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傅安年與何清歡一進門,就看到喬雅韻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頭也沒回就幽幽地問了這麼一句話。
傅安年乾咳了兩下,然後柔聲迴應:“媽,你還不休息?”
“這不等你們嗎?我看都這麼晚了,見你們沒回來,我不放心。”傅安年與何清歡走到喬雅韻的跟前站着,喬雅韻稍稍擡眸看向他們,看到何清歡臉色有點點沉重,有點疑惑了:“清歡,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被喬雅韻這麼一問,何清歡下意識地就擡手撓了撓臉頰,然後擠出了一絲笑容迴應喬雅韻:“媽,我沒事。大概是今天有點累的緣故。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最近天氣多變,要注意身體啊。”喬雅韻雖然看起來很嚴肅,不過那眼底的慈愛之意還是無法藏匿,傅安年都能看出來喬雅韻是真心地對何清歡好。
傅安年聽到喬雅韻這麼說了,自然也是附和着自己母親的話對何清歡也囉嗦了一下:“記住媽的話,要注意身體,可別讓我們擔心。”
聽言,何清歡忍不住嗤嗤地笑了笑,然後擡手就偷偷捏了一把傅安年的胳膊。
“我先去洗澡。”何清歡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就對喬雅韻與傅安年說道。
“去吧。”喬雅韻溫聲迴應,然後擡眸看着傅安年說道:“安年,陪我坐一會說說話。”
“嗯。”傅安年應允。
喬雅韻挪了一下身子騰出了更大的空間給傅安年,傅安年在她身邊坐下,然後有點疑惑地問道:“媽,今天你怎麼會特意等我們回來,這不大像你的作風哦。”
喬雅韻抿出一絲笑意,凝眸看着傅安年許久,聲音有點低沉卻是透着一種溫柔。
“安年,有的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的。”
聽言,傅安年有點詫異了,他完全不知道喬雅韻要表達什麼。
“媽,你這是?”
“清歡拿到了一份她母親當年的診斷報告是吧?現在你們想要去調查真相是吧?”喬雅韻直接瞭然地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此言一出,傅安年怔住了好幾秒,這個事情他與何清歡都沒有告知喬雅韻,喬雅韻居然會知道,這簡直太神奇了。
傅安年一臉詫異的模樣看在喬雅韻的眼裡,讓她覺得有點點得意。
“呵,你們啊,藏不住秘密的,你媽我在這個社會混了這麼久,察言觀色是很厲害的。當然,這還是要說一點點分析能力。”喬雅韻抿着笑意說道。
“這個事……清歡一定是很悲傷的。因爲……兇手很有可能是她的舅舅或者舅媽。”傅安年沉着臉小聲說道。
“慢慢來吧。真相不是那麼容易查的,需要時間,需要細心。”喬雅韻如是之說,篤定的眼神給予了傅安年一種信心。
傅安年知道,不管他做什麼,喬雅韻基本從來不會反對,因爲喬雅韻瞭解自己的兒子,她也知道傅安年不會莽撞,他的理性會驅使他冷靜地去處理每一件事,而這正是喬雅韻這麼放心與信任他的原因。
傅安年輕輕地點着頭,幽深的眸光猶如一潭看不到底的水。正當傅安年陷入了思索中時,何清歡已經從浴室裡出來。
“我先休息了,安年,你也早點。”何清歡一邊撩撥了一下有點溼潤的髮絲,一邊衝着傅安年說道。
見喬雅韻還在沙發上隨意翻着雜誌,何清歡走到喬雅韻的身邊坐下,然後將頭輕輕地靠着在喬雅韻的肩膀上。
“媽。”何清歡柔聲叫喚起來。
這麼溫柔充滿感情的一聲叫喚,簡直是讓喬雅韻的心都化了。
每一個做母親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個女兒,正所謂貼心的小棉襖。
喬雅韻雖然是女強人,不過內心裡可也是有柔情似水的一面的,傅安年是她的驕傲,但是喬雅韻也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個女兒可以依偎聊天。
喬雅韻很自然地就擡手輕輕地摩挲着何清歡的頭頂,然後輕聲說道:“清歡,媽有一句話想對你說。”
聽言,何清歡稍稍擡眸看着喬雅韻的眼睛。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要與安年緊緊相依不離不棄。”
何清歡聽到這句話略感意外,她不明白喬雅韻爲什麼會突然對她叮嚀這麼一句話。
“能成爲夫妻是很深的緣分,要珍惜。查找真相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要堅強地面對那未知的一一切。”喬雅韻如是之說,一抹淺淺的笑意盪漾在脣角。
何清歡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然後就伸手去攥着了喬雅韻的那雙肌膚有些滄桑粗糙的手。
與傅逸風一家子才吵架了的何雪柔,自然不會沉住氣繼續待着在傅家居住,這一氣之下當然是跑回去孃家了。
看到何雪柔突然拖着行李箱出現在門口,胡莉可謂是驚呆了。
“雲正!雲正!”胡莉一看到何雪柔出現在眼前,立馬就大聲嚷嚷起來要將何雲正給叫喚出來。
本來還悠悠然地看着手機新聞的何雲正,被胡莉這麼兩聲叫嚷,也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心,屁顛屁顛地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結果……一看到何雪柔佇立在門口一臉委屈的模樣。何雲正這心就咯噔了一下。
“這……怎麼的?”何雲正一個箭步上前看着她那行李箱,又轉頭看看胡莉,一臉疑惑。
何雪柔哭喪着臉凝望着何雲正:“爸!”
帶着哭腔的叫聲,讓何雲正立刻心疼了起來。畢竟,何雪柔可是寶貝女兒啊,這纔剛嫁過去沒多久呢,這麼快就這委屈狀拖着行李箱回來孃家了,能不心疼嗎。
“怎麼了?”胡莉也趕緊迎上前幫忙拿過行李,然後無比溫柔地詢問。
“他們欺負我,一家子都欺負我!”何雪柔哭泣着說道,那緊蹙的眉頭還真心讓胡莉都覺得奇怪了。
這不才新婚不久嗎,而且何雪柔還剛剛失去了孩子,傅家的人不是應該對她好一點的嗎,怎麼這麼快就惹到何雪柔傷心成這樣子了。
“來來來,坐,坐。”胡莉拉着何雪柔到沙發那坐下,然後趕緊讓何雲正去倒杯水。
何雲正拖着行李箱放到一旁角落先放着,然後就匆匆忙忙地去拿了一個白色瓷杯倒了一杯開水。
“給媽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胡莉略有緊張地詢問。
“傅逸風就是個混蛋,他就只會幫他爸媽,居然打我。”何雪柔一邊哭泣着控訴,一邊伸手去拿桌上的紙巾擦拭眼淚。
“什麼?打你!”一聽到何雪柔說傅逸風打她,胡莉簡直整個人都要從沙發上跳起來了一樣,反應的激烈讓何雪柔都呆住了幾秒。
何雲正把水放到桌上,然後十分冷靜地說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讓人家不高興了?你啊,得改改性子了。”
“誒,你怎麼這麼說女兒的?”胡莉一聽到何雲正的這話,就略有不悅地白了他一眼。
被胡莉這麼說了一下,何雲正也懶得摻和這個事情了。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何雲正認爲一定是何雪柔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人家才這麼對她的。
雖然何雪柔哭得很讓人心疼,不過……何紹龍卻就對她甚是鄙夷。
胡莉都還沒來得及安慰何雪柔,何紹龍卻就突然從房間裡走出來還幽幽地暗諷何雪柔來了。
“哎,自己刁蠻任性,就別怪人家這麼對你了。”
何紹龍的話堪稱**,他一出現,何雪柔原本還只是傷心,現在簡直是憤怒了。
驀然起立,就一個箭步走到了何紹龍的面前,然後直勾勾地瞪着何紹龍問道:“何紹龍,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是很清楚嗎?別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幫你,這做人還是要安分一點,女人呢也得溫柔一點點。你看看你,整天沒事找事,結個婚也不能安安靜靜規規矩矩的,非要在婚禮上搞那麼多事,要不然人家也不會這麼對你。”何紹龍字字珠璣,那扯着笑容譏諷的模樣太讓何雪柔憤懣了。
“何紹龍,有本事你就不要管我的事情啊,你哪裡像是一個哥哥了。我哪次有事情你會真心幫過我,你什麼時候不是當面對我冷嘲熱諷,我是你的親妹妹嗎?”何雪柔也不顧何雲正與胡莉都在面前,直接就跟何紹龍大吵了起來。
何紹龍倒是十分淡定,絲毫不擔心會被何雲正與胡莉責罵,悠悠然地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居高臨下的姿態凝視着何雪柔帶着一種怪聲怪氣的口吻說道:“我的好妹妹啊,你就學學何清歡吧。人家傅鼎山爲什麼那麼喜歡何清歡而那麼討厭你,你就不找找原因?”
不提何清歡還好,一提何清歡,這簡直是踩着了何雪柔的尾巴。何清歡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拿她跟何清歡作比較,然而何紹龍就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是這麼一種口吻來嘲諷她,這可讓何雪柔如何淡定呢。
兩眼一瞪,何雪柔就揮起了小粉拳,好一副蠻橫的模樣。
“看看看,你現在知道你有多不討喜了吧,一言不合就想動手,誰受得了你!”何紹龍冷冷地扔給她這一句話然後就走向沙發一屁股坐下去傲然地看着她。
何雲正看了看胡莉,然後推搡着她示意她去哄一鬨何雪柔。
然而,被何紹龍這般刺激了的何雪柔簡直是發瘋了一般大聲尖叫起來:“啊!啊啊!”
驀然轉身就衝去了自己的那個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