲。
張大人看着王誠也被帶來了,門口也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一臉威嚴地拍了下驚堂木,瞬間都安靜了下來,之後便是捕快們站成兩排看着顛着木棍低聲說着“威武”。
王誠跪在地上,低着頭。
“堂下犯人可知罪?”張大人沉着聲音問道。
王誠身子一抖,顯先趴在地上,一旁的林三及時扶住了他,他低着頭,鎮靜地說道:“小民何罪之有,小民並不知。”
“狡辯。”張大人氣的吹鬍子瞪眼,朝着王誠碎道:“半月前,花氏花玉蘭於護城河道邊撈了上來,你敢說人不是你殺了之後又丟棄再河裡的嗎?”
“小民冤枉啊!小民冤枉啊!”王誠趴在地上連忙磕頭,身子抖得厲害,說道:“小民冤枉,還請大人明察。”說着頭磕得越發的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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