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看你這乖兒子,這不明擺着是幫何清歡欺負我嗎?”何雪柔憋屈得很,都說長子當父,這何紹龍對她哪裡有父親般的慈愛與呵護,這纔剛回國不久就已經幫着何清歡對付傅逸風,再過一些日子,可不是連她這個親妹妹都要一同對付了?
越想越是來氣,何雪柔咬牙切齒地念叨着何清歡的名字,這恨意又是更上一層樓了。
何紹龍浸泡過外國的墨水,對於國內的這些人情世故也不是不知情,不過什麼該舍什麼該爭,何紹龍這心裡頭可是清楚得很。
胡莉抿抿嘴,若有思索狀,良久纔不緊不慢地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紹龍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你就多讓着點。”
“什麼?我讓着他?他不是我哥嗎,這應該是哥哥讓着妹妹纔對啊。媽,你怎麼也這樣,你們一個個都是幫他。”這可徹底讓何雪柔憤怒了,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鄭曉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語重心長地發表起了她的意見:“小莉,你這對兒女也不省心啊。不過……”
話到這裡,鄭曉秋卻故意買了個關子,觀察了一下胡莉的神色,然後才繼續說下去:“何清歡這丫頭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她可比你家的雪柔要厲害。小心一點好。”
胡莉聽聞此言,眉頭不禁皺了一下,那黯淡的神色已經說明了她的憂慮。
此時,在傅安年的家裡,何清歡一臉欣喜,剛經歷了一場勝利的戰爭,自然是要與傅安年來個分享了。
傅安年雖然不是好勝之人,不過對於何清歡的主意一向倒是支持多於反對。這天,何清歡一回到家裡就是一張合不攏嘴的笑臉,別說傅安年好奇了,就連喬雅韻也都有幾分疑惑。
“清歡,笑夠了沒?”何清歡斜躺在沙發上,一臉悠然地玩着手機,那盈盈笑意從回家到這一刻都還沒消失。
傅安年坐在一旁認真地凝視着她,有些心醉,鼻子嬌俏,明眸皓齒,這秀色可餐怎能不讓人迷戀。
何清歡抿抿嘴,然後擡眸掃視傅安年一眼:“你今天是沒在現場,那傅逸風低聲下氣的模樣真的太好玩了。”
喬雅韻從廚房裡走出來,聽見這句話,也忍不住八卦了一句:“傅逸風,出了名的執絝子弟,囂張跋扈就是他的本性。還能讓他低聲下氣,確實不容易。”
“可不是嘛。不過,也是幸虧有何紹龍在,不然我這手腕……”說罷,何清歡還伸出自己的手腕給傅安年看。
袖子一挽起來,只見手腕上有一小塊淤青。傅安年瞬間就緊張起來了。
“傅逸風這傢伙弄的?怎麼弄的?”傅安年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輕輕按壓了一下那淤青部位。
“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唄,攥住我的手腕使勁地拉扯。所以我才說幸虧有何紹龍出現,不然我這手估計得廢了。傅逸風簡直是個瘋狗。”何清歡一提起傅逸風,想到那言行,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加生動形象的言辭來形容他了,瘋狗也許是最適合他的。
喬雅韻站在不遠處,這也被她看在了眼裡。
看來同父異母還真的是差異巨大,安年這麼仁慈儒雅,傅逸風卻是如此蠻橫囂張。喬雅韻心裡默默想道。
嘀咕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喬雅韻趕緊去拿出了醫藥箱。
“來,用這個。”喬雅韻拿出了一瓶藥油,然後轉過臉對傅安年說道:“你幫清歡搽搽藥。”
“謝謝。”喬雅韻的舉動讓何清歡感到有些意外,微微一笑,無比真誠地對喬雅韻說道。
“傻孩子,都快是自家人了。還客氣。”喬雅韻嘴角微微勾着,她的笑容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含蓄,總是要讓人細心察看才能感覺出她是面帶笑意的。
深夜,窗外月色朦朧,皎潔的月光猶如薄紗一般鋪在大地上,空氣有些微涼。何清歡難以入眠,手腳輕輕地爬了起牀走到窗臺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是的,她又想起了葉子與董曉柔說的傅逸風與秘密組織的人來往一事。她們倆都已經有了調查的計劃,只差她的一句同意。
然而,事到如今,傅逸風也已經經受了該有的折磨,如果繼續糾葛下去,想必這會是一個沒有盡頭的惡性循環吧。
可是,葉子她們說得也是有道理,機會僅此一次,下一次如果想要整治他們,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可是,何清歡又想起葉知夏的話,而葉子與董曉柔的話也迴旋在耳邊。
何清歡不禁重重地嘆了一聲氣,這一刻,何清歡開始動搖了。也許葉子她們倆說的也是道理,傅逸風他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寬容了這一次,也許還會有下一次,這一次如果不乘機收拾他們,將來恐怕是禍患無窮。
回過頭,看着牀上正在酣然入睡的傅安年,何清歡神色有些黯淡,眉頭輕蹙的模樣在月光的朦朧照耀下更顯得清冷。
罷了,還是早點休息吧。何清歡雙手抱在胸前,擡頭看了看月亮,然後就轉身走向了牀邊。
翌日。
明媚的陽光透過輕薄的淡粉色窗簾灑進房間,一種清新溫暖的氣息充斥在空氣中。
當何清歡睜開惺忪的雙眼,再轉過頭一看,傅安年已經不在。
工作日的傅安年都起牀比較早,何清歡永遠都是最後一個起來的。
換好衣服下樓,看見傅安年已經做在桌前吃早餐。喬雅韻看見何清歡一臉疲憊的樣子,忍不住關心了起來:“昨晚沒睡好嗎?”
“嗯,半夜醒來了一會。”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揉捏着自己的脖子,這落枕的感覺也是特別不舒適。
見此狀,傅安年特別貼心,連忙放下手中的早餐就起身走了過去,然後主動去幫何清歡捏了捏脖子。
“睡覺要安分一點,不然弄到脖子難受。”傅安年捏了幾下還特別溫柔地囑咐了一聲。
“好了,你快吃早餐去吧。我自己來就行。”說罷,何清歡就把傅安年給推開,然後拖着沉重的腳步走向洗漱間。
傅逸風的負面新聞已經持續了好一段日子,近幾天才稍微平息了一點,想必也是鼎山集團花費了不少讓公關團隊做了不少功夫。
不過呢,自從何清歡與喬雅韻暗中找人對付傅逸風發布出那些消息後,那些被委託的團隊就沒有停止過消息的陸續發佈。
因此,這也是爲什麼鼎山集團每天都花費請人去洗白,卻收效甚微的原因。畢竟,這暗中一直有人在與之抗衡,想收到理想的效果那可比登天還難。
最近喬雅韻已經比較少過問傅逸風的事情,何清歡也較少與那些團隊聯絡,最重要的是近日已經沒有繼續給他們費用,所以工夫就少做了一些。這鼎山集團的元氣也稍微有了恢復的徵兆。
思前想後,何清歡終究還是聽取了葉子與董曉柔的意見。是的,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何清歡的骨子裡就是女強人的作風,生性傲嬌不容他人侵犯。
葉知夏雖然是老表兼閨蜜,不過她的好言相勸終究敵不過那鐵三角中的那兩人的苦口婆心,最重要的是經歷了前一天的傅逸風道歉事件後,何清歡越發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容忍傅逸風那樣爲非作歹來傷害自己。
看着手上的淤青,何清歡那股怒氣就難以消下去。
吃過早餐,何清歡回房間簡單梳妝了一下,然後就挎着包包要出門了。
“去哪裡?”喬雅韻看見何清歡穿着一條如此優雅卻又散發着性感氣息的緊身連衣裙,忍不住問了一聲。
“我去找一下葉子。”何清歡利索地回答,見喬雅韻臉色嚴肅,甚至透着一種冰冷,這讓何清歡有些擔心,忍不住補充多了一句:“我想,接下來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喬雅韻頭腦精明,一點就懂,何清歡的此言已經再也明顯不過,無非就是暗指傅逸風他們。
也沒有多言什麼,喬雅韻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正當何清歡要踏出門口,喬雅韻卻又突然把她給叫住了。
何清歡疑惑地回過頭,有些茫然地看着喬雅韻。
“這個,你披上。”喬雅韻把一件淡粉色的印花披巾遞給何清歡,眼神有些殷切。
見何清歡愣着,喬雅韻竟然親自給她披上了。
“外面風大,小心感冒。”喬雅韻語氣充滿慈愛之意,這讓何清歡又是受寵若驚。
抿了抿嘴,何清歡淡淡笑了笑,然後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喬雅韻就轉身離開。
“那天我確實太固執了,我沒有長遠地考慮問題。”何清歡啜着咖啡,看了看窗外的車水馬龍,大有一種心如明鏡般的睿智流露了出來:“你說得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應該把握機會。不過……”
話鋒一轉,何清歡揚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擡眸直勾勾地看着葉子。
這可讓葉子有些狐疑了,這前幾天還咬實說放棄機會,這突然就又改變主意,難道是又經歷了什麼?
何清歡弄了一下裙子,然後翹起了二郎腿,身體也往後靠在了椅背上,雙眸閃爍着一種光芒,那眸底的深意讓人難以捉摸。
“不過什麼?”葉子按捺不住了,趕緊追問起來。
“我要以退爲進。”
葉子詫異了,不解地看着何清歡期待着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