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我……”傅逸風自知不好意思,說話也不禁吞吞吐吐了起來,良久,才利索地把話給說出來:“是這樣的,我思忖了蠻久,覺得還是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現在運營部的經理一職還是空缺着,你要麼就回來吧,過段日子業績上來了,我會跟上面申請升你的職,而且工資待遇方面也會給你提升。從我個人立場來看,我也確實很需要你做我的左膀右臂。小許,你就考慮考慮一下,怎樣?”
傅逸風低聲下氣地彷彿哄女朋友一般,一邊說着還一邊察看許經理的神色。
許經理,其實內心裡倒是很希望回到鼎山集團的,只是,經歷這一次的事件,他也確實對傅逸風那樣的辦事作風不滿意。一個只爲逞自己之慾而枉顧公司利益的總經理,怎能不讓他這個做運營經理的惶恐?
見許經理沉默不語,傅逸風再次補充:“這一次,着實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你又何須來這麼一出引咎辭職呢?你這是讓我難堪啊。”頓了頓,傅逸風尷尬一笑,然後自嘲地說道:“小許,咱倆也認識那麼多年了,又是老同學,你這突然就走,我也沒找到比你更合適的人,這可是……我也無法呆下去了啊。”
傅逸風絮絮叨叨地不知不覺就扯了一大堆,許經理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良久才幽幽地說道:“逸風,今兒呢,我就從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去說說這一次的事情。對於何清歡那個人,我與她沒交情,我不需要爲她說什麼好話。不過,我得說一句公道話,何清歡的方案其實是很出色的,如果當初執行她的方案去做,今天,我想鼎山集團的這個新產品已經是同類產品中的佼佼者,你也無需在此刻焦頭爛額。”
聽到許經理這麼說,傅逸風還能怎樣,連傅鼎山都要求自己去找喬家合作,如今這個昔日的老同學兼前運營經理都這麼評價何清歡的方案了,也就只能接受了。
傅逸風微微一笑,一臉懇切的神情,然後對許經理說道:“這樣吧,明日你就來鼎山,然後這個案子全權交給你去處理。現在,董事長也要求要與喬家重新合作。因爲之前一直是你在跟的,所以這一次我希望也是你去談比較妥當。”
許經理聽到此言,沉默了片刻,剛想拒絕,結果看到傅逸風的眼神,卻是改變了主意。
“這個,明天回公司再說吧。”許經理淡淡地這麼說了句。
此言一出,傅逸風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立馬笑逐顏開,然後一把抱着了許經理用力地拍打了兩下他的肩膀然後一臉感激地表示感謝。
這天晚上,傅逸風心情大悅,忍不住約了何雪柔一起慶祝。不過,何雪柔卻是破壞氣氛的高手,非但沒有替傅逸風開心,反而怪責他這麼久都不找她,還質疑是不是不愛她了。
這纔剛在餐廳裡坐下,何雪柔就一臉不悅地直勾勾看着傅逸風,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
傅逸風有些不耐煩,擡眸瞥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怎麼了?這老子開心喊你出來吃個飯,你還給我臉色?”
說罷,傅逸風低頭隨意瀏覽了一下菜單,然後就將其扔給了何雪柔,隨即低頭思忖着公司的事兒。
何雪柔扁扁嘴,然後拿着菜單看了好一會,似乎意識到自己剛纔有些過分,立馬放低姿態開始討好傅逸風:“逸風,今天這麼開心,要不咱倆喝點酒?你想吃什麼?你來電。今天都依你的。”
何雪柔將菜單遞迴給傅逸風,傅逸風瞟她一眼,沒有接菜單,直接就將服務員給喊了過來,然後特別豪氣地說道:“把你們這最貴的三道菜做出來給我們。”
如此獨特的點菜方式,甚爲罕見,服務員不禁錯愕了一下,然後正欲詢問確定,傅逸風已經在強調:“錢我給得起,你去下單就行。”
聽到傅逸風這麼說,服務員才放心地拿着菜單離開。
翌日。
許經理果然回來了鼎山集團上班。一回到公司,立馬就去了傅逸風的辦公室報到,看見許經理,傅逸風這心總算是踏實了。
在沒見到許經理之前,傅逸風在辦公室裡可謂是焦躁不已,唯恐許經理突然改變主意不願意回來鼎山集團上班。
“小許,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這個,今天,你去喬家找何清歡談合作去吧。這個項目已經比較緊急,近期就一定要將業績給提上去。那些股東們現在都對這個項目非常期待,得急切改善。”
傅逸風將一疊文件遞給許經理,然後又叮囑幾句:“這次還真的是麻煩你了,何清歡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倔強一點,不過,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能擺平她。”
許經理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拍着胸口對傅逸風說道:“放心,我一定能談成的。”
如此一言,堪比定心丸,傅逸風點點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折騰了幾天,情緒緊繃了幾天,現在看到許經理回來幫忙,傅逸風猶如放下了心頭大石一般。
只是,事情並非想象的那麼順利。
何清歡看到許經理來臨,不由得露出如花笑靨,擡手撩了一下發絲幽幽地暗諷:“許經理,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看着眼前的美人兒,許經理雖然有些飄飄然的,不過腦子裡卻又時刻記着傅逸風交代的任務。
這一趟可不能白走啊。許經理暗暗想道。
許經理乾咳了幾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腔說起那個關於新產品推廣方案的問題。話音未落,何清歡就有些按捺不住了,站起來打量了兩下許經理,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許經理,不是我有意爲難,我們喬家可是有原則的,上次我那般有誠意,卻遭到你們的拒絕,這一次……我看……”
何清歡故意沒把話說完,留了餘地讓許經理遐想。
許經理一聽何清歡的這話,心裡不由得一緊,隨即展露一抹笑意,顯得特別有誠意的樣子:“何小姐,上次是我們這邊出現了一點問題,不過這一次你放心,絕對不會再有同類問題發生。要不,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如何?”許經理依然坐在凳子上,見何清歡佇立着,連忙示意她坐下好好商量。
何清歡冷哼一聲,然後擡起那百般嬌媚的雙眸凝視着許經理:“許經理,我看吧,今天你還是先回去吧。上一次是誰拒絕我的方案的,讓他來找我。”
說罷,何清歡就轉身背對着許經理,一臉深沉地看向窗外的風景。
許經理這心立馬咯噔了一下,覺得情形不妙。傅逸風分明是想讓他來出面談合作的,現在居然被何清歡拒絕了,那不明擺着要傅逸風親自出馬洽談嗎。
許經理面露尷尬之色,然後走上前特別緊張地問詢:“何小姐,這個,領導都比較忙,所以纔派我過來。其實……誰談都一樣的嘛。”
何清歡轉過身子直勾勾地盯着許經理,良久,雙眸迸發着凌冽的光芒,語氣狠厲地說道:“想合作的話就找上次的否決人過來,不然,還是算了吧。”
見何清歡這般臉色,許經理也大概猜想到了個大概,其實何清歡無非就是有意報復罷了。
不過,許經理也沒有捅破何清歡的意圖,只是側側臉,淡淡笑了笑,然後十分有禮貌地表示歉意,沒等何清歡迴應,就徑直轉身離開了。
這麼滿懷誠意去談合作,卻吃了個閉門羹,許經理雖然有些不悅,不過真正窩火的卻是傅逸風。
得知被何清歡這般拒絕,傅逸風簡直是氣得咬牙切齒,連桌上的那杯咖啡都被他打翻在了地上,咖啡漬瞬間染滿地板。
許經理誠惶誠恐地看了一眼傅逸風,然後小聲說道:“傅總,這一次,恐怕比較棘手,還是得你去一趟纔可以了。”
傅逸風沒有吭聲,黑眸裡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燒,轉過臉瞥了一眼許經理,傅逸風低下頭沉思起來。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許經理沒有多言,見傅逸風沒有表態,默默地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此刻,傅逸風正在內心咒罵何清歡。他想不到自己逞一時之快報復何清歡,如今居然被何清歡掉轉槍頭耍他這麼狠。
何清歡,算你狠!傅逸風暗暗想着,手已經因爲憤怒握成了拳頭,青筋暴露的樣子着實是讓人生畏。
“咿?今天這麼開心?”看到何清歡一臉悠然地在那晃着紅酒杯,臉上笑靨如花,傅安年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看到傅安年那俊俏的面龐,何清歡立馬將身體挪過去,然後擡頭就是在傅安年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一般親吻了一個。
傅安年這可受寵若驚了,連忙捂着自己的臉一副意外狀質問何清歡:“說,你今天干了什麼好事?”
何清歡抿嘴笑起來,良久才一張認真臉敘說起來:“今天,鼎山集團的那位運營部經理來找我談合作,我打發他回去了。這一次啊,好戲要來了,傅逸風明天應該會來找我了。我就等着這一出。”
“哦?原來是這樣?那傅逸風這一次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傅安年嘴角微微勾着,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也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思。
其實,傅逸風落得這般境地,傅安年豈會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思。光衝着傅逸風平日裡對何清歡百般欺辱,傅安年就已經巴不得狠狠地教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