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了?”葉知夏一臉挑釁狀,完全不顧忌此時的葉知安已經是內心升騰一團怒火了,而且因爲葉知夏的這種態度越燃越旺。
鄭曉秋拉着葉知夏,然後又看了看葉知安一本正經地詢問:“知安,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一大早就在這裡瞎吵。我都是被你們兄妹倆給吵醒的。”
葉知安摸了摸鼻子,舌頭不自覺地舔了舔雙脣,然後瞪着葉知夏說道:“你這個乖女兒,她要跟清歡搶男人,可笑不可笑?”
說完,葉知安還冷笑了一聲,眸光也是鄙夷的。
“怎麼的?我搶一個男人又怎麼了?法律規定不能搶嗎?”葉知夏振振有詞,還是揚着下巴挑着眉毛的態度,完全不顧葉知安的怒意,說完還衝着鄭曉秋堆着笑意說道:“媽,你當初不也是很支持我的嗎?你說,我喜歡的就要努力去爭取的啊。”
一聽到葉知夏這麼說,葉知安更是傻眼了,趕緊走過去追問鄭曉秋:“媽,你是這麼教她的?你!你這不等於讓她飛蛾撲火嗎?”
“什麼的飛蛾撲火,你怎麼知道我這就一定不成功了?葉知安,我告訴你,我跟傅安年認識的時間比何清歡跟他認識的時間還長,如果不是因爲我出國留學了幾年,會輪到何清歡她上位嗎?今日站在傅安年身邊的女人一定是我!”葉知夏眸光犀利,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你還要不要臉了?”葉知安幽幽地凝視着葉知夏說道。
鄭曉秋在一旁聽着這兩兄妹的對話,心裡也是着急,眉頭輕蹙着神色也閃過一絲凝重的氣息。
“好了,都別吵了。”說罷,鄭曉秋轉過臉看着葉知夏,然後弱弱地說道:“知夏,你這……要不還是算了吧。人家都要結婚了,你再怎麼折騰也沒用了。”
鄭曉秋其實一開始是贊成葉知夏去追求自己的真愛,不過這聽說何清歡與傅安年馬上就要結婚了,這葉知夏戀戀不忘想要去競爭,也沒多大的意思啊。更重要的是,鄭曉秋其實也是有感覺出來的,傅安年在這個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專一,儘管他也是出身富裕人家,不過卻沒有那種驕奢淫逸之風。
葉知夏不滿地瞪了一眼鄭曉秋,一抹黯淡的光芒閃過眸底,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媽,你懂什麼啊?只要一天沒有結婚,我都要努力,即便結婚了又怎麼樣,也可以離婚啊。這年頭離婚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我纔不怕呢。”
葉知安聽着葉知夏的這番奇葩論調,有些無奈地看向鄭曉秋。
葉知夏明眸一擡,一抹陰笑盪漾在臉頰上,瞥視了一眼葉知安,然後又幽幽地表態:“傅安年我是認定了的,我是真心愛他,何清歡?我呸!”
葉知夏的這話着實是一捆**綁在了葉知安的心上,葉知安一聽這番話,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怒火了,揚起手直接就是一巴掌掌摑過去。
一聲響亮的“啪”刮破半空,鄭曉秋傻眼了,葉知夏也傻眼了。
隱約的疼痛感瞬間襲上臉蛋,五指分明的鮮紅掌印赫然入目,鄭曉秋十分緊張,立馬就走過來拉開了葉知安衝着他訓斥了一句:“哎呀,你怎麼能打你妹妹呢。”
說罷,鄭曉秋又心疼地驀然回首,趕緊伸手去撫摸着葉知夏的臉蛋。
葉知夏一臉不忿地瞪着葉知安,雙手捂着被掌摑的臉蛋,那眸底的恨意越發加深了。
葉知夏沒有再說任何話,捂着臉就直接跑出了房間。
鄭曉秋嘆息一聲,然後對葉知安開始教訓了。
葉知安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是任意鄭曉秋在那訓斥。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說這麼多了,反正,一會知夏回來你好好跟她道歉一個,這太不像話了。兄妹倆還因爲一個男人吵起來。真是讓人操心。”鄭曉秋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還瞥視了一眼葉知安,沉重地嘆息一聲。
“媽,你……你沒看知夏那樣子嗎?這哪裡是一個姑娘應該說的話,人家何清歡欠我們的嗎?做人要這麼沒良心嗎?而且人家不也要結婚了嗎。她這是要去插足人家的婚姻的節奏啊?你也不阻撓一下,你是要縱容她嗎?”
鄭曉秋沒好氣地瞪着葉知安,懶得與他瞎扯那麼多了,剛想轉身走出葉知夏的房間。結果葉東進來了。
“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回來我得好好批評她。太不像話了!”葉東雖然看起來神色平靜,不過那犀利透着一絲怒意的黑眸卻已經證明他這會也如葉知安那般滿腔怒火。。
一聽到葉東這麼說,心疼女兒的鄭曉秋可就有點擔憂了,趕緊走到葉東的身邊想要爲葉知夏說好話,然而葉東卻不領情,只是眼含怒意地瞥視着鄭曉秋,還幽幽地責罵了一句鄭曉秋:“爲人父母得管教子女,豈能像你這縱容法?”
“誒誒,葉東,我怎麼了?這女兒她喜歡別人,我哪裡管得着?再說,知安這做哥哥的就應該大度一點,有什麼問題好好商量溝通啊,幹嘛呢動手打人。知夏剛纔盛怒之下就裝着一肚子的委屈跑出去了,還不知道這丫頭今天還回不回來呢。”鄭曉秋一邊說着,臉上已經藏匿不住她的擔憂之色。
然而,鄭曉秋的言語卻沒有激起葉東的擔心之情,反而是讓葉東感到輕鬆。
轉頭看了看一旁還在生氣中的葉知安,葉東開始爲他袒護,衝着鄭曉秋就一本嚴肅地說道:“知安做得很好,這知夏,不打她一下還不清醒,這都是乾的什麼事情?人家何清歡是她的她表姐,還是我們的恩人,有這麼忘恩負義的嗎?換做是我,我都要掌摑她。”
“誒,你!”鄭曉秋見葉東神色肅然,明顯是在偏袒着葉知安,還一臉要斥責葉知夏的神態,鄭曉秋自知再說下去也是沒用,只能引發她跟葉東兩人之間的爭吵。
此時,何清歡與傅安年正在醫院裡看望喬雅韻。因爲一大早就過去了醫院,兩人也沒有吃早餐,這都中午了,何清歡就讓傅安年留着在病房裡陪伴着喬雅韻,她獨自一個人離開醫院去買午餐了。
也就在何清歡離開醫院的這段時間裡,傅鼎山提着一個便當出現了。
輕輕地推開病房的木門,傅鼎山看到傅安年坐在那裡,不禁輕輕地乾咳了兩下以引起傅安年的注意。
聽到背後傳來咳嗽的的嗓音,傅安年下意識地就回頭看了看,發現是傅鼎山,傅安年瞬間就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抿了抿雙脣,傅安年起身走過去,看了看傅鼎山手中的東西,溫聲說道:“你是來……”
傅鼎山扯了扯嘴角,一抹不容易察覺的笑意盪漾在嘴角:“我就是……想着週末,你們一定會來醫院看雅韻,所以我就……”
見傅安年有些怔然,傅鼎山微微一笑,然後將便當盒放在牀頭櫃上,回頭就溫聲說道:“這是新鮮的雞湯,給你和清歡喝的。”
說罷,傅鼎山疑惑地詢問何清歡去哪裡了。
傅安年撓撓頭,有點尷尬的樣子,良久,才說何清歡下樓去買午餐了。
傅鼎山一聽,立馬就好像一個父親一般開始說道:“這吃外面的東西不好,不夠衛生啊。我這帶的雞湯蠻多的,一會你們多喝一點。你天天加班,更要吃好一點。”
傅鼎山的眸底流露出一種對傅安年的關懷,見傅安年表現得有點不知所措,傅鼎山趕緊轉移了話題:“喬家現在怎麼樣了?聽說你們開了記者招待會,現在記者們沒有來纏着你們吧?”
傅安年詫異地擡眸看向傅鼎山,他沒有想象到傅鼎山原來也這麼關注喬家集團的動態,沉默了片刻,傅安年溫聲迴應:“這個……還好了,現在跟君悅集團的事兒都在處理當中,也快解決好了。”
“那就好。”傅鼎山沒有多言,只是言簡意賅地說了這麼一句。
兩人面面相覷了幾秒鐘,傅安年就走過去將椅子給稍微移動了過來,示意傅鼎山坐下。
傅鼎山有點驚訝,怔怔地看着傅安年,遲遲沒敢坐下去。
是啊,傅鼎山怎麼會想到傅安年在這天居然對他有了友好的行爲呢。當然,傅鼎山內心裡可是閃過了一絲喜悅,父子關係破冰之旅已經開始,傅鼎山甚至都已經在幻想不久的將來,兩父子一定能和好如初。
想到這些,傅鼎山不禁稍稍嘆息了一下,雖然嘆息聲不大,不過一旁的傅安年卻還是清晰地聽見。
傅安年不知道他在嘆息什麼,不過見傅鼎山愣着在那,還特意催促了一聲:“你坐吧。你年紀大了,一直站着不好。”
此言一出,傅鼎山更是有點受寵若驚了,黑眸微微擡起,看了看傅安年,怔住幾秒,才弱弱地詢問:“你媽她……情況怎麼樣了?”
傅安年抿抿嘴,無奈地攤攤手說道:“繼續等待。。”
傅鼎山執拗不過傅安年的盛情,也就只能乖乖地坐了下來。看了看傅安年,傅鼎山一本正經地說道:“最近很忙吧,別忙壞了。你媽這個,我基本每天都有來看她的,也陪她說話。”
說完,傅鼎山轉頭認真地看着喬雅韻,嘴角上揚,思緒也陷入了記憶中。
“當年,我對不起你們母子,那會年輕,做事不計較後果,現在……興許是年紀大了,回頭去看看當初的自己,我還是覺得自己不配做你的父親。我也辜負了她,愧疚於你的外公啊。”
聽着傅鼎山的這番話,傅安年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聽着,心裡風起浪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