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咬了咬下脣,抿抿嘴看着葉知夏,良久才平靜地安撫起葉知夏來。
“好了,你別擔心啦,我這不好好的嗎?他們奈何不了我的。”說罷,何清歡還拍着胸口彷彿在跟葉知夏作保證一樣。
葉知夏聽到此言,故作深沉狀,擡眸看了看何清歡,幽幽地說道:“停止吧。免得兩敗俱傷。”
葉知夏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是一種擔心,神色有些凝重,何清歡不禁沉默了下來。
是啊,與傅逸風他們幾個人這麼鬥確實沒什麼好處,也許只是出了自己一口氣,也許爲自己攢回了一點利益,不過犧牲的卻是自己寶貴的時間與精力。
不過想到之前傅逸風他們所做的一切,何清歡這也是夠心塞的,雖然她現在內心裡已經願意聽從葉知夏的勸說。
看到葉知夏似乎一臉愁緒的樣子,何清歡這心裡也是不好受,畢竟她們從小一塊長大,她也清楚葉知夏對自己的感情,她既然這麼提議那就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想了想,何清歡就坐近了在葉知夏的身旁:“嗯,我聽你的。你別擔心了,笑一笑啦。這愁眉苦臉會比變醜的。”
何清歡擠出一絲笑容,然後稍微彎腰仰着頭看向頭低垂着的葉知夏,看見何清歡這逗逼的樣子,葉知夏也是忍不住咧嘴而笑了。
然而,何清歡終究是過信了身邊的人,尤其是這個既是親人又是閨蜜的女人。她哪裡會想到葉知夏這麼特意讓她出來給她這麼一番勸說不過是爲了達到她自己的私人目的呢。
人心隔肚皮,還真的是一句亙古不變的真理。
與葉知夏熱聊了半天,何清歡回到家裡,剛好看見傅安年與喬雅韻在沙發上坐着聊天。
何清歡微微一笑,踏着優雅的腳步走過去,然後溫柔地與喬雅韻打了一聲招呼,說是招呼,不如說是對婆婆的一種問候更加貼切。畢竟,何清歡由始至終與喬雅韻交談都是帶着一種必敬必恭的意味,內心裡終究是有那麼一點唯恐說錯了什麼而得罪這個昔日的女強人。
何清歡雖然年齡不大,不過出身在複雜的家庭,從小到大也經歷了不少的人情世故,對於有人脈有江山的富貴之人來說,氣場自然也強大,一個普通人與之交談都會變得小心翼翼。
如今的何清歡面對喬雅韻就基本是這麼個情況,說話都得在腦海中過濾幾遍纔敢脫口而出。
“清歡,這麼早就回來了?”傅安年看見何清歡,總是自然流露出一種欣喜的表情,那嘴角微微勾着的樣子雖然不是陽光般溫暖的笑容,不過總是能讓何清歡感到有一種踏實感。
何清歡輕輕地點頭,然後溫柔地應了一聲“嗯”。走過去拉了一個椅子,就在喬雅韻的對面坐了下來。
“媽。”何清歡這一聲叫得特別自然,喬雅韻聽了都爲之動容了一下。
“嗯!”喬雅韻神情有些淡然,看着有些嚴肅,不過卻又閃過一絲不容易察覺的笑意。
“清歡,來,我給你看樣東西。”傅安年突然興奮起來,一把就拉起何清歡的手就要把她帶往廚房裡去。
何清歡被傅安年那麼拉拽着,一臉懵逼,忍不住詢問了起來:“怎了?有什麼好東西嗎?”
傅安年把何清歡拉到廚房裡,指着一個紫砂鍋故作神秘地說道:“你去揭開看看?”
何清歡轉過臉看着他,一臉疑惑,卻又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心,兩步過去,停頓了幾秒,揭開了鍋蓋。
一股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是陳醋豬腳湯的味道。
“哇!”何清歡聞到這個味道,簡直是太喜悅。回過頭笑嘻嘻地看着傅安年:“你煲的?”
傅安年聳聳肩,黑眸閃爍着光芒,一字一句地認真回答:“我今天親自下廚,就爲了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陳醋豬腳湯。”頓了頓,傅安年又接着說道:“花費了老子兩個小時,不容易啊。”
說完,傅安年就走上前把頭靠着在何清歡的肩頭上,來了個男式的撒嬌:“寶寶求誇獎。”
“夠了。”何清歡立馬一臉鄙夷地瞥了一眼傅安年,然後一把將其推開,無比傲嬌地吩咐着:“去,給老孃準備一碗,端出去!”
這女王式的命令,簡直是讓傅安年毫無招架之力,還能怎麼樣?當然是默默地含淚應允了。
然而,何清歡纔剛走出廚房,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你倒是貴人事多。”喬雅韻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頭也沒有擡一下。
何清歡尷尬一笑,然後趕緊走過去拿起手機。
“哦,我那閨蜜。”何清歡特意告訴喬雅韻,免得她胡思亂想以爲自己天天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聯絡。
“哪個閨蜜又給你打電話了?”傅安年端着那碗陳醋豬腳湯出來,一聽到閨蜜兩個字,就疑惑地詢問了起來。
“哎呀,還能有誰?不就是葉子嗎?”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就趕緊按下了接聽鍵,那邊傳來了一把清亮的聲音。
“清歡,你在哪裡啊,現在要不要出來啊?”葉子開門見山,直接邀約。
何清歡轉過臉看了看傅安年,又看看在一邊正瀏覽報紙的喬雅韻,壓低聲音說道:“現在不出了吧。我這纔剛回到家裡呢。”
“哎呀,你怕什麼?他們是要把你給監禁嗎。你出入不是你的自由嗎?”葉子還真的是直性子,說話壓根不拐彎,直接開始批評何清歡了:“你呀你,去了他的家後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好讓我失望呢。”
何清歡眼睛眨巴眨巴,口張大了兩下卻又一副無可奈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樣子,被電話那頭的葉子給說得啞口無言了。
“好了,我就不數落你了。還是那句,你現在要不要出來啊?我有要事跟你說哦。”磨嘰了半天,原來葉子是有要事才喊她出去的,何清歡瞬間有了興致。
“要事?什麼要事?”何清歡開始進入頭腦風暴,已經在思索葉子到底會有什麼要事告知。
難道又是與傅逸風有關的?何清歡內心在嘀咕着,神色也變得凝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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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羅裡吧嗦了,你現在趕緊出來吧。要快啊!”葉子這出現得還真的不是時候,偏偏挑着她本來要好好享受美味的時候來破壞。
“好啦,老地方見吧。先這樣了,拜……”得知有要事要告知她,何清歡其實內心還是有點小歡喜的,這一聲“拜”的尾音都拖得老長,言辭語調中洋溢着一絲歡快之意。
掛了電話,何清歡一臉無奈地看向傅安年,然後噘了一下那櫻桃小嘴:“這湯……”
還沒說完,傅安年就搶先打斷了她的話:“你得喝完纔出去。”
何清歡看着傅安年那殷切的期盼眼神,似乎急切看到她享受他親手做的美味。
“好,我先喝完。”何清歡只能坐下來乖乖地吃了起來。
“你的閨蜜,這麼突然找你,一定是有關於傅逸風他們的事。”喬雅韻突然擡頭一本嚴肅地說道。
何清歡詫異了幾秒,擡眸看着喬雅韻,只見喬雅韻正神色肅然地凝視着自己,,那目光還真的是深邃,那透出的幽深光芒總是能讓何清歡在不自覺中有了一種敬畏感。
懵了一瞬,何清歡似乎才從剛纔的詫異中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迴應說“嗯嗯”。
嘩啦啦地把傅安年的愛心美食給吃完,何清歡連梳妝打扮都懶得折騰了,去房間拿上個包包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早去早回!”喬雅韻的那低沉卻又有着優雅氣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好,我知道了。”何清歡沒有回頭,伴隨着急匆匆的腳步大聲應了一句。
“真是奔跑的兔子。”傅安年看着何清歡那身影,嘴角勾了勾,然後微笑着對喬雅韻說道。
喬雅韻沒有做聲,繼續沉浸在她的世界裡做着她的事情了。
“真是天公不作美,怎麼就突然下雨了?”何清歡這纔剛離開家不久,突然就來了一場瓢潑大雨。
何清歡直接脫下了高跟鞋,然後奔跑到一處有屋檐的房子下避雨。
“葉子,下雨了,我估計要晚一點到呢。”何清歡拿出手機給葉子發了個短訊。
沒想到短訊剛發出,葉子就直接撥打了電話過來。
這丫頭!何清歡接通電話,就聽到了葉子那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開車去的,要不要我過來接你,你在哪個位置?”
何清歡看着那天色有些陰暗,看來一刻半會雨水是停不了了的。還能怎樣?讓葉子過來接唄。
沒有多少的猶豫,何清歡就答應了。
不過,剛掛完葉子的電話,傅安年也來電了。
不用說,一定是因爲天公不作美所以來關心她了。。
“喂!”何清歡努力剋制着自己的喜悅情緒,裝作平靜地與傅安年說話。
“下雨了呢,你在哪裡?我過來接你送你過去?”此刻,傅安年正在家裡大門口看着噼裡啪啦的雨水敲打着地面,心裡卻牽掛着沒有帶雨傘的何清歡。
“不用了,葉子過來接我啦。你在家裡陪媽吧。”何清歡果斷拒絕了傅安年的好意,這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距離,也不好讓他折騰了。反正要會面的是葉子,又是好閨蜜,就麻煩一下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