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葉知夏咬了咬下脣,微微擡眸凝視着何清歡一臉愧疚地說道:“清歡,我出國那麼多年,與以前的同學朋友都沒有什麼聯繫,現在也沒什麼朋友,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了,你就是我的好姐妹,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
看到葉知夏這麼忐忑的樣子,何清歡淡淡一笑,擡起另外一個手覆蓋在葉知夏攥着自己手的手背上,然後眼含笑意聲音很輕柔地說道:“我怎麼會怪你呢,我多謝你還來不及呢。喬家的手遊項目,還得靠你打通一下關係拿到融資呢。”
葉知夏微微抿着笑意,擡手撩一撩髮絲,沉默了片刻,然後溫柔說道:“謝謝你,清歡。”
“總之,你記住,我們是姐妹,有什麼困難麻煩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竭盡全力幫你,不要心存芥蒂有所介意。”
說罷,何清歡輕輕地拍了拍葉知夏的手背。
葉知夏紅脣微微張合,正欲說什麼的時候,服務員不合時宜地出現,將食物優雅地放在桌上,並且十分有禮貌地稍稍彎腰溫聲說了一句“二位請慢用。”
看着眼前的食物,何清歡食慾大開,臉上立馬就盪漾出了孩子一般的天真笑意。
葉知夏始終注視着何清歡,心裡正在鄙夷何清歡是一個多麼愚鈍的人,居然就這麼相信了她。
“來,嚐嚐,挺不錯。”何清歡已經率先嚐了一口鵝肝醬,津津有味的模樣看在葉知夏的眼裡不但勾不起她的食慾,反而讓葉知夏感覺這樣的何清歡就跟一個小丑那般滑稽可笑。
就在何清歡津津有味地嘗着美食時,傅安年突然來電了。何清歡略有倉促地趕緊伸手去包包裡拿出手機,凝神一看,發現是傅安年的電話,何清歡很自然地就葉知夏說了一句“安年打來的”,然後就接聽了電話。
礙於是在西餐廳裡,何清歡特意壓低了聲音說話。
“喂?安年?怎麼了?”何清歡柔聲細語地詢問。
電話那頭的傅安年聽着何清歡的聲音這麼小,不由得好奇詢問她現在在何處。
何清歡明眸微擡,看了看葉知夏,然後風淡雲輕地說在西餐廳。
“你跟誰在吃飯嗎?怎麼都沒有告訴我一聲,我跟媽都在等你開飯呢。”傅安年撇撇嘴,略有怨言。
何清歡這才恍然想起自己都忘記了告知傅安年自己要與葉知夏一起吃晚飯,咬了咬下脣的何清歡然後溫柔賠不是:“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都忘記跟你說了。那個……我現在跟知夏一起吃飯來着,你跟媽先吃吧,不用給我留飯菜了。我一會就回去了。”
“行吧,那你早點。就這樣,拜。”傅安年也沒有多言,爲了不打擾她與葉知夏吃飯,只能匆匆掛了電話。
“她跟知夏一起吃飯了,讓我們先吃。”傅安年淡淡地衝着喬雅韻說道,眸光掃視了一下餐桌上的飯菜,稍有失望地說道:“難得我下廚,她居然又不回來吃飯。”
一聽到說何清歡與葉知夏一起吃飯,喬雅韻閃過了一抹不大喜悅的神色,沉了沉臉,喬雅韻拿起筷子,然後凝眸看着傅安年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個知夏……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得多提醒着清歡,少跟她來往了。她的心機可比清歡要重多了。”
說完,喬雅韻微微嘆氣一下,剛一收斂眸光,隨即又擡起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傅安年說道:“手遊項目的融資事情,是跟花旗投資銀行談的?”
傅安年略有詫異地看着喬雅韻,隨即重重地點頭,頓了一下,傅安年淡淡地說道:“知夏就是在花旗投資銀行上班的,這個項目都是她負責的,她之前跟團隊來了我們公司,已經談過一輪了。現在還是在審覈中,後面可能有的事情還得商酌。”
聽言,喬雅韻低頭細嚼慢嚥,輕輕點點頭。
“誒,我看這個雪柔……怎麼越來越笨手笨腳了,做什麼都是慢吞吞的,可急死人了。”陶玉蘭皺着眉頭瞥了一下傅鼎山,一臉不悅地抱怨着。
傅鼎山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陶玉蘭,不滿地指責着她:“又怎麼了?你這幾天天天都在我面前不是抱怨這就是抱怨那,有什麼是你看着順眼的。”
一聽到傅鼎山這麼一頓說,陶玉蘭可就不樂意了,眉毛一挑,揚着下巴就衝着傅鼎山表示抗議了。
“這雪柔一回來,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是我以前看走眼了嗎?”說完,陶玉蘭就擡手扶着自己的額頭,擺擺手說道:“不說了不說了,說起我就頭疼。”
見陶玉蘭皺着眉頭的樣子,傅鼎山忍不住沒好氣地埋汰着:“你這是太閒了,沒事就愛在這裡挑剔。”
陶玉蘭抿了抿嘴角,眉梢見流露出不悅,雙手扶着椅子兩側扶手就想要起身回去房間,結果一個目眩頭暈,瞬間就倒地。
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幕簡直是嚇壞了傅鼎山,傅鼎山立馬上前扶起陶玉蘭,一邊大聲呼叫。
聽到傅鼎山的喊聲,傅逸風立馬奔去,剛站好凝神一看,瞬間驚慌了。
“媽,媽……”傅逸風也湊上前圍着。
“還等什麼?趕緊叫救護車啊!”傅鼎山見傅逸風只顧驚慌愣着,立馬吼了一句。
被傅鼎山這麼喝了一句,傅逸風這纔回過神想起要趕緊呼叫救護車。
從廚房裡忙完活兒出來的何雪柔看到傅逸風驚慌地跑到座機旁,何雪柔一臉詫異地正要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到傅逸風倉促慌張地說馬上派救護車過來,何雪柔瞬間就心裡不安了起來。
見傅逸風掛了電話,何雪柔忐忑不安地問怎麼了,傅逸風神色擔憂地說是陶玉蘭突然暈倒不省人事。
“怎麼會這樣?”何雪柔匪夷所思,頓了幾秒,何雪柔就匆匆忙忙地趕去看陶玉蘭。
看到傅鼎山正抱着陶玉蘭的身體神色慌張不安,何雪柔立馬上前蹲下身子凝視着陶玉蘭。
“媽怎麼就突然暈倒了呢。”何雪柔蹙着眉頭,擡眸看向傅鼎山就一本認真地詢問:“爸,媽是不是最近身體有什麼問題,怎麼突然就……”
“住嘴!”傅鼎山聲色俱厲地吼了一聲,如此狠厲的口吻嚇得何雪柔立馬就閉上了嘴不敢多言。
“這邊,這邊……快快。”傅逸風領着幾個醫護人員匆匆地走過來,只見醫護人員迅速地給陶玉蘭做了一下簡單的檢查,然後就十分嚴肅地告知:“入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會確認病人身體狀況。”
陶玉蘭的突然入院,對於傅鼎山來說可謂是一個悲傷的消息。兩夫妻結婚這麼多年,這還是陶玉蘭第一次因爲身體狀況入院,傅鼎山這心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媽不會有事情的,一定沒什麼大礙的。”傅逸風心急如焚,深邃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陶玉蘭剛被送進去的病房。
何雪柔佇立在玻璃窗前,看到醫生正忙碌着給陶玉蘭治療,心裡也不是滋味。
回過頭看着傅逸風正神色沉重地低下頭,雙手合着置於臉前,大概內心裡正在祈禱着。
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醫生總算是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傅鼎山與傅逸風立馬上前追着醫生詢問狀況。
醫生神情嚴肅,凝視着他們一字一頓地說道:“病人肝部有異常,等病人醒過來,我們會爲其做進一步的檢查。”
“異常?這是什麼意思?”傅鼎山一聽到醫生那麼嚴肅地說着肝部有異常,內心彷彿瞬間被一塊磐石給壓了上去,不敢置信地看着醫生不斷地追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傅逸風更是情緒激動,全然不顧是在醫院,一把攥着醫生的白大褂衣領,十分焦躁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生略有無奈,推開傅逸風的手十分淡然地說道:“先生請你冷靜。病人的具體狀況要等她醒過來做檢查才能確定。”
傅逸風一聽到這話,心裡也是沒底了,電視電影看多了,醫生這麼說的話,通常是病人狀況不容樂觀,待進一步檢查後很有可能就是不治之症。
何雪柔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那道白色木質門,緩步走過去佇立在牀前凝望着牀上的陶玉蘭。
抿了抿雙脣,何雪柔轉過頭看了看那正在注射的藥液,一種恐懼感襲上心頭。
就在何雪柔凝視着那正在一滴滴掉落順着透明管子流淌下去輸入的水珠時,陶玉蘭已經緩緩睜開雙眼。
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陶玉蘭有氣無力地舉起手想要伸向何雪柔。
“這……是哪裡?”陶玉蘭身子虛弱,顫抖着聲音問道。
一聽到陶玉蘭的聲音,何雪柔十分驚喜,立馬就衝出了門叫喚傅鼎山與傅逸風。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傅鼎山十分緊張,一把攥着陶玉蘭的手,十分溫柔地問道。
傅逸風則是熱淚盈眶,又驚又喜地看着陶玉蘭。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買吃的。”傅鼎山突然就回過頭衝着傅逸風與何雪柔說道。
傅逸風怔然了幾秒,然後對何雪柔說道:“你去!”
猶如命令一般的口吻,何雪柔聽着覺得特別刺耳。略有不滿地瞥視着傅逸風,想要反駁,卻又想起傅鼎山在這,何雪柔也就忍着了。
何雪柔剛轉身還沒走出門口,結果就被傅鼎山給叫住了。
“你那麼快去幹什麼?都還沒問你媽想吃什麼!”傅鼎山語氣狠厲,那個回眸的眼神充斥着明顯的不滿之意。