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眼眸微微擡起,一種鄙夷的目光投向葉知夏,然後幽幽地迴應着鄭曉秋的言語:“我說錯嗎?這天天打扮花枝招展的不是爲了找男人還能是自娛自樂?”
“你!”鄭曉秋被他這句話搪塞得無言以對,“嘖”了一聲然後對着笑容轉過臉看着葉知夏,無比溫柔地詢問:“來,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葉知夏可是沒耐性了,瞟她一眼,然後就徑自走到一旁去拉着個凳子就坐了下來,然後沒好氣地說道:“不就是那樣羅,有什麼好說的!”
鄭曉秋怔然一下,然後就一把拉着葉知夏將她給拉到了一邊去:“誒,我說你,今晚是不是又跟傅安年見面了?是不是沒成功?”
葉知夏擡眸凝視着鄭曉秋,良久,揚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幽幽迴應:“媽,拜託,你就少管我的事兒了好不好?”
“你這臭丫頭,我這不是關心你嗎?我告訴你啊,還不行就放棄了,別死皮賴臉的,少讓人家看不起你。”鄭曉秋這話雖然是不大中聽,不過道理卻是有的。
這何清歡一直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來着,這自己女兒非要去糾纏何清歡的未婚夫,這……鄭曉秋想想就如坐鍼氈,要不是看着葉知夏離家多年這好不容易纔回國,鄭曉秋纔不會順着葉知夏的這性子讓她做這種挖牆腳的事兒。
葉知夏顯然沒打算理會鄭曉秋的這番話,自顧自地抿着嘴笑起來,然後拍拍屁股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說你啊,是時候說說你的閨女了。這整天不是上班就是穿這樣子去勾搭男人。”葉東雖然對葉知夏的事兒一向很少過問,不過這看着葉知夏穿着那暴露的衣服,作爲父親的他也是看不下去了。
“怎麼的?你不想你女兒早日嫁出去啊?天天在這伺候你這個老古董啊。要不是因爲你,我們日子可是好過多了。”說罷,鄭曉秋還挑着眉毛唏噓了一下,那眼神充滿了對葉東的鄙視。
“好好好,我虧欠了你們母女。你不看看她,現在這打扮哪裡像是一個良家婦女,哪家好男人能看得上她?這穿着跟個站街女一樣。”
葉東這說話還真還的是毫不留情,這譏諷的聲音也太大了,剛回到房間的葉知夏聽到這句話,可是被氣死了。
噔噔的幾下,葉知夏就冒着怒火從房間裡衝出來了,看到葉東正漫不經心地在看着手機,葉知夏扯高嗓門就嚷嚷起來:“爸,到底我是你親生的還是何清歡纔是你的女兒啊。你現在天天針對我,然後就爲何清歡抱打不平,你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了?我現在這麼穿着礙着誰了?我喜歡我樂意,我有錯嗎?”
一看情形不對,鄭曉秋可是着急了,趕緊坐到葉東身邊推搡着他讓他安撫幾句這女兒。
葉東眉毛都沒有擡一下,只是嗤笑了一聲,然後低聲說道:“好好工作吧,別整那些有的沒的。不是屬於你的,你又何必費盡心思去爭奪呢。”
話音一落,鄭曉秋臉色驟變,心裡不禁嘀咕起來:這原來他一早就知道知夏要勾搭傅安年,還特意這般掩飾自己的知情。
葉知夏兩眼一瞪,聲音帶着幾分凌厲:“我自己的幸福我自己爭取,你管我。”
鄭曉秋髮現葉知夏已經被葉東的言語給刺激到,不得不立馬起身哄着葉知夏:“好了好了,你爸不也是爲了你好嘛?你就少說兩句了。”
說完,鄭曉秋回頭揚着笑意溫柔地對葉東說道:“你也是,怎麼老是跟女兒頂心頂肺的,搞得跟仇人見面似的。”
“本來就是仇人!他現在哪裡看我順眼?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回國了。”葉知夏扁着嘴,怒氣衝衝地一屁股坐在了另外一邊,眼神卻是瞥向葉東。
這邊,葉知夏與家人鬧得心情不悅。而此時,在胡莉的家裡,何雪柔也正與何雲正鬧得不可開交。
“媽,我這都要結婚了,嫁妝總不能太少吧,那麼少我怎麼好意思嫁過去,這不一會婆婆刁難我怎麼辦?我沒底氣我怎麼在那個家立足?”
何雪柔一臉不悅地瞪着正抽着悶煙的何雲正,胡莉卻是挽着何雪柔的胳膊將她給拉到何雲正的身旁坐下來,然後柔聲說道:“雪柔,爸媽也不是不給你嫁妝,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你爸剛不是說了嘛?嫁妝自然不會少啊,只是……你要求的有點過分啊。”
何雪柔一聽這話,心裡就不悅了,神色驟變,眉頭也皺了起來,一副鄙夷的口吻回答:“那你是不是想你的女兒嫁過去了沒地位啊?你不知道現在那個傅鼎山對我冷眼相看,從來不與我多說兩句話的,陶玉蘭也就有時候對我噓寒問暖幾句,也不知道嫁過去之後會怎樣呢。”
何雪柔撇着嘴,擡眸看向何雲正,然後略有不滿地說道:“爸,何清歡結婚,人家可是有傅安年寵溺着,喬雅韻又還在醫院裡躺着,她自然不用擔心什麼嫁妝不嫁妝。可我不一樣啊,你怎麼也得爲我想想啊。”
“你結個婚都這麼多要求,現在別人傅家爲難你了嗎,你就自己在這胡思亂想,以己之心揣度別人。我跟你媽又不是大戶人家,哪裡那麼多錢給你做嫁妝。”何雲正忍無可忍,雙眸開始迸射怒火,一臉氣憤地看着何雪柔。
適逢何紹龍從外面回來,看到他們三個人正臭着臉,不禁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批鬥大會?怎麼個個都臭着臉?”
進過何雪柔的身邊時,何紹龍還不忘俏皮地擡手扯了一下何雪柔的髮絲,然後低聲說道:“怎麼?跟你的逸風哥哥吵架了?”
何雪柔一臉不耐煩地擡手甩掉何紹龍的那個手,聲音狠厲地指責道:“我的事兒用不着你關心!”
說罷,何雪柔一臉不悅地踏着那急促的步子回了房間。
何紹龍與胡莉面面相覷,良久,何紹龍脫口而出:“這丫頭,今天吃**?這麼大的火氣!”
何紹龍也沒有多理會,走到何雲正的身旁剛欲坐下,結果卻被何雲正的一句話給震驚得不敢坐了。
“你妹想要在氣派上碾壓清歡呢。”何雲正幽幽地低頭說道,手上正翻着當天的財經新聞報。
何紹龍一聽到這句話,不禁冷哼了一聲,隨即就是鄙夷地暗諷:“省省吧,還碾壓呢。”
不過說歸說,其實此時何紹龍這心裡也不是滋味,得知何清歡要與傅安年結婚,這心如刀絞的感覺也是不好受,只是何紹龍從未表現出來罷了。
冷嘲熱諷後就是沉寂,何紹龍瞥了瞥一旁的胡莉,然後就徑自坐下了,神色有些低沉,心裡已經在打着小算盤。
“喂,陳總,那個方案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這邊就給你敲定爲這個方案了。”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何清歡卻還在忙碌着公事,一個個電話打個不停,冒着被老總們責罵的風險去確認方案。
哎,這真的不是好差活啊,出差就是忙着打電話溝通,忙着做方案,忙着開會。何清歡與陳總溝通了幾句,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放下手機,何清歡不由得深呼吸了一下,試圖將焦躁的情緒給沉澱下來。
再擡頭,看見牆壁上的掛鐘已經顯示十一點半,何清歡更是着急了。
糟了,我還沒給安年打電話呢。何清歡立馬掏出手機,然而就在她想要撥打號碼的那一瞬,這內心卻彷彿有東西壓着一樣,一種沉悶的感覺襲擊心靈,何清歡安安靜靜地坐着沒敢動,腦袋卻是想起了葉知夏說的手帕這個事兒。
不行不行,我怎麼又想起這個事兒了,我不能那樣懷疑安年的。何清歡立馬擡手抱着自己的頭部試圖讓自己冷靜,然而,越是控制的越是放肆,那股思緒猶如傾盆大雨灑在了一個毫無防備的人身上,瞬間就將她澆得溼淋淋。
正當何清歡思忖着這一切時,手機卻響了一下。
何清歡下意識地就去打開手機,結果……何清歡傻眼了!
一個葉知夏從後背環抱着傅安年的照片赫然入目!
這照片,照片……何清歡只感到自己的那顆心彷彿瞬間被割落了一樣,她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難以置信的何清歡試圖讓自己冷靜了十來秒,然後立馬就回撥那個發照片的號碼,不過,很遺憾,語音提示機主已經關機。
發照片的人是誰?爲什麼要給我發這個照片?何清歡開始思緒混亂,一下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照片被震懾得心亂如麻。
此刻,何雪柔正在房間裡沾沾自喜,兩個手機放在牀上,翹着腿趴着在牀上幻想着這一刻何清歡該是如何的氣憤與難過。
何清歡啊何清歡,我就不信這一次你不跟傅安年吵上幾個回合。最好婚都結不成了。
何雪柔歪着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拿着那個已經關機的手機,何雪柔扒開手機殼然後抽出那張太空卡。
思忖了幾秒,何雪柔給葉知夏打了電話。
如此深夜,何雪柔突然來電,葉知夏自然是好奇,即便是一臉睡意,卻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接聽了何雪柔的電話。
“喂……”葉知夏聲音慵懶,一種惺忪的睡意隔着話筒都讓何雪柔感受出來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包你馬上精神抖擻!”何雪柔嘚瑟着,臉上帶着盈盈笑意,聲音透着一種陰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