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冷笑一聲,一抹邪魅的笑容揚在臉上,眸底藏着一絲深意。
“傅逸風,你就忘了你當初是怎麼對我?如今,你拿五十萬來讓我幫你重新鋪好這道路?你是在演戲嗎?冷幽默?”何清歡的言辭極盡嘲諷之味,嘴角輕勾的樣子確實透着一種不甘就此算數的心思。
傅逸風垂下頭,咬咬脣,那輕微頷首的模樣已經在暴露了他的情緒即將爆發。
這一刻,傅逸風爲了求助於何清歡而不得不拉下顏面,不過何清歡這樣的態度已經讓他心裡很不悅,怒氣已經在醞釀,他正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當傅逸風再次擡眸凝視何清歡,還沒等他說話,何清歡就搶先說了起來:“我說啊,你找我又是何必呢。一個曾經被你拋棄的女人,你覺得她會跟個傻逼一樣在你落魄之時幫助你?”
何清歡的眼神充滿鄙夷,冷笑始終盪漾在臉部,頓了頓,說了一句讓傅逸風徹底崩潰的言語:“你太高估我對你的愛。”
傅逸風握着咖啡杯的手已經使出了一股狠勁,那咬緊牙關的神態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的憤怒要猶如洪水的大閘打開一般傾瀉而來。
“何清歡!別以爲我給你面子你就當做是賤泥一般踐踏。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傅逸風開始宣示他的強勢,黑眸子裡藏着的怒火也蠢蠢欲動彷彿在下一秒就要迸射出來一樣。
然而,何清歡不爲他所震懾,依然淡淡定地喝着咖啡,還不忘饒有興致地把玩着手中的那個美麗咖啡杯,良久才幽幽地迴應:“這可不是求人幫忙的應有姿態。”
傅逸風這一下徹底暴跳如雷了,用力地把咖啡杯子往桌上一放,發出了一聲響亮的“砰”聲音,只是一秒鐘的時間,咖啡廳裡的其他人瞬間就對這邊行了注目禮。
何清歡悠悠然地伸手過去把傅逸風的咖啡杯給挪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道:“這杯子目測不是便宜貨呢,你這麼暴力,可是對別的客人的不負責。”
何清歡都不想直面傅逸風的話題,只顧拐彎抹角地扯其他雞毛蒜皮的東西,其實呢她也不過是想撩起傅逸風的怒火。
反正,他發怒,並不影響她的利益。只會讓在場的人再次見識了鼎山集團太子爺的粗暴無禮的一面,影響的可是鼎山集團的形象。
見傅逸風咬牙切齒的樣子,一副要把她給吞噬掉的兇狠模樣,何清歡這笑容更是甜美了,撩了撩頭髮,抿抿嘴,還優哉遊哉地從包包裡拿出了化妝盒直接補妝了起來。
這可還得了,如此的目中無人可不是對傅逸風的權威的挑釁嗎。傅逸風怎麼忍?蹬着在補妝的何清歡,傅逸風一個下了狠心,一把就將何清歡的化妝盒給推到了地上。
哐啷一聲,何清歡有些震驚,傅逸風已經情緒失控,順勢更是站起來一腳踩在了化妝盒上面。
“這就是鼎山集團的那個誰?好沒風度啊。”
“就那個太子爺啊,這兩天週刊不是有登嗎,還勾搭**來着。”
“可真行,又在這裡欺負一個弱女子。”
……
何清歡這招確實夠高,利落地抓住了傅逸風的弱點,成功刺激到了他的痛點,這一下,輿論又是一邊倒,何清歡成功站上了制高點。
“何清歡,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老子還沒甩你,你就勾搭起傅安年,現在還在這來假惺惺僞裝無辜女子?”傅逸風越說越激動,一把就將坐立着的何清歡給拉了起身。
何清歡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他的鉗制,無奈力度不及他,只能被動地被他拖拽着。
“放手!”何清歡一邊掙脫,一邊大聲嚷起來。。
傅逸風卻死活不肯放手,還攥得更加用力,直攥得何清歡哇哇大叫。
“你神經病啊!”何清歡忍不住脫口而出罵了他。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在手腕上油然而生,何清歡拼命想要掙脫,傅逸風不爲所動。
“你答應幫我,我就放手。”傅逸風以此威脅,確實夠無恥,他也不顧咖啡廳裡的人怎麼看他們倆了。
“我憑什麼答應你?你忘恩負義,現在就指望我來幫助你復活?”何清歡一針見血,“忘恩負義”一詞想必能讓傅逸風想起當初。
當年與傅逸風一起旅行,發生交通意外。在撞車的那一瞬,何清歡用自己的身體爲傅逸風阻擋,傅逸風絲毫未損,而何清歡卻因爲重傷入了ICU重症室,而且在裡面一待就是半個月,差點醒不過來。
她用生命去呵護的男人,最後卻是爲了其他女人而狠心拋棄了她,並且三番四次中傷她。如今他還厚顏無恥地來乞求她的幫助好讓他的人生與事業復活。這太荒唐了!
傅逸風的劣根性想必是與生俱來的,何清歡的話非但沒有讓他覺悟,反而更是激發了他的憤懣。
“忘恩負義?你勾搭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你這聖母婊就很高尚純潔?”傅逸風一邊說着還一邊伸出了另外一個手往何清歡的頭部襲去。
長長的髮絲被傅逸風那麼用力一扯,頭部多少也是會痛的。在那一瞬,何清歡手無縛雞之力,欲掙扎卻無果,被傅逸風如此任性地折磨着。
正當何清歡尋思該如何逃離魔爪時,一道渾厚低沉的男音從背後響了起來。
“放開她!”
何清歡聞聲擡眸,只見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出現在眼前。再定睛細細一看,這不何紹龍嗎?
何紹龍,何雪柔的雙胞胎哥哥,前幾年出國留學,去年纔回來。不過回國後的他一直沒有與何清歡見過面,這麼多年不見,第一眼差點沒把他認出來。
傅逸風有些詫異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表情告訴了何清歡,此時的傅逸風是懵逼的。因爲他壓根還不知道何雪柔是有一個雙胞胎哥哥的,不過,何雪柔卻告訴了何紹龍自己目前的男朋友是何方神聖。
因此,何紹龍倒是知道傅逸風的大名,加上他是鼎山集團的太子爺嘛,自然也是引人矚目的了。
還沒等傅逸風反應過來,何紹龍就一個使勁,將他那鉗制何清歡的寬厚大手給掰開了。
何清歡總算是逃離魔爪,低頭一看,手腕上已經有淤青,可想而知剛纔傅逸風有多狠心。
“沒事吧?”何紹龍非常溫柔地詢問着何清歡,還順勢想要拉起何清歡的手查看。
何清歡卻躲閃開了,然後有些尷尬地說道:“沒事,過會就好了。”
傅逸風由始至終還沒知道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男人是誰,正想要發飆怪罪他多管閒事,何紹龍卻率先開腔了:“你就是雪柔的未婚夫吧?”
一聽雪柔,傅逸風開始緊張了,這麼的問法,這個男人一定與何雪柔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
傅逸風看了看何清歡,然後點了點頭。
“對待女人,該當憐香惜玉,你這般可是讓我不放心把妹妹交給你。”何紹龍直接瞭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話音一落,傅逸風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是何雪柔的哥哥。
然而,傅逸風倒是也納悶了,認識何雪柔這麼久,可從來沒有聽她說過有個哥哥呢。
“我是雪柔的胞兄,我叫何紹龍。”說罷,何紹龍十分有風度的樣子,主動伸出了手示意要握手。
傅逸風愣了幾秒,隨即與之握手。
何清歡在一旁沒有說話,一直在察看自己的手腕,看着淤青一直沒有散去,何清歡這心裡陰影面積也是略大。這個傅逸風這麼狠,往死裡攥她,都快被他給掐斷了手。
何紹龍把手抽回來後,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傅逸風。西裝褲,略帶粉色的男襯衣,頭髮梳理得也蠻帥,就那樣看也確實是一表人才的男子,也可以理解爲什麼何雪柔會與他在一起。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何紹龍轉過臉凝望着何清歡。這個女人,多年未見,依然是這麼的秀氣迷人。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只需眨巴幾下,就猶如攝他魂一樣讓他沉淪在當中,那線條流暢高挺秀氣的鼻子帶來的氣質也是別具一格……
總而言之,在何紹龍的眼裡,何清歡一直就是一個女神一般的存在。
何清歡看了看傅逸風,沒好氣地說道:“不就是他咯,老找我麻煩。”
“找你麻煩?”何紹龍一聽着話,心裡沉了一下,然後走到傅逸風的跟前,雙眸十分凌冽,那股英氣夾帶着濃濃的不容侵犯的意味。
“說,何清歡怎麼惹你招你了?”何紹龍言簡意賅,語氣沉重,傅逸風一聽這個話,心裡涼了半截。
也是,傅逸風在這一刻只是感覺到自己太倒黴,好遇不遇,偏偏遇到的是未來的大舅子,這不是坑爹嗎。
見傅逸風沉默不語,何紹龍倒是也不客氣,更走近了一步,神色肅然,眉頭蹙着,好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算了。”何清歡見狀不好,趕緊上前把何紹龍給拉開了。
雖然很恨傅逸風,不過何紹龍這纔剛與自己遇上,她也不想因爲她,搞得他們倆開架。
“我看看你的手。”何紹龍不理會傅逸風,就直接來了個霸道總裁式的關懷,一把拉起了何清歡的手腕,定睛一看,青紫色的淤斑赫然入目:“我幫你活動活動筋骨。”
說罷,何紹龍就十分溫柔地幫她揉捏着手腕,一邊揉捏還一邊安慰着:“遇到淤青斑塊,要及時多揉揉,這樣才散得快。”
傅逸風見此,似乎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這裡,正想轉身離開。結果又被何紹龍給叫住了。
“你去哪?”何紹龍板着臉,一本正經地說道:“何清歡好歹也是你的親戚了馬上,你給她道歉。爲你剛纔的言行。”
“我……”傅逸風張着嘴,一臉茫然,何紹龍的話簡直是太有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