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還真的是……脾氣可一點都不小啊,不就是說她兩句就耍起脾氣來了。”何紹龍一臉鄙夷地嘀咕着。
而胡莉一聽到何紹龍的這話,也就沒好氣地呵斥起何紹龍來了:“紹龍,你就少說兩句,你妹妹她這最近事情多,心情不好,你就少招惹她了,你幹嘛非要說這些話刺激她呢。”
“刺激?”何紹龍非常詫異地睜大眼睛看着胡莉,然後幽幽地暗諷何雪柔:“就衝她這種公主病,也就傅逸風那小子能多一丟丟的忍耐罷了,換別人,她早就捱打幾萬遍了。還真當自己是公主要個個都遷就着她呢。”
說完,何紹龍還十分不滿地冷哼了一聲,那一抹冷笑盪漾在脣角的模樣可都看在何雲正的眼裡。
何雲正扯了扯嘴角,然後凝視着何紹龍溫聲勸說:“好了,紹龍你也就別說你妹妹了。”
頓了頓,何雲正神情變得肅然起來,一本正經地詢問何紹龍:“最近你的工作怎麼樣了?你都去喬家好一段時間了,這做起來是否得心應手?”
“挺好的啊。”何紹龍壓根不想多言自己在喬家集團的那份工作,只是隨意憋出幾個字敷衍了一下何雲正。
何雲正聽言,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良久,擡眸看了看胡莉,然後就對何紹龍說道:“紹龍,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現在怎麼想?”
話音剛落,何紹龍一臉蒙圈地看着何雲正,又瞥了瞥胡莉,略有疑惑地詢問:“爸,你是指?”
“不是說好的等清歡婚禮過了,你就到爸公司來幫忙嗎?”
聽言,何紹龍抿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溫吞着對何雲正說道:“爸,你這個……”
何紹龍表現得有點爲難,不自覺中已經擡手撓着自己的腦殼子,見何紹龍這種模樣,何雲正心裡什麼都明白了。
只是,何雲正一心希望何紹龍能夠去他的公司幫忙。雖然何紹龍不大情願,何雲正卻還是想着自己一手經營的公司總有一天是需要人繼承的,還不如早點讓兒子去接手管理。
察覺到何雲正眉頭稍有蹙動,何紹龍知道何雲正一定是內心裡不歡喜了。
胡莉見狀,立刻就擡起胳膊輕輕地推搡了一下何雲正,然後擠出了一絲笑意溫柔說道:“雲正啊,這……紹龍不想去,那就算了吧。等過陣子再說,啊?”
何雲正臉色一沉,然後瞪着何紹龍聲色俱厲地說道:“這公司早晚都是你的,你怎麼就這則麼嫌棄不願意來幫忙?你去喬家工作有什麼好?還不是給人打工?你在那邊做個小小的法律顧問,有什麼出息可言?”
“爸!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啊。我這在喬家做一個小小的法律顧問,那也是有價值的,我也是可以學到東西的,要不然我學的專業不就荒廢了嗎?再說了,我去何氏能有什麼?現在話事人還不就是你!”何紹龍就是忍耐不住被何雲正這麼呵斥,立馬就反駁了回去。
何雲正本來就已經不高興,結果還被何紹龍如此頂心頂肺地爭辯,更是氣得臉色鐵青了。
“一個個沒點出息!”何雲正大聲吼了一句,然後就憤然起身疾步走回房間。
看着何雲正的那個充斥着憤怒氣息的背影,胡莉眉頭都緊蹙了起來,一臉不悅地瞥着何紹龍忍不住教訓起他來了。
“紹龍,你看你……你怎麼這麼氣你爸呢。你就順着他一下啊。這……反正何氏早晚都是給你的,你現在早點去幫忙,也是早日熟悉公司的運作啊。你說!有什麼不好的?”
胡莉擡手撩了一下那波浪卷的及肩頭髮,略有感慨地說道:“爸媽年紀都大了,也就希望你跟雪柔兩兄妹能夠同聲同氣,有所出息,好好地把何氏給經營下去。”
見胡莉神色變得凝重,眉梢間的那種陰鬱氣息更是猶如烏雲籠罩在何紹龍的心房上,何紹龍清了清嗓子然後溫聲說道:“媽,你放心吧,我早晚都會去何氏的,只是不是現在。”
“你上次不也是這麼說。”胡莉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此時,月色清涼,有些燥熱的空氣又夾帶着絲絲清風吹拂在透薄的粉色窗簾上,何清歡佇立在落地玻璃窗前,輕輕地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眸光看向遠處的那片昏暗。
在昏暗中的一切都充斥着一種詭異的氣息,讓人心生一種探索的慾望,可是又望而卻步。
優雅地舉起杯子輕輕地啜了一口,何清歡雙脣緊抿,思緒肆意地飄蕩着。
“在想什麼?”傅安年突然從背後出現,一雙寬厚的大手輕輕地環抱着何清歡的小腰,還散發着沐浴清香氣味的頭髮就那麼蹭在了何清歡的臉頰旁。
何清歡稍稍側過頭,柔聲細語地說道:“沒有,就是隨意看看。”
說罷,何清歡騰出一個手輕輕地摩挲在傅安年的下巴上,緩緩地閉上雙眼感受着那鬍子拉碴的粗糙感。
“安年……”何清歡柔聲叫喚,柔順的髮絲在清風的微微吹拂下飄散着一股植物花香。
“要不要再爲你倒一杯?”傅安年看到何清歡端着的那個酒杯裡已經沒有了紅酒,忍不住問道。
何清歡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子擡起明眸無比深情地看着傅安年,那種秋水一般的熠熠生輝的眸光總能輕易地讓傅安年沉淪。
傅安年不禁看着這樣的何清歡的有些出神,輕輕地湊近她的臉蛋,本來想要親吻她的花瓣一樣的紅脣,但是最後卻硬是變成了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吻額頭。
來得有些突然的親吻,讓何清歡有點愕然地擡頭看着傅安年,一抹如花笑靨浮現在脣角,讓月光照耀下的何清歡顯得那般的神秘而綺麗。
傅安年微微擡頭看着夜空,居然如詩人一般隨口吟了兩句:“靜夜月華如水,許我一世清歡。”
聽言,何清歡忍不住嗤嗤地咧嘴笑了,還擡手就往傅安年的胸膛掄了一拳,雖然力氣很小,不過傅安年卻是十分配合地發出了一聲“啊”,隨即雙手護胸作出痛苦狀。
“你還裝詩人呢,搞什麼文藝範兒。”何清歡沒好氣地埋汰他。
然而,傅安年卻是怡然自得,擡手就指着那輪彎月對何清歡溫柔地說道:“你看看,月光是不是很好,雖然不大明亮,不過卻是柔和得好像水一樣,我看着這彎月,想着如果我們能就這樣相擁着直至永遠,那也是我莫大的幸福了。”
何清歡一把推開了傅安年,然後端着酒杯走向牀邊,將酒杯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就回過頭白了一眼傅安年,沒好氣地抱怨道:“就你會哄人。”
傅安年聽着何清歡的這話,忍不住抿嘴笑着,然後擡手就撓了撓腦袋,然後走過去對何清歡說道:“早點休息吧,我就不哄你了。某人還嫌棄我的溫柔,我覺得我的小心靈被深深地刺傷了。”
說罷,傅安年就已經上牀嘩啦啦地就躺了下去。
深邃的黑眸卻是直勾勾地盯着何清歡,見何清歡沒有反應,傅安年擡手推了推何清歡:“別想那麼多了,早點睡吧。小莊會搞定這一切的。”
聽言,何清歡深呼吸了一下,然後也就乖乖地躺下擁着傅安年了。
翌日。
傅安年一大早就匆匆地吃過早餐就拿着車鑰匙出了門,傅鼎山的深邃眸光直勾勾盯着傅逸風的背影,然後對陶玉蘭溫聲說道:“雪柔回去孃家,有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陶玉蘭一聽傅鼎山問起了何雪柔的事情,直接就是白他一眼,然後沒好氣地抱怨:“你還問我?還不都是因爲你跟逸風,把她給氣走了。還不知道她回去孃家要怎麼說我們呢。”
陶玉蘭一邊發牢騷,一邊雙手交疊地放着在桌上,臉也別開沒看傅鼎山,一臉怒色。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你還是想想辦法將她給喊回來。”傅鼎山陰沉着臉一本肅然地說道。
陶玉蘭也懶得與傅鼎山瞎扯這些有的沒的,傅逸風一大早起來就一直面無表情,與以往壓根不同,陶玉蘭就知道一定是因爲何雪柔生氣跑回了孃家的緣故。
這會陶玉蘭正發愁怎麼勸說何雪柔回來呢,這畢竟才與傅逸風新婚不久,兒媳婦這麼快就鬧這一出了,以後日子可咋過呢。
傅逸風雖然有點鬱悶何雪柔就這麼突然地帶着行李回去孃家,不過傅逸風也沒有多在意,心裡想着過個幾天何雪柔一定會自己乖乖回來的。
傅逸風一路上哼着歌兒,急速奔馳的小車在這個瞬間還蠻襯托傅逸風的心境的。奔放狂野,無拘無束,就是傅逸風在這個時候的心情。
平日裡有何雪柔在,雖然說能享受到一下女性溫柔,不過何雪柔在很多時候也確實是煩人,這現在何雪柔回去孃家了,傅逸風就當耳根清淨個幾天罷了。
“傅總,有客人說要見你。”傅逸風剛踏進前臺那塊地方,前臺小姐就已經笑意盈盈地告知傅逸風這麼一個消息。
“客人?什麼客人?”傅逸風略有好奇,忍不住問了一聲。
“我問她,她不肯說名字,就說一定要見你。她現在在會議室裡坐着呢。”前臺小姐保持着禮儀性的微笑柔聲迴應。
傅逸風點點頭,然後疾步朝着會議室的方向走過去。
誰這麼一大早就來找我啊,奇怪。傅逸風心裡嘀咕着,卻又無比的期待想要知道這個客人到底是誰。
然而,當傅逸風來到會議室,壓根就沒見到有人,只是……會議桌上卻又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巧笑倩兮的女子,傅逸風盯着照片怔然了好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